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难道是要在贝利亚尔的眼前做吗?!简直是疯了。
那无异于碾碎他最后的尊严。
可是叶落的行动却直接让他不得不认清这是事实,他直接扯开了他的衣服,露出满是咬痕的躯体,随后一口咬上了钟离的脖子。
“你难道是要看着我们做爱吗?”叶落声音轻佻,“那我也不介意。”
滚烫的唇舌舔舐着钟离的脖子,所幸这次他的手没有被压住,所以他直接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难堪的声音来,已经是他唯一能做的事了。
这些天的经历,他已经麻木了。
贝利亚尔似乎还是没打算走,叶落低头吻上了他的耳垂:“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阿离。
声音很轻,但他还是听见了。
随后他的双腿被直接抬起,然后被搂住了腰,然后柱体直接插了进来。
贝利亚尔轻笑一声,转身离开,叶落直接扯出一张被子,把他们遮了进去,钟离安静的靠在哪里,叶落颤声道:“对不起……对不起……阿离……对不起……”
这是对他最大的侮辱,而这张被子更像是画蛇添足,事情已然发生。
柱体还在他的身体里,他什么都没有说。
钟离直接掀开了被子,他声音平静:“说这些做什么?你还在里面。”
叶落刚要抽身,钟离直接把她拉了下来:“现在又不想了吗?是感觉没意思了?”
“!”叶落震惊的看着他,钟离松开她:“那就出去吧。”
他显得很坦然,一切都好像没什么。
“我必须让她以为我还在被控制,阿离,我不得不这样,我真的,我怎么会想要……我真的是不得已。”叶落抓着他的手,“我真的不想的。”
钟离没有说话。
“……”叶落万念俱灰的看着面前的神只,她沉默了很久:“我之前问你的,我都来不及的得到你的答案就不得不离开了,你可以告诉我答案吗?”
钟离声音有点冷:“你想要什么答案?”
“不是我想要什么答案,而是你的答案是什么。”叶落又把问题抛了回去。
“假如,没爱了呢?”
叶落伸手抚上他的胸口:“那便恨我吧。”
钟离还没反应过来,穴口的柱体被猛地抽出,随后再度插了进去,他捂住嘴的手被拿开,炽热又冰冷的吻堵上了他的嘴唇,柱体一次又一次的插入,穴口不停地收缩,似乎是想将它留在里面。
眼睛上的布被拿开的一瞬间,他闭着的眼睛的猛地睁开,一金一白两种眼瞳注视着面前的叶落。
“恨你?”钟离嘴角流下血,“我若是真的不爱,连恨都是奢侈,我若真的恨谁,我会亲手杀了他。”
叶落怔然的看着他,随后擦去他嘴角的血,钟离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却看到那鲜血淋漓的伤口,随后一把甩开:“你作践我也就罢了,还作践你自己?”
原初神力蔓延至他全身,随后锁链直接断开,他变出了一套衣服给自己换上,转身就要离开。叶落静静地看着他,颤声道:“可以不要走吗?”
钟离漠然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捂住自己的头,黑色的雾气不断萦绕在她的身上:“不要走……别走……”
她的声音很低,带着嘶哑:“我什么都没了……我只有你了……”
钟离抬手,漆黑的雾气在原初神力下淡去,叶落倒下的那一瞬间被钟离一把接住,随后一阵天摇地晃,若陀的吼声在外面响起。
“如果你要离开的话,就把我放在这里吧,我情愿待在这里。”
“怎么,你很喜欢这里?”钟离不咸不淡的开口。
“不,是我情愿看着你离去的背影,也不愿面对满是你痕迹的世界,我可以离你远一点,那样至少可以自我安慰是因为距离太远。”叶落轻声道,“不要给我希望。”
钟离垂下眼眸:“我从没说过要离开。”
“我看到迹象了,你已经对我失望透顶了。”叶落缓缓开口,“我也能猜到有多失望。”
“那是因为你被控制了。”
“可那些都是我想做但不敢做的事!因为理智,因为理智才让我压抑在心里,这次全都爆发了出来。”叶落嘶哑着嗓子,“我就是想囚禁你,我要你只面对我一个人,我要你无法出去,不用去理会那些不相干的人或事,我要你只属于我!你可以说我自私,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只是因为理智……”
“……”钟离依旧没有说话,叶落挣扎着要下来,钟离淡淡开口:“我是强行挣脱的,原初神力一直在腐蚀我,你一动我就痛,时间越长腐蚀越深,痛的越狠。”
叶落立刻不动了。
“呵,那时候你何曾在乎过我疼不疼。”钟离嗤笑,“我那时一度怀疑你对我感情已经到头了,自然也就在斟酌离开,结束这一切。”
叶落怔然,苦涩一笑:“我那时,脑海中只有欲望与偏执,我只是个发泄欲望的机器,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对不起……我知道说这些无济于事,但我……”
“不用说了,我不想听,也不愿去想。”钟离漠然的阻止了她的话。
叶落似乎想要搂住他,却感觉到了他的生理性的颤栗,只能保持原样。归终赶来的时候,钟离把叶落递到她的怀里,随后转身,抬手一瞬间,苍璧之矛直接从天外飞来,他一步一步朝着贝利亚尔走去,每踏下一步,就有一节洁白的台阶出现在他的脚下,他眸中冰冷,比昔日的天理维系者更甚,直到他出现在了贝利亚尔的面前,枪矛挥动,金色的神力直接打向了贝利亚尔,贝利亚尔摔倒在地。
“因为鹿弥,我没有对你出手,可这不代表,我就是逆来顺受的。”钟离冷冷开口,“我用岩元素神力是因为我想告诉你,即便是最初,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随后一挥手,贝利亚尔摔倒在王座上。
“我若真想伤你不会是这个程度,我只是警告,下一次即便你是鹿弥的爱人,我也不会饶过你。”钟离抬手,苍璧之矛化作怀表挂在他的手腕上。
“苍璧之矛,居然是……”贝利亚尔望着那个怀表,突然哈哈大笑,“罢了,这次是我……”
钟离漠然的看着她:“他看到你,应该会失望透顶。”
“那是因为他从未真的爱过!”贝利亚尔声嘶力竭的说,“他是个没有心的人!”
那是在刚和解的第三次时间重置,他和鹿弥站在庆云顶的七天神像下。
“你对贝利亚尔,有感情吗?”他望着云雾缭绕中的山峦,望向了鹿弥。
“我不知道。”鹿弥轻轻地摇了摇头。
而在第五次时间重置的时候,他又问了一遍鹿弥:“你对贝利亚尔,有感情吗?”
“我只知道,看到她离开,我心里不舒服。”鹿弥依旧没有答案,“我不想她离开。”
第七次时间重置,他们都回到了魔神战争时期,鹿弥一字一顿:“我想救她。”
他那时候被叶落挡住了所有的视线,他没有像以前一样观察鹿弥,他不知道贝利亚尔是怎么出来的,他也不知道一个残缺的贝利亚尔是怎么完整的。
“当他听到你这句话,该多心冷。”钟离只是平静的说,“你以为,你是怎么从神塚出来的?一个残缺的你,平平安安的从神塚出来,归终吞噬了一个灵,你呢?”
