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孩子没了,陈小冰已然无事,只需静心调养便可。”曾品正道,“十七姐,事已至此,我答应你,往后我会更小心,更深入查探,并收敛起心中那早该散了的小九九!”
“算了,京城本就是腥风血雨的,伤亡总是难免,即便我不惹人,也总有人来惹我,我这般容易心软,也是不好。”阴十七听着曾品正的保证,随即打蛇随棍上:“不过你可要好好记住此刻对我说的话,往后可不能再存随意伤人性命之事!”
曾品正郑重地点头:“知道了!”
阴十七听后也没在陈小冰失去腹中孩儿一事上多言,转说起正事:
“方敏恩与林士风的矛盾已久,林士风素来忍让,方敏恩却是不曾收敛,希望这回林士风能血气一番,也不枉他堂堂武举人的名头。”
“我看成!”叶子落端起茶抿了口,“陈小冰是他努力考中武进士的动力,如今他以为陈小冰被害得落了胎,是方敏恩所为,照着他的脾性,这回只怕是林国安与林士炎也阻止不了他对方敏恩的报复。”
阴十七道:“待林士风和方敏恩真互咬起来,你们都去瞧瞧,看准了时机助一助,务必废了林士风,这笔帐同样要算在方敏恩头上。”
见两人点头,她想了想,又接着嘱咐几句:
“废的程度,只要让林士风再参加不了年后二月的武会试便可。时间紧迫,要是他们没在今明两日及时打起来,你们便去先把苗头煽一煽,无需要他们的性命,让他们各自出出血便罢了……至于这上风么,自也得让方敏恩继续占着。”
☆、第三百五十章斗武行
说完沉下心,她闻着阵阵烤肉香,垂目瞧了自已这一身闺阁小姐的精致华贵衫裙,只觉得还不如往日里的男式粗袍。
往日查案一身男式袍服,多少方便自由,她想去哪儿查探便可亲去哪儿查探,何曾顾忌过什么?
这世道果真是不平等,男子可随意,女子却是诸多束缚,抛头露个面都得一顶帏帽遮着,何况是到处上门查探盘问?
只怕她做上那么一回,也无需劳林家动手扣屎盆子,就她自已便能惹来一身腥。
放在往常,她倒是觉得没多大点事。
可如今她已是阴骄,不仅仅是阴十七,凡事已无法肆意妄为,只能深宅后院,诸多事宜皆得由叶子落与曾品正去查去办,真真是快闷坏她了。
林家因着怒气冲冲的林士风不得不重视起广安门外林家庄子走水之事,不然林国安与林士炎原本以为只是平常的走水,大约是庄子下人疏懒不小心所致。
但见到林士风那气得铁青的脸,又听闻陈小冰落了胎,父子俩方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庄子走水不严重,吓得陈小冰落了胎也不严重,便是庄子烧没了,陈小冰动胎气命丧,他们都不会放在眼里,可林士风那一派想找方敏恩拼命的势头却着实把他们吓了吓。
劝说与慰解,父子俩是轮流在林府外书房中对林士风费唇舌。
然到底是费唇舌,见效没有,倒是把林士风说烦燥,且更怒了:
“就因着方家大爷是广东市舶司副提举,我们林家便要被欺到头上也不还手么!”
这话真是说到林国安与林士炎的心坎里去了。
南京绸缎生意,不仅是林家起家根源的布料生意,更是现如今林家大半财源的收入,别说其中丰厚的利润了,光林家布庄便占了林家所有店面铺子的过半之数。
一旦那林家倚以盛名敛利的芳香绸缎断了,布料生意不但受损大半,只怕因芳香绸缎拉来的客源也得被阴家布庄抢得一干二净,那在南京负责阴家生意的两大掌柜可都是狠角色,特别是那姓区的大掌柜!
林家在南京的大掌柜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