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在短暂的错愕过后，杨烨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惊恐。他一手提着自己还松松垮垮卡在腰上的裤子，一手推开身边的那个小明星，脚步慌张地跨出厕所隔间，“小白你听我解释……”
然后他看见了梁欲白还真的就停住了脚步，站在隔间外面大约一米的位置，脸上是那副好整以暇的表情，和看个笑话和热闹一样双手抱胸瞧着他。
于是那句卡在嘴里的解释忽然就说不出口了。
我，杨烨，杨氏制药指定继承人，水漾公司新总裁，多少小明星的心仪爬床对象，长相帅气身高185，经常锻炼六块腹肌，花钱大方做事还算得体，现在居然这样和被捉奸似的站在厕所隔间门口。
但凡这时候进来一个认识的，我这副样子都得狠狠社死。
这算什么事啊。我纯良。我无辜。我冤枉啊。我就是来换个衣服啊。
等等，这算捉奸吗，可梁欲白算什么啊。
我为什么要急着解释啊，梁欲白现在正看我笑话呢。他压根就不着急，他就是觉得好玩又好笑。
整得我这么着急反倒像个玩不起的傻子。
……妈的。怎么又是厕所。我这辈子就是和厕所有缘分是吧。
“哥哥？”梁欲白语气平和地提醒他，“不是要解释吗？”
“……”
解释个屁。没什么好解释的。
我就是好色。当初看得上你梁欲白也是因为你长得好看，所以现在也会因为这个小明星长得好看而接受他主动的献身。
因为我经不起诱惑。我浅薄无知。我下半身支配大脑。
明码标价！货真价实！
起码这个小明星到底想要什么都直接说出来明明白白的，身份也干净，人还乖巧羞涩，在我面前唯唯诺诺的，多可爱啊。
而你呢，他妈的，和个特工似的，装什么装啊，除开长相……算了，除不开啊天哪要疯了。
这下午是去干什么了，怎么还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呢。从来没见过这个风格的梁欲白，全套高定西装的压迫感和平时那些二三十的短袖短裤感觉完全不一样啊。
他怎么平时不这么穿。不对。他不是干酒吧的吗，现在干酒吧需要穿这么好的衣服吗。
这家西装定制是哪家，这衣服效果这么好吗要不然下次我也去定制一套试试看……
等等，梁欲白不是说他下午有事吗？有事还有事到打扮得花枝招展来ktv了啊？领口上那是什么东西红红的……女人的口红吧？
敢情梁欲白自己偷偷找个理由跑出来玩，现在居然还有脸说我的不是。不。妈的。甚至他也没有说我，他压根不在乎！
不。他还是在乎的。他居然要我穿好衣服再出去。他真好。我哭死。
去你妈的梁欲白。
梁欲白盯着眼前这个狼狈可怜一脸便秘表情还提着自己裤子的男人，叹了一口气，“这人是谁。”
杨烨的嘴比脑子快：“一个明星。”
梁欲白：“想爬你床？”
杨烨目不转睛地盯着梁欲白今天这张格外好看的脸，头自己点了起来。
梁欲白的手指在杨烨的嘴唇上点了点，“他碰你这了？”
摇头。
于是那根冰凉还带着廉价茉莉花味的手指顺着嘴唇缓缓往下滑到了杨烨的脖颈，在那颗脆弱的喉结上搔刮着，“这呢？”
杨烨的喉结滚了滚，“没有。”
于是那根手指顺着他的心意又逐渐往下了，隔着湿透了的衬衫，暧昧地绕着那颗凸起画了个圈，“这？”
一股酥麻和难以描述的痒意混合着刚刚喝下的酒精，一起烧起来了。杨烨全身仿佛被那根手指轻而易举地操控，绷紧了，微微细颤了一下。
心也跟着颤了一下。
……一定是风吹的。
但是那根手指却不再往下了，恶劣地返回，在杨烨的脸颊旁轻轻蹭过，“哥哥被他口了么？”
杨烨的心思全被拴在那根漂亮的手指上，一时有些恍惚和紧张，“我本来就没有……”
“行了，那就够了。”梁欲白打断了他，低下头凑到他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得见的声音悄声说，“那哥哥现在想不想给我舔……？”
梁欲白在不知不觉中居然靠近了——连杨烨都没察觉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究竟是怎么消失的。当他反应过来时，那根灼热的，滚烫的，时刻都茵发着蓬勃生命力的阴茎已经隔着西装裤，烫在了他的大腿上。
“……”
杨烨没法分辨梁欲白究竟是在随便找件事来糊弄过现在这种情况，还是又直接三秒性欲上头想找个人来操。
身后还站着那个对他起码维持着表面崇拜的小明星，但是他在听完梁欲白那句话以后居然真的在脑海里脑补出了给他舔的画面。
黑色迈巴赫。黑夜。月光。柠檬烟草味的吻。露骨的目光。聂小倩。
