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笆围成的小院一眼望尽,静悄悄地没人。
阴十七虽想着余有余也大有可能跟着到祠堂前去了,但在踏进篱笆小院时,她还是尽量地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靠近正中的屋子。
察觉正中的屋子也是悄无人息之后,阴十七又分别窥探了正中屋子左一右二的三间小屋,三间小屋除了一间是用做厨房之外,另两间被灰尘完全覆盖,连外面的屋门紧锁着的铁锁也是锈迹斑斑。
在窥探左右这两间明显不住人的小屋时,阴十七不禁想起三年前三个叶姓外来人在这里被残杀的情景,还未进屋只这样站在屋门前,她都能感到一阵心悸阴凉。
余有余不在家,有大部分在阴十七的意料之中,可当到事实真是如此的时候,她的心仍不免失望至极。
倘若放在平日,她倒也不会这般,可在这样时间紧迫的当下,阴十七已无法形容那种寻而不得的心情,真是糟糕透了!
随眼一望,阴十七看到了余有余家边上的那一整片田梗,葱葱绿绿的一片,远远望去,有瓜有果有蔬菜,品种不多,但却长得很好,光看便足以令人垂涎三尺。
老人家说这一整片田梗都是余有余的,足见余有余确实是一个种庄稼的好手。
阴十七踏出篱笆小院,重新将数十条树枝横横竖竖用细绳绑成的篱笆小门关好,她不觉走向那一整翠绿的田梗。
辣椒、冬瓜、四季豆、白菜,都是七八月份时令蔬菜,再远一些的一角有一个颇大的葡萄架,架上垂着的一串串葡萄饱满浑圆,看起来既多汁又美味,可就在这一个绿中遍满紫色串串的木架之下,有一抹可疑的颜色吸引了阴十七的目光。
阴十七慢慢走近,直走到足以看清楚葡萄架下那抹可疑颜色所代表的是什么时,她脸色一变,快步靠近并蹲下。
余有余受伤了!
之所以说受伤而非死亡,是因为阴十七在靠近蹲下的首要便是先探了余有余的鼻息。
之所以确定可疑颜色就是她正要找的余有余,是因为余有余脸上有一大块老人家所说的暗红色胎记,这个胎记几乎盖过余有余的半边脸,很好认。
余有余身上有两处较重的伤口,一处应该是被刀子刺入腹部侧面,另一处也是刀伤,刺在右大腿上,余下的伤痕则是拳打腿踢所造成,并不致命,却足够让余有余横躺在床十天半个月的。
阴十七望了四周两眼便收回了,打人的人应该早就离开这片揍人的田梗了,不然应是不等她靠近,早就冲近围攻她这个明显是外来人的人。
费了老大的力气,阴十七才总算将余有余这个正值壮年却意外瘦小的庄稼汉给搬回余有余家中,一脚踢开正中的屋子,她将余有余直接往屋子内的小隔间里带,轻柔地将他安置在小隔间里简易的床板上。
看着正中屋子内外的摆设物什,很明显屋子外是偶尔待客的厅堂,被特意隔开出来的小隔间则是余有余的小寝屋。
屋子外桌面上的杯子仅有两个,说明余有余并不常来客人,即便有也不多,时常是只有一个人,余有余的人缘似乎并不佳,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
阴十七边为余有余包扎伤口,边想着进屋后看到屋子里的摆设及各种小物什所带给她的感觉,因着搜遍整个屋子也没有搜到药物,所以她也就只能给余有余做了最简单的止血包扎,也想着日后一定得带着药物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余有余被重伤昏迷,阴十七坐在床榻边的矮凳上,看着完全比不了她任何情报的余有余,心里一阵发愁。
事态紧急,她却束手无策。
阴十七扶额哀叹着,也不知道是上天听到她的无奈,还是余有余感激她对他的及时救治,就在她起身想着另辟他径之时,余有余闷哼一声慢慢转醒过来。
第一眼看到阴十七的时候,余有余吓得差些又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