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闪过黑影,隐约传来鸟禽振翅的声音。
谢宜安害怕,贴着墙根走,大气都不敢喘。
抱紧的胳膊上爬满了鸡皮疙瘩。
黑雾蔓延的空气里,充斥着污水发酵的恶臭,似乎,还有一抹血腥气。
她心脏慌跳,加快了脚步。
因为没注意路,拐入一个斜角时被绊了个踉跄。
喉咙发紧,顿时滑出短促的尖叫。
起初,她以为是盘踞的老树根亦或旁得,直到回头看,吓得哆嗦,恨不得晕死过去。
是人!
受伤伏地,脸压在阴影里看不清,血液从伤口里汩汩冒出,意识已经昏迷。
一瞬间,谢宜安的脑海里闪过无数凶杀案,泪水汹涌而出。
她将手机手电筒打开,颤抖着走过去,声音发虚:“喂......你......你还好吗?”
那人没有回应,微弱的光却扫到了他紧攥的手心。
似乎是一张身份牌。
谢宜安左右环顾了下,怕凶手还在,又做不到无视逃离。
心软地靠近。
小心将手机对准了塑料卡套里的信息。
“这是......我家保镖的工作证!”
谢宜安瞪大了眼眶,吃惊蹲下,惊愕大过了恐惧,用吃奶的力气将受伤男人翻了个面。
这张脸,赫然是魏疾。
她的脑子一下子过载冒烟,像生锈运作的机器,嗡嗡作响。
发生什么事了。
血腥的源头正是魏疾受伤的腹部。
冲天的血气窜入鼻腔,她来不及梳理状况,手忙脚乱地拨打120。
慌张道:“医生吗,对,对,这里有个人受伤了......地点......地点在驰郢路附近,前面有一颗很出名的银杏树。”
对面又问她伤口。
谢宜安握紧了手机,掌心里满是粘腻的汗液。
“伤口在腹部,看起来很严重,人已经昏迷了,等等,脸上也有血......”
她将针织外套的袖口扯长,隔着衣服,小心擦拭。
这时才发现,魏疾的左眼也受了伤,流下细长的血痕,触目惊心。
“啊!”
谢宜安跌坐在地,爆发出凄厉的尖叫声。
医护人员吓了一跳,安慰她:“小姑娘别怕,我们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