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地,如臭水沟死老鼠的气味蔓延整个捕头吏房。
这个时候,展颜的声音突然响起,他对看呆了的花自来令道:
“去把门窗都关了,谁也不能进来!”
花自来只愣了一下,便醒悟过来——对!关门关窗!
阴十七的血有这样的郊果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便是窥得一分都不能!
所幸出去用午膳的捕快、快手们都未归,花自来趁着还有点时间,先提了一整桶的清水进捕头吏房后,便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将门窗尽数关得严严实实,然后下意识地喘起气来。
这时的花自来才知道自已是有多紧张,就像是入皇宫盗宝的大盗般,在刚才去提水备用与关闭门窗时,他竟是紧张慌到连呼吸都不自觉停止了,憋着一口气,直到背抵在门内紧紧闩好的木闩上,方将这一口憋个老长的气给放了出来。
相对于花自来的异常行为,展颜与阴十七则淡定自然许多,仿佛这样的事情再自然不过,仿佛在千万年前,两人便知道了这样的结果,而这一刻不过是在重演,没什么好惊讶的,照映得花自来的紧张慌忙有些可笑。
倘若花自来像展颜早早知道了阴十七有滴心血看亡语的异能,那么现在的他便也能如展颜一般镇定了,毕竟连死者的最后亡语都有通过滴血看见,那么这血能解金蚕蛊的毒,也就没那么好震惊的了。
可惜花自来并不知道。
时至今日,除了展颜,也没谁能有幸得知。
花自来过了好一会,他稳了稳神,气也顺够了,方慢慢走近展颜与阴十七。
当看到展颜左臂的伤口已然显现了伤口原有的血红色皮肉,花自来咧开嘴笑了,那在两日里被他看了不下十数遍的黑色皮肉早已不见,只一旁的黑浓血污提醒着他并没有神经错乱,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是那样真真切切地存在!
阴十七左手食指指腹的伤口并没有处理,她看着展颜伤口的颜色终于恢复正常皮肉的颜色后,便转身走了几步,到花自来后来提进吏房备用的木桶前蹲下,将干净洁白的帕巾直接往桶里的清水丢去,侵湿,再微拧了拧,起身转回展颜身边,开始轻柔缓慢地再次清洗着伤口。
自始至终,除了让花自来去关门闭窗的话外,展颜完全没有想要再开口的意思,他一双墨眸落在那张认真的小脸上,再移到那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他的小手上,纤细嫩白,掌心带着些微粗糙,那是因着整整五年的攀爬高山峭壁采药的见证。
而这双小手,在此时却是万般的柔软,毫无瑕疵,似乎泛着圣洁的光芒,晶亮得刺目,又奇异地如一股暖流慢慢淌进展颜的心扉,所经之处,无一春暖花开,冰雪尽融。
清洗好伤口,阴十七满意地勾起了唇畔,将沾了正常鲜红颜色的血污帕巾丢到一旁后,她拿起那瓶与她所用的一模一样的伤药,开始慢慢将药粉撒落在伤口。
撒完后,阴十七抬头看了展颜一眼问:
“疼么?”
阴十七记得,她在上这些药粉的时候不怎么疼,可展颜的情况明显与她大不相同,或者这上完药的反应也会不同。
展颜只轻轻地摇了摇头,眼眸也自她的脸上移开,更不再瞧她的那一双手半眼。
阴十七奇怪地瞧着展颜。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