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真如此,于大族而言,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儿,而是一件足以毁了林士风声誉的糟事!
“不算外室……也算外室?”叶子落有点儿不确定,“这事就这一点尚未能确定下来,毕竟非是好事,林家人瞒得紧,是将此事压个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倘若非是有心人去究查林士风,约莫这事能瞒个天长地久。”
阴十七端起茶盖碗,掀盖闻着茶香,抿了一口,想了下,又抿了一口,叹道:
“没想到这林家三爷倒是个风流硬汉!”
“风流……大概也算不上。”叶子落道,“除了广安门出去的那个林家庄子,满京城里也没听说林士风有逛过青楼的事迹。”
说起青楼,阴十七便想起了司展颜连连在月华居点茉烟听小曲儿的事情。
本来昨夜里该问上一问的,后来被司展颜那么一亲,她很是没有骨气地便将此事给忘个一干二净,倒是失了昨夜里那般可问个清楚的好机会!
阴十七晃去脑海里那个令她羞涩的场景,想着下回再遇到司展颜再问问,反正他也不是真的去风花雪月,而是有目的地去。
“那便是多情了。”阴十七道,“想来那被林士风私养在林家庄子里的那位姑娘,也是个极为可人的美人儿!”
说林士风多情这一点,叶子落反驳不来,他也觉得甚是这个可能:
“倘若林士风真养了外室,你想怎么做?”
“能怎么做?倘若仅是养了外室,我便是将这事传出去,也就是令林士风在往后觅门门当户对的亲事时有些阻碍,并未能造成林士风多大的伤害,指不定因此,我还阴差阳错成全了他与那位姑娘的姻缘呢!不过……”阴十七顿了顿,“要是林士风真能在年后二月春里夺得武会试第一,成为贡士,再从殿试成为进士,倘若是一甲里取得进士及第称号的状元郎,那这外室风波其实也不足为道!”
进士及第的武状元,是何等风光荣耀!
莫说养了个外室,就是先纳进林家为妾,京城里也有大把的人家愿意将适龄女儿嫁给林士风,然后再慢慢收拾那些伸出墙头摆弄风姿的不安份枝丫。
反正女子一旦进了内宅,整日里有的是时间慢慢收拾这些自家夫君惹来的风月韵事。
叶子落听着觉得有道理,指出另一个可能:
“但也有可能造就林家匆匆解决了林家庄子里私养着的那位姑娘!”
“不会!”阴十七断然摇头,“除非林士风不再是林家走上仕途官场的希望,否则只要他一日有这个希望,林家人便不会真犯了林士风的忌讳,去惹怒林士风。”
叶子落想了想,揣测着阴十七话里的意思苗头,道:
“你是想从这个忌讳下手?”
阴十七道:“我是有这个意思,不过具体情况尚需品正带来确切的消息,界时再做决定。”
叶子落道:“那位姑娘遇到林士风,应是她的造化,只是这造化怕带给她的不是女子一辈子的幸福安稳,反倒极有可能成为毁了她一生的利刃。”
见叶子落如此感叹,阴十七也是早有想到那位姑娘的下场,她道:
“利用这个忌讳,是为了救绿倚不得不下的招,便那位姑娘,我是不愿伤害到她的,即是最终不得不伤害到她,我也希望能把伤害降到最低,终归我要对付的是林家,要下手的人是林家三爷,并非无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