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司南远还是云晔都是让肖烬头疼的存在。
林亦风尽力地压制住身体里的暴戾情绪,脑海里不停回响着明阳的那句‘南远哥哥’。
明阳从未那样温柔地唤过他,一次也没有。
他沉声道:“司南远他记得你们吗?”
鹿鸣没察觉到对方的情绪变化:“不记得,若是记得,我觉得他不会舍得杀姐姐的,他当初为了姐姐不嫁给你,可是跪坏了膝盖。”
林亦风只觉得一股不受控制的怒火从心底涌起,牙根紧咬,双手攥拳,骨节泛白。
“呵,那你下次再遇见他,替我谢谢他。”
他真的忍得好辛苦,真想暴揍鹿鸣这个猪队友。
可他不能犯傻,赵不逊的下场还历历在目,他可不能因此招来呦呦的厌恶。
他猛得推开车门,走了出去,却不知道怎么发泄。
见钱小宝正在路边抽烟,一把夺了过去,扔在地上,狠狠地盯着脚下,重重地踩了上去。
光洁的黑色皮鞋将那半根烟撵成了渣渣儿。
完事,他又回到了车上,只剩下钱小宝在风中凌乱。
有那么一瞬,钱小宝还以为林亦风因为他抽烟,要把他丢在路边了,见车久久没开动,才安下心来。
不过,这烟也得尽快戒了。
车里的鹿鸣也是一脸懵:“大哥,你怎么了?你吃他的醋呀?”
林亦风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柔和一些:“鹿鸣,你拐走我妹妹,我虽然生气,不认可那种做法,但也佩服你能抛下一切的勇气,最起码证明小汐在你心中比你的国家和家人都重要。”
“我若是司南远,我不会像你一样带明阳私奔,但一定会孤注一掷,赌上全部直接和大盛开战。”
鹿鸣不明所以:“可司南远他只是司丞相外室所出的庶子,不像你有兵又有钱,他的全部就是他自己。”
曌国虽然一夫一妻制,但保不齐有控制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男人,司丞相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整天和夫人到处秀恩爱,实则外面的孩子足有一个排。
据鹿鸣所知,司南远是因为才学出众,十五岁时被接回丞相府,成为他的伴读,第二年科考就榜上有名。
林亦风不由得冷笑出声:“你母皇竟然没告诉你,司南远是天金国最受宠的皇子秦渊,他父皇都听他的。比我这个不受宠的,强了不知多少。你们的都城就是他带人围的,我把你的玉佩给了云晔,是他拿着玉佩找到了离将军,才解了你们的都城之困。”
“而且消失的不止肖煜,还有司南远,我带兵杀进天金国皇宫时,他父亲还说是我杀了他儿子,连尸身都不让他见到。”
“只是因为杀明阳的是肖明,我怀疑的一直是肖煜,所以我根本没在意他,现在看来明阳的死极可能也与他有关。”
鹿鸣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真的没想到,他和姐姐做戏给肖烬看得时候,司南远也在戏弄他们。
林亦风还是觉得不解气,又发泄道:“跪什么跪,茶里茶气,搞不好膝盖上早就绑好了垫子,我要是遇见他,我保证让他比林江海还要惨。”
鹿鸣缓了好久,才终于开口:“我母皇到底是怎么死的。”
竟然才想起问他母皇,这母子关系也是令人堪忧。
“你们走后一年就有消息传出,说病逝了,听说她的后事就是司丞相操办的。”
鹿鸣其实也不关心他母皇的死活,只是他觉得她一定还有更大的事瞒着他。
这想法才一出来,就占据了他整个大脑,他感觉呼吸都困难了。
他与姐姐蹉跎十世,到底能回去吗?若不是为了姐姐和肖汐,他甚至不愿回去。
姐姐是应该当帝王的人,是他拖累了姐姐,所以他别无选择,只能相信他的母皇。
林亦风眼中的醋意与愤怒消散了一半,他沉声道:“若是样貌没变,这一世也可能没变,可以用他上一世的照片在人口信息库里找人。”
百年之前,照相技术已经普及,那么有名的汉奸头子不可能没留下照片。
鹿鸣垂下眸子,轻叹了一口气:“我画了他的画像,查过了,查无此人。”
“而我之所以查他,是因为我发现他与我和姐姐一样,都不会在历史上留下任何痕迹。”
章扬从未娶过妻,与他一起打死汉奸的人是赵自强,那汉奸自然也不是秦渊。
*
车里一直开着空调,可钱小宝上车的时候还是觉得冷得彻骨,后座上的两人都阴沉着脸,一个比着一个的赛阎王。
他是真的不想说,可又不得不说,墨衿的原定代言人陆晚小姐不愿意解约,已经在公司等了林亦风一下午了。
“哥,陆晚小姐非要见你,你看现在要不要去一趟。”
陆晚签的就是自家的经纪公司,她不签字解约,公司也拿她这个大小姐没办法。
林亦风哪有心情见不相干的人,这个陆晚怎么那么麻烦。
要是让呦呦知道他去见别的女人,会不高兴的。
再说,他也该陪他的呦呦吃晚饭了。
“不见,她要是明天还不签,我会直接给她父亲打电话。”
钱小宝知道他是不听劝的,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这样怕是伤了许家和陆家的关系。
不过,许家早已是陆家仰望的存在,想来影响也不会太大。
他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老板任性,他只祈祷自己不要背锅就好。
林亦风在国外不近女色,忙于搞事业,享受生活。
一问就说不喜欢金发碧眼的女人。
再加上最近他总抱着项链落泪,有时甚至会晕倒,许如沁担心他走上歪路或是不归路。
所以她满世界地给儿子找女人,想让他转移注意力,不要再抑郁伤神。
而陆晚就是她给儿子物色的目标之一。
*
林亦风和鹿鸣回到家的时候,赵不逊已经等在门口。
林亦风不悦地瞪着鹿鸣:“你倒是挺擅长给你姐找男人的。”
他说完不再理两人,径直走向了呦呦的房间,才走到门前,就听到了呦呦那悦耳的笑声。
他心中久久不散的怒火也终于平息了下来,冲着里面说了一声我进来了,便走了进去,随后紧紧关上了房门。
“大哥,你来得正好,快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