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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 / 1)

钟钦问杜棱宁,难道要这样关自己一辈子吗?

杜棱宁正吊儿郎当地叼着根没点燃的烟,只穿了条裤子,在桌边倒酒喝,他说:“怕什么,养你一辈子我也养得起。”

钟钦低头摸十九的毛,说:“你早晚有抛弃我的那天。”

杜棱宁嗤笑:“怎么可能,你抛弃我还差不多。”

距离上次争吵过去了三个月,杜棱宁出去一趟大变活人,钟钦无论是讽刺,发怒或是对他视而不见,杜棱宁都不会生气,也不会动手,顶多自己发泄,发泄过了又跟没事人一样,让钟钦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心无力。

且杜棱宁真做出了一系列想跟他好好过日子的表现,去外面学的那些蹩脚手段,钟钦看了都直言蠢蛋。

杜棱宁在他面前扮可怜:“我知道你还介意我一开始那样对你,我现在就差把心掏出来给你看了,你就原谅我嘛。”

他在说谎,如果钟钦有一丝动摇,必将被他毫不犹豫拆吃入腹,连骨头渣都不剩,因此钟钦第一次听到这话时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告诫自己千万不能相信,可杜棱宁的话见缝插针地进入他的大脑,在日复一日的渲染下钟钦也不由得思考杜棱宁所言究竟有几分真假。

毕竟被强行逼成笼中之鸟不是他想要的,若是奶奶在天之灵知道他终日委身人下不得自由,钟钦无法面对自己,也无法面对家人。他绝食,被杜棱宁掰开嘴硬灌,当日伺候过他的佣人也被惩罚,他不忍牵扯旁人,装麻木,可身体的碰撞是那么真实,他不想承认那声浪叫是从他嘴里发出的,杜棱宁在他耳边喘息,两具汗涔涔的身体交融,钟钦不得不承认,他在杜棱宁面前永远只能服从,跟随和接纳。

钟钦没想过死,就算苟延残喘,也是活着。既然别无选择,那就这样活下去,也许老天垂怜会让他有个好结局。

他如此说服自己,尝试跟杜棱宁相处,杜棱宁抱着他,意外:“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钟钦躺在他身下,伸手抚上他的脸,杜棱宁偏头舔弄他的手指,性器随之插进他的身体,钟钦急促喘气仰起头,在顶弄中说:“……明天……你要走吗?”

杜棱宁反问:“想让我走吗?”

“不要。”钟钦在朦胧中说,“不要走。”

“听你的。”杜棱宁笑着,拉他起来,舔他面前的两颗乳头,小小的乳尖挺立,散开乳晕,杜棱宁狠狠操了一记,钟钦被逼出一声尖叫,杜棱宁咬着他的乳头,在齿间碾磨,像是在吸什么美味的糖果,钟钦落下泪,推他的头:“——疼!我疼……”

杜棱宁松开嘴,扇了一下他肥软饱满的臀肉,荡起肉浪,杜棱宁唯一没做错的事情就是押着钟钦吃饭,一碗不够要吃两碗,吃完两碗再喝一碗汤,养了大半年,总算把瘦巴巴的身体养出一点肉,把钟钦的身体变成了杜棱宁性欲的温床。

“宝贝,打个乳钉好不好?”杜棱宁的两根手指捏着他充血泛肿的乳尖,“印上标记,昭示你是杜棱宁的。”

钟钦只顾得上摇头,杜棱宁掐着他的腰操弄半晌,射了出来,钟钦软软趴在他肩膀上,还没缓过气,乳钉什么的,杜棱宁也只是说说,他心里还是不想让钟钦有任何一处有缺陷,就算是个小小的针孔都不行。

十二月杜培闻回来,随之而来的是家族聚会,杜棱宁作为长子,地点自然在他这处,这地方是杜棱宁的私人房产,按理不应该选在这办,但杜培闻都来了,其他人也没理由不来。

杜棱宁本想把钟钦送走,过段时间再接回来,钟钦脸色当即不太好看:“我有那么见不得人吗?”

