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呕呕!
“你给我放下!”杨小光怒吼道。
出乎阴十七的意料,一直未曾开过口的杨小光竟然在这个时候会开了口。
再看了眼作呕声传出来的方向,她看到冷夕已然跑到屋门外吐了起来,除了他,还有另外两个衙役,显然都猜出来这肠子不是江付瑶便是洪宽顺的。
她没有再往外夹出坛里除了酸菜叶子外的东西,只搅了搅,看齐全了里面的证据,她便将筷子放下。
叶子落立刻将坛子盖上,盖得很严实,虽不像冷夕他们那样作呕,可也恶心到他了。
特别是一想到坛子里装的是两条人命,他便不忍再多看一眼。
曾品正则一直站在叶子落与阴十七身侧离桌子最远的一角,他没有上前,也远远看了眼阴十七方将用筷子夹带起来的肠子。
那段肠子已被切成几段,在阴十七手上的只是一小段,他只睨了眼便移开了。
之前他杀了他认为该死的人复仇,后来阴十七与展颜告诉他,他该相信国法,应该用国法的手段让那些他恨的人受到制裁。
在遇到阴十七与展颜之前,谁也没告诉他该这么做,也没谁告诉他该相信国法。
可现如今看着眼前被捆绑,被定住身体动弹不动的杨光父子,即便他不认识江付瑶与洪宽顺,连一面之缘都没有,他见到那一小段肠子之际,也有一股想当场将杨光父子碎尸万段的冲动。
他想着,当柴家与洪家知道真相,他们除了悲伤愤恨,约莫也只能到午门亲眼目睹杨光父子被斩首的死状。
可仅仅是如此,他们便能泄愤,便能忘记杀妻杀父之仇?
约莫是不能的。
只要与他一样亲眼目睹了这坛子里的证据与酸菜一起腌制的情景,大概便能成为柴铭与洪量一辈子的噩梦!
对了,还有江付林及他的父亲,这两人更加是承受不了这个打击的。
阴十七如杨小光所言放下了,叶子落也将坛子重新封住,她看着杨小光慢慢平复了一些暴燥:
“为什么要杀江付瑶和洪宽顺?”
杨光冷笑,似乎没想阻止杨小光说话。
之前他可是阻止过的,现如今是觉得没阻止的必要?
杨小光听到阴十七的问题,像是阴十七问出这样的问题很奇怪,他莫名地瞧着阴十七:
“不为什么。”
“看到了遇上了,便杀了?”阴十七问。
刚吐完进屋里的冷夕听到这话,不禁死死瞪向已不再发疯般怒吼的杨小光。
杨小光没理会冷夕,倒是杨光看了冷夕一眼,那眼里的冷笑像是在嘲讽。
冷夕再也忍不住,这回阴十七也没再阻止他,他上前便给了杨光一个响亮的巴掌。
“嗯。”杨小光刚点完头,便看到冷夕打了杨光一巴掌,他暴怒起来:“你敢打我父亲!我要杀了你!”
杨光被打得嘴角出血,可见冷夕那一掌是出了大力气的。
“官府除了打人,也没什么本事了。”杨光咧嘴嗤笑着动怒打人的冷夕,又看向阴十七:“倘若不是有这个人,清城衙门个个都是废物!什么卫家两代捕头?还不是一样什么也查不出来?到头来还不是跟十三年前一样,到最后再经我手造个冤案错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