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打算的不错,可方一进门,就见一半大小子手上死死攥着一枚玉简在那仰着脖子哈哈大笑呢。再观其打扮,竟是玄火宗低等门人的着装。疤面道人不觉一愣,心中犯了糊涂。想他一个低级弟子,是怎么过得这幽冥集火阵?却又拿着那百无一用的鸡肋《九转真红诀》乐个什么劲哩。
疤面道人有些不明所以,刚要出声发问,猛地一抬头,却又发现那小子头顶数尺高的灯盏上立着一只鸟儿,此时此刻,正将一双鸟翅狠命的拉扯那大日伏魔宝焰。
至此,疤面道人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一时脸上霞生,口鼻烟起,指定郎飞,怒道:“好啊,我道是为何那鸟儿三番五次来犯,却原来是宗门里混入了奸细,正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小子,你到底是何来历,胆敢指使此鸟来祸害我玄火宗的大日阳精伏魔宝焰。”
见道人不质问自己偷拿玉简,反而拿大日阳精伏魔宝焰说话,郎飞抬头一瞧。嚯!那傻鸟正拼了命的扯着一团宝蓝色火焰往脑袋后面七彩光晕中拽哩。
眼见趁着自己去抓玉简的空儿,傻鸟儿竟又去祸害那劳什子大日阳精伏魔宝焰,郎飞不觉心中暗恨,破口大骂道:“你个遭瘟的傻鸟,总有一天小爷要被你害死,都进阶化气境了,你还惦记着它干什么?拿去吃啊?”
傻鸟一面狠命的往回扯,抽空白了正仰头望着自己的郎飞一眼,开口回骂道:“你知道个屁,这玩意儿吃多了不消化!想当初,一口气吞下小半,足足噎的小爷仨月没吃东西。”
“那你还惦记着它干嘛,赶紧走,赶紧走呀,没见那边来人了吗?”
“要走你走,这玩意儿可是宝贝,你搁哪儿偷了玉简。小爷手上还空着呢,贼不走空的道理不明白呀?”
一句话把郎飞说得没了言语。“我操!这傻鸟儿,若非还披着一身鸟皮,这不活脱脱一个郎飞二世嘛。”
郎飞没辙,总不能抛下它,自己先逃了。又因神识打量得五火上人才动身赶来,思及自己进阶元丹境之后还从未跟炼精修士交过手,不禁心中有些意动,暗忖是不是跟疤面道人过两招,看看孰强孰弱。
见郎飞微微走神,又自二者对话中得知一人一鸟儿关系匪浅,道人自忖若是擒下郎飞,那鸟儿即便神通再大,也不得不心有顾忌,届时自己岂不是立下天大的功劳。
想罢,疤面道人暗下决心,脚尖向下一点,整个人直似苍鹰一般,一只手射出五道真罡刃封住郎飞左右间隙,一只手张开五指,直朝郎飞头顶抓落。
在他想来,郎飞不过脱胎修为,自是全赖鸟儿相助,才能来到这圣火殿之内,还傻了吧唧的将那《九转真红诀》当宝。自己好歹也是炼精中期修为,虽无法匹敌那鸟儿,可对付眼前这个十五六岁的毛头小子,还不是牛刀杀鸡一般干净利落。再不济,也能让那鸟儿投鼠忌器,迫使它停下盗取大日阳精伏魔宝焰之举。
疤面道人的心思不可谓不细腻,可他万万没有想到,郎飞哪是什么脱胎修为,乃是如假包换的练气道元丹境修士。就只道人从半空纵下的功夫,郎飞的气息已然节节攀升至寻常炼精初期修士才有的程度,且仍未停止,依旧在往上涨。
“嘿嘿,我倒要看看是你的真罡刃厉害一分,还是我的元力护盾强上半筹。”郎飞身形一动,却非闪躲到一旁,反而窜至真罡刃的必经之路上,单臂上扬,轻轻向前一按。
一团紫光自他掌心亮起,瞬间契合成一面蜂窝状的圆盾。晃动间,其表皮更有丝丝淡金色的豪光掠过。
转瞬之间,真罡刃与元力护盾已近在咫尺。未等两者相撞,元力护盾上先是弥散出一团雾气,那长约三尺的赤红色真罡刃与其甫一相接,便如遭遇天敌一般,一溃千里。
只一眨眼的功夫,三尺长短的真罡刃已经被腐蚀的直剩一尺,非但如此,其色泽亦有初始时的赤红,衰变为黯淡的桃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