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师父们个个冷静得让他头疼,一见到叶子落急忙忙出现的身影,他还欣喜着或许是阴十七又有什么发现,待听到叶子落说要一匹马儿的时候,他有点没缓过神来。
直到叶子落牵着马儿出现在三藏寺那重重石阶之下时,阴十七早等在那里。
她让叶子落先上马儿,她再爬上马背,抱紧叶子落的腰,道:
“去杨府!”
杨府,杨立聪的家。
夜风里,阴十七的声音伴着风声吹进叶子落的耳里,有点轻飘飘地痒,背后又是一具软绵绵的身子,腰间那一双瘦小白皙的双臂因着小心不摔下马儿去,也抱他抱得紧紧的。
马儿还没跑上几步,叶子落的耳根子及整张脸噌一声,就像是被点着的炮仗,噼哩啪啦红透。
阴十七会骑马,却逢骑必摔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
所以一直以来在路上,他都是以马车为先,从未想过要骑马,虽然骑马赶往燕京会至少比赶马车要快上三分之一的时间,但阴十七摔不得,也不能让她与他同挤一马,毕竟男女有别,他不敢造次。
阴十七也知道自已毛病,也是尽量避免骑马。
到了这一会儿,应是事态紧急,这才让他去向姜大朋讨了马儿来。
三藏寺离杨府的距离不算近,又是在夜里,视线多有不便。
即是骑马,叶子落本人没什么要紧,但背后还有阴十七在,他便不敢掉以轻心。
待到一路总算无险地到了杨府,在扶着阴十七下马之际,叶子落方真真正正地松了口气。
阴十七奇怪地瞧了叶子落半晌,本来叶子落好不容易褪了满身的热气,这会被她这么一瞧,不禁又瞬间通通往上噌。
又想着夜里黑,阴十七应当瞧不见,却不料叶子落刚落了提到喉咙口的心,她带着夜风的声音微凉:
“子落,你其实不必紧张,这摔马我也不是没摔过,何况我也紧紧抱着你呢!不可能会摔下马儿去的,我对你的马术有信心,你对你自已更该有信心才是!”
特意忽略掉叶子落脸上的红彤彤,阴十七找了个能让他放松的话说了说,刚踏上杨府石阶,看到大门檐下两个彻夜不灭的大红灯笼,她又忍不住恶趣味道:
“诶,子落,你的脸都要比这两灯笼红了!”
说完,她便抬手敲起杨家大门。
叶子落则在阴十七身后又闹了个大红脸,还比之前更甚。
戌时末未到,杨家人向来都得到亥时初才开始准备歇息,门房更是两班轮流当值。
听到有人敲人,门房老伯很快来开了大门,问:
“谁啊?大晚上的!”
阴十七说:“可以替你家少爷审冤的人。”
这一说,不得了。
门房老伯直愣了好几息,又高举了灯笼往阴十七脸上照了又照,发现不过是一个年岁刚刚及冠的公子,然后见鬼似的又将大门给大力阖上了,直碰了阴十七一鼻子灰。
阴十七悻悻退后了些,摸着差点被门房老件磕平的鼻子,对已走到她身侧的叶子落干笑:
“奇怪,听到这话,不是应该赶紧将我迎进门么?”
叶子落看都不看阴十七,估计还在红脸,扭捏道:
“那老伯该是去禀告杨员外了,很快杨员外便会来亲自迎你进门。”
这倒是。
阴十七暗笑着点头,没再去瞧叶子落,心说他的脸皮还真是薄啊,换作展颜就不会,大概被她取笑了,便是没取笑她回来,也不会闹个大红脸独自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