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林馆这个名字在我耳朵里出现的次数绝对不少,但是具体什么样子我还没有见过。听说是那条武馆街上最大的一家,我想应该很是气派。
但是等我到了那枫林馆面前时,才发现与自己的想象还是有些出入的。整条街道上的武馆,就这一家显得最低最破落。别人家门口都是顶街而立,他们却是在门前与街道上空出了一片地。两堆石砖堆砌的围坛之中左右各种着一颗枫树,这两棵树高大地我看最起码有五人之高,看样子是个老馆了。此时枫树上叶子已经脱落,白雪做被覆盖在树枝上面,颇有孤傲之感。
看到这两颗枫树,我心中念念,难不成这枫林馆名字就是从这两颗树里面来的?若是如此的话,那称为林可真是夸张了。
两棵守门的枫树之后,就是枫林馆的真面目了,匾额之上苍劲有力的字体,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不过那匾额上的绽开纹路,脱落的漆水露出的灰白木质,显然也好久没人打理了。估计从武大佬出事到现在,已经没人会将心思放在这个上面了吧。
走过砖头铺成的小路上,到了那仅能容许一人而过的大门,从中铺面而来的,是一股药材的味道。若不是知道这是一个武馆,我还真以为是来到什么药铺了。
“有人吗?”这门口也不像别家,还有什么人看守,透过门朝里面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被雪花铺面的小空场,围绕一圈的是黑木栏杆成的走廊和一众整齐有致的小房屋。冬日里太阳出现的比较慢,此刻才刚照在我的背上,眼下和对面倒是亮堂,但左右下手在背光处就显得有些阴暗了。
进入这个枫林馆的第一感觉就是没落,这种骄阳初生的时间点,本应该是年轻热血的孩子们刻苦锻炼,但身为一个武馆,在这里却是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作为一个本应该充满生气的武馆,仿佛已经死去了一样。
“有人吗?”半天没人应答,我将自己声音提高了些又问了一遍。
这时候也终于得到了回应,不过也是些老头来的,而且听声音也不是什么老当益壮之流。这一点是相当不值得称赞的。好歹也是个门面啊,不管里子如何,面子首先要过的去啊。一见面的先是一个老头子,那谁还想着将自己孩子什么的送进来?断生源不是?
应答半天之后,从我左下走廊才上来一抓着冒着热气毛巾擦脸的老头,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你来干什么啊?”
我笑了,大拇指后翘指了指脑后匾额的位置,“您这不是武馆么,我心想将自己孩子送过来练练,所以先自己过来看看。”
老头面容现怀疑之色,“旁边那么多家呢,怎么跑这来了?”
我有些无语,说来我还真是第一次见这样招呼人的,别家武馆,不出门招揽人也就罢了。这老头竟然还想着将客人往外面赶,要我是馆主,我早让这老头收拾铺盖滚蛋了。
“这不听说枫林馆名气比较大嘛,所以才来的。”
关于这一点,老头也竟然不反对,骨子里还带着几分自傲,微微点了点头,认同了我的说法,“这最近馆里面也没个人来,我也不知道现在还收不收人。你在门口等一会,我去叫人来。”
“劳烦大爷您了。”
大爷也是冷酷,啥多余话也不讲,酷酷地摆了摆手,沿着走廊朝着右前方开口处往后方去了。
而就在我等待的时候,小场子对面的门忽然被打了开来,一个穿着内襟的男人带着惺忪的双眼站在门上,伸了一个懒腰看着我道,“大早上的,也不知道喊什么喊,扰人清梦!”
我听到这个话顿时眉头一皱,说的不好听点现在都快日上三竿了,这家伙没睡起来也就罢了,还说我扰他清梦,武馆就不开了?
这人也不管我是什么态度,又钻进门里,端出来一盆水,肩膀上搭着毛巾,自顾自梳洗了起来。就在他梳洗差不多完毕时,一披头散发的女子也从门上钻了出来,红肚兜很是惹眼,自然没从我眼中走出去。
“啊!”这女子本来也是要出来洗漱的,但忽然看见我,平静就变成了尖叫。好像我将他怎么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