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来陪我,头疼。”
宽大粗粝的手心包住她后脑,强势禁锢。
下颌搭在她颈窝,声音有气无力。
魏疾从不在人前示弱,因为没用,他时刻环伺,提防来自四面八方的危险。
可此刻,他在赌谢宜安的心软。
潮热的呼吸,包裹着空气里清浅的山茶花香气。
他等来一只柔若无骨的手,压在滚烫的额头上,反复试温。
他赌赢了。
谢宜安在心底默声,就当是偿还上一世的魏疾对她的一点点好。
将人推开,坐远了,从包里掏出手机。
心虚地拨打给妈妈,手指压在唇上,示意魏疾噤声。
“喂,妈妈......嗯嗯......今晚也去erica家睡......”
谢宜安一向乖巧,做事有分寸,谢容自然不会怀疑,只说了让她路上注意安全。
挂断前,谢宜安软着嗓子,撒娇般说了句:“小咩知道啦。”
魏疾耳朵微动,黑漆的瞳珠转过去,电话刚挂断,就勾唇问她:“小咩是你的小名吗。”
“对啊,”谢宜安不疑有他,懵懵点头。
少年嘴唇无声嚅动,喊了两遍。
张口时却语气恶劣:“怎么跟你一样冒着傻气。”
听见这话,谢宜安脸颊鼓圆了,像鲜剥的多汁荔枝,又气又羞:“一点都不傻!”
手臂环抱,脸扭捏转向了另一边。
魏疾坐近,指节插进她柔顺微卷的发丝里,压声追问原因。
一开始,她不肯说,直到被缠得没法子了。
纤粉的指尖点戳裙子上的波点,头快埋进胸口,闷闷解释。
“小时候,我说话比别的孩子晚。”
“妈妈告诉我,其他小朋友都会喊爸妈了,我还只会咿咿呀呀,那个声音很像刚出生的小羊叫唤,就叫我小咩了。”
魏疾听着,嘴角弧度愈来愈大。
气息扑在她暖玉似得耳朵上,哼笑道:“那你叫两声我听听。”
谢宜安呼吸一热,颈面都漫上羞臊的粉色,快气哭了。
“魏疾,你怎么这么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