贝利亚尔怔住了。
钟离没有再说,他只觉得撕裂的疼痛已经不限于眼睛,疼痛从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开始扩散。鲜血不断地从他的口中涌出,苍璧之矛插在地面,他强撑着没有倒下。
叶落踉跄的从归终怀里下来,随后扶住了钟离。钟离只觉得浑身的疼痛已经让他撑不下去,如若是以前他可能毫不犹豫的靠在了叶落的身上,叶落静静地看着他,随后直接把他抱了起来,他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
她抱着钟离上了若陀的背,头也不回的说:“如果不是我哥强行用原初神力开启了神塚,你认为你出的来吗?”
钟离意识已经越来越模糊,可是却还是听到了这句话,他却已经没有力气去问这句话了。钟离醒来的时候他正靠在浴池里,手里握着天谴。
浑身赤裸的他看到叶落立刻下意识就要往后退,这已经是一个条件发射。
而在叶落的眼里,脸色苍白的他显得特别脆弱,与之前在深渊的强势形成了明显的反差。叶落走下了水池,钟离目光露出锋锐的警惕,她缓缓开口:“不要再用神力了,你身体受不了的。”
“我若是不用神力……和你的禁脔有什么区别。”钟离话刚出口自觉失言,但是他却扭过头没有再看叶落。
神力还是撤去了,他又回到了眼前一片模糊的境地。
叶落没有生气,她也自觉没有资格生气,钟离很少对她生气,也很少说出这么重的话,这一切也是她自己该承受的结果。
她走进了浴池,钟离下意识就退了好几步,却被叶落一把搂住了腰,钟离浸湿的黑发垂在水里,他想要运用的神力的手被什么拷住,他像是被刺住了哪一根神经,用力的把叶落推开。
水花溅起,可是因为铁链他又被动的被拽着一个踉跄倒在了叶落的怀里。
那三十天的囚禁,像是一道深深的伤口,无法愈合,碰到就是噬心碎骨的疼。
叶落伸手去抓他的手,他下意识就要甩开,却碰到了另一只戴着手铐的手,不是他的……
钟离有点怔愣,叶落伸手抱住了他,锁链发出声响:“我也没有神力,我也戴着手铐,如非必要我不会用这个东西,但是阿离,你真的不能再用神力了,你的身体已经被腐蚀空了。”
钟离垂手,叶落一想到钟离是因为什么才会强行动用神力她就恨不能杀了自己,她好像又回到了对自己有深深厌恶的那段时间,但是现在她却没有办法轻易地离开。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强行动用神力的,但是这对你的身体损伤很大。”叶落尽量平静自己的情绪,“这池子里的水是养神泉,是萍姥姥送来的,不知道有没有作用,至少没有坏处。”
钟离摊开掌心,是天谴。“我的血抵在上面,可以暂时让自己越过全部阻力,动用全部神力。”
叶落皱眉:“我哥给这个给你是为了让你不再受到伤害,而不是让你……”
“你们两个,互相传染是吧?”归终没好气的说,她眼睛上蒙着布,似乎是不想看到不该看的,“好的没学,作践自己倒是精通许多。”
叶落叹气:“我划伤自己是为了让自己清醒,我没想到……”
“那我就更简单了,只是不想——”钟离话还没完就直接止住,归终问道:“不想什么?”
“不想再受我欺辱。”叶落缓缓开口,归终愣了下:“什么欺辱?”
叶落摇头,归终没有再问,而是把一些饭菜递到了他们面前:“吃点东西吧。”
归终走后,叶落看向钟离,钟离似乎在看她,但是看不见。他伸出了手,拉住了叶落的手,叶落震惊的看着他,他的手指抚上了她胳膊上已经结痂的疤痕。
“擦点药吧。”钟离摩挲着从池壁上把药拿了过来,叶落轻声道:“伤口早好了。”
“你的手留疤了。”钟离缓缓开口。
“……没事。”叶落声音依旧轻柔,钟离打开瓶塞,随后把药倒在了她的手腕上,叶落却是开口:“我习惯有疤,这可以让我记得一些事。”
钟离没有抬头,脑海中却想到了鹿弥的话:“她和我一样独行世间,与我不同,她厌弃得的是她自己。”
钟离缓缓伸手,凭着记忆抚上她的脸,叶落愣住了,随后捂住了他的手,喉咙生涩,可是她却连话都无法说出口。
“我很难没有怨言,在那段时间里,我从最初的茫然到后来的绝望,不是对自己的境遇,是对我们之间的感情。我本来可以直接挣脱,但我在等你,等你给我解释,可你的解释也不过是再一次不顾我的意见,在贝利亚尔面前……”钟离平静的说,无悲无喜,叶落没有开口。
“当时有很多种办法,我不知道是你没想到还是别的原因。”钟离缓缓开口,“真要说的话,当时我对你已经失望透顶,但是当得知之前的三十天非你本意,我还是……还是有了希翼。我不是放不下感情,不是放不下你——”
“是我离不开你,我知道当你决定离开,我绝对拦不住你,并且将永远失去你。”叶落苦笑,“从一开始我就很清楚,从一开始我就在想,如若不是因为我哥,我甚至可能都没办法得到你一个施舍的目光,更勿论和你结为伴侣。多少次我觉得这是黄粱一梦,多少次觉得不真实,我一次次的自我怀疑,最后衍生了心魔,我无法挣脱,直到这次爆发出来。”
“……”钟离只觉得心生疲惫。
“你看到了我心里的黑暗,你也看到了里面是有多么肮脏龌龊,但是唯独一点,放你的那块地方,是干净的。”叶落颤声道。
“所以,我最初选择你,就是因为你眼里我无法直视的炽热的感情。”钟离声音柔和下来,他搂住了叶落的脖子,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他还是选择了释然。
叶落刚要伸手抱他被他下意识的躲开了,钟离意识到后张了张口:“抱歉。”
“不,是我自己的原因。”叶落轻声道,“那么……我可以把你抱到床上去休息吗?毕竟……”
钟离本意是想拒绝,但是望着她的目光一时无法拒绝,只能点头。
随后他就被叶落抱到了怀里,湿漉漉的长发垂了下来,他的身体习惯性的想靠近,可是与之相反的是心里自然而然的恐惧,他闭上了眼,靠在了叶落的肩头。
叶落呼吸一置。
钟离似乎很是疲惫,很快就睡着了。
叶落静静靠在他身边,窗外下着雨,滴答滴答的声响却有种宁静的感觉,按理说这样的天气很容易睡着,可是她却异常清醒。
她还记得那时,甘雨跟她说,离于人潮的孤独的时候,她说:“我都明白。”
甘雨刚想说什么,她朝着甘雨伸出了手:“因为,我也是异类。”
她很少想要什么,父母离世,所有的遗产包括房子都被大伯拿走,自己却被送进了福利院。哥哥陈旭阳在大伯拿到父母遗产的那一刻,被送到国外进修,也因此,他至死都觉得对自己有深深的亏欠。
的确,她在自己无助孤寂的最初,也曾恨过怨过的。
可是当他一力为自己营造一个温暖而美好的世界的时候,她就很难再去怨恨了,而最后他却为了这亏欠竭尽全力的弥补,他被悔恨拖了一辈子,那自己呢?