……老公你就是我的宁采臣。
神经病。
被下蛊了吧。
只是这么一瞬间，他都能想象到嘴唇鼻尖和脸颊贴在那块柔软布料上的触感，带着很淡骚腥味的咸湿黏糊液体混合着他的唾液会一点点地从顶端打湿……
【还真有男的喜欢舔别人鸡巴啊。】
真香定律虽迟但到。
但这套西装起码占了一半的功劳。
旁边的隔间突然动了一下，门开了，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他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有些惊讶地看着外边站着的三个人，随后也站着不动了，饶有兴致。
“哥哥。”梁欲白看了一眼出来的那个男人，和杨烨拉开了一点距离，仿佛无事发生，一脸纯良无辜，“要一起吃晚饭吗？你到现在都还没回复我。”
“为什么不回我消息。”梁欲白似笑非笑地看向还站在后边的小明星，“是因为他吗？”
杨烨：“……”
无话可说。
好像的确是。但又好像不是。有着一丝小明星的怂恿和挑衅。又带着点小杨总蠢蠢欲动的试探。
小明星不无辜，但小杨总也逃不了责任。
但沉默有时候就是一种答案。
站在背后看戏的男人啧了一声，“小杨总好福气啊，两位美人为你争风吃醋呢。”
路羽胆怯地快速瞟了他一眼，脚步微移更靠近了杨烨，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杨烨也没说什么，或者是也没注意到身后的动态。
梁欲白危险地眯起眼睛看着，神色不悦。
杨烨扯了扯嘴角，讪笑回复后边那个男人：“黄总，你就别笑我了。”
黄晋州笑着往前走了几步。他先是带着点嘲讽看向躲在杨烨后边垂着脑袋的路羽，又是抬头看了看前面站着的人高马壮的梁欲白。
他的眼睛都亮了几分，“这是……网红吗，还是哪家的小明星？”
杨烨刚想说是朋友，但突然想到了刚刚那一幕的全程都已经被黄晋州看完了，他和梁欲白两个人之间，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关系不干净。
男朋友。不至于。
情人。炮友。
……这么多人在场，这么说出来就有点侮辱人了。
他想打个哈哈混过去——梁欲白却先他一步动了。他脱掉了有些凌厉逼人的西装外套，兜在手肘上，扯松了点领带，然后站到了杨烨的身后，不留痕迹地把路羽挤开了，低下头柔柔顺顺。
杨烨刚张开的嘴又合上了，紧紧拧成了一条直线。
哥们。你这又是在唱哪出戏。你想我怎样。
你想我死。
他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言简意赅，“小白，我的人。”
黄晋州的眼睛还黏在梁欲白的身上，“哦小白啊……签公司了吗？”
杨烨想挡住他的目光，但梁欲白比他高，着实挡不住。他有些不高兴了，“他不当明星。”
黄晋州遗憾地摇摇头，“这张脸不去当明星可惜了啊。小白，你有没有一个明星梦？还是你家小杨总不舍得把你放出去啊。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我看你这张脸，跟对了人的话，很有前途的啊。”
暗示的眼神。
明摆着没把杨烨放在眼里。
梁欲白的笑容很淡，因为低着头垂着眼，所以看起来没什么攻击性，“没事，我就想跟着小杨总。”
黄晋州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路大明星可要好好抱紧小杨总的大腿，这娱乐圈新来的可是一个比一个漂亮，一个比一个玩得开呢。”
路羽尬尴笑着不敢说话，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黄晋州说话的语气一转，又是欢快客气。他一把揽住杨烨的肩膀，环着他往外走，把话说得热热闹闹，“难怪小杨总能换个衣服换这么久呢，来来来我们赶紧回去大伙都还等着呢……”
杨烨回头想去看梁欲白，但肩膀上那只胳膊压着他往包间走。梁欲白站在原地没动，沉默着，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打字发了几条消息，又看了一眼马上就跟上去了的小明星，把手机收回兜里，也跟了上去。
这地方是挂在陆御锦名下的，这两年都在他手上管着。这里的安保很严，监控或多或少都被动了些手脚可以随时控制着，很多有钱人会把这选作开见不得人派对的地方。
那群来砸店的连砸了那么多家后，选了这个地方当谈判场地，也不知道是他们背后谁教的。诚心让他们来送死。
