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坐下,曾品正便递了杯茶给她:
“十七姐,这茶汤是冲泡了有一小会儿,你来是刚刚好能喝了。”
阴十七笑着接过喝下,温度适中的茶汤顺着喉咙下肚,一路滚落丝丝暖意。
没有等她问,见她喝过茶汤暖了暖胃,叶子落便开始说起正事:
“人找到了,你可见见?”
阴十七反问:“可像?”
叶子落还没答话,曾品正抢过回道:
“像!叶大哥找的这个六岁小女孩儿像极了!那张小脸,那眉眼,还有那身量胖瘦,都是跟画像里的秦慕可完全一模一样!要不是时间不对,我都要以为当年秦家奶奶生下的不是双胞胎,而是三胞胎了!”
阴十七意外:“真这么像?”
叶子落点头:“确如品正所言,九成像,余下一成则是脾性不知像不像。”
提起这一点儿,曾品正情绪一下子低了下去,觉得自已没好办阴十七交代的事儿,实在是没用极了。
阴十七没说什么,只拍了拍曾品正肩说:
“好了,这本就是难办的事儿。人总是要长大的,长大后的秦慕可还能不能和秦慕香相像,这本就是一个不定数。何况看人以小看大还可以,以大看小就有些不准了,这不怪你。”
曾品正没吭声。
他知道阴十七的话除是含着安慰他的意味,也有大半是事实,可他还是觉得自已没办好事儿,让阴十七失望了。
叶子落问阴十七:“现如今司正颜病着,半步不出客厢,往生大师也每日到客厢给司正颜说说佛理,开解开解司正颜这突如其来的心病,到底有无用,客厢被护得密不透风,一时半会也探不出虚实来。这人找到了,也准备好了,可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阴十七说:“病着就病着,总有好些的时候,只要司正颜不离开灵山寺,我们就总能找到他客院的机会。你时刻注意着,只要他一出客院,你就想法制造他一人独处的机会,再让那个小女孩儿适时出场。也无需做什么,只要慢慢从他跟前走过去,或者直直向他走近,又或者再重现一番当年的景象……”
司展颜得知司正颜病倒的消息时,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
他抽不开身,于是便让花宵代他走一趟灵山寺。
花宵义不容辞,到灵山寺时,正是司正展颜病倒的第三日。
一到灵山寺,花宵本想去找一找阴十七好好谈谈,劝她放手。
可到右客院扑了个空,让松喜几番去打听方得知阴*概又到赏冬园子里廊下煮茶去了。
转了个头,刚想顺着小师父指的方向前往赏冬园子,他又停顿了下来。
松喜奇怪地看着他:“大爷?赏冬园子还去不去了?”
花宵突然就叹了声:“算了,不去了,我们先去右客院客厢找司三爷吧!”
到了右客院,在廊下守着的溪河远远瞧见花宵,立刻走出庑廊迎向花宵:
“花大爷,你终于来了!”
看来是司展颜让人传通过了,溪河早晓得,巴巴地在外面廊下盼着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