那暗无天日的二十年,回想起来却连可以回忆的都没有,她什么都不记得,可是心却还是感觉到枯竭,她竭力的想要挣脱,却连束缚自己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那个世界,大概只有陈旭阳才会真的心疼她为她哭泣吧,可如今已经成为鹿弥的陈旭阳都去世了。
那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而纵观这一生,她也只剩下钟离了。
她唯一的光。
从没人告诉她该怎么去爱,父母教不了她了,鹿弥自己都不知道,可除此之外,还有谁呢?而当她笨拙的全凭心意,钟离却还是一眼看到了之后那赤忱的爱意。
他无意去要求什么什么技巧,活了那么长时间,他看的够多了,但是与众不同的是,这双眼睛只有他,看的只是他。
六千年的年月,三千七百年的执政生涯,他习惯于权衡利弊,情感淡漠的他从一开始就想过各种结局,包括离开。
磨损对他最大的影响就是记忆深刻,感情却越发淡漠,也因此他离开毫无负担,叶落一开始就清楚。原本她就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而当她爱上了这个神明,也时时刻刻都在担心他的离开。能怎么办呢?
叶落起身去抽屉拿出了香料,而就在这间隙,钟离因为声响睁开了眼。香料有的是他调制的,有的则是那些仙人赠予的。
叶落选了一种安眠的,香料点上之后,她又爬上了床,给装睡的钟离拉了拉被子,躺了下来。钟离静了片刻,扭头去看叶落,虽然看不见,但他却也能感觉到叶落在看他。
“吵醒你了吗?”叶落轻声道,“抱歉,我只是有些失眠,继续睡吧,我不会出声了。”
叶落的确没再出声,但那香料却依旧没有让她睡着。
甚至于她接着失眠了整整七天。
无可奈何之下的她去找归终,归终讶异的看着她,因为失眠叶落像是变了一个样。
“按理说摩拉克斯的房间是有香料的啊。”归终意外道。
“没有效果。”叶落摇头。
归终走到了他们的方便,检查了下香料:“唔……这香料质量这么差是怎么会到他这里的……”
叶落惊讶道:“不是他调制的吗?”
“噗嗤,你认为他可能调制出这么差的香料吗?”归终掩嘴笑了,“不过……这倒像是若陀当初和摩拉克斯的练手作。”
“这样吗?”
归终看了看调制香料的地方,刚打算着手调制,却发现似乎已经有了一个半成品,她沉思:“摩拉克斯调制香料的时间很长,但是效果都是特别好,看来这几天他已经在着手调制了,只是还没有成品。”
叶落怔住了,归终回头看向叶落,温柔的笑道:“他很少调制安眠的,所以你没有找到。”
归终走了。
六天前在若陀一再强调说自己会看住钟离,不让他用神力的情况下,锁链被她收了起来,所以这几天叶落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她坐在了椅子上,看到了一枚摩拉,她缓缓拿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钟离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她才发觉自己吻上了这枚摩拉,这枚他用自己血肉铸造的摩拉。
她瞬间不敢直视钟离的眼睛,但那枚摩拉却一直被她握在手中,虽然她知道钟离现在视觉已经再度陷入模糊,根本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我……找到了一枚摩拉。”她缓缓开口。
“这枚摩拉是第一批制造出来的,但是由于物价,它一直没有用出去。”钟离平静的说,他朝着这边走过来,坐了下来。
叶落心头悸动,刚刚那一瞬间她甚至有种在亲吻钟离的错觉,她已经许久没有触碰他了。不知道过了多久,钟离把一小瓶香料递到叶落面前:“这是安眠的香料,晚上可以点上。”
叶落点头。
晚上,她点上了香料,但她做了一个梦,那是还在深渊三十天的其中一天,其实她已经记不清,因为她的情绪是被影响的,是不记事的。
但是她却梦到了,她梦到钟离躺在自己身下,被自己一口咬住了脖颈,那双眼睛区别与后来的死寂,兴许是前几天,还没有太绝望的程度。
“我对你……意味着什么?”
叶落猛地从梦里惊醒,直到看到眼前的一幕,她直接脸色发白。
钟离被她按在身下,保持着梦里被自己咬住脖颈的场面。
“不——咳咳,咳咳咳咳……”她一口气喘不上来,靠在床头,眼泪都被她咳出来了。
她自己说的,绝不会在不经他允许的情况下对他做什么了。怎么会这样?她明明……她为什么又会这样……他该有多失望啊。
突然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脸,擦去了她眼角的泪,那声音带着无奈:“梦里是有多么伤心的事,让你这么难过?”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她颤声道,“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
静了片刻,钟离的手指擦着她的眼角,轻声道:“所以你是碰都不敢碰我了?我好像并没有要求这样。”
叶落愣住了。
叶落似乎对于这句话显得很是惊讶:“你不怕我以此为由对你做什么吗?”
“……”钟离略略垂眸,“那你会吗?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你还会那么对我吗?”
叶落心口一痛,梦里那双眼眸似乎和现在和钟离沦为一体:“我于你,意味着什么呢?”
所以那时的钟离说过这句话,那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她不记得了。
那时发生的她都记不太清了,但是钟离记得,他都记得,那为什么……她试探性的伸出手,而钟离即便身体僵硬,却没有躲开。
她捧着钟离的脸,黑色的布从他的眼睛上飘落,银白的颜色渐渐淡去,金色逐渐显现,等到银白完全褪去,他便可以重新看见了。
她倾身吻上了那双眼睛。
而就在这时,她突然意识到,那时的她没有吻他的眼睛,也不敢去直视。
“我做了个梦,我梦到你问我……你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叶落轻声道,“我记得,你问过的……我是怎么回答的?”
钟离反问:“你是指什么时候?当时的话,你没有回答,我甚至感觉你根本没有听见。”
那时的她一直在自己的身上发泄,自己的话紧接着就被不由自主的痛叫声代替,伤口一次次被撕裂,仔细想来真的是不堪回首。
“这样吗?”叶落没有意外,也因此他才会对这段感情产生怀疑和绝望吧。
“但是你后面,还是回答了。”钟离靠在了她的肩头。
“我不记得了,是什么时候?说的什么?”叶落不由的问道。
“在我强行挣脱之后,你跟我说——”
【叶落:我什么都没了……我只有你了……】
叶落脑海中的声音和钟离的声音重叠,她一个起身,吻上了钟离的嘴唇,起来的幅度大到钟离被压在床上,但是叶落的手垫在了他的脑后。
“我很多次跟你说,你是我的神明,毫不夸张的说你是我的信仰,是我存在的唯一意义,如果没有你,我应该已经彻底消失了。”叶落轻声道。
钟离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你想要什么?”
“我只想要你。”叶落毫不犹豫。
钟离垂下眼眸,静了片刻:“那我给你。”
叶落怔住了,这衍生的含义似乎宽泛了些。
钟离拉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腰带上,而这一下,叶落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她该怎么说,是误会?可是望着钟离,她却根本说不出这三个字。
“阿离……”叶落捂住了他的眼睛,“你不怕吗?不怕我又收不住伤了你?”
半晌,钟离突然笑了,叶落心跳加速,他声音带点低沉,带着慵懒:“你舍得吗?”
