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青男子站在街上目送着阴家大车渐渐消失在染怀街拐弯路口,往前走了几步,方不舍地收了想追上去的步伐:
“那是个忠心护主的丫寰,嗯,是个好丫寰!”
小厮听着自家主子爷竟还赞起那个恶言相向的丫寰,胸口闷了闷,嘴上也不敢再埋忒红玉,同望着早已无人无车的远处街头路口,问:
“三爷,咱还买不买那水晶美人球了?”
男子却仿若没听到,脑海中尽是阴十七被红玉护主架势逗乐的那一抹笑容,呢喃道:
“真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美……”
牛头不对马嘴。
唉,他家三爷的魂儿都跟着那辆大车走了!
小厮看着男子魂不守舍,也知道方将自已的问话是白问了。
男子在街上略站了片刻,又回想起那辆快速离去的大车,脸色微变:
“那族徽……好似是阴家的……”
伙计不知什么时候就站在男子身侧,他也是同目送着大车远去直至消失的人。
听到男子这话,也是男子常来百年小店,伙计更是与男子的小厮全福颇熟,不禁接话道:
“楼三爷,那就是阴家的大车!那族徽小的特意去瞧了个仔细,真真的!就是阴家大车!”
这回莫说楼从芝脸色有异,就是打小跟在楼从芝身边的全福也白了白脸色。
坐在车厢里,红玉还一脸气呼呼又自责没护好阴十七的愧疚中,阴十七瞧着不禁道:
“行了,也没什么,瞧你,好好的一张脸蛋竟气成这般丑了!”
听着阴十七笑话她,红玉也不在意自已脸上是不是真气得变得形,她就是怪自已不该离开阴十七去挑什么小玩意的:
“往后,奴婢再不离开小姐身边半步了!”
阴十七笑笑没说话。
不过是被盯着看了几眼,于她而言真没什么。
那放在现代,许多女孩儿还挺高兴呢,这不是说明长得好看么,有什么好生气的?
然她也明白,这是在古时燕国,像方将那青年男子那般直盯着她瞧,确实有几分不妥,说唐突冒犯也不为过。
“那位公子举止确有几分不稳重,我方才还站在柜台边,他却像是没瞧见我似的直逼近我身前,如此这般行径确非大家公子所为。”阴十七顿了顿,“不过看他周身气派,却也不像小门小户的公子爷,可惜他是骑着马儿来的,要是坐车来,倒是可以从车上有无族徽瞧出个一二来。”
红玉道:“小姐要知道那人是谁,奴婢倒是晓得!”
“你知道?”阴十七一听奇了,浅浅笑道:“没想到满京城的地方被你记了个七七八八,连人物你都能认个一二,真不愧是我家气性不小的红玉啊!”
“小姐就别笑话奴婢了!”红玉一想刚才她疏忽之事,她的眼眶都要红了。
这要是让老爷与大爷晓得,可如何是好?
特别是大爷,她想想就觉得自已快见不到天日了!
“好好好,你说说那位公子是谁?”阴十七不笑了,红玉那微红的眼眶她怎么会看不见,看来这让陌生男子唐突到她,还真让她的这个大丫寰十分在意与自责。
“倘若奴婢没有认错,那应当是楼家的三爷!”红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