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不知道沈律言忽然是在发什么疯,她被抵在沙发里几乎动弹不得。
沈律言的眼神冷若冰霜,像钉子钉在她的脸上,一寸寸扫过她的脸,不放过微末的痕迹,他见她沉默不语,眸底腾起几分戾气。
江稚有点怕这样的他,往后逃却引发了男人更多的不满,他扯着她的头发,有点粗暴的把人拽了回来,“说话。”
江稚不确定沈律言口中的野男人指的是她小舅舅,还是李律师。
她既不想让沈律言知道她小舅舅在坐牢,也不想让他知道李律师的存在。
沈律言虽然对她没感情,但在方面其实很敏感。
不太喜欢她和陌生的男人走得太近,偶尔多说两句话,他也是会不高兴。
但如果是他认识的,或者是他的朋友,那也只是会好一点。
她在他这里,是什么自由可言的。
江稚望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脸,她敛下惊惧的神态,深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她问:“沈先生,你指的是谁?”
沈律言盯着她苍白的脸,骤然松开了手,她被毫不留情扔在一旁,迎面砸来一堆照片,坚硬的纸张四面锋利,拍在脸上疼倒是不疼,只是充满了羞辱的意味。
江稚一张张捡起地上散落的照片,她的手有点抖,垂眸一看,全都是她和李律师的偷拍照。
拍照的人技巧很好,找的角度也很微妙。
明明没什么,照片里就不是那么回事。
看起来就像是她亲了李鹤,神色温柔,眉眼含笑。
少女雪白的鼻尖几乎快要贴着男人的侧脸。
江稚还没想好怎么和沈律言解释这堆照片是怎么回事,就被他用力扯起手腕扔到了床上,她被扔得头晕眼花,慌里慌张爬起来,“照片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偷拍角度是有问题的,你也章晚小姐几个月前也上过新闻,记者都是挑很微妙的角度去拍的。”
沈律言边听边扯了扯领带,漫不经心往前走。
江稚跪坐在床上,顶着扑面而来的压迫感,接着说:“这是我在南城为数不多的朋友,姓李,是一名律师,今天刚好一起吃个饭,沈先生,你不要误会。”
沈律言不留情面,带着点嘲弄的笑了起来,“普通朋友?”
江稚觉着她和李律师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不过现在只能这么说,她犹豫了两秒点点头:“对。”
沈律言将随手扯掉的领带放在一旁,“普通朋友你挂我电话。”
江稚生硬的解释:“我没有挂。”
沈律言已经逼到她面前,手掌扼住了她的喉咙,下手留了分寸,不至于让她呼吸的太难受,“对,你只是故意不接。”
江稚不敢承认,她撒谎:“我没看见。”
一声淡淡的冷笑落在她的耳边,“真没看见还是假没看见,你自己心里清楚。”
沈律言松开了她的喉咙,冷漠的眼神毫不在意,扫过她脖颈泛红的那圈掐痕,他说:“我不止一次告诉过你,婚姻续存期间,我不希望你有任何出格的行为。”
江稚喉咙有点疼,她的解释听起来都那么苍白无力:“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沈律言淡淡望着她,他还衣冠楚楚,衬得她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