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宫里就传来了大皇子主动让贤,淮安王继位的消息。
一切都如江竹预料的那样。
日头高挂,风轻云淡,又是一个好天气。
叶安年和江竹坐在院子里秋千上,看着子末吭哧吭哧锄地。
头顶的葡萄藤已经爬满了竹架,手掌大的叶子一片片撑开在头顶,正好搭起一个天然的凉棚。
阿梨举着叶安年给她做的纸风车从外头跑进来,看见坐在秋千架上的两人,开口道:“叶哥哥,晚晚哥,外头有人找你们呢!”
“哦?是什么人?”江竹问。
阿梨歪头想了想,脸色突然垮了下来,看上去有些紧张。
叶安年安慰她:“没关系,你说说看?”
“是,穿着铠甲的人,”阿梨捏紧拳头,“拿着刀!”
月凉城的事,还有之前卫之淮带人烧山,硬闯白鹤斋,都给小姑娘的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所以,她一见到身穿铠甲的人,下意识就觉得是坏人。
江竹用脚停下秋千,站起身来:“我去看看。”
叶安年也跟着起身:“我也去。”
江竹想了想,没有拒绝,伸手把他拉起来,两人一起往外走。
一出白鹤斋大门,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人。
身穿一身墨色劲装,外加银色软甲,江竹认识,是卫秉哲的贴身近卫,孙衔。
“江斋主。”孙衔给江竹行礼,“如今新皇登基,大行封赏,你之前击杀刺客有功,皇上特地派属下来前来,送上谢礼。”
“有劳。”江竹淡声道。
孙衔一拍手,身后跟着的两个侍卫立刻上前。
叶安年就见这两人的手上分别端了两个托盘,上面都用红布盖着。
江竹没有立刻接下,也没有将红布掀开,而是看了孙衔一眼。
孙衔却道:“江斋主打开看看吧。”
江竹这才上前,将两个托盘上的红布都揭开。
那托盘上,一左一右,左边的是一封诏书,右边是一堆码放整齐的黄金。
江竹只瞥了那诏书一眼,就把手伸向了右边的托盘。
孙衔:“江斋主想好了?既是皇上给的赏赐,两个都要也是可以的。”
“不必了,”江竹回答的干脆,“皇上他应该知道我的性子,比起高官厚禄,不如退隐闲居。”
说罢,接过那盘金子,叫上叶安年,径自走了,没有一点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