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婆婆虽很想知道叶子落的答案,但一听阴十七的话,也觉得甚有道理,再瞧阴十七都快将碗里的米饭扒尽了,叶子落跟前的米饭却还吃不到一半,不禁点头道:
“是是是,看我人一老,都有些糊涂了!子落啊,你快用膳,用完膳再与婆婆好好说说话!”
叶子落自然只有点头应好的份。
阴十七家只有三间屋,一间堂屋,一间寝屋,一间与厨房连在一起的小杂物房。
因着与厨房连在一块,又是平日放杂物的小房间,自然没那么干净。
用完膳后,阴十七让陶婆婆去歇着,她则到了小杂物房收拾收拾,叶子落也跟着进了小杂物房帮忙。
陶婆婆见状也放下心去,听阴十七的话先回寝屋去歇息。
其实陶婆婆心中也不是没有疑问,对于阴十七到边叶村去,回来除了带来叶老已然故去的消息之外,还突然带回来一个相貌堂堂、英姿不凡的男子,她想着定然是有什么很重要或不得已的缘由,不然阴十七也不会轻易带陌生男子归家,还让这个男子在家里住下来。
说什么是来租房的房客,陶婆婆心道她这个孙女小十七怎么编个缘由也这般不走心,也不想想她好歹也是个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见过的世面再不多,这点猫腻还是看得出来的。
但既然阴十七不想说,陶婆婆想着自然也有阴十七不想说的道理,便也不再多问,只在用膳的时候,旁敲侧击了一些关于叶子落的事情。
燕京……燕京来的叶子落,不知为什么,陶婆婆总觉得叶子落的到来,会改变她与阴十七这样平静的小日子,可到底阴十七已成年,她也人老垂暮,终归无法陪着阴十七一辈子。
阴十七的身世,不仅是阴十七心中最大的牵挂,也是陶婆婆心中最想揭开的秘密,她总想着,倘若她的十七找到了真正的家人,那她便是真的躺进了棺材,也是走得安心了。
阴十七并不晓得陶婆婆的期望,更不知道陶婆婆并不信她为叶子落现编的谎言,她正忙得满头大汗。
叶子落开口让阴十七在一旁站着,说让他一个人收拾便可。
阴十七理都没理会叶子落,只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叶子落也未再多言,两人一起忙活了将近一个时辰,方将小杂物房给拾掇得能住上人。
阴十七指着小杂物房里几块简易拼成的木板床,有些歉意地道:
“今晚你就先将就睡一夜,待明日天一亮,我再到市井去给你买张床榻……不好意思啊,之前以为小杂物房里的床榻还能用,没想到早就烂得不成样子,只剩这几块木板了……”
叶子落又不自觉显露出卑下的神态,刚想说“属下不敢当”的话,便又记起阴十七与他再三强调的三点,遂道:
“没事,明日一早,我自去买来床榻便是,十七不是还要上衙门当差么?就不必为我操心了。”
阴十七听着叶子落终于好好说话了,满意地点头道:
“嗯,时辰不早了,我先去净房洗漱一番,洗后你再来,然后就歇息吧!”
叶子落点头应好。
隔日一早,阴十七用完早膳便到衙门上差,叶子落则去了市井买床,陶婆婆送走两人后,便在院子里捣鼓草药。
阴十七进了捕头吏房,展颜与花自来都在,她便将叶老辞世一事与两人说了。
花自来说终归认识一场,他想去送送叶老最后一程。
阴十七说,界时她也会去。
两人说完,便齐齐看向展颜,展颜见状只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