“这话说的,我恨不得让所有人看看我媳妇。”杜棱宁蹲在床边给他穿袜子,“那群人都是神经病,我怕吓着你。”

钟钦垂眸不言,杜棱宁看得心痒,按着他亲了好一会,微微分开,说:“不然你去楼上吧,楼上宽敞,也没人上去。”

“不去。”钟钦收起脚,拉开被子,“你去把十九找来陪我,我要看电影。”

“使唤起我这么顺口了。”杜棱宁又捏着他下巴亲了两下,“行,我给你找。”

杜棱宁下楼,刚瞧见一抹灰色从别人脚边蹿过去,今天人多,估计是怕生乱跑一通,哪里抓的到,杜棱宁也不好像平时一样把沙发都掀开找,找了几个佣人,嘱咐她们把十九抓到就拿给钟钦,要快,不然人等着急了。

吩咐完,杜棱宁先跟杜培闻汇报了下近况,杜培闻也没有提要见钟钦的事,听完只是慢条斯理用布巾擦手,母亲红唇依旧,体贴地给他理了理领结,说:“你爸爸还是那个问题。”

杜棱宁立刻说:“不可能,他是男的,怎么生?”

杜培闻:“现在的技术很成熟。”

“那也不行,他好不容易才愿意跟我好好处。”杜棱宁伸出两根手指,“我花了快两年啊!”

杜培闻凌厉一眼扫过来,杜棱宁不禁打了个寒颤,他说:“不论怎么样,他……”

“我不是来听你解释的。”杜培闻说:“再给你一年时间,生下来的孩子我亲自培养。”

杜棱宁表面应承,在心里骂了一万句,这他妈我老婆!你还安排上了,老东西,想都别想,你等着。

杜培闻坐了一会就走了,杜棱宁陪到他们兴尽,忽然瞥到楼上冒出一个头,他眯着眼睛,过了两秒,那颗头又冒了出来,钟钦和他直勾勾对视。

杜棱宁放了酒杯就往上走,钟钦缩了回去,回了房间,杜棱宁问:“怎么了?出来干嘛?”

“十九呢?”钟钦说,“你忘了吗?”

“我叫人去找了啊,”杜棱宁啧了一声,看了眼手表,“都过去三小时了还没找到,干什么吃的,是想死吗。”

钟钦:“我自己去找。”

“不行,下面那么多人,你穿着睡衣睡裤就出去了?”

“你也知道人多啊?”钟钦气不过,“我担心他。”

杜棱宁插着腰:“我不在家怎么没见你那么担心我?”

钟钦懒得跟他废话,推开他就走,杜棱宁一把捉住他手腕按回房间,“好了,我找,我保证给你找回来。”

一出门,杜棱宁让人把门看紧点,别让钟钦出来了,他一下楼,抓着一个女佣的衣服就骂:“猫呢?!”

女佣声音发抖:“猫……猫还没找到……”

“赶紧去找!”杜棱宁松开她,不耐烦地扯了下领结。

杜棱宁中途出去办了点事,回来时人都走光了,女佣打扫得很快,大厅恢复如常。杜棱宁步伐急匆匆,钟钦闷在房间里一天了,也不知道会不会闷坏,他刚上楼,就听保镖说:“……钟先生先前闹了一阵了。”

原来钟钦左等右等没等到杜棱宁和猫,便要自己出去找,杜棱宁派的保镖人高马大,壮得像墙,轻而易举把他拦在房间里,钟钦气得要死,他还看见有小孩在他后花园里撒野,甚至听见了落水声,但怎么说保镖都不肯让步,最后钟钦砰地关上门,猛踹了几脚。

杜棱宁开门进去,钟钦剜了他一眼,“怎么,记起房间里还有个人了?”

“不是,我……”

钟钦打断他:“猫呢?!”

“猫……”杜棱宁转头,“猫呢?!”

然而他们纷纷表示不知道,杜棱宁攥紧了手,“让管家上来!”

说完他要去抱钟钦,“放心,我让他们找了。”

钟钦却后退,离他几步远,冷冷道:“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杜棱宁,你好会演戏。”

杜棱宁:“我怎么了?”

钟钦生硬地说:“没怎么。”

杜棱宁收回手:“一只猫而已,你跟我生气?”

钟钦:“不敢。”

杜棱宁盯着他:“过来。”

钟钦站着没动,梗着一股气:“要打要罚随便你,我要找我的猫。”

杜棱宁被气笑,“别再提那只臭猫,听着就烦。”

“是你说要去帮我找,”钟钦双手握成拳,“结果你一而再再而三欺骗我!”

“谁骗你了?我让人去找了,他们没找到也怪我?!”杜棱宁指着外面站着的几个女佣,“你们自己说!”

女佣战战兢兢上前,还没说话就被钟钦制止,“别说了,我不想听。”

杜棱宁哼道:“你对外人大度的很,对我倒是斤斤计较。”

没料想钟钦夺步上前,重重推了他一把,直将他推出了房间,杜棱宁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然后亲眼看着房门在面前被关上,并反了锁。

“……”

“钟钦!”杜棱宁捶门,“你脾气越来越大了!开门!”

