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凌云师弟,你行行好,放过我吧。”郎飞向前迈进的每一步都像是一计闷锤砸在佟云子心头。最终,郎飞来到这些人跟前时,佟云子竟是支持不住,“咚”的一声屈膝跪倒在地。
“师弟,我知道错了,看在你我往日的情分上就饶过我们这次吧……”前面有带头的,后面二十多人“呼啦”跪了一地,即便是少有几个骨气尚在之人也被身旁的交好兄弟强拉硬拽的跪了下去。
郎飞见状皱了皱眉,原本他还想再惩处几个寒一寒这些人的心,可全没想到这些家伙竟是些软骨头。一则双方并无什么深仇大恨,二来他也没沦落到滥杀人命的地步。是以,到底该如何处置他们还真的有些犯难。
“飞小子,法不责众,既然木云子已经死了……这些人,就放他们去吧。”云羽老道望了木云子的尸身一眼,长叹一口气,说道。
木云子虽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可怎么说也算是丹门之人,他从小上山修行,一步步修炼到眼下境界,这一切老道士都看在眼里。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开始步上邪路,渐渐被嫉妒与权力蒙蔽了双眼。
本以为有自己等人的打压,再通过浮云子的钳制,能够让他懂得收敛一些。可何曾想到他仍旧是执迷不悟,不但唆使金钟山去对付一干平民百姓,更是为了将郎飞斩草除根不惜来到云羽峰逼宫。他所作的一切,最终导致了他的败亡。可恨却也可悲。
听到老道的话,郎飞脚步一顿,回头看时,见天羽、云狰二人也对他点点头,遂沉吟片刻,说道:“即是三位师叔求情,那便饶你们不死……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后二十年,全给我去后山面壁思过。”
“是,多谢首座不杀之恩……”能活到这把年纪,又有哪一个会是傻子?木云子一死,丹脉首座之位又空了下来。谁来做?浮云子吗?可眼下有郎飞在,他是玄羽老道的唯一弟子,又是废掉木云子之人,若他能接掌丹脉首座,则之前这一切可以说是为了清理门户,实乃顺利成章之事。
可若是推举浮云子的话,则性质就变了。休说现在郎飞的身份已不是丹门弟子了,就算还是,也要被扣个残害同门的帽子。偏偏他的修为又高的离谱,在场之人谁都不是他的对手。为了宗门的面子,也为了自己的面子,最好的选择就是把他捧到首座之位上。
一则显得众望所归,郎飞脸上光彩,对他们而言,也可以缓和一下双方的矛盾。二则又保住了丹门的面子,还有自己这些站错队的人的面子。第三,更是可以留住郎飞这颗大树,在他的庇护下,只怕长青十宗鼎立的局面就要有所更改了。
佟云子的话倒把郎飞说的一愣,反倒是后面的云羽老道意味深长的看了佟云子一眼,呵呵一笑。“你小子的脑袋倒挺好用……”
“飞小子,既是他们推举你接掌这丹脉首座,你就安心领受吧,师叔我举双手赞成。”天羽老道也赶来凑热闹。而云狰道人更是抱着双臂直点头。
郎飞低头看了佟云子等一干丹脉长老一眼,微微皱了下眉。他此次回山,一来是为了找木云子报仇,二来也是抱着认祖归宗的打算而来。按照他的想法,不过是铲除掉木云子,夺回玄羽峰,然后携一干娇妻美妾回归原本平静而又悠然的简单生活。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眼下这些人会给他来这么一手,且云羽、天羽、云狰三个老家伙还在一旁煽风点火。虽然说他的修为够了,但是做为云子辈的长老,他却是年龄最小、阅历最浅的一个。且并不擅长处理一些宗门事务。更别说他生性淡泊,一向吊儿郎当惯了,又哪里是做首座的那块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