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十七三人能让卫知县请来帮忙查案,又对往来客栈的金掌柜下了死令,说得将三人奉为上宾好好招待,不得有误!
这般一想,再听阴十七三人竟还认识开风县的知县,江香流越发觉得三人的背景怕是不简单。
接下来所说,江香流边抹着额际冷汗边述说着,其间更不敢一丝一毫的取巧耍滑。
原本想瞒着的地方,也不再敢瞒。
但有些话,江香流心中惴惴,不由硬气地先辨驳了句:
“那个……为什么要查付林啊?当年的案子跟我们没关系的啊!只是我们巧好是凶手与死者的好友罢了!”
阴十七道:“江老板不必紧张,我们会问当年你们的事情,也只是想从中看能不能了解到现如今人皮碎尸案的线索,你们七人死了两人,如今剩下五人,又有两人远在他乡,除了有心病的明吕和肖大官,也就江老板能将当年事告知我们一二了。”
虽然阴十七让江香流不必紧张,可他还是有点心慌慌的:
“我、我我也没紧张!就是觉得如今的命案真跟我们无关,当年的案子已经将我们余下的四人闹得很生疏……”
说到这里,江香流往外间望了一眼。
里间与外间没有门板,只一个布帘垂下隔开,布帘被高高挂起,没有放下,丝毫不阻碍正坐里间门中央的四人往外望望外间明吕的情况。
江香流这么一望,只见明吕仍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那姿势都摆上有一刻钟余了,也不知换换,必得僵了吧。
心里叹着,江香流收回视线,回头又对阴十七三人叹了声:
“说起来也是讽刺,我虽与明吕、大官皆仍留在清城,也皆住在原来的地方,俱都没有变动,可这十三年来,我们三人明明只隔了一条街,却自碎尸案结案之后,便再未曾说过半句话,连偶尔不小心遇到了,也只是各走各的路,连眼神儿都没给对方一个!”
可因着半个月前发生的人皮碎尸案,两人竟然出奇地和好如初!
还别说,真是有点儿讽刺。
曾品正问江香流:“当年你们虽然是凶手与死者的好友,可到底不是与碎尸案无关么?怎么会闹得两人离乡?三人闹翻不相往来?”
江香流道:“算不上闹翻……也算是闹翻吧,那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自在衙门公堂听完碎尸案的结案陈词,听得……听得那个人落了个斩立决,我们五人离开衙门的时候,便已然形同陌路了。”
不同于江付林与田路里两家还有在外地可投靠的亲族,江香流、曾品正、肖大官皆再无处可去。
又无多余银两,可供举家另迁置房产田地。
特别是肖大官,是三人中最最家穷的一个。
别说举家迁出清城了,就是想另外租住个民舍,也是租不起。
而肖大官现今与老母亲住的那个临溪小拐角,就因着隔壁是被害了十三年的肖丫头家,于是肖大官家租住在那里,租金是最为便宜的。
房东也不是不想加租金,实在是无法。
这整个清城除了肖大官母子俩,也没人敢租住那间与肖丫头家相邻的民舍。
收取些许微薄租金,总比完全没有收入的强。
于是肖大官母子俩这一租住,便租住了这么些年。
江香流道:“大官家的租金是整个清城里最为便宜的,虽是碍于形势,可其中到底也是那房东看大官母子俩可怜,房东心善的缘故!”
这倒是事实。
即便再租不出去,只要用心去招揽租客,总有不信邪,更贪便宜之辈。
肖大官家穷,可清城像肖大官家一样穷的人可不少。
阴十七问:“明吕与肖大官在当年,曾与王二柱或肖丫头发生过什么大的事情么?好的或不好的,有没有?”
江香流一听,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变了几变,末了直盯着阴十七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