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帕飘落的那一刻,出现在十四阿哥面前的婉然,虽然有五、六年没有见过面,但是除了模样长开了一些之外,没任何变化,还是那个他熟悉的玉盈,噢不,她现在应该叫作婉然。
喝过合衾酒,吃过子孙饽饽,结发同枕席,一整套程序下来后,奴才们全都鱼贯而退,屋子里只留下了十四阿哥和婉然两个人。
婉然继续端坐喜床,面无表情,既不欢喜也不悲伤。
十四阿哥见状,直接开了口:
“又不是不认识!都老相识了,怎么还装作一副不认识的样子?你们年家就是这么有教养吗?就是这么教诲你服侍夫君的吗?”
“回爷,妾身这就给您奉茶。”
“不用了,茶已经喝够了。”
“那妾身给您去端醒酒汤。”
“爷没有喝醉,要什么醒酒汤?”
“那您要妾身服侍什么?”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故意?你不是服侍过四哥吗?”
“妾身只服侍过茶水和醒酒汤,其它的,妾身没有服侍过,也不知道还需要服侍什么。”
“你!好,好,爷会告诉你需要服侍什么。那就先从更衣开始吧。”
“是的,爷。”
婉然默默无声地开始解他的衣服扣子。一个一个,很慢很慢。一个解得很有耐心,一个等待得也很有耐心,直到最后一粒扣子全部解开,足足用了一盏茶的功夫。脱下来的外袍,婉然仔细地叠好,放到衣架上。
然后是中衣。一个仍然解得十分耐心,一个仍然等待得十分耐心。待中衣脱下,便是亵衣亵裤。婉然仍然毫无表情地问道:
“爷,亵衣亵裤还要脱吗?”
现在正是初秋时节,虽然不是隆冬腊月,但赤膊上阵的结果只有“偶感风寒”这样一种恶果。对于婉然的这番明知故问,十四阿哥气得是七窍生烟。而且刚刚的那个更衣,不过是他向婉然发出的挑衅而已,实际上对于即将到来的洞房花烛,十四阿哥也是有些忐忑,于是悻悻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