她舍不得,她再也舍不得伤他了,或者说她再也不敢了,那一次的清醒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这样的伤害他。
可是纵观这么长时间,伤他最深的也是自己了吧。
她俯身,轻轻地吻上他的嘴唇,手轻轻一拉,解开了腰带,随后拉开他的衣领。她望着那凹凸有致的锁骨,虔诚的吻了下来。
唇舌的舔舐和吮吸让钟离不由得喘息,喉结和胸口不停地起伏,低沉的声音让叶落不由得也加快了呼吸。
“阿离……答应我,如果我没收住,打醒我。”她吻上了钟离的嘴唇,伸手脱去了他的裤子,随后她从床头摸到了一个瓶子,从里面倒出了冰凉的液体,擦拭着钟离的穴口。
“!那是什么——呃……”钟离感觉到穴口的冰凉感,下意识就要后退,若是以往叶落直接把他拽下来了,这时叶落却温声道:“归终研制的滋润止痛的。”
“她研制这个做什么?”钟离惊讶的看着她手里的东西,虽然看不清,但隐隐有轮廓显现。
叶落吻了吻他的眼睛:“说是给我们用。”
钟离难以置信的看着她:“谁教她的?”
叶落沉默片刻:“我也不知道,想不出来。”
钟离静了片刻,无奈的开口:“你继续吧。”
叶落抵开了他的双腿,随后她抬起钟离的双腿,将自己幻化的柱体插进了穴口。
“呃啊——”钟离抓住了她的胳膊,真要说疼,似乎没有以前感觉那么疼,但是他下意识的还是没忍住叫出声,穴口的液体起到润滑的作用,黏在温热的壁肉上,紧紧的包裹着入侵者,柱体插进他温热的甬道,钟离只感觉到柱体把自己体内塞得满满当当,随着每一次的抽出,液体也随着再次插入发出“嗤嗤”的水声。
随着之前三十天的强制侵犯,他已经逐渐倾向于被动,一双手也不知道放在哪里。
“啊~”随着柱体撞击到他的敏感点,钟离没忍住颤音,叶落深吸一口气,加快了撞击的频率,他只觉得一阵酥麻从那个顶端蔓延到尾椎。
柱体一次又一次的顶撞着那个位置,他死死的抓着床单,他只觉得双腿发软,整个下身都不属于自己了。但是叶落却一直掌握着力度,只是频率却真的快,快到他根本来不及思考,只能躺在那里任由自己的穴口经历一次又一次的插入。
他低头不由得看到那柱体插入自己穴口的一幕,壁肉死死地绞住了侵入的柱体,他不知怎么脱口道:“不……不……”
听到声音叶落停了下来,钟离茫然的看着她,叶落吻着他的眼睛,轻声道:“不要了吗?”
“……”钟离垂下眼眸,张了张口,“没事,你继续吧。”
叶落伸手擦去他眼角的渗出的眼泪,钟离的脸蹭了下她的手。
“疼吗?”叶落温声道,“疼的话,告诉我。”
钟离摇头,那双白里带金的眼睛望着她,略微有点茫然:“不是……”
叶落心头软成一片:“那,阿离搂着我,好不好?”
钟离闻言搂住了她的脖子,就这一瞬间,叶落搂着他的腰,直接带着让他靠在了墙壁上,床头的帷帐被带动着晃了一下,钟离的双腿被架在了她的腰上,原本含住柱体的穴口因为角度问题,让柱体插的更深了,随着频率的加快,他的声音也带着变调:“啊……哈……呃啊……”
滚烫的液体塞满了他的穴口,他颤声道:“太满了……呃啊……”
柱体堵住了他的穴口,随着每一次的抽出,穴口里的液体也不由得淌出来,死死裹住柱体的穴口被流出的液体淌的水润,即便如此也没法留住柱体,只能乖乖的让它一次次插进来,撞击着壁肉。
钟离的声音因为颤音不由得带上了哭腔:“不行了……没力气了……唔……”
叶落吻上了他的嘴唇,钟离的牙齿被启开,唇舌被叶落含入口中,一推一进,钟离的眼中又带着水雾。
叶落随后吻去他的眼角生理性的泪水,钟离被她抱到水池里,他趴在水池边,叶落拿来梳子替他梳着被水浸湿的长发,随后从身后抱着了他。
钟离被她整个圈在怀里,随后戴着耳坠的耳垂被咬了一下。
“现在倒是放开了?”钟离低笑着转过身靠在池壁上,白里带金的眼瞳略带慵懒的望着叶落,抬眸一瞬间,惊心动魄。
她深吸一口气,直接欺身吻上他丹霞色的眼角,她低声喃喃:“我的阿离……我爱死了你这双眼睛……”
临近请仙典仪,叶落这几日都没见到钟离。归终倒是乐呵的要带他去市集上逛一下,若陀本来要跟着一起,却被归终推着去帮钟离了。
“怎么突然想到要带我出来了?”叶落笑道。
“你家帝君要我带你出来啊。”归终笑着揉了揉她的头,“说是最近事情太多,没时间陪你,想让你带你开心一下。”
叶落怔了下,心头一软,轻声道:“我自己一个人也习惯了。”
“那是你自己以前,当你遇到他之后,你早就离不开了。”归终一眼看破,叶落垂眸。
“只是我们依旧还在不由得担心一件事,便是新任天理维系者,为什么依旧没有出现,如今时间趋于停滞,七神一时间都开始焦急。”
“真的还有天理维系者吗?那为什么从未出现过?”叶落和归终走在街道上,归终开口道:“虽说七神如今并没有神之心,但是由于魔神与天理本源的关系,我们还是可以感受到天理维系者的存在,拥有原初神力的七神感觉更是深刻,摩拉克斯就明确的说过,新任天理维系者目前正在沉睡,不过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别的消息了。”
他们此时正走在一个摊位前,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了一个面具摊位前,白发灰眸,正是贝利亚尔。她望着一个面具出神,银色的金属面具,勾勒出百合的弧度,这个面具鹿弥曾经戴过。
“……”贝利亚尔摸了摸身上,并没有摩拉,只能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
“贝利亚尔。”归终叫住了她,贝利亚尔闻声回过头,眸中带着忧伤:“对不起,我本不该出现,我知道之前的事伤他很深,你们并不欢迎我,我只是糊里糊涂的不经意来到这里,我马上就离开。”
“这里是他的领土,你来到这里,他就已经知道,你也曾是七执政,你应该知道的,领土所在皆是他的耳目。”归终嘴角带笑,“不过,你所做的一切他已经惩罚了你,现在的你与他再无恩怨,你来不来于他而言并无干系,更何况现在是请仙典仪期间,他要做的事很多。”
贝利亚尔点点头,归终把摩拉交给了小贩,小贩似乎预料到什么,有点心不甘情不愿,虽说他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都听说这位魔神与帝君不合,所以并不想卖给她,可是归终大人要卖他也不好说什么。
“不过虽然我们和你的关系不好,但,鹿弥不一样,你是鹿弥的爱人,璃月古话:爱屋及乌,这个,就当做赠礼了。”
贝利亚尔捧着那个面具,颤声道:“谢谢。”
归终牵着冷着脸的叶落转身离开,贝利亚尔背对着他们向前走去,逆着光。
叶落忍住心里的不愉快跟着贝利亚尔走了许久,恍惚中看到一个身影,归终还来不及叫住叶落,她就朝着跑了过去,拉住了那只手,钟离转过了头,轻笑:“玩得开心吗?”
