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都无法说得清什么。
林湖无法,林全无法,阴十七也相同的没有法子。
去年的那一夜,倘若找不到半丁点关于当时状况的人事物,那么那一夜注定将成为一个谜,一个因着林涯的死而成为永久蒙尘的黑洞。
阴十七有预感,只要找出这个谜的谜底,那么一切真相将随之浮出水面。
可是这个谜底要怎么样才能揭开,这无疑是一个令她头疼的难题。
事过一年,当夜即便还有其他什么人曾在五子湖看到过林涯,这会大概也皆记不得了。
何况那一夜是一个狂风暴雨之夜,街上行人一定稀少,甚至没人。
毕竟能有几个像林涯一般,明知山有虎,还偏向虎山行。
下雨了,要避。
这样的道理就像人饿了,就得填饱肚子一样自然。
林涯是个异类,他可以为了一个早早制定的方向而不畏风雨,甚至觉得这是另一种难得的体验。
姚君、逍遥子那夜也在五子湖垂钓,在那样的情况下,两人是否也与林涯一样执意而为?
姚诺说,那夜姚君突然就归了家,身后还跟着逍遥子。
那么姚君与逍遥子在回叶子巷的家之前,两人一定遭遇到或发生过什么事情,而令两人慌慌张张归了家。
而在两人归家之前,姚君与逍遥子是否有见到过林涯?
倘若见过,那必是三人同时发生过或遭遇到同样的事情。
而显然,能让三人同时色变并封存鱼杆的事情,必然与垂钓有关,且十分严重。
倘若没见过,那便是姚君、逍遥子两人与林涯一人曾先后发生过或遭遇到同样的事情,能让未曾见到面的三人,事后做出同样的举动来,那件事情更绝对与垂钓有关,且万分严重。
不然以林涯那沉稳中带着几分轻狂的性情,他怎么会轻易改变自已的喜好?
连暴雨,他都坚持夜钓。
不管朋友劝诫,不理会天气恶劣,他独行独断得厉害。
这样有点偏激的性子,林湖说,是在林涯意识到自已竟然喜欢上被他所救的少年,又在表白后断然被拒之后形成的。
任阴十七从哪个角度去思考分析,她都得到一个确实的答案,那就是在去年八月初十的那一夜,一定发生过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这件事情最大的可能,就是——事关人命!
不然无法解释像林涯这样偏激固执,独行独断到浑然自我的性情,怎么可能会那般轻易就丢弃了他多年的喜好?
更无法解释在那样的一个夜里,本就住在五子湖梨花船上的姚君、逍遥子会慌张离开,不管不顾地直跑回叶子巷的姚君家!
天色渐渐垂暮,八月初八这一日已过去大半,阴十七等着徐一里等得有点着急。
终于在日暮前见到徐一里。
徐一里是个过半百的老头,两鬓微有华发,双目却是炯炯有神,红光满面,身板也是挺得直直的,步履走进厅时更是轻快得很,可见身体一直都很硬朗。
在刚回林府的时候,林全去大门迎徐一里之际,林全便与他大略说了,所以他大步跨进厅里后,向林湖一礼:
“小姐!”
还未等林湖引见,徐一里已然看向厅里唯一面生的阴十七,见阴十七年不过十五上下,又生得面如冠玉,见他入内,自圈椅中起身的身形虽是并不怎么高大,都却是越看越英气不凡,这让他在心里不禁悄悄打起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