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她失去祖母,未能报救命之恩,反害了认下的养祖母一条性命。
她有多痛心,她自责到想要自已去给祖母偿命,想死了到九泉之下去陪祖母。
这些他大概是有想到,可他已然无法再顾及到她。
那她又何必去顾及他?
难道他的亲人是亲人,她的亲人就都不是么!
看着阴十七眼里越来越沉色的眸色,脸上也是一脸越来越浓的厉色,叶子落好半晌没开口。
他静默着,直到阴十七说:
“你查一查司正颜的行踪,看他有没有出门的打算。远门,还是近处,都查个清楚。”
叶子落问:“你是想……”
阴十七说:“我没有耐性像对付林士风那样一步一步来,对付司正颜,我有足够的理由,我不需要布局,我会正面要司正颜血债血偿!”
叶子落叹了口气:“那你和展兄……”
阴十七霍然起身:“我和他,再无可能!”
司府翅院中,司正颜拦着司展颜,不让司展颜出院:
“你想去哪儿?”
司展颜皱眉看他:“三哥!”
司正颜说:“京城虽大,可也大不到哪儿去!更何况是在世家眼里!你拦下阴家小姐大车的事情,你别以为父亲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就因为这事儿,大哥二哥都到父亲跟前告过你几回状了!”
司展颜晓得司正颜是为他好,可有些事情,他觉得是时候说个清楚了:
“三哥,既然我敢做,且不再偷偷摸摸,而是光明正大地街上拦车,我就没想瞒任何人。我就是想告诉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司展颜,我司家五爷,我司家少主,我就是心悦于阴家小姐阴骄!我要娶她为妻,我要把她娶进我们司家门!”
司正颜不可思议地看着司展颜,拦着的双手不自觉放下,颤着手指指着司展颜的鼻尖:
“我看你真是疯了!”
司展颜说:“倘若三哥不想我真的疯了,那么还请三哥往后不要再伤害到她。这次事儿就算了,我知道三哥是为了我,才做出害死陶婆婆的事情来。可三哥,这样的事情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司正颜梗着脖子问:“倘若再有下次,你又想如何?”
司展颜看了眼司正颜:“那我不会再坐视不管。”
司展颜走后,司正颜站在翅院院门口一动不动,直到司家四爷司永颜找来:
“三哥,你没跟五弟吵吧?我刚才遇到他,他一脸阴沉沉的,怪吓人的。”
司正颜一口老血险些吐出来:“他阴沉沉?我还阴沉沉呢!我答应父亲做那件事儿,还不是为了他能当上我们少主之位!他倒好,没一句感谢,反警告我不准再有下次!”
司永颜问:“五弟真这样说的?”
司正颜瞪眼:“那还有假!”
司永颜叹气:“我早说过这事儿不能做,伤害一条无辜的性命本就是损阴德之事,何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即便五弟掩饰得很好,可终归瞒不过父亲。父亲会同我们实说,不过也就是想借我们之手去掉五弟心中的妄想。可这妄想又不是旁的,而是感情!你说说,这感情一事谁又是那般容易去得掉的?”
司正颜斜眼:“陶婆婆一死,不但五弟能坐上少主之位,连阴家小姐都会因此斩断与五弟的情根,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么!我觉得父亲说得对,我也没做错!”
看着跟父亲一样冥顽不灵的三哥,司永颜又叹了口气。
司正颜不想再看直叹气的司永颜,又想到一根筋只想娶阴家小姐的司展颜,他气得拂袖:
“时到年关,两日后我到郊外灵山寺去,去吃几天斋,不然我怕等不到过这个年,我就得被他气死!”
灵山寺位处京郊西北方向,大概有五百里左右的路程。
一大早阴十七带着曾品正,叶子落开路,三人一辆大车两匹马儿地直接出城门,到灵山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