“见到你才开心。”叶落脱口而出,钟离失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归终叹了口气:“小没良心的。”
叶落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请仙典仪完了吗?”归终问道。
“嗯。”钟离点头,“该回去了。”
钟离被她牵住了手的一瞬间,似乎看了她一眼,不过他眼睛上蒙着一层黑色的布,依旧看不见。“感觉天气似乎变了。”归终喃喃道,“似乎,要下雪了。”
等到他们回去,似乎还真是下起了雪,火焰摇曳着在木柴中起舞,光亮柔和了钟离的轮廓,他似乎有些怔愣,静静地没有说话。
他不知为何,想起了幼时,自己的确是见过鹿弥的。
那时的鹿弥,穿着一身青白色的长衫,黑色的长发尾端是红色的,眉眼间没有温度。
他许久未曾回想那样遥远的记忆,为何会突然想起,突然耳边传来叶落的惊呼,他的手被捧到她的掌心,他察觉到了灼烧的疼,自己似乎无意间摸到了滚烫的木炭。
“都出血了。”叶落心疼的亲吻着他的伤口,他哑然失笑,温声道:“我没事。”
叶落直接抱住了他,钟离怔了下,随后抚上她的背。
突然,他感觉到了一丝凉意,紧接着叶落拔剑就朝着他的身后刺去,他立刻起身:“谁?”
“摩拉克斯。”贝利亚尔嘶哑的声音响起,钟离一抬手,苍璧之矛直接出现在他的手中,贝利亚尔叹息道:“你还在怨我?”
“我们关系本就说不上很好。”钟离的声音疏离而冷淡,贝利亚尔失笑:“真的吗?摩拉克斯,真要说起来,你救过我,是我被蒙住了双眼执着于未曾存在的仇恨,我向你道歉,并且今后唯命是从。”
“我不需要。”钟离淡淡的回道。
“这叫深渊元素,与原初神力相对应。”贝利亚尔摊开掌心,掌心的黑色元素力在翻滚跳舞,叶落立刻拉着钟离退后。
“这个元素力,会腐蚀心智,功效有些接近于磨损。”贝利亚尔轻声道,“叶落应该清楚。”
“那也是因为你把它放在了我的身上!”叶落冷声道,“还借此让我深陷心魔,进而……”
她说不出口,可是恨意却在眼中显现。
贝利亚尔静了片刻,继续说道:“所以,深渊,有我们都不知道的秘密。”
钟离没有说话,贝利亚尔看向他:“你因为原初神力,不会受深渊元素侵蚀。”
叶落嗤笑:“当初我哥可是让在场的每个魔神都掌控了原初神力,但你依旧受了腐蚀。”
贝利亚尔顿了下:“那是因为,我有心魔,但他没有。”
叶落摇头:“我不知道你说的真假,但我们不敢赌。”
贝利亚尔给了叶落很大的权力,她是深渊的公主殿下。
而在深渊生物都知道,在那幽暗狭小的房间里,囚禁着一个神明,岩王帝君摩拉克斯。
这是在深渊的第一天。
钟离静静的靠在床头,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双手被锁链锁住,脚踝也被锁链束缚住了,只要他稍稍一动,锁链的声响就能叫来一群以前他都看都看不上眼的深渊生物,如今没有神力的他和凡人没有区别。
脚步声远远传来,他一听就能听出是谁。
“落落?你怎么来了?”他有些意外,按理说消息更为灵通,实力也更强的是若陀。
“你不想我来吗?”叶落平静的问道。
“不,我只是很意外,我以为是若陀最先发现的。”钟离摇头。
“的确是他最先发现的,也是他告诉我的。”叶落走到了床边,伸手抚上了他的脸,“阿离……”
“嗯?”钟离静静地望向她。
“陪我留下来吧。”叶落拉着他的锁链,随即把他的手按到了他的头顶,“好不好?”
她是一种强迫的姿态,俯身看着他,他的双手被按在了头顶,因此胸口被直接袒露了出来。他已经察觉到什么,也对接下来发生的有了预测。但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回答。
而那件衣服也被叶落伸手撕开,大片的躯体暴露在了空气中,随后炽热的而强势的吻直接吻了上来:“你不想说的话,那就别说了。”
而他的裤子也在此时被撕了个粉碎。
他想要挣扎,但是根本没办法挣脱,锁链在此刻直接连同他的双手被锁在了床头,而他的双脚被叶落紧紧握住,没有润滑,没有开拓,他就这么被叶落幻化的柱体强行插了进来。
“啊——!”疼,疼得他连连后退,但是他根本无处可退。
柱体强行撕开了他的穴口,鲜血渗出了血肉。他的惨叫在他自己听来格外难堪,可他双手的束缚让他连捂住自己的嘴都做不到。
那双手抚摸着他的腹肌和胸口,双手指节的跳动让他的声音带上了颤栗的呻吟,直至温热的唇舌含住了他的嘴唇,躯体的抚摸依旧没有停歇,他的呻吟也渐渐变成了呜咽不清。
他从不拒绝情事,可他拒绝强迫的情事,这对于他是极大地不尊重。
特别是这情事格外糟糕,他可以明确的感知到这是纯粹的发泄,他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怨气,但很明显她把怨气撒到了自己身上。
等到叶落松开了这个吻,他声音不自觉的低了一个温度:“松开!”
叶落没有依照他所说的,而是抽身离开,钟离下体如他所料的流出了血,他试图爬起身却无济于事,疼痛从下体蔓延开来,太难堪了。
叶落拿出了药瓶想要替他擦拭伤口,可是钟离却用尽所有力气躲开了她,他原想是暂时的拉开距离,却好像无意中撩动了叶落的哪一根神经,他直接被按在床上,随后还没愈合的穴口再次被插了进来。
疼……蔓延到整个下半身,那撕裂的穴口带着鲜血包裹着入侵者,温热的血起到了润滑的作用让柱体进入的更加顺利,他被抬起了双腿,穴口含住了柱体,一口一口的将它吞进了自己的身体。
他的声音渐渐嘶哑,直到失声。
滚烫的液体射到了他的甬道里,疼到颤栗的插入让血水和液体融为一体,形成了淫靡的场景,流淌过他的大腿,沾染在床单上。
他不知道,如果他说一个“疼”,或许能让暴戾的侵犯者稍微停下来,可他没有,也或许即便是知道了,他也不会这么说。
他安静的躺在那里,只有一次次嘶哑的呻吟才能让人感觉到他还活着。
他甚至在想,他会不会是第一个这样死去的神明,那也太讽刺了。
他被叶落抱起,带到了水池里,浑身发软的他险些就要栽进去,但还是被一把抱住,他双手撑在池壁边,以前有很多次情事过后,也是这样被抱着来到这里清洗。
如他所料,手指插进了他的穴口,他下意识就要躲开,可是却被一把按在了池壁上。
之后刚刚闭合的穴口再度被柱体插了进来,血水混合着池水带着液体插进了他的穴口,他的双手死死扣住池壁,他的声音已经发不出了,撕裂的疼痛从那个屈辱的地方蔓延,失明后的听觉更加敏锐的发现,柱体插进穴口的声音。和杂着池水带着嗤嗤的低沉,擦过撕裂的穴口进入了柔软的甬道。
他的双腿已经没有力气了,但是却被叶落一手扶着,穴口即便是被撕裂开来,却依旧一直坦然的容纳着入侵者,紧紧地裹着水润的柱体。液体已经被池水冲出他的穴口,但是血水却依旧在那里。
他安静的靠在了池壁上,叶落似乎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他身体的重量朝着她压过来,她直接将他抱入怀里,虽说池水的温热的,但他的身体却是滚烫的。
他晕厥了。
或许是因为伤口的感染,也或许是疼痛的堆砌,还有可能是反噬,不论是因为什么。
伤口上了药,因为他晕厥,叶落没有碰他,而他醒来之后,也一直是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
他居然还活着,这是他醒来后的第一个想法,他原以为他真会如自己所料的就那么死去,毕竟现在他只是一个凡人。
可是并没有,他还活着,接下来很有可能是如之前一样的张开双腿被一次次的插进来,像一个以供情欲发泄的禁脔。
他被握住了双脚,他立刻就要挣脱。
但是紧接着他被往下一拖,随后抬起双腿,穴口再度被插了进来,一切如他所料。
“啊——!”还未愈合的伤口被再次撕裂,耳边是叶落轻柔却又绝情的话语:“听话,我会轻点。”
柱体在他的身体横冲乱撞,难堪的呻吟再次不受控制的溢出他的嘴角,恍惚中,他再度想起了那三个字……
“七绝,断!”
