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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算盘打的精细,脸上挂着善意的微笑,伸手递过手上绫锦,道:“洞衍国师,这便是李太子带来的议和文书,你过目一观吧。”
洞衍国师点点头,伸手接过,仔细打量几眼,眉头一皱,道:“陛下,这文书上的赔付款目怎么被人划掉了?大汉此举诚意何在?”
老皇帝挑挑眉,朝着郎飞努努嘴,然后做出一脸无奈的表情。
“郎小子,这可是你划的?”洞衍国师捧着绫锦来到郎飞跟前,指着那被五彩笔划掉的两条赔偿条款道。
“不错,正是小爷所为。”
“你,你欺人太甚,你汉邦诛心犯我大梁,造成军民死伤无数,如今走上议和日程,为何还要将那大汉皇帝应允的赔偿抹去?”
“嘿嘿,洞衍老道,你口口声声只谈大梁的损失,为何看不到大汉的凄凉,两方边镇之上十室九空,满路骸骨无人收敛,而你们高坐庙堂之上却全不顾及百姓,之前我来时曾路经开鲁,那城前哀鸿遍地,流民漫野,而这老皇帝派去的狗屁吕驸马竟全无怜悯之心,将他们挡在城外不说,还遣将驱逐。我问你?如此可是一城守将该为?”
“这。”洞衍太师皱皱眉头,声音不觉放低了一些,道:“怎么吕岳徒儿来报之时却说城外流民之中有着大汉的奸细,是你们将他挟持,威逼守将开门,放奸细进入城中。他担心城中兵情泄露,无奈之下这才冒着擅离职守之罪星夜进京请命。”
“奸细?可笑,开鲁城被职司兵将守的如铁桶一般,放那些流民入城,就算是内有奸细,这城门一关,莫说是人,便是苍蝇飞过都要被守卫们将身脚看个精光,还泄露军情?简直荒谬至极。”话至此处郎飞将声音顿了一顿,鄙夷的语气更重,接着道:“哼,我看那姓吕的小子是怕许勃进京以后在老皇帝面前参他的罪过,这才披星戴月的连夜赶到梁州,妄图在我们觐见之前,率先见得皇帝老儿,编排个缘由蒙蔽圣听吧。”
见得洞衍国师再不硬气,一脸狐疑的沉吟不语,郎飞撇撇嘴,又道:“便是这眼下之事也可能是他趁机向我们发难之举,若不然,你洞衍国师为何不在府中打坐,却偏巧听信他那鬼话,此刻跑来这镶金殿做什么出头鸟?”
“给人使也就算了,你还当真以为自己是金枪不倒啊?”憋了半天的朱罡列在郎飞话落后再也忍不住,盯着那洞衍国师的命/根子处一阵挤眉弄眼。末了还念叨着。“这老东西那里也不知还好不好使,朱爷手中的九阳丸还有不少存货,要不然向他兜售几粒,只是不知他身家如何,买不买的起?”
“咦,旁边这个一身屎黄的老道士竟也憋的住,至今未插一句嘴,老神在在的候了大半天,看来倒是个闷骚的主,这兜售九阳丸的生意,想来若是对他而言,买卖做成的把握应该大一些。”
却不成想呆子这话被那闭目养神的移山真人正巧听到,就见他突然之间双目圆瞪,一脸怒容的望向朱罡列。
“看什么看?心急啊?这金镶殿上不是交易之处,待诸事完毕,找个无人的地方朱爷再与你详细说说这九阳丸有什么好处。”
“还看?信不过朱爷?你放心,朱爷干这事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么多年来,向来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价格绝对公道,童叟无欺。”
“怎么?心动了不是?待回朱爷先给你一粒尝尝鲜,待你明白各种美妙,什么叫做大妙通幽处,大觉知曲折以后定然也会对它推崇之至,恨不能早一颗,晚一粒,享尽人间美事哩。”
呆子几句话将移山道人气的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恨不能将他的一张嘴撕个稀烂。
这二人在一边较劲,而郎飞身前的洞衍国师在心绪摇摆片刻后,也回过神来,沉声道:“或许吕岳果真撒谎,但那只是他一人做下,与我朝陛下何干?”
“对极,对极,朕曾不止一次向大汉派遣议和使臣,可是尽皆被汉帝斩了头颅,所谓两国交战不杀来使,汉帝如此羞辱大梁,朕也实无对策,无奈之下,只好以举国兵力迎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