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老者的一声大喝,在大厅内人们的目光全部汇聚到了入口之处。那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位年龄与老者相仿人儿,引人注目的是,来人的背上竟然背着一人体粗的其上雕刻着精美花纹的大铁棒,那粗大的铁棒与来人佝偻的身姿形成鲜明的对比,显得十分滑稽,但当那铁棒落地的一瞬间,我才知道这滑稽可笑的老者有多么可怕。
刚才户醉东他们费劲全力交手之时,大厅内也不过晃动片刻。毕竟不知道沉积了多少万年的寒冰,要想破坏,还是太难了。不过那铁棒轻轻落地之时,肉眼可见的裂缝便从其下蔓延了出来。这老者,太可怕了。
“父亲大人!”户醉东与户卧西异口同声地喊了起来。
难怪,这等雪域前掌权之人,怎么想手下实力也不可能低。而就这样的老者,却在这位连剑都没拔出的黑袍老者面前表现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邪剑先生不知来我雪域,有何要事呢?”
邪剑先生?或许是他们的年代太过久远,我的脑中半点没有这些人的印象。不过令我好奇的事,这不过是一此雪域内的权力纷争事件罢了,怎么连外人都扯进来了?看样子这邪剑先生还是帮着户卧西那边的。而且这被称户醉东与户卧西称为父亲的老者,竟然偷偷跟着来了。我想若不是这邪剑先生分去了他整个心神,估计他瞬间就能将我找出来,想想都让人浑身冒冷汗。
邪剑先生皱着眉头看了老者半天,而后才恍然大悟道,“我记得你。”他嘴角一裂笑道,“你当年逃跑时的身影,很是滑稽。你叫户...户什么来着?”
说实话,我若是那老者,此刻听到这般羞辱的言语,早就抡起棒子朝那邪剑先生的头上砸去了。但这老者却没有,反而老老实实回复道,“户尽欢。人生得意须尽欢的尽欢。能被奕剑宗五剑子记住,真是我户某人三生的荣幸。”言语之中,推崇之意无时无刻不再表露出来。
“奕剑宗五剑子?”邪剑先生听到这个名称后自嘲一笑,“那可真是遥远的事啊。”
“即使再遥远,先生当年持剑飒爽的英姿,还是深深烙印在我脑海之中。多年来,未敢相忘。”
我在听到奕剑宗的时候,头就往回缩了三分。我什么人都可以遇到,就是惟独这个宗门,是我最不愿意面对的。
底下邪剑先生点了点头,似乎完全不把这个户尽欢放在眼里,但又似好久没见过故人了,来了谈话的兴致,很是放松着对户尽欢道,“我虽非不落之人,但不落当年之事,还是略有耳闻。尔等前朝之事未毕,根基不稳,为何又要杀上我奕剑宗,自找不快呢?若是为了巩固雪域的盟主之位,打杀手下各门,但我记得当年冲的最前的,却是你们的人吧?”
户尽欢闻此笑道,“就算是蜉蝣撼树,我们也有必须上的理由。但这就不是能对先生说的了。不过相较之下,我们的结果还是太惨烈了。我的上下兄弟姐妹,被杀的只剩下我一人。不落一代也被杀的平白断了层,多年内都没有恢复过来啊。”
“我们死的人也是不少,师兄弟妹,十去六数。结果就是这么多年来,剑宗再也不是当年的剑宗了。死的死,走的走,剩下我们这些人,动荡的宗门里飘摇。若是一走了之,愧对先人。但若不管不问,又对后辈不公。我那时...”邪剑先生似乎是回想起了当年的往事,眼神迷离了半响,后又回过神来,“临死之前还能再这么聊聊,可真是太好了。”
说来是两人对聊,不过邪剑先生是完全沉溺到了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是一副自言自语的样子。又不敢有人打岔,但其实人都想听听这老前辈的那一代的故事,所以都是亲耳聆听。不过邪剑先生说到奕剑宗后又闭口不谈。抬起头来咂巴咂巴嘴看着户尽欢,“好了,闲话也说够了。就说说正事吧。现在是怎么个说法?你打算今天在这里与我消了往日恩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