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卷纸是画?那画里画的是什么?”
阴十七尚未回话,曾品正已然嗤一声讥笑开:
“因为先前被我的话刺激到了,所以这会终于想起来想保护你们的朋友了?”
这话还真是刺耳。
江香流与明吕同时脸一僵,再是更坚定了脚步。
江香流快速走向明吕,与明吕一起挡在叶子落身前,不让叶子落靠近他们身后的肖大官。
阴十七没有喝斥曾品正什么,她上前几步走到叶子落身后:
“把画给我,子落。”
叶子落没有异议,只半侧过身,便将手中的卷纸交给阴十七。
阴十七收好画,一副江香流与明吕随意,任他们选择的模样:
“以毒攻毒,正面面对,这也不失为一个让肖大官恢复正常的法子,倘若你们想肖大官永远是这个失常的模样,那么你们便继续盲目地维护着。”
反言之,倘若他们想肖大官有机会恢复正常,那便给她让开!
江香流与明吕对看了一眼,两人一时间没了主意。
他们不是没听明白阴十七的话,可先前曾品正说得也对。
他们已经错失过一次全力维护朋友的机会,难道这一次他们也要松手?
倘若真松了手,肖大官没有恢复正常,反而变得更疯那怎么办?
即便阴十七负这个责任,那又有什么用!
人疯了,失常了,已然彻底没救,便是负了责任也不过是表达一下愧疚的心理!
可倘若阴十七成功了呢?
他们不敢想,倘若阴十七的法子是对的,那卷纸中的东西真的有用的话,那他们拦着,岂不是反而害了肖大官?
江香流与明吕还没有做出决定,阴十七便不想再等,她直言道:
“肖大官家里还有一位老母亲,他极为孝顺,这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倘若他自此真就这个模样,你们觉得,你们这样挡路,真的是在帮肖大官么?既然有机会可以试试,为什么不去试试?还没有试过,便打了退堂鼓,难道你们是想把这十三年来的遗憾再延续到下一个十三年?”
难道你们是想把这十三年来的遗憾再延续到下一个十三年?
不!
江香流是怎么想的,明吕不知道,但他绝不!
这十三年来的恶梦已纠缠得让他崩溃,倘若不是家里有妻有儿,他恐怕早就不在这个人世间!
明吕慢慢移动了步伐,江香流看着他:
“明吕?”
明吕平静道:“阴公子说得对,谁也不想再有下一个十三年,我不想,你不想,大官更加不想,倘若大官能好,那自然是好,倘若大官不能好,那好歹也是个结果,这结果我们一直等着,无论好坏,一直都在等着,既然这个结果来临了,那我们为什么还要躲?”
明吕凄凄一笑,看着江香流满眼羡慕:
“香流,十三年了,你大概不知道,自此丫头和……他死后,我们五个人就你活得最轻松,因为在我们五个人当中,就数你向来活得最为坦荡!无论是对事还是对人,你向来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当年若非是我们阻着你,拼命地拦着你,或许……或许今日的结果便不会是这个样子……”
江香流看着明吕苍白无生气的脸,那张他熟悉的脸上不再年少轻狂,不再无所畏惧,也不再因着某个黑暗角落而拼命地躲,眼里流露的是对他最实在最真实的情感:
“明吕,我知道这些年你并不好过……”
明吕哈哈笑了两声,笑得眼泪都飙了出来,可他没有停下来,从肆意的大笑到细呜几近在哭的低笑,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尽数喧泄:
“何止是我这些年不好过!你以为付林与路里这些年就好过?”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