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方整理好心情的姜伶望着他,脸上只剩下一些些残留的疯狂,她轻哼一声,云淡风轻地回答:「从那之后,她只要看到男人就害怕,我不把你关进书房里,难道还要放任你在家里晃来晃去吓她吗?」
孙靖龙许久不知道该做何反应,最后只是「噢」了一声。
比起姜伶的回答本身,他对于自己如此平静的反应感到更加惊讶,可是,他好像也做不出更好的回应了。
毕竟他或多或少也知道自己当时经常吓到姐姐,只不过不清楚是什么原因而已,而姜伶把他关进书房里甚至不时殴打他的时候,嘴里也经常喊着是在处罚他吓到姜幸安。
那他为什么还要问呢?他为什么会被这个问题困扰这么久呢?如今,得到姜伶的答案之后的平静让他明白了原因。
他想知道的从来就不是姜伶虐待他的理由,而是凭什么他得要遭受这样的苦难?她难道不会觉得罪恶吗?
然而,姜伶的轻描淡写让他清楚知道,自己是不可能从她身上得到道歉或愧疚的。
説恨吗?今天知晓了一切的缘由之后,他好像恨不起来了;但是要说原谅吗?那些痛、那些恐惧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他要怎么样原谅一个对他伤害甚重的母亲?
阳台上,母子二人并肩望着外头,久久没有人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