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还时不时便会来看他醒过来没有。
再问到他的父母时,苗村长与苗贵的沉默与脸上的哀伤让他猜到了不好的结果。
而事实也在他挣扎着下床要归家之际,苗村长亲口告诉了他,他父亲、母亲皆已遇害!
那个时候,他满脑子是报仇,他想到了那个打破他后脑勺且将他丢入炉膛的人!
可苗村长与苗贵皆不同意他归家,坚持要他在屋里继续躺着休息,毕竟他刚醒过来,而且阴十七也展颜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过来,还要问他双亲遇害当晚发生的所有事情。
他争不过苗村长与苗贵,于是在趁着他们同意他去茅厕时,他跑了。
铁子望道:“出了村长爷爷家之后,我便跑回家,可看到家里根本没人,只有一个穿着衙服的人在我家里,我想着那应该是衙门里的差爷,也许就是村长爷爷给我说的救了我的那两位差爷之中的一个……”
阴十七道:“你见到的那位差爷是我们衙门里的捕快花自来,而苗爷爷与你提起的阴十七就是我,展捕头就是他。”
她看向展颜,铁子望也终于抬眼瞧了瞧展颜。
铁子望是偷偷自苗村长家跑出来,他见到那个穿着衙服的人其实就是花自来,但他并不识得阴十七与展颜,于是当时也只以为是两人中的一个。
他并不想被劝回苗村长家,再那样乖乖地躺在床榻上,不是喝药便是歇息。
他没有进屋里,只悄悄进了院子,几乎在看到花自来身影的那一瞬间,他转身便跑出院子,没有声响,也跑得很快。
再将他家院门悄悄阖上时,他在门前发着愣站了一小会,然后直奔出村子,往边叶村来。
阴十七问:“那个人袭击你的人是谁?”
铁子望道:“那个人与我母亲一样是铁匠,他的技艺甚至要比我母亲好,他叫苗铁……”
苗铁与铁十娘同样是打铁的,技艺也一样不凡。
尽管苗铁再谦让,铁十娘也当面与铁苗直言说道,苗铁的打铁技艺要比她精堪,且不止一回提及,铁子望皆听在耳里。
苗铁来过铁十娘家几回,铁十娘也拜访过苗铁家,与苗贤也很是谈得来,正如苗铁与叶海时常勾肩搭背出去喝酒一般。
论年岁,这是很奇怪的交情。
叶海三十多,大了苗铁整整十岁,苗铁却与他相谈甚欢,每回都是亲热地喊着“叶大海”,说话也总能说到叶海的心坎里去。
铁十娘也一样,十分喜欢这个小她许多岁的苗铁,时常与苗铁打铁技艺。
铁子望不喜见生人,即便铁十娘与叶海多次唤他出来见见苗铁,但他还是坚决闭门不出。
苗铁也不甚在意,总笑着说往后再熟些便会好了。
苗铁的随和可亲令铁十娘与叶海更加地视他为知已好友,并日渐信任有加,从不出来见他的铁子望也慢慢地习惯了偶尔会上门做客的苗铁。
那个时候的铁十娘一家,并不知道这个被他们接受并真心相待的苗铁会成为他们即将到来的恶梦。
那晚如往常一般,苗铁提着两个小酒坛上门。
苗铁坐了一会后,说是天气炎热,便提议与叶海到池塘边喝喝小酒,坐着凉快凉快。
这样的事情并非是头一回了。
当下叶海便欢快地应好。
铁十娘也嘱咐了两人莫要喝得太晚,坐一会便得归家来。
两人应下了。
不久后,苗铁一个人回到铁十娘家。
铁十娘问苗铁,怎么叶海没跟着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