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是陈年耻辱跨不过,借机发作一番罢了。陆商心中通透,李岩既没表态,也就等于是默认了。
他等李岩出去了,才示意孙茂去查银行账户。
孙茂一听,急忙站起来摸出手机,手指都有点抖。
陆商冷冷道:“再拿去赌,你知道后果。”
“是,是……”孙茂掩不住喜色,连连点头。
陆商在包间里等了一会儿,李岩一直没回来。他站起来,无视了孙茂请他吃饭的热邀,径自去了后门。
这间酒吧是李家人的根据地,李家原本靠做餐饮起家,后来又投资珠宝行和房地产,李金钥是个老狐狸,赚了钱后开了家担保公司,明面上和银行合作给人作担保,暗地里吸收存款放高利贷。早些年金融行业刚兴起时,李家赚了个满盆满钵,这两年国家经济政策逐渐收紧,李金钥闻风而动,抽回资金开了娱乐公司,让儿子接手,自己退了二线。
当然,这都是仅能看得见的。
酒吧后门挨着一家汽修厂,位置异常偏僻,陆商却是轻车熟路,以前谈生意时他来过多次,司机袁叔总在那附近等他。
他刚到门口,听见一阵吵闹声,走过去一看,见一个混混模样的黄毛提着酒瓶在踢人。被踢的人满身血污,明显已经动不了了,打人者却完全没有收敛的架势,眼里是愈发高涨的兴奋,围观的服务生们恶劣地吹着口哨,脸上看不见丝毫同情。
他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对别人的悲惨遭遇也没有多少兴趣,低头给司机打电话。
“底下有人手脚不干净,我给点教训。”
陆商抬头,循着声源方向看过去,见阴影深处,李岩正坐在一叠汽车轮胎上忘情地抽着烟。他还没有对这句话做出表示,李岩微微一愣,反应过来他并不是在报警。
也不能怪他反应过度,陆商出来混得早,性格又老成,在李岩还闹逃学泡吧的时候,陆商已经开始和他父亲有生意往来了。从最初的认知上,他总觉得陆商是他父亲那一拨的人,因此多多少少带了些敬畏,虽然实际上两人的年龄也没差多少岁。
车过来了,陆商并未对他的行为发表任何意见,只扫了眼地上那个奄奄一息的人,转身上车。
“我的新公司,陆老板有没有意向入个股?”李岩在他身后叫住他。
陆商从车窗里看过来,目光停留在地上,答非所问:“这孩子长得不错。”
没来得及意外,又听他道:“多少钱?”
李岩虽和陆商没有深交,但也知道这人不好相处是出了名的,向来独来独往,性格冷淡,也极少对什么东西表示出兴趣。他心里不免一阵诧异,伸手抓起地上那服务生的额发,迫使他抬起头来。
一旁的领班趁机告诉他,这孩子原是杨老五不知从哪个毒贩手里买来的,说以后有大用处。可惜杨老五时运不济,人还没用上,自己先进了局子。于是这孩子就被独自扔在了酒吧里,年龄名字籍贯一问三不知,人没上过学,身体又瘦弱,要文化没文化,要力气没力气,只能做点别人不愿做的脏活,几乎没有存在感。李岩接管酒吧半年多,倒真未注意过店里还有这么一个人。
这会儿他借着车灯细看,不得不承认,陆商的眼睛的确够毒。过长的刘海遮住了这孩子的大半张脸,但灯光下,那双眼睛却是亮得出奇。
李岩松了手,目光在陆商身上游离一圈,起了些心思。
“陆老板喜欢?送你如何?”
陆商仍是淡淡的,没表现出惊喜,却也没推辞,只点点头,给旁边的司机做了个手势,“那多谢了。”
说着,司机下了车,径直走过来,拨开人群把人拎起,拖进了车后座。李岩的手下原本想挡,被李岩拦了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