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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天鬼宗而言,连番大战下来折损了两员中期人仙,若是再经此一役,天知道会否损失更多的人手。老话说得好:“一朝墙倒众人推。”不说古都界那些早就觊觎天鬼宗地位已久的大小世家,单是天魔宗那老奸巨猾的风冥老儿,恐也不会坐视不理,即便明里不会有什么举动,暗地里难保不会下黑手、使绊子。
相较于血煞上人的深谋远虑,妖阎上人的想法倒是简单的多。一旦双方开战,那杆“归真龙交叉”势必再难索还,若是魔门一方获胜还好,可假如一个不敌,祖宗传下的宝贝便要断送在他的手上。虽说灵器是在黑阎上人手中易手的,可作出动用灵器决定的却是自己,追溯本源,还是要怪在自己头上。脑袋上顶着这样一个罪名,他还有何颜面去见天妖宗的列祖列宗。
眼看着对面二人犹豫不决,云霞仙子暗中点了点头。对于眼前发生之事,多多少少也猜到一些。早在先前魔门一方抛下全面开战言论后,云霞、天剑、珈蓝三宗便聚首合计了一番。先抛开“归真龙交叉”的问题不提,单只天渊海沟下的那件宝贝,就断然不能让其落入魔门手中,而魔门一方自然也不会让道门轻取,这样一想,道魔双方迟早都会有一场火并。既然如此,早打也是打,晚打也是打。索性放开手,大家做过一场便是。省的没来由左右摇摆、举棋难定,以致被魔门骑到头上拉屎,凭白弱了云繁道门的声威。
可不成想,这次轮到魔门一方犹豫了。眼见云繁一方三位主事人尽皆卯足了劲,只等血煞、妖阎二人表态。对面二人却只顾眼珠乱转,竟不回话。
就在二人暗自计较得失,拒不表态之时,忽见一直以来都没什么动静的千幻宫忽然殿门打开,伴着靡靡管弦之声,自其中缓缓走出一位老者来。
闻得声响,郎飞转头瞅去。来人单以相貌而论,当在半百年纪,头上黑白参半,留着双色盘云髻。丹凤眼,卧蚕眉,鼻直口阔,面若傅粉。再观其穿着,身穿一件锦丝挑线日月星辰袍,脚蹬玄青色凌云升仙履。除此之外,手上还提着一盏极为古旧的青铜色纱罩宫灯,犹未惹眼。细瞧之下,但见灯身八角,于底座上嵌着八根飞龙盘凤的棱柱,在海风吹拂下,丝纱淡荡,模模糊糊见得其中有一簇似宫娥曼舞般时刻变幻的纤弱火焰。
“怎么?血煞、妖阎,没想到你二人竟是如此胆小怕事之人,都被云繁界欺负到门口了竟还这么忍气吞声。当真有失我魔门威仪。”
老者的话如滚滚风雷一般传遍场内场外每一寸角落。正在对峙的五人尽皆转头看去,待认出来人身份后,禅心上人低宣一声佛号,扬声道:“风老魔,怎不继续做你的缩头乌龟了?”
“原来他就是天魔宗的风冥上人。”郎飞闻言一愣,目光再次停留在那盏八角宫灯上。“如此说来,这便是天魔宗有名的灵器‘心皇八景灯’了。”
想起关于此灯的介绍,郎飞不由得多看了两眼。相传此灯乃是传自天魔老人,此魔头早年杀人无数,最为人称道的手段便是“种魔大/法”。凭此惑心之术,天魔老人闯下了偌大的名头,待到后来晋级化神,便自号“心皇”,成为天魔宗的主事之人。风冥上人手中所提这盏“心皇八景灯”即是天魔老人采天外陨铁千斤,并辅以无数珍稀矿材铸炼而成,一经祭出,能夺人心魄,惑人神魂,受灯内火焰气机牵系,最后引动心火,焚尽神魂而亡。
好似感觉到郎飞的目光一般,风冥上人偏过头,眯着眼深望他一眼。以不咸不淡的语气说道:“禅心秃驴,我魔门三宗同气连枝,如今被你道门欺负到门前,难不成我天魔宗还能坐视不理不成?”
“哼,风老儿,空口白牙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根!起先避让的是你,眼下激进的也是你,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思?”妖阎上人冷哼一声,料想这老东西心里必然有着他自己的小九九,此刻之所以自悔前言,怕不是个中有什么猫腻。
实际上,妖阎上人的这番猜测虽与事实有着几分出入,却也相去不远。方才郎飞将花冥仙子逼回千幻宫中。眼见姘头无功而返,风冥上人思来想去一番,最终还是放不下那颗山河珠,又兼看到血煞、妖阎二人被云繁三宗挤兑的心生犹豫。考虑再三,亦觉就此收手的话心有不甘,索性便将水搅浑。经历了数万年的敌对,云繁、古都二界早已势同水火,为了积年的仇怨,以及海底神物,当然还有自己那颗珍若至宝的“山河珠”,也是时候全力一搏了。
风冥上人正在心中盘算着待会儿怎么偷袭郎飞,而对面的当事人却将注意力转到了殿门大开的千幻宫身上。
透过朦胧的烟气,模糊见得殿心左右并排安坐着二十余位化气人仙。上首二座,左面的位置空闲,想来该是风冥上人的座次,右面座次上端坐着花冥仙子,在其背后又有一十二位女侍,细辩其人颜色,与活人并无二致。
郎飞看她的同时,花冥仙子也在遥望着他。薄施脂粉的脸上仍旧怒气难抑,目光直似利剑一般,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方能报那损坏“龙蚌定海珠”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