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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才说完,还不等郎飞有所行动,那边白无常冷哼一声,突然变得暴跳如雷。“牛头,你说谁徇私枉法?我白无常当差向来是尽忠职守、兢兢业业,何曾有过收受凡人贿赂的事情,你……你别含血喷人,小心我到阎君面前告你个诽谤之罪,让你也尝尝拔舌地狱的滋味。”
“呵,当老子怕你啊?”听了白无常的威胁之言,牛头未见一丝怯意,同样冷哼一声,说道:“且不提阎君大人是否安然无恙,只说那诽谤之罪。我什么时候冤枉你了,想当初南瞻部洲凤阳山下有一马家庄,庄子里有个马二善马员外,生平倒也算得上乐善好施,可独有一子,一向散漫使银,惯会眠花宿柳、养小老婆,更甚者,与那姑子庙里不守清规的大小尼姑有染,将一处佛门清净地,变为苟合之所,着实坏了佛家清誉。因有当值土地看不惯,告知夜游神哥哥,哥哥遂将此事上报阎君,因询崔判如何处置,待查罢生死薄,载其阳寿未尽,尚有寿元三十载,阎君思虑再三,遂着你往凤鸣山下马家庄,夺其欢好之能,以示惩戒。”
“诚所谓天有好生之德,因马员外平日里行善,累及泽被过万,也是上天感其功德,不忍看他断了香火传承。时值东华帝君座下东方朔云游四海,恰至这马家庄,因被马员外留了一顿斋饭,感其恩,后查知其有绝后之虞,便授下一策,着其三更三刻时分,备下肉食、纸钱,向东方礼拜九次,再劝之以美酒佳肴,并些阴司用度之物。”
“老员外依言行事,那时正逢你兄弟二人走来,见其摆下诸多肴馔、琼浆,哪还记得阎君的吩咐,风卷残云一般吃了个精光,待得酒过五巡,略有些醉意之时,又受了他的银钱、车马、官衣等物。所谓‘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受了人家这许多恩惠,你二人哪里还好意思要绝人家后,况其子虽不堪,却实非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于是乎,便在托梦将其儿劣迹已被阎君得知,后派你二人来此薄施惩戒之事告诫一番后,乘醉归去。”
说到这里,牛头露出一副耐人寻味的笑脸。“白无常,我说的这事,你们还没忘吧?”
“你……你怎么知道?”白无常登时语塞。这事只有他兄弟二人心知肚明,连阎君大人都不知道,怎么能被这两个搞防务的家伙得知。
“嘿嘿……”马面在一旁露出满口槽牙,一脸得意的看了黑白无常一眼。“不怕告诉你,那马二善,是俺的本家,论辈分,可是我的曾曾曾曾……曾孙子,虽说我二人不过是一守城将领,可怎么说,也算体制内人员不是?要说特权嘛,多少还是有一些的。”
看着黑白无常吃瘪,牛头在一边哈哈大笑道:“如何?白无常,你刚才的嚣张劲呢?哪去了?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忠于职守,我呸,都说我二人丑,我看你两个无常鬼才最丑,不但外面丑,连里面都是丑的。”
“牛头老儿,你说什么?我兄弟二人敬你们是地府的老人,向来不揭你们的旧伤疤。今天可是你们逼我们的!”
“逼你怎样?黑无常,你个愣头青,跟屁虫。一向只会吊在白无常身后,人家说什么你说什么,没半点主见。白白长了这么张黑脸了。要我说,不是你这张黑脸跟阎君大人有几分相近,就凭你?别说吃官家这碗饭了,要搁在酆都城里,顶多也就是个给人端茶倒水的小厮命,说不定人还嫌你长的磕碜,影响客人的食欲呢!”
“这……这是牛头?”郎飞搁一边听得直翻白眼。虽然长得五大三粗,生就一副没脑武夫的德行,可这一张刀子嘴却不是盖的。真的,不带这么揭帖人的。
这边鬼小子都觉着牛头的话有些过火,那边黑无常自然可想而知有多么暴怒了。“牛头,就你……你有什么资格说老子,正所谓:‘百善孝为先。’你连自己亲娘都不侍奉,死了后才变成这幅人不人妖不妖的模样,若非阎君怜你们是地府老人,早就将你们一个个下油锅炸了。不孝的东西,凭什么来揭我们的短!”
话罢,又指着一边马面道:“还有你,一个没脑子的不忠不义之人!”
这时,一旁面沉如水的白无常也走将过来,一拍黑无常肩膀。“大哥,何必跟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家伙生这么大气,凭白浪费些口水,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