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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被男人戳破的瓷娃娃(1 / 2)

穆兰坐在沙发上,看着秦渊折腾来折腾去的给丫丫换衣服,实在无法理解他的想法。

她轻笑一声:“你现在又不想杀她,为什么非要刺激她。”

秦渊没回答穆兰,又给呦呦发去了一段文字:你不会忘记初雪吧,我的人打断了她全身的骨头,她都没说出你的去向。

发完之后,一改往日温雅的模样,他顽皮地笑了,好像打游戏时出了损招,打嗨了的大男孩儿一样。

可没一会儿,那笑声戛然而止,他的眼眸笼上了夜的黑。

为什么要刺激她,当然是为了报复她!

她为了肖烬,为了和肖烬在一起!

竟然去算计他的国家,他怎么能不恨呢?

她暗香阁的的人命是人命,那么他天金国的将士就该活活饿死吗?

明阳侥幸逃脱之后,梧城的粮还没运到,曌国的王大将军就带兵攻了过来,不仅占了梧城,还占了紧邻的沙城和丰城。

算上离仓的护卫,曌国不过损失了七十几个人,却换来了三座城。

明阳还是不满足,在繁城养伤期间,一直传信给母国,企图说服风芙和大盛合作,一起分食天金。

她不知是太天真,还是为了一己私欲而不管不顾。

曌国不是她自己的曌国,大盛更不是肖烬的。

曌国女皇主动与天金和谈,还了丰城,相互约定五年内两国不再发动战争,将矛头共同指向大盛。

秦渊没有等来呦呦的回复,他落寞地放下了手机,一个人的游戏可一点都不好玩。

他知道呦呦现在肯定坐在电脑前,企图定位丫丫的手机。

那么也该给她一点甜头,这场游戏才能进行下去。

“找到了!丫丫在易山温泉民宿。”

书房里的呦呦激动地落下两行泪,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丫丫成为第二个初雪。

林亦风立马联系赵正,治安局那边也第一时间出动,接下来就剩等待,除了等,似乎也别无办法。

可煎熬的等待之后,迎来了一场空。

那是一家早已废弃的民宿,他们将那里翻了个底朝天,只找到了丫丫的手机,别无所获。

呦呦又在暗网发布了悬赏通告,只要能提供y先生的线索,赏金千万,能协助找到y先生者,赏金一个亿。

她也只能做这些了,她明白秦渊是想让她惧怕,让她崩溃,甚至自我毁灭,她自然不能让他得逞。

她需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即使天塌下来也得这样做。

得知她怀孕之后,林亦风又特意请来了擅长炖滋补汤的大厨。

金黄色的鸡汤色泽诱人,入口鲜美,细匀的线面质地柔软丝滑,呦呦连着吃了两碗。

该休息了,不管睡不睡,黑夜终会来临,不管醒不醒,太阳也照样会升起。

夜已深,成勋依然在酒吧买醉,闪动的灯光,动感的音乐,摇摆的人影,迷乱的黑夜。

假的成勋,真的秦渊,从浴室中走了出来,刘海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

与嗜酒的成勋不同,秦渊这张与之相同的假面更加紧致,被热气蒸腾后,更显红润白皙。

松垮的浴袍,遮不住他漂亮的胸膛以及那码着结实肌肉的腰腹。

就是这样一个看似完美的男人,他赤脚踩在地板上,走向另一个精致的瓷娃娃。

他会将她戳破,再狠狠地将她举起摔得粉身碎骨。

秦渊从后面环住了正在弹钢琴的丫丫。

丫丫浑身战栗,手上的动作凝了一瞬,鼻头也不受控制地酸涩起来。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双手继续在钢琴上弹跳,节奏却有些错乱。

不会死的,她对自己说。

这个男人让她看了两个小时带颜色的视频,她便知道,最起码现在,他不想要她的命。

秦渊忽而从背后放开了她,左手握住了她的右手轻轻移开,又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把自己的右手放在琴键上。

他嘴角微微扬起,柔着声音说着:“一起。”

丫丫面色微惊,愣了一瞬,可周身都被危险的气息包围,她不能犹豫,也没有选择。

白皙纤细的手指决绝地落在黑键上,突兀到令人迷幻。

她这黑暗的一天,她无数次都在想,是梦吧,应该是梦吧。

遇到呦呦姐之前,她不是把所有的厄运都用光了吗?

她生在本就不富裕的山区,那里的人全都穷,可她家是最穷的那一个。

因懒致贫,因病致贫,因赌致贫,全都让她家占了。

爷爷奶奶一身的病,父亲嗜酒好赌,全靠母亲撑着这个摇摇欲坠的家。

可那样的父亲,那样无能的父亲,喝多了,赌输了还要打人。

有一次她和妈妈傍晚从地里回来,正撞上父亲把三岁的妹妹打得只剩一口气。

小小的人儿躺在地上动弹不得,那个禽兽竟然还用力地、不停地踩她的小脚。

妹妹的脚上还生着冻疮,冬天连双像样的棉鞋都没有,常常穿双破烂的袜子就在地上跑。

丫丫知道妹妹有多疼,因为她也挨过那样的毒打,毫无理由的,不管是在写作业还是在干活儿,总之揪过来就可以打。

谁让她们是亲生的呢?

连小学都没上完的母亲已经忍了太久,她可以在夜晚偷偷擦干身上的血迹,第二天又早早地起来为全家人准备简单却热乎的早饭。

可望着小女儿的惨状,她没法再忍,她不能看着辛苦生下的女儿重复她的悲惨。

丫丫那时候突然明白,原来真正绝望时,人是哭不出来的,母亲没哭,她也没有。

劳累一天的母亲打不过好吃懒做,肚子滚圆的父亲,很快败下阵来,被男人狠狠地抵在满是泥土的地面上,扼住了脖颈。

整个村子,除了他们家,好像都有了煤气灶,只有她每日还要早起劈柴。

六岁的她觉得自己劈过的柴可以堆成一座小山。

她毫不犹豫地走到屋外,抄起了那把斧头,那把从两年前就只属于她的斧头。

后来,她坐在华丽的钢琴前,视线扫过自己那双纤细白嫩的手,再回头看幼时的自己。

好陌生,好可怜。

一个女孩儿,没有漂亮的裙子,没有可爱的玩具。

竟是一把生了锈的斧头陪伴她战战兢兢的童年。

她那被愤怒扭曲的视线,看着父亲的脑袋,就像看着一块干巴巴的树干。

她小小的手举起那块沉甸甸的铁用力地向下砸去。

直到惨叫声响起,直到喷溅的血染红了她的双眼。

她才后知后觉的哭出了声,试图用眼泪模糊眼前的惨状。

可她的手仍然没有放下那个斧头,攥得紧紧的,攥得黑瘦的指尖都泛起了白。

直到爷爷从里屋走出来,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她才彻底清醒过来。

是啊,爷奶都知道的,他们也没有耳背到听不到外面的动静,可那是他们的儿子,他们传续香火的命根子。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一家子的苦日子,只要能过下去就好。

反正挨打的也不是他们。

那天的母亲也很勇敢,她推开了伤心欲绝、哭天抢地又胡搅蛮缠的爷奶。

抱着妹妹,牵着她,坐了好长时间的车,去了医院。

母亲为妹妹挂了急诊,就消失不见,两天后警察才在河里把她打捞起来。

丫丫知道妈妈是没有办法了。

她留在医院又能怎样,身上没有一分钱。

她回到村里又能怎样,一定会被唾沫星子淹死。

她也没有退路,外公外婆生了六个孩子,从来就不缺她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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