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高兴便难免兴奋,一兴奋便难免要失个眠什么的。
一早起来,阴十七顶着个两眼圈,红玉瞧着直问怎么回事,她摇头满脸笑,说没事儿。
红玉不太信,心说等待会叶家二爷来了定然是要问的,界时她听听便能知道怎么回事了。
曾品正倒是晓得,不过他一早又跟着黑子出府去了,说是黑子发现了林士风一件顶重要的隐秘事,他得亲自去瞧瞧探个究竟,指不定是个阴十七一早便想寻得的机会。
这般一想,那可就马虎不得。
曾品正使个依园里的粗使丫寰过来骄园与阴十七报一声,早早跟着黑子骑着马儿直奔外城的广安门。
阴十七不太了解广安门边上有什么,便问起红玉,红玉说:
“广安门是在燕京外城的西边,也就在西城那边,那边统共设了两个门,一个西便门,另一个便是这广安门了。”
阴十七听着不禁想起初初进燕京时所通过的那个永定门,道:
“我记得永定门左右两边也有两个门,好像也是叫这么个名儿?”
“小姐记得不错,不过有些偏差,永定门两侧是有两个门,名儿也跟广安门只一字之差,但到底是不同的。”红玉接过蓝脂递过来的蛋羹,“小姐,这是你说的蛋羹,也不知与小姐以往在洪沙县吃的相不相同,小姐尝尝看。”
阴十七接过汤勺舀了一口吃,入口滑溜美味,虽与陶婆婆亲手做的蛋羹到底有些不同,不过也差不多了,逐点个头:
“还算可以,你刚才说名儿只一字之差,差哪个字了?”
红玉听着阴十七说还算可以,心总算定了定。
蓝脂拿着托盘退下,心说小厨房里的一众厨娘总算可以定定心了。
不然难得小姐点名儿想吃道菜,要是还做不好,不合小姐的口胃,约莫着小厨房的一众厨娘就得轮番换上一换。
骄园里的差事个个是肥差,除了小姐身边的一等二等大丫寰,小厨房里更是肥差中的肥差,侍候好了小姐,那每月的赏银光大爷每问一回小姐满意,便得额外赏加了比一年月钱还要多的赏钱!
这小厨房里的差事是多少厨娘想尽法子要挤进的地方,就说是挤得头破血流也是不为过,更何况小姐为人随和,吃食上不难侍候,基本上是小厨房里做什么吃什么。
除了一样,就是不喜吃肥肉,其他倒没什么禁忌。
蓝脂边将托盘送回小厨房,边心下替一众厨娘松了口气。
“永定门左右各有两个侧门,左边的是左安门,靠东城广渠门那边,是属东边的,右边的是右安门,则是靠西城广安门这边的,是属西边的。”
“哦。”阴十七了然地点了点头,“那广安门离那右安门远不远?与离西便门相较,哪个门离得远些?”
红玉想了想道:“都挺远的,但真要较一较,奴婢觉得应当是右安门离广安门远些,西便门则是近些。”
“永定门、左安门、右安门、广安门、西便门、广渠门、东便门,共七门。”阴十七吃了两口蛋羹,抬眼问红玉:“这便是燕京外城的七个门?”
红玉点头:“是的,小姐!”
阴十七又定定地瞧着红玉,瞧到红玉微微怯了,心里正慌得胡思乱想之际,她方状似随意句道:
“红玉,你跟绿倚青帘蓝脂她们,是不是都是这般熟悉京城里的一切?”
红玉听得阴十七是想问这一点,不由心里的慌散了散,定了定神恭恭敬敬地回道:
“回小姐的话,奴婢四人受管事妈妈调教的时候,大爷有回传了奴婢四人前去,说是让奴婢们也不必过份拘着,说小姐阔别京城五年,又尽失十岁前的记忆,对京城里的一切都是陌生得紧,让奴婢们好好学着记下有关京城里的各地各处,特别是有哪里好玩好喝有趣的地,奴婢们都该知道个一二,免得待小姐回京侍候在小姐左右,小姐烦闷时,奴婢们不知如何与小姐逗趣,讨得小姐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