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奇怪,为什么偏偏就是那一晚,病房外的监控突然坏了,好端端的人,明明已经抢救回来了,怎么说心脏衰竭就心脏衰竭了。”
“现在是在开会,不是刑侦调查。”刘兴田把话题拉回来,“就算你继承了陆商的股份,那又如何,你的资历够吗?你能扛得起东彦这把大旗吗?”
“扛不扛得起,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黎邃顿了顿,在会议室扫了一圈,“各位,开始投票吧。”
为了防止作弊,投票方式直接采取了实名制,纸条发下去,会议室里一片寂静,黎邃扫过几名与陆家交好的老股东,对方交头接耳不知在说些什么,黎邃想到刚刚张孟的恶意揣测,心里微微有些紧张,忙低头灌了口茶。
都说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这话不是没有道理,世间最不负责任的话,莫过于那句“既然大家都这么说,那多多少少是真的了”,一点儿也不求真。
黎邃瞥见刘兴田坦然自若的神态,心底掠过一阵恶寒,心知他这是被摆了一道,刘兴田分明是故意借他人之口抖出这件事,把事情往他逼迫陆商上面栽赃。
他和陆商再亲密,终究不是陆商在法律意义上的配偶,这是他最大的弱点,外人很难去认同这份感情。而刘兴田不一样,他怎么说也是东彦多年的经营者之一,从老股东们的角度来权衡,他的确与刘兴田没有什么竞争力,毕竟在老股东们的眼里,他是个真真正正的外人,而且现在,还带了谋杀陆商的嫌疑。
倒不担心被剥夺董事会的权利,只是如果不能趁这次改弦更张,假以时日,东彦又会陷入同样的困境,等于黎邃这次的努力也都会是白费力。
怕什么来什么,第一张选票从老股东的手上递了上去,黎邃伸长了脖子,就看见上面比划分明地写了三个字,刘兴田,顿时心凉了半截。
徐蔚蓝也皱了眉,朝他投来目光,两个人对视,皆是一脸凝重。
刘兴田看起来颇为满意,“谢谢李老的信任,鄙人感激不尽。”
前三张票投出来,黎邃已经失去了一个6%,原先计划的54%缩水了一截。
“怎么办?”徐蔚蓝问。
黎邃手心握紧,目视前方,牙关咬紧了没答话。
海岛的雨依然未停,手术台旁,一名护士快速而准确地把沾满鲜血的棉花球夹走,忙碌有序的手术室内,血压监测突兀发出了警报,打破了众人本就紧绷的神经。
一名助理医生提醒道:“血压过低,病人呼吸衰竭,有休克迹象。”
梁子瑞看了眼陆商,脸色极其苍白,明明处于深度昏迷,却给人感觉他呼吸似乎非常痛苦,立即道:“备血!建立第二静脉通道,平衡液快速扩容!”
“是。”
护士给leon擦干净满头的汗珠,后者十分投入,显然没有被这变故影响。
血压监测仍然持续警报着,一声一声,仿佛催命似的,梁子瑞“啧”了一声,转过头,护士显然略有些急了,“输不进去啊。”
这时,一旁一直未发话的梁院长道:“换那袋血。”
护士立即会意,动作迅速地换上一袋做过特别标记的血袋,再次尝试输入。
梁子瑞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陆商,片刻,护士喜道:“输进去了。”
报警器又急急地响了几声,像个哭闹的孩子得到了糖果的抚慰似的,渐渐平息下去,归为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