结束这荒谬的一切吧……
金色的血液涌出了他的口中,他的意识再度陷入昏迷。
他还是没有死。
他身上挎着一件衬衫,而这次,她连裤子都懒得给他穿上。
“你就这么想离开吗?宁愿死也要摆脱我吗!”
他不知道那双眼睛此刻是猩红的,他没有说话,直到被按在了床上,喉结被一口咬住。
“我对你……意味着什么?”他的声音很低,低到他很有可能没有听见。
炽热的吻侵入了他的呼吸,他的呼吸被压制,唇舌推进间,他被抬起了双腿,穴口再度被柱体插了进来,他疼得叫出了声,可是声音嘶哑,就像锯木声,是树木濒死的哀鸣。
那他呢?他的尽头是什么?在床上被活活做到死吗?
还是希望她有哪一天对自己没有感觉了,放过他?
柱体撕开他的穴口,插进了他的甬道,还未愈合的伤口再度被撕开,血水从穴口渗出化作润滑剂再度插了进去。很显然,即便他一次次晕厥,也没换得一丝怜悯。
他换了种期望,他希望自己能够熟悉这个疼痛,最好到麻痹的程度,甚至他希望自己什么都感觉不到,什么都感知不到。
可是讽刺的就是因为视觉的缺失,他清晰的听到柱体插进他的穴口的声音,“哧……哧……”好像水声,耳边还有叶落垂下的发丝的清香,熟悉的呼吸声在他的耳边,时不时滚烫的唇舌舔舐着他的肩头和锁骨。
滚烫的液体射到了他的身体里,情事完毕他就被扔到床上,随后叶落转身离开。
他疼得一根手指都动弹不了,最后他竟是笑出了声,笑声越来越大,几近癫狂。
“帝君?”达达利亚看了一眼就赶紧捂住自己的眼睛,随后低声道,“是女王大人要我过来的,我意外来到这里,我能为你做什么吗?守卫我已经打晕了。”
“你走吧。”钟离漠然开口。
达达利亚闻言深吸一口气:“我会想办法的。”
说完转身离开。
钟离踉跄一下从床上翻了下来,他翻找整个房间也只找到了一件长点的衬衫,她连裤子都懒得准备。他穿上了长衫,随后扶着墙,往外走去。
腐蚀侵袭过来,他握住了胸口的钥匙,可是身体却还是几近站不稳,他已经是忍着疼痛起身走了这么远。
很快钥匙传来的冰凉压制住了反噬的疼痛,他扶住了墙壁,突然身后站了一个人,直接把他抵上墙壁:“阿离……是想换个地方吗?”
他根本逃脱不了。
长衫被撕开,他的身体暴露在阳光之下,屈辱的感觉涌上心头,他不顾一切的挣扎却还是被按在地上,叶落欺上他的后背,含住了他戴着耳坠的耳垂:“阿离是喜欢这个地方吗?”
滚烫的唇舌舔舐着他的肩胛骨和脖颈,牙齿在上面咬下一个个带血的牙印,金色的鲜血一滴滴淌落,穴口被柱体狠狠的插了进来,金色的血水淌在地面像是黄金,他死死的扣住地面,疼痛撕裂了他的身体,金色的血润滑了他的穴口,让柱体进入的更加容易,他的手指被生生磨破了血肉,穴口依旧坦然的接受着入侵,身上的人亲吻着他的鬓发,与身下的凶狠形成鲜明的对比。
可他依旧在挣扎,手腕上的锁链割开了他的血肉,血肉外翻,他却被压得死死的,根本无法挣扎。而与他不同的是,身上的人反而因为后入更加轻易的插进了他的身体。
他的身体每一处都传来疼痛,反噬的疼再度压了下来,穴口的疼,手腕的疼,身上每一处的疼都要将他折磨到崩溃。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他疼的声嘶力竭,他的尊严被磨灭,他的心也渐渐冷了下来。
值得庆幸的是,他又晕厥了。
他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他对钥匙低声道:“如果再来一次,让我死吧。”
他再一次醒来,叶落正打算把药递到他的嘴边,他伸手要去拿,却直接打翻了那药碗。
静了片刻,果然不出他所料。
柱体插进了他的身体,生生撕开了他没愈合的伤口,锁链没有再割伤他,因为手腕的纱布,但是没有改变的是穴口依旧被插了进来。
金色的血从穴口流出,裹上了插进来的柱体,带动着一次又一次的撞击着内壁。温热的甬道包裹着柱体,每次柱体抽出都带动着金色的血液流淌出穴口,滑落大腿,滴在床单上。
他死死抓着床单,疼痛依旧让他将难堪的惨叫溢出了口。
滚烫的液体再度射到了他的身体里,温热的,将他的穴口和甬道塞得满满的,随着柱体的抽出,血水裹着液体淌过了他的穴口,滴落在了床单上。
他就那么躺在那里,所幸这次他还有点力气,挣扎着把自己缩到了床角,突然有个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掰开了他咬住自己嘴唇的牙齿。
“放开……放开——!”他的声音嘶哑,用力的拨开她的手,他有好多怨恨,可临到嘴边,他又说不出了,他只是想离开这里,无论是怎么离开这里,这样屈辱的境地,全然诠释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他以为那人还会再来一次,但是人走了。
他笑了,笑出了泪,他又一次用了七绝,断。
虽然他还是没死。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即便是度日如年,但他能猜到还没有那么长。
这一次他有了一床被子,整天就想把自己包裹起来。可也只是想,而已。
他清楚的知道了,一日三次,就像凡人一日三餐一样准时,因为墙上挂了一个钟表。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这里挂一个钟表,让他准备好被插吗?