钟钦:“你走开!找不到猫别回来!”

杜棱宁原地转了两圈,在砸门闯进去还是找那只破猫之间抉择,最后还是选择了找猫,他脱了西装外套扯开领结,一脸沉郁地开始调监控,早知道会有今天,他就应该趁钟钦不知道把那只猫扔了,省得还有一天猫站到他头上,真是奇了大怪了!

他盯着监控,边边角角都找遍了,就是没看见,杜棱宁掰了下手指,咔咔作响,等这只死猫找到了,他一定要背着钟钦打它几顿解气。

找监控无果,杜棱宁抄了东西往后院走,一众佣人分散在花园里,十九十九地喊,杜棱宁没什么耐心地把草丛打得七零八落,连毛都没找见。

十二月的晚上能冻死人,杜棱宁就穿着一件白衬衫,还挽着袖子,在寒风里搜罗了快一个小时,第四次路过池塘时顿住脚步,他转过身,沉声道:“捞!”

佣人们立刻争前恐后地用工具在里面捞,终于用渔网捞出来一只猫的尸体。

杜棱宁半蹲下身,用木柄挑了挑它的身体,灰毛,断尾,只有他小臂长,确认是十九那只病猫。

杜棱宁难得沉默了一会,用毛巾包起来,带回楼上,敲门,“猫找到了。”

钟钦几乎是同时开了门,眼里的欣喜转为震惊,他难于置信地看着杜棱宁的手上,杜棱宁:“掉进池塘,淹死了。”

钟钦腿一软,扶住门框才站起来,良久,他才说:“我就知道。”

“知道什么?”杜棱宁问。

钟钦接过他手上的毛巾,把十九严实地包裹在里面,低声说:“我跟它的命运一样。”

杜棱宁皱眉:“说什么胡话。”

“寄人篱下,受人摆布,生死就在别人的一念之间。”钟钦悲伤地道:“我保护不了它,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抱它回来,它可能不会死。”

杜棱宁:“说什么呢。”

钟钦看他一眼,眼神受伤,紧紧抱着手里那团毛巾,杜棱宁看不下去,说:“你要是想,把他埋苹果树底下吧。”

钟钦点头,杜棱宁在苹果树下面挖了个土坑,钟钦把十九捧出来,放进土坑里。他像是突然哑了一般,一句话都说不出,杜棱宁问一句他要么点头要么摇头,魂都被抽走了一样。

把土填平,杜棱宁搂着钟钦站起来慢慢往回走,钟钦嗫嚅道:“我在房间里都听见了……那些小孩,玩的很开心,他们把十九扔进池塘里,但是我出不去,我救不了它。”

杜棱宁:“那你怎么不早说?”

“我说了……那时你不在。”钟钦的声音很轻,像要飘走了似的,“你的保镖都说要等你回来……我等了好久。”

杜棱宁:“我把他们提你面前来赔罪。”

“算了吧。”钟钦惨笑了一下,“只是一只猫而已。”

你不是最在意这小东西的吗?杜棱宁还没说出口,钟钦身体一滑,晕过去了。

醒来时杜棱宁坐在床边,凑近问:“再养一只好不好?养一只身体强劲会飞檐走壁的那种。”

钟钦对他伸手,杜棱宁抱他起来,钟钦趴在他肩窝处,静了几秒后,放声哭了出来,杜棱宁只能顺着他的背,想着怎么把那些小孩弄死。

钟钦拢共也没哭过几次,除了床上被弄哭以外,为别的哭也就是奶奶和猫,杜棱宁便知道那只猫在他心里的份量了,同时不由自主地想,如果他死了钟钦会不会哭得这样伤心,起码得比失去一只猫伤心吧。

杜棱宁说再养一只,养一只一模一样的,钟钦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杜棱宁又说养只狗行不行,那大金毛能把他头发都舔湿,钟钦也说不要。

他现在的状态又回到了几个月前,生人忽近,把自己封闭在玻璃罩中,谁也不亲近。

一朝回到解放前,杜棱宁冒火得很,这事他自己也有错,要不是一拖再拖,兴许还能挽救一下,可事已成定局,说什么也没用了。

杜棱宁和钟钦的关系急转直下,他早就回来了,站在门外迟迟不进去,不知道如何跟他交流。

门内的钟钦绝望地看着自身处境,难道他接下来的一生就要在这里磋磨度过吗?他和十九没什么分别,都是把生的希望寄托在一个虚无缥缈的人身上,他有时以为已经和杜棱宁十分亲近,没想到踏出房间还要向他汇报。生死由他掌控,好坏受他牵连,或许有一天也一样死于非命,杜棱宁把他的身体禁锢在此任他享用不够,这个人竟还想要他的心。

做什么梦!

