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竹的手指一下下敲在椅子扶手上,这房金元还真是敢鬼扯,这人明明是子末打伤的,怎么反而成了他派人打伤的了。
“丁大头,你可有话要说?”屏风后沉默了片刻,姚钧才开口问道。
堂下,那丁大头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请姚知府明鉴!都是范主簿让我这么做的啊!”
“他说事情办成之后会给我一笔银子,还我身契回家娶妻生子!”
“你胡说!”范成举气的浑身直哆嗦,“我何时跟你说过这种话!”
丁大头当堂就跟他对峙起来:“这种事你自是不会承认!但我们谁人不知你一直跟房知县不对付,你这是想借机陷害他吧!”
“你说什么?!”范成举气的直接站起来,上前给了那丁大头一脚,“你个背主忘恩的东西!”
然而,不等他再踹第二脚,旁边的衙役就将他按在了地上。
“大胆!”房金元断喝一声,“范成举,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说!”
“狗官!丁大头是我刚来安兴县上任时,你拨给我的下人!是你陷害我!”
范成举咬着牙,怒瞪一眼旁边的叶安松:“还有这姓叶的书生,分明是早就跟你相熟,你们这是串通一气想置我于死地!”
“肃静!”屏风后姚钧高声道,“此案人证物证俱在,将犯人范成举压入大牢,听候发落。退堂!”
堂下的衙役上前拖拽着范成举,叶安松侧头朝叶安年看过去,嘴唇动了动,投去一个得胜的笑容。
叶安年读出了他的唇语:你又输了!认命吧,你永远斗不过我!
紧握成拳的手隐隐发抖,叶安年的怒火几乎要从心底喷涌而出。
他猛地站起身来,却被江竹按住了肩膀。
江竹抬手在他肩上拍了拍,贴近他耳侧,低声道:“我去。”
说完,不等叶安年反应,便径直走了下去。
“且慢!房知县急什么。”
“这说来说去,此案真正的苦主都还没露面呢,就急着结案了?”
房金元的心,原本在姚钧开口的那一刻就撂进了肚子。
此时江竹站出来,他不由得心下一沉,握着惊堂木的手都跟着抖了一下。
但很快,他就镇定下来,江竹一介普通百姓,他怕什么?
——啪!
房金元将惊堂木重重一拍:“你一介布衣,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江竹不为所动,直接道:“我不跪你这种狗官。”
叶安年:……!
他看着堂上房金元愤怒到扭曲的脸,直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房金元和那个姚知县官官相护,江竹并不是冲动的人,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犯起倔了。
“大胆!你知不知自己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