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曾与她说过上一任阴家小姐,因为连他自已也是一知半解。
可她却能在他三言两语之间,便推测出阴樱终生不孕的疑点。
她不是一张白纸!
她有自已看问题的论断,且很是精准。
只是涉世未深,她终归在某些问题还是看不透,比如在展颜这一事上。
叶子落道:“世家子弟想要隐姓埋名,其实容易得很。”
阴十七恍然。
何止世家子弟,谁要存了心想隐瞒事实真相,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么?
何况是展颜那样睿智的人,他身边也跟着花自来,而“花”这个姓氏正是燕京八大世家之一。
她真是一叶障目!
两人刚话完,一名衙役匆匆来禀:
“两位公子!纪光发找到了!”
纪光发找到了,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效果比豆蔻熟水好上数倍,阴十七心中如释重负,脸上真正有了笑容。
确切地说,并非是衙役们找到了纪光发,而是纪光发回家了,正好让守在他家门的衙役逮了个正着。
再次来到七里胡同纪光发家,阴十七与叶子落一进门便见到一个丑貌的青年蹲坐在院子中的歪脖子树下,就那么蹲在树下阴凉处,连有人进他家门,他也没抬头瞧一眼。
有个衙役守在纪光发身侧不远的矮几上,见两人进门来,他起身上前道:
“两位公子,这纪光发是个倔脾气,都老半天了,问什么都不吭声!”
阴十七道:“纪光发这边就由我们看着就行,还有劳衙役大哥去给姜捕快那边通报一声,再让他多加安排人手到这里来。”
衙役不明白:“安排人手?公子的意思是要看守纪光发么?”
阴十七也不多加解释:“衙役大哥只管这般说与姜捕快听,他自会明白。”
都这样说了,衙役再不多嘴相问,颔首示意后便出了纪光发家,去找姜大朋传阴十七的话。
衙役走后,叶子落便去关了院门,且下了闩。
闩一下发出响声,纪光发难得抬起了头,往院门看去,见是一个高大挺拔的年轻公子正在关好他家的院门,视线一移,又移到站在他跟前数步之外的另一个俊俏公子。
这个俊俏公子看起来年纪比年轻公子还要小些,两人皆是生得一副好相貌,年长几岁的公子温润如玉、一团和气,俊俏公子眉目精致、目生探究,
纵他再眼拙,他也知道这两位无端到他家中的公子,定然是非富亦贵,皆是有出息的,不是有一个什么词来形容么,好像叫什么芝什么树的。
他走街窜巷,都是在花街柳巷后门卖的东西多,那些个当红的女妓个个眼高于顶,又见他貌丑无财,从未将他放在眼里,自然说话什么的也未想过要避开过他。
这什么芝什么树的词,他听得最多,像是形容出息的富家公子或官家子弟的。
各看了叶子落与阴十七一眼,纪光发心中活络不停,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