但也拿捏住了他们的内心……哪怕明知道有问题，明知道对方是故意的，还是得把人都放走。
走廊的地上铺着浅棕色带金的地毯，豪华包间外挂着一幅幅的画，顶灯往下照着，多添了些文艺的格调。
因为慢了一步，包房的门已经被关上了。黑色的厚实大门，梁欲白推开，一愣，扑面而来的就是浓郁的香水味和酒味烟味。
还有一些说不上来的古怪味道。
他瞬间皱起了眉头。
屋内灯光打得又暗又乱，旖旎晃动，在最前面放v的大屏幕反倒是最亮的那个光源。在光影交错的间隙，他快速地扫了一圈，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哎呀，哥哥你轻一点，弄疼人家啦。”一个尖锐的惊呼。
桌面上散乱着各种形状的酒瓶，吃得乱七八糟的果盘小食盘，掩盖在巨大音乐下的是接吻的啧啧水声。刚进去的黄晋州怀里已经揉着一个丰满的女人旁若无人地把手伸进了那人的领口。梁欲白松开了手，包间的门咔哒合上，与外界彻底隔绝开来，又是一片酒池肉林。
长沙发上，杨烨坐在最中间，左边是战战兢兢缩着的路羽，右边是一个看不清容貌的年轻男人，头发挺长，绑着扎着个小啾，侧过头凑在他耳边正在讲着什么，露出的完整耳廓上打了一排的耳钉。
梁欲白抬头极为快速地在监控的位置扫了一眼，随即目标明确地走到了杨烨的身边。
杨烨快速抬头看了一眼他，然后拍了拍路羽的肩膀，手指往外挑了挑让他把位置让出来。路羽不甘心地瞪了梁欲白一眼，还是老老实实往旁边挤了挤。
空出来的位置很小很窄，起码容纳梁欲白的身形有点勉强——这说明只要他坐下，就不可避免地得和左右两个人紧贴着。
梁欲白倒也不是嫌路羽脏，他就是现在单纯看这人不顺眼。但杨烨现在还和身边那个年轻男人凑得很近在讲什么话，表情甚至还挺愉悦？于是他没什么表情地深吸一口气，过去坐下了。
杨烨还是没理他。
黄晋州那边都已经趁着昏暗灯光把手伸进裙底了，周围七七八八的人也全抱着男的女的啃得津津有味。全场只剩单着的路羽紧张攥着自己的裤子当瞎子，毕竟他是小杨总带来的人，暂时还是没人敢直接碰。
那个年轻男人往冰杯里倒了些酒，拿在手里晃着没喝，还在低着头和杨烨说话，嘴唇几乎贴上他的耳朵。
这里的音乐声太大，不咬耳朵根本听不见对方在说什么。
“……”
梁欲白人生中极少有被冷落的情况。现在这种局面倒还真是罕见，他有点觉得好笑。
年轻男人的大拇指和中指握着杯子，食指磨蹭着杯口，低着头在笑，然后又凑到杨烨的耳边说了句什么，然后把手中一直拿着的冰杯递到了他的手里。
杨烨接了。
贴上了自己的嘴唇。
梁欲白沉了眼，伸手握住了他的胳膊。
杨烨挣了一下，没挣动。不过也没再强行尝试，就是凑到他耳边说了一句没事。
这是自梁欲白走进这个包间后他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两个字。
没事。
哈。
梁欲白控制不住地想笑，但他的手还握着杨烨的手腕没放，态度很明确。
昏暗的灯光下，他和杨烨对视着，僵持着。
那个年轻的男人动了，他自顾自直接拿过了杨烨手中的杯子，一抬手，把杯中的酒全含进了嘴里，突然一把捏住杨烨的下巴，嘴唇就贴了上去！
杨烨被这猝不及防的举动给吓愣住了，他的嘴被捏着和年轻男人贴着，瞪大了眼睛扭头去看梁欲白。
带着酒气的吻就要把冰凉的液体渡进来，直到这个时候杨烨才回过了神，一把将人推开了。
梁欲白松开了握着他手腕的那只手。
他凑到杨烨的耳边，语气平静，“你想怎样。”
杨烨没说话。他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唇角，皱着眉头看了年轻男人一眼。
年轻男人吊儿郎当地还晃着那个只剩冰球的杯子，笑着看他，那双眯起的眼睛也顺带看了梁欲白一眼。
挑了挑眉。然后唇角勾起一个笑，又凑到了杨烨的耳边说话。
周围的战况越演越烈，左侧沙发上的女人裙子已经掉到了腰部，正被抱着腰上上下下起伏着，呻吟声细碎不可闻。
梁欲白又凑近了想和杨烨说话，这回听见那个年轻男人在说什么了。
“这个男的是你新包的小明星吗？哪家公司的，看起来脾气还挺大嘛。”
“要不要给我让我帮你调教一下？”
“……”杨烨看了梁欲白一眼，摇头了。
手机在震。梁欲白拿起快速看了一眼屏幕，没接，扣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年轻男人一脸可惜，玩味地看着梁欲白，又咬上了杨烨的耳朵，“这人不像是做下面那个的，怎么，小杨总现在知道做下面的好处了？当初怎么不和我试试呢。”
