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这……啊,哈哈哈!老头子我又赢了。”
手上的黑子落下,谢逍公笑的一双眼睛眯成了缝:“小叶子,你今天都输了十几局啦!”
“是前辈厉害。”叶安年勾勾唇,随口夸道。
“哎呀,”谢逍公摆摆手,“还是跟你一起下棋有意思。”
见他心情不错,叶安年趁热打铁:“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卫之淮还在记恨当年被江竹打断腿的事么?”
“记恨自然是记恨的,他若是不能解决了白鹤斋,将来即便登基,那位子怕是也坐不安稳。”
“帝王向来多疑,即便是有从龙之功的功臣都难免被秋后算账。”叶安年倒是不惊讶。
没想到谢逍公却摇了摇头:“倒不是这。我受老皇帝之托,替他保管一个东西,卫之淮千方百计也想得到。”
“可以问问是什么东西么?”叶安年有些好奇。
谢逍公“哈哈”一笑:“这就是老头子我的事了。小孩子家家的少打听,小心掉脑袋。”
叶安年:……
“只要撑过这一两个月,等到淮安王回来,东西就能交出去了,”老头子像是安慰他,“到时候,一切就都结束了。”
“嗯。”叶安年点点头,很识趣的没有多问。
晌午江竹回来一趟陪叶安年吃了饭,就又匆匆的走了。
叶安年不去管他,感觉有些困了就回卧房睡了一觉。
醒来时,谢逍公坐在外面隔间的桌前,摆弄他前几天闲来无事捏的泥娃娃。
见他醒了,老头子笑嘻嘻的凑过来:“小叶子,法源寺住持喊我过去喝茶呢,一起去吧?”
叶安年想想这个他最近经常听到的人,也有些好奇,便点了点头:“等我换个衣服。”
片刻后,一老一少出了白鹤斋的大门,溜溜达达往山下走。
此时,坐在书斋小书房里,被斋中事务缠身的江竹从一堆文卷中抬起头,瞥见两人离去的背影,哀叹了一声。
他的年年啊,就这么被老东西拐走了。
今日的法源寺依旧香火鼎盛,两人自山道下来,一个小沙弥接引了他们,直往寺院里的一间禅房而去。
房门虚掩着,小沙弥上前叩了叩门就退了下去,谢逍公带着叶安年推门进去。
里面布置简单,摆着一尊小型的镀金佛像,供桌上摆着贡品和香炉,整个房间都被悠远的檀香味道充斥着。
那佛像前面的蒲团上,盘坐着一个身穿袈裟的老和尚,背对门口而坐,手里有节奏的敲着木鱼。
听见门口的动静,木鱼声停了下来。
“牢系鹿儿防猎客,满添茶鼎候吟僧。老衲这里不养小鹿,只能煮上一壶新茶,恭候二位来品了。”
“呦,看来尘芥师弟又弄到好茶了。”谢逍公毫不客气,拉着叶安年在一旁的茶桌前坐下。
“庐山云雾,”尘芥自蒲团上起身,走到里间拎了一只茶壶出来,“是谢师兄心心念念了许久的。”
他拎着茶壶走到茶桌前落座,见叶安年脸上微讶的表情,笑了笑:“看来,谢师兄还未同这位小施主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