钟钦决定不再等死,他要想尽办法地去过自己的人生,他绝不可能爱上这样的人。

这年年末,钟钦度过了一个寡淡无味的新年。杜棱宁却很高兴,因为这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二个年头,在他的计划里,等他正式接手了杜培闻的位置就和钟钦结婚,有了那张纸,他可能就不会舍不得放手,会放钟钦出去上学也说不定,所以在他没有绝对掌控权以前,钟钦基本与自由绝缘。

好在钟钦似乎已经适应了这种生活,杜棱宁有时半夜回家,钟钦还会给他做夜宵,不像以前,他若是上床动静大一点就会遭到白眼,现在他已经可以在餐桌前等他亲手烤的苹果派了,进步之大,杜棱宁自己都佩服自己。

九月的时候苹果树结了不少苹果,钟钦一个个采下来保存好,偶尔拿出来做苹果派,做苹果干,苹果汁等等。杜棱宁那时就吃了不少,因为钟钦头一回做,废品还挺多,每次都让他尝,要说起来,钟钦的烤苹果派还是他调教出来的,杜棱宁得意地想,这日子是越过越有滋味了。

钟钦下了一碗鸡蛋面条,切了小葱点缀,烤了一个苹果派,给自己热了一根肉肠,坐在杜棱宁对面吃。

杜棱宁吃了两口,说:“新年愿望,有没有?”

“没有。”钟钦说。

“你有什么想要的直说就行了,我能满足的一定满足你。”杜棱宁想了一下,又说:“离开我不行。”

钟钦摇头,杜棱宁拿了一块苹果派吃,对他来说甜得黏牙,对钟钦来说却刚刚好,他不吃就会进那些下人肚子里,还不如他吃了。

杜棱宁问:“你喜欢小孩吗?”

“我喜欢猫。”钟钦淡淡地答。

说到这事,杜棱宁就不吭声了,低头吸面。他今天回了杜家,那帮人早知道他家里藏了个人,花了许多手段,还忙着讨人开心,他们对这个能把杜少爷都训住的人很好奇,让他带回来见见。杜棱宁当然不同意,钟钦刚给他好脸色没几天,保不准回家就又打回原形了,实在不值当。

他知道他们不是想见钟钦,是想试探他到底有没有生育能力。如果钟钦能生,杜棱宁还等什么,早就一步登上当家之主了,老婆孩子热炕头,乐享人生。但钟钦不能生啊,杜培闻让他给钟钦做手术,用他肚子生,这叫什么事,罔顾人伦,杜棱宁打死都不愿意。

要是真想要个小孩也不是难事,方法多了去了,领养,代孕都行,要是钟钦的孩子,肯定没有精神病,健健康康的,长着钟钦的小脸叫他爸爸,别提多美了。

杜棱宁想着想着就笑了出来,钟钦莫名其妙看他:“你笑什么?”

杜棱宁用筷子挑面,说:“第一回吃你给我煮的面,我开心。”

晚上睡前,钟钦问:“外面很热闹吗。”

“嗯?”杜棱宁偏过头,“应该吧,没仔细看。”

“我看到有人放烟花了。”钟钦一只手垫在脸颊边,侧身说:“很大很漂亮。”

杜棱宁的家和他的人一样冷清,逢年过节,一点庆祝的气息都没有,想来钟钦跟他肯定不一样,以前是正儿八经过年的,哪像现在。杜棱宁揽着他,默了半晌,说:“那明天出去看看。”

第二天杜棱宁回来的很早,亲自开车在门口等他,钟钦第一次出门,左挑右选,不知道穿什么,最后穿了一件黑色的毛呢大衣,衣摆长到脚踝,裹着寒风钻进副驾驶。

车内暖气很足,杜棱宁身上还穿着西装,刚从公司过来,咔的一声,锁了车门,钟钦低头系安全带,因为太冷扣了两下都没扣进去,杜棱宁看了一眼,伸手从他身前拉过,按进卡槽里,汽车启动,杜棱宁说:“想吃什么。”

钟钦望着窗外,突然想念起路边摊的味道,他说:“炒面。”

杜棱宁:“炒面?”

