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曼离开bm大楼后便径自打的回到了住的宾馆,把包甩在小沙发上,整个人瘫倒在软绵绵的大床上。仅仅是去送个离婚协议,罗曼却觉得特别累,仿佛所有的支撑所有的力量都被通通抽光。
曾经带给自己欢乐更带来痛苦的那个人,曾经无论是心灵还是**都紧紧相偎的那个人,曾经那个让自己笑得开怀却又恨得咬牙切齿的那个人终于要和自己没有任何瓜葛了,罗曼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可能人的身体总是比想要表现出的表象诚实得多,罗曼枕着自己的手臂想要扯出一丝笑来,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出来,濡湿了一片床单。
她没有让这种悲伤控制自己太久,罗曼很快坐起来用手背擦了擦泪湿的脸,毅然起身走进卫生间。罗曼不想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连续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让她没能好好休息,时差也让她难受得几乎睁不开眼了,她想洗洗就好好睡一觉了,暂时什么都不想。
泡了个澡,罗曼觉得身体的各种累都得到了一些纾解。因为她一个人住的单人间,就像在家里一样裹着毛巾就出来了。找出放在抽屉里的吹风机胡乱吹了吹头发,罗曼再也支撑不住,也不管还没有吹干的头发,钻进被窝睡觉了。
坐在真皮椅子里的江城桓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一会笑出声一会眉头紧皱。在结婚头一年里,江城桓扮演了一个十足的好丈夫角色,下班就按时回家。因为罗曼比较注重个人空间,不喜欢家里有外人,所以既没有请保姆,也没有请钟点工,里里外外所有的事情都是罗曼一个人做。江城桓心疼罗曼一个人太辛苦,回家后一般会帮着拖拖地,帮忙择菜、洗菜,一起吃过饭后,江城桓还会主动洗碗。
吃过晚饭的洗过碗的江城桓会在书房里看资料,报表和企划,自从结了婚后,江城桓会把加班要做的事情都带回家做,虽然不能随时陪着罗曼,江城桓也想缩小两人的空间距离,陪在罗曼身边不让她一个人留在家里孤单。
罗曼会变着花样给他做宵夜,熬各种花样的粥和汤。江城桓看资料看的很累时,罗曼总会贴心地帮他捏捏脖子和肩膀,江城桓开始觉得无论什么样的按摩椅都没有罗曼贴心。自从结了婚,罗曼每天都会督促江城桓按时吃饭,他长年的胃病就没有再犯过。
罗曼不时展现在江城桓面前的各种面让他惊叹不已,工作很出色受到领导重视的同时,家里家外也打点得井井有条。而且,不同于她平时在人前展现出来或干练或温柔的模样,在江城桓面前的罗曼时而像孩子一样楚楚可怜,时而想妖精一样勾人心魄,江城桓总觉得罗曼像个小妖精一样变幻莫测,让自己的生活充满了乐趣和温馨,几个哥们说他是妻管严他也笑笑不在乎。
可是渐渐地,似乎自己不再满足于这样的安乐,随即重新混迹到兄弟之间流连于酒吧夜店。刚开始,罗曼并没有太注意,直到他经常不回来推说有应酬,直到给他洗衣服的时候发现衬衫上的唇印和不属于自己的黄色的发丝。罗曼询问他到底忙什么,为什么之前没有应酬突然一下子就有那么多的应酬,问他唇印和发丝到底是谁的。江城桓开始时有些紧张,支支吾吾地解释最近bm的业务有所扩展,要陪客人去娱乐,被蹭到唇印也很正常。
江城桓不知道罗曼是不是会相信他,因为罗曼没有继续追问,直到有一天沈华告诉他罗曼向他们打听他的事,江城桓突然觉得婚姻就是裹了糖衣的毒药,毁了自己的一切生活,而罗曼简直就像一根系在脖间越来越近的领带让他无法喘息。于是他也不再愿意编造各种理由去搪塞罗曼,光明正大地游走于各色女人之间。
罗曼每次气急了总会收拾东西向公司申请出差,可是每次她也都会回来。回来的时候江城桓会让自己的秘书出去帮他挑份礼物送给罗曼,然后乖乖在家里呆几天,之后又会出去鬼混。这样的罗曼离开回来又离开的戏码不知道上演了多少次,江城桓也越来越懒得掩饰自己,不再过问罗曼的来去,他知道罗曼爱他,离不开他。见多了寻死觅活非他不嫁,口口声声离不开他的女人,江城桓觉得女人就像他手里的风筝,无论跑多远始终都是要回来。
可是这次江城桓失算了,即使是风筝,线被放到了头,风筝仍然会会飘远,不再回来。
罗曼最后一次离开时,他和自己新来的秘书华美研正在床上翻滚着。
罗曼拖着行李箱刚回到家,看到门口那双不属于自己的高跟鞋,连鞋都没换疑惑地拖着箱子向里面走去。罗曼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听到里面的呻吟和喘息声时,罗曼僵在当场,连心跳都漏了一拍,随即感觉所有的血液都冲向了大脑。
罗曼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是该冲进去揭发这对狗男女还是自己默默离开?就这样,罗曼站在门口思考了很久很久,从相识到结婚到现在,脑子里满满的都是江城桓的敷衍塞责,江城桓身上的香水味,江城桓身上的唇印和发丝。直到站到腿都僵了,听着江城桓迷蒙的声音一直在叫着“宝贝”听到女人毫不掩饰的呻吟,渐渐地罗曼冷静下来了,而江城桓永远不知道她在门口站了多久,经历了一个怎样的心理变化。
罗曼打开房门径直走了进去,拖箱划过实木地板发出滚动的声音,床上的两个人都是愣在当场。罗曼没有看向他们,可是房间就那么大,两人紧拥的**总是不放过她的眼角,直到她完全背对他们。
梳妆台上自己的化妆品瓶瓶罐罐都被打开过了,有些横在桌上,有些盖子都没拧上。柜子里自己的衣服也是被翻得一塌糊涂,一些属于自己的内衣散落在床上,罗曼不禁觉得恶心。
江城桓不知道说什么,楞过之后立刻拉过被单裹住两人的身体,尽力平复自己的喘息。
罗曼打开自己的抽屉,拿起一些东西塞进拖箱外层的袋子里,推上抽屉拉起拖箱就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罗曼停下来又转身回头,走到桌子前把无名指上的戒指褪下来放在桌上。
房间里很安静,静得使拖箱划过地板的声音在整间屋子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