想到这一点,他竟是笑了,但是充满讽刺。
铛——
被子被放到一边,他被抬起了双腿,露出红肿,伤口都没愈合的穴口,插了进去。他死死地抱住被子,把头埋在了里面,穴口一次次被插了进来,他难堪的惨叫被自己压在了被子里,他整个成一个弓状,穴口被进入的也更顺利,这一次的情事也结束的更早。
直到结束,叶落要给他上药,他就那么躺在那里,不让自己做一个动作,即便穴口被手指插入让他疼得浑身战栗,可这也比柱体插进来要好得多。
窗外突然下起了雨。
嘀嘀哒哒嘀嘀,敲打着封闭了一切的窗。他挣扎着去摸墙上的窗,疼痛从下身蔓延,他又栽倒了床上。
长发散落在肩头,衣服垮在身上,露出满是咬痕的上身和污浊的下身。他突然想去淋这一场雨,想让雨水洗刷自己。可是他连起身开窗都做不到,钟声敲响,门被打开,雨声传了进来,湿气也被带了进来。
脚步声朝着这边走了过来,他被抚摸着脸,直到一个强势的吻夺去了他所有呼吸,他被压在床上,衣服散落在地上的声音,门被关了上去,雨声被隔绝在外面,唇舌吮吸的声音更加清晰,直到双手又被锁在了床头。
他被咬住了喉结,直到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他有些怔愣,但很快就被疼痛的感觉覆盖了,这算是残存的一丝温柔吧,知道他会因为自己的叫声而觉得不堪。
穴口一如既往的被柱体的插入而撕裂,金色的血从伤口渗出,包裹住了插进来的柱体,叶落附上了他的腹部,那里此刻被包裹住的柱体撑着鼓起,她双手抱住了他,呼吸渐渐接近,因为抽插的频率低下来,他的声音也变得低沉。
她没有听见呻吟,更多的是疼得惨叫。
不知为何,她突然抽身离开,钟离来不及多想死死抓住被子,很快她开始给自己上药,随后转身准备离开,他叫住了她:“可以带我,去清洗一下吗?”
这是十几天来,他第一次说话。
他被带到了浴池,叶落出声道:“你的伤口还没好,还是不要下水了。”
“我的伤口会好吗?”钟离毫不犹豫的回了一句。
他原以为接下来又会被侵犯,但她只是带着他下了水,给他清洗着身体,沾了水的伤口的确很疼,但是他竟然开始习惯了伤痛。
他回到了床上,盖上了被子,在雨声逐渐睡去。
直到双脚被抓住,一碗腥苦的药让他立刻挣扎着就要往后退去,这不是疗伤的药,而是房事之药!
“舒亦安,你不要得寸进尺!”他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字,这个他从鹿弥口中得来的名字,叶落眉头一皱就要给他灌药,下一秒门外传来声音:“公主殿下,冰神又来了。”
碗被摔在了地上,钟离疲惫的瘫软回去。
没过多久,脚步声再次传来。
他原来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依旧超乎了他的预料,未曾想之前其实她已经留有余地。
他被翻身趴在了床上,他的腰被按住,随后穴口被狠狠地撕开,然后柱体插了进来,没等他缓过神,随后柱体再度插了进来,深,前所未有的深,狠,也是前所未有的狠,他根本连叫出声的力气都没有,他死死的抓着床单,可是最后却连抓床单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疼到失声,疼到无力,疼到绝望。
他挣扎的伸出了手,却又落在了床上。他感觉到了眼角的冰凉,这一次,他死心了,对她也是对他们之间的感情,虽然他现在无法走出去。
等到她终于抽身离开,他双手发颤,最后把被子改在了自己身上。
“帝君……”达达利亚的声音再度响起,“女王大人说已经联系上了仙众,但是仙众只听你的指示。”
“……”钟离没有说话,达达利亚咬了咬牙:“我再去想办法。”
“别来了。”钟离缓缓开口,“无论是谁,都别来看我。”
达达利亚刚要出去,钟离又问道:“现在,过去多久了?”
“二十天。”达达利亚顿了下,回道。
“才二十天。”钟离从被子里伸出手,那是一把箭,达达利亚刚要接过,就听到他说:“用这个,杀了我。”
达达利亚连忙跳开:“我先走了。”
箭,掉落在了地上,他闭上了眼:“又下雨了。”
雨落在了草地上,达达利亚跑出许久,可是心里却依旧不舒服,那是一个神明啊,是女王大人都自愧不如的武神啊,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境地?深渊到底藏着什么?
他很是疑惑,但是他却又不敢提,是的,两次他都没有跟克洛塞尔说有关钟离的任何事,他知道这样的事是对一个神明最大的侮辱。
而岩神摩拉克斯,他并不讨厌。
“是因为那个元素吗?”达达利亚深思,“因为那个元素,最真挚的爱意也能化做虚无吗?”
钟离是被钟声吵醒的,他感觉自己已经撑不了多久了,他心道:“这样也算可喜可贺。”
柱体插进了他的穴口,随后撑开甬道,熟悉的疼痛蔓延开来。他以为他能忍住,可是并没有,他依旧是疼得叫出了声,一如既往的疼。
他以前觉得就这样死去太过于讽刺,可是这才几天他就觉得死去也是一种幸运。他以前从未想过自尽这种事,可是如今他却一次又一次的想要以这种方式离开。
他想起第一次使用七绝断的时候,他只是觉得屈辱,而发现是她之后他没有苛责。她会为了他挣脱束缚,她会心疼,即便是神塚,她也会克制。
而如今……
金色的血液不断的涌出,他的意识开始模糊,这一次,可以结束了吗?
与此同时。
“他是摩拉克斯!他是神!你自己说你爱他的,你自己说你不能没有他的,你醒醒啊!你再不醒来你就要永远失去他了!”
雨越下越大,而这一次钟离昏迷了整整三天,是贝利亚尔强行输送神力修复了他断裂的经脉。
他还是醒了,面对这个他一直逃不掉的世界,他终于缓缓问了出来:“你是有多恨我?为什么,连死都不肯放过我?”
“你永远都别想离开我!”
作为惩罚,他又被按在床上狠狠的插了进来,而这次,他没有挣扎的力气,但这一次没有想象中的疼,许是,已经麻木了吧。
后来的几天,他依旧是每天定时定点接受着侵犯,依旧是无法拒绝。可是却依旧是没有以往那么疼了,习惯了是好事,他自嘲着,疲惫的靠在床头。
穴口含住了柱体,他静静的接受着一次又一次的插入,柱体还没完全出就又插了进来,他死死咬住嘴唇,直到血腥味涌入口中。
他咳出了血,侵犯暂时停止。
他靠在了床头,窗外的雨声依旧,他垂眸,疲惫的闭上了眼。
他的衣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身上是满满的咬痕,大腿上是污浊的血液和淫靡的液体。他在想如果有一天他被得知今天的事,大概是这样说的:他曾经是一个神明,曾经是而已,他已经失去了神的尊严。
他想到这些却依旧平静,他发现他也不在意这些,毕竟这是事实。他习惯了每天被侵犯,习惯了疼痛,习惯了黑暗,习惯了这几十天的一切。
当他抛弃了神明的身份,他发现这些也不是不能接受。
真的吗?
他捂着脸,笑出了声,笑着笑着笑出了泪:“我是什么?我算什么?这些你能告诉我吗?”
依旧没有回答。
最近深渊生物都发现这个被囚禁的神明喜欢听雨声,至于为什么是听,因为他什么都看不见。虽然他们怨恨神明,可是在经过了这么多天之后,他们却很难再去恨他了,所以只要他不离开这个房间,他怎么动弹都无所谓。
有时候钟离都觉得很是奇怪,他早该死去的,为什么会活下来?他现在的身体只是一个凡人。他不由得怀疑鹿弥,是不是他又留了一手。
与此同时。
叶落突然声嘶力竭的惨叫:“疼——啊——!”