手机震得没完没了。梁欲白冷笑着，毫无廉耻地凑在这两个人的前面，光明正大偷听他们说话。
他的目光和年轻男人对上了，两个人都带着点锋芒，刀光剑影。
“……我是上面那个还是下面那个，和你没关系，周礼。”杨烨叹了一口气，握住了梁欲白的手。
梁欲白偷偷掐着他的手指。
杨烨掐了回去。
周礼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冰块占据了绝大部分的空间，也就一层薄薄的酒液浸着杯壁，“怎么会没有关系呢宝贝，当初我们不就是因为谁上谁下有矛盾才分手的么。”
杯壁贴上嘴唇，周礼的手摸上了杨烨的脸颊，两个人贴得很近，呼吸灼热，“如果现在你能做下面的那个的话……”
梁欲白退回了前倾的身子，垂着眼看那支手贴了上去。
没去拦。
杨烨把那只手打开，“我是上面那个，我们两个没什么好说的了。”
周礼笑，“那这个小美人就是下面的那个了。这张脸长得真不赖，借给我玩几天？”
说着，他伸手来摸梁欲白的脸。梁欲白也没动作，就是看着杨烨。
“……”杨烨把还在半空中的手抓住了，“这是我的人。”
周礼也不恼，笑嘻嘻地说，“我们之前不也一起玩吗。还是说这个……格外特殊？”
他眨了眨眼睛，意有所指。
在“一起玩”三个字冒出来的瞬间，杨烨心虚到背后出了一层冷汗。他很不自然地别过了眼睛，“现在我嫌脏。”
周礼又凑上前说了句什么。
梁欲白没了耐心，凑近了他的耳朵，“走不走。”
杨烨没动。
梁欲白拿起还在震动的手机看了一眼，又看向杨烨。
杨烨看不清梁欲白的手机屏幕。他看了看屏幕，又看向梁欲白。
没动。
梁欲白语气阴沉了下去，“最后问你一次，走不走。”
杨烨看着震动的手机，“你先接电话吧。”
“……”梁欲白长久地，深深地盯着他，接通了电话，贴在了自己的耳边。
没说话，听了一会，然后把电话挂了。他看着杨烨，等着对方的回答。
周礼把杯中的酒含进了嘴里，没咽，鼓着腮帮子也等着杨烨的动作。
杨烨盯着梁欲白的眼睛。那双黑色的桃花眼在昏暗灯光下更阴更沉，像野兽在等待着撕咬自己的猎物，危险性十足。
手机又开始震动了。
杨烨眼神往下，凑过去贴上了梁欲白的耳朵，“谁的电话。”
梁欲白没接，不耐烦地把电话挂了。他看着杨烨，表情很差，站起来，一言不发地直接往门口走去。
走到了包间一半的位置，他又猛地停住了——他低着头不动了几秒，又很暴躁地回头一把将人从沙发上拽起来，粗暴地往门口拖。
周礼拉住了杨烨的手。
从两个人交握着的掌心力度中可以感受到梁欲白现在心情的确不佳。目的达到了，杨烨也就直接松开了周礼的手，连头都懒得回一个，直接顺着梁欲白的力气被他拖出了包间。
包间的门关上的一瞬间，梁欲白就松开了杨烨的手。他的呼吸有些粗，眉眼间压着阴鸷，等着杨烨的解释。
“周礼。我前男友。”杨烨揉了揉被拽出一圈红印的手腕，慢条斯理，“今晚他做东，我帮那个小明星做个介绍人。”
“……小明星？刚刚厕所里的那个？”梁欲白低低地在笑，“他好大的面子，给了什么啊，居然请得动小杨总亲自出面参加饭局。”
杨烨顿了一下，也轻松地笑了笑，“起码人家求人做事的时候很乖，懂得放低姿态。”
梁欲白就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他握着拳捂着嘴笑，咬着自己虎口上方的那个指节，磨了一下就松开了，“哥哥好像在指桑骂槐……你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手机又震了起来。杨烨靠在墙壁上，冲着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接电话。
梁欲白盯着他的眼睛，在这种审视的目光下，很自然地把电话接了起来。
“江瑜清醒了没……叫他滚出来。把他送走。”
“好。”
梁欲白接着电话，快速看了一眼杨烨，扯过他的手腕，直接推开了楼梯间的门。
杨烨都没想到这位置还能有一个楼梯间。他莫名其妙又被拖着走了一段的路，差点摔倒，不满地囔囔，“我能走，你别这样拽我。”
梁欲白的脚步停顿了片刻，把手松开了，勾了勾手指示意杨烨跟上。两个人一前一后开始爬楼。
“……还有多久？有人报警？”梁欲白爬着楼，一步跨两节阶梯，但语速很快，“谁报的警。”
“……”
他突然停住了，手里握着手机，猛地看向杨烨，表情似笑非笑有些意外，“……是你报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