杜棱宁按着钟钦说的地址开过去,老城区街道狭小,又正是下班高峰期,一条两百米的路开了十分钟,杜棱宁沉沉呼出一口气,手掌在方向盘上摩挲,显然耐心要耗尽了。

但他还是坚持开到了目地的,钟钦正要开门,杜棱宁说:“等会。”

钟钦停止动作,杜棱宁说:“别想着让别人救你,听话。”

钟钦点点头,下车去买,杜棱宁停好车降下车窗,正对钟钦的背影,手肘放在车窗上,点了一根烟,视线从饭馆的招牌,外观,陈设还有周围的环境一一扫过,他脸上浮现出发自内心的嫌弃,他甚至懒得下车,怕脏了他昂贵的皮鞋。

钟钦跑回来,问他想要吃什么。

杜棱宁:“我不饿,你自己吃。”

钟钦哦了一声,“我没钱。”

杜棱宁:“多少。”

“十二。”

杜棱宁给他一张整的一百,钟钦买了炒面回来,把折得整齐的零钱还给他,杜棱宁没要,他兜里什么时候揣过散钱了,说出去都好笑,他把零钱转手塞进钟钦口袋里,“自己留着花。”

钟钦吃到了久违的炒面,回忆一下涌上心头,他以前就爱吃这家的炒面,量大便宜,一晃都过去两年了,两年前的自己如何预料得到,两年后连吃一碗炒面都要经过别人的批准。

杜棱宁抽完烟,回身开车,这时天也黑了,钟钦坐在副驾驶慢吞吞地进食,脸颊一鼓一鼓的,吃的又斯文,像一只猫。杜棱宁开车回了市区,钟钦抬起头:“要回去了吗?”

“看烟花。”杜棱宁说,把车停在码头上,钟钦下车,望着黑暗的四周,只有海水拍打海岸的声音,“这有烟花吗?”

杜棱宁敲着手机走过来,“有了。”

钟钦还是茫然地看着他,杜棱宁把手机收回兜里,捏着他下巴转了个向,下一秒,对岸从地面冲出一道红光,随着一声尖利的呼啸声,天空中炸开了一朵巨大的烟花,各种图案的小烟花也紧随其后,有苹果,有花,有猫,也有钟钦的名字,在还未彻底消散的烟花轨迹上爆开一片色彩斑斓。

一发又一发的烟花照亮了码头上的他们,也引来了路人的惊呼,有人在记录,甚至尖叫,毕竟如此漂亮且有心意的烟花实在难得一见,钟钦愣愣的看着,他长这么大,的确是第一次见到,一时看入了迷。杜棱宁倾身咬住他的唇,钟钦顺从地抱住杜棱宁的腰,和他在一场盛大绚丽的烟花下接吻。

杜棱宁把钟钦按到车门上,抓他的手往下探,色情地顶了顶,“怎么办。”

钟钦撇开头,虽然在黑暗中并不是很明显,杜棱宁还是看见他脸红了,杜棱宁舔他的耳垂,声音沙哑:“羞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了。”

浪漫氛围持续不过十分钟就被杜棱宁这个性爱狂打断,钟钦也是彻底服气了,杜棱宁的手已经伸到他的内衬下摆,顺着裤沿摸到他光洁的后背,钟钦急忙按住他的手,“别……别在这里……”

车门应声而开,钟钦惯性向后倒,杜棱宁一把抱住,放平座椅,关上门,急色地扑了上来。

烟花表演持续了十五分钟,结束后路人渐渐散开,没人注意到停在码头的一辆大g车身微微晃荡,在时针指向十点的时候才掉头返回。

钟钦瘫在后座上,身上团着那件毛呢大衣,脚上盖着杜棱宁的外套,钟钦抬了抬脚,脚环在细瘦的脚踝上滑动。

钟钦撑着坐起来,杜棱宁抽空看他一眼,“怎么了?”

原来是路过小吃街,过年热闹非凡,喜气洋洋,钟钦要去,杜棱宁没道理不陪着,更何况他才满足了一场,心情好的出奇,钟钦说什么都答应。就是人太多了,杜棱宁看着都头疼,钟钦把下午那一堆散钱全部用完了才肯回家,杜棱宁给他提着七八个包装袋,还得帮他尝尝咸淡。

钟钦走着走着忽然被一个人撞了一下,钟钦一个趔趄,堪堪站稳,再转头找人的时候一个影子都没有,他没多说什么,上车后在后座打哈欠,杜棱宁让他睡会,到家了叫他,钟钦脱下大衣,摸到兜里多了一张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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