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红玉与蓝脂。
这两人一见到她,一人上前将手炉塞到她手里,让她不得不伸手拿着,一人赶紧把她在车厢里重新披上的紫貂斗篷的兜帽给她戴上。
红玉说:“小姐,不管冷不冷,这都下过初雪了,这会儿又是夜里,小姐还是暖暖手吧,小心着凉!”
蓝脂则边给阴十七戴上斗篷兜帽一边说:“小姐,虽是回府了,可到底要走回骄园还得一段路,小姐帽子戴上,会暖和许多!”
红玉接着又道:“要不是小姐吩咐了不能声张,奴婢都想着人抬一顶软轿过来,好让小姐一下马车便能赶紧坐进软轿里,那才真是万全之策!”
阴十七被红玉、蓝脂一左一右拥着走入二门,连守门的婆子给她行礼问好,她都没怎么听到,耳里尽是她们两人一人一句一人一句地念叨。
直叨回骄园,阴十七算是瞧点儿出来了,也回味出点儿什么了,在东厢房暖和的炕上坐下,她便问:
“可是老爷或是大爷来过了?”
蓝脂去茶房沏茶,其实茶也是早备下的,就等阴十七回来就能喝口热茶,她一捧进屋,便听到红玉回阴十七的话:
“是,大爷来过了。”
这会儿红玉镇定得很,完全料想不到她得知阴峻到骄园来那时直冒冷汗的慌张。
阴十七接过蓝脂递过来的热茶,试着轻抿一口,茶温适中,不会烫嘴,入口下肚又是暖和得很,她直将整碗茶喝尽方道:
“品正处理过了?”
蓝脂接过阴十七递过来的空茶碗,侍候了阴十七两日,她也颇知自家小姐的一些习惯。
比如说就这会儿的递空茶碗。
倘若小姐不想再喝茶,且不着急着喝,小姐便会将空茶碗放在桌上或炕几上,等她们这些奴婢什么时候去添来热茶都可以。
倘若小姐还想再喝,且立刻就要喝,小姐不是直接使唤,便是将空茶碗直接递到她们这些奴婢手上,示意立刻去添茶。
蓝脂再去茶房沏茶,红玉再回着阴十七的话:
“大爷刚进院子不久,说让奴婢去给小姐通传一声,大爷则在屋里坐着等,那会儿奴婢慌得没了神,让蓝脂侍候好大爷之后,奴婢便直奔隔壁依园,刚到依园外院门,便遇到了小公子。”
“嗯。”阴十七点头,“品正应是在哥哥进骄园那会儿便知道了。”
阴十七没再问阴峻来过骄园的事儿,连曾品正到底跟阴峻说了些什么,她也没想多问。
红玉左思右想,还是将阴峻把她们四人赶出屋里,不让四人在旁侍候的事儿跟阴十七一五一十地实说了。
阴十七听后道:“就哥哥与品正两人?”
红玉点头:“就两人。”
蓝脂已沏了茶回来,再次递到阴十七手里,她轻抿一口便放下茶盖碗,什么也没说。
红玉见状也不再多言,只问阴十七还要不要喝上一碗红糖姜水?
阴十七刚喝了两碗热茶,满肚子是水,便说不必。
夜已深,将小黑铁盒子往内室桌上一搁,又吩咐红玉、蓝脂不准动,并小心看好不能丢了之后,她很快爬上床睡觉。
隔日食时一过,叶子落便来了,与曾品正一道进的骄园,两人直往东厢,却不见阴十七的人影。
两人奇怪,以往阴十七见他们都是在东厢房见的,这回怎么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