“谁!”贝利亚尔的声音传来,达达利亚立刻飞快逃离了。
“都给我追!”
“呵。”达达利亚直接几下就躲过了他们的视线,他不由得垂眸深思,“也难怪女王陛下会对这元素力起疑,这也太根深蒂固了,浪费了女王陛下给的一片冰晶,什么作用都没有……嗯?”
“想办法给摩拉克斯一点时间。”克洛塞尔冰冷地声音突然传来,达达利亚吓了一跳,紧接着他就绝望了,给时间?给多少时间?能有多少时间?这个深渊公主每日踩着点过去,还每次都那么长时间。
炽热的吻落在了钟离的手腕上,他略略睁眼,安静的任由唇舌舔舐着他。叶落的食指抚摸着他被黑布遮住的眼睛:“我爱你。”
“呵。”钟离嗤笑,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随后他就被直接拽下躺在了床上,吻落了下来,他被启开了牙齿,唇舌一遍又一遍的含弄着他的唇舌,滚烫的身体贴到了他冰凉的躯体上,被子被盖了上来,耳边是她的声音:“怎么身体这么冰?”
他没有说话。
她的手抚着他的脸:“不听话,受苦的只有你。”
“你可以去找一个听话的,没必要委屈自己和我在这争执。”钟离声音平静却透着一股子寒意,他听到身上的人叹了一口气,随后双腿就被抬了起来,盖着被子似乎并不好做事,温热的空气钟离有点呼吸难受,而当柱体插进他的穴口,他更是不由得大口喘息,但他无法掀开被子。
紧接着冷气就灌了下来,似乎是被子被掀开了。
炽热的唇舌舔舐着他的肩头和锁骨,瘙痒和疼痛,惨叫和呻吟。
他突然想到之前在璃月看到了一本关于房事的书,上面满屏的都是舒适快活四个字。那时的他对这些仅仅是耳闻,并不算了解。
直到如今,他真的没办法感觉到所谓的舒适快活,或许身上的人更有感触吧,而自己只觉得要被活活疼死。撕裂的穴口,鲜血淋漓又不乏淫靡,整个房间都是暧昧的气息,他被搂住了腰,身体上浮的时候头发垂落了下来,身体里的柱体插得更加深入,他脑海中竟是浮现了昔日看到的景象,对了以前自己无意中看到过,那根柱体插进自己穴口的场景。
他没有任何感触,他反倒是在脑海中添了几个要素,自己的血,液体,被撕烂的疤。说来可笑,她一次次给自己上药,每一次都不等自己好全了就再度撕烂伤口插了进来。
只顾自己快活,在自己身体横冲乱撞。
他突然想到前几天深渊生物窃窃私语,说自己看不见外面雨下的青葱林木好可怜,他没有觉得可笑,他只觉得讽刺。想当初他也曾在璃月的土地上行走,青葱的林木,无论是雨后还是雪后。只是如今他什么都瞧不见了。
他感觉自己被分成了两半,一半在她的侵犯下呻吟和惨叫,另一半则是回到了记忆深处的那片净土,他想到了巴尔泽布,不同的是自己是为了逃离,而巴尔泽布则是为了永恒。
这样看来自己完全没了境界。
但是很快外面停了下来,他被迫回到了自己想要逃离的地方,此刻柱体还插在他的身体里,没有出去。但是他却被紧紧抱在怀里,而脖子被咬住了。
很快,柱体被抽出,原本塞得满满的穴口一下子空了。液体也流淌了出来,他将头埋进了被子里,冰凉的药液随着手指被擦到了穴口的伤口上。
后来的几天,她似乎心情好了许多,没再对他肆意撒气,当然每天依旧雷打不动的做爱。不再肆意撒气说的是,她没再用发泄式的方式对他。
他恍惚中甚至好像回到了以前,她的吻会顾忌自己的感受极尽温柔。以前?以前她会在乎他疼不疼,不可能让自己的穴口撕裂开还尽情的插进来。
这大概也是磨损吧,情感在时间的磨损下不值一提吧。想当初他所为之心动的,是那女孩眼中赤忱的情感,而如今,大约也随着时间淡去了吧。
穴口忍受着抽插带来的疼痛,壁肉死死地绞住了柱体,他下意识抓去,不是床单,是一只手臂,抽插停了下来,他嘴唇动了动,随后闭上眼,艰难地说:“继续吧。”
他想摘去蒙在眼睛上的那一层布,他想看看自己爱了几千年的人。
那个为了他一次次来到这个世界的人。
可是他看不见了,即便是摘下来,他也看不清她的脸了。
他静静地躺在那里,随着柱体一次又一次插入,反噬也接踵而至,他突然笑了,鲜血也随着咳了出来,金色的血全数从他的口中涌出,他的手垂了下来:“不要救我了……放过我吧……”
“走吧。”克洛塞尔抓走了达达利亚,达达利亚小声问道:“真的……放弃了吗?”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克洛塞尔闭上眼:“就像原初神力是万物之源头,深渊元素也可以称作万物之终极,也难怪贝利亚尔会变得那么强,可与之相对应的是神智,比磨损还要可怕……”
“那帝君他……”达达利亚不由的问道。
克洛塞尔静了片刻:“通知若陀……”
钟离靠在了床头,他抬起手,似乎想看一下,可什么都没有看到,是一片漆黑,和自己的心里一样。他突然不怨了,也不恨了。
就像一潭死水,任凭风吹雨打,也依旧无波无澜。
“咳咳咳咳……”这些天即便是反噬没有发生,他也依旧会咳血,整个就像命数到头了。
一阵风突然把窗户吹开,深渊生物全都被吹了出去,耳边是巴巴托斯的声音:“你能走吗?”
“走不了。”钟离缓缓开口。
“……”巴巴托斯静了片刻,说道,“那……我给你一点风吧。”
“我想,感受一下雨,可以吗?”钟离轻声道。
“好。”巴巴托斯风力聚集,雨水很快落了下来,钟离竟是笑了,这是这几十天以来,他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
“他们都说你的爱人背叛了你,若非归终一直坚信不可能,现在过来的大概就不止我一个了。”巴巴托斯拨动着琴弦,“摩拉克斯,我给弹一首曲子吧,是你们璃月的曲子。”
“你是打算给我送行吗?”钟离失笑。
“……我不觉得这是一个笑话,摩拉克斯,你不会死。”巴巴托斯难得正色道,“我是希望我的曲子能让你好受一点。”
钟离伸手接住了雨,突然一口血涌出口中,他倒在了床上,巴巴托斯刚要伸手扶住他就被一把拽开,火神艾尼捂住了他的嘴:“我们走。”
钟离被抱进了怀里,紧紧的抱进了怀里。一件单衣被穿了上去,他依旧昏迷的躺在那里,突然一声低低的痛叫,钟离似乎要转醒,她赶紧跑了出去。
靠在了墙边,捂住了嘴,泪水止不住。
“他是摩拉克斯,他是神!你自己说你爱他的,你自己说你不能没有他的!你醒醒啊,你再不醒来你就要永远失去他了!”
达达利亚的那一番话的确是刺激到了她,可还是没能叫醒她。
后来,一块晶片扎进了她的身体,她清醒了一会儿又陷入混沌。直到,前不久钟离咳出的血无意中落在了鹿弥留给她的清心上,她醒了。
她终于醒了。
这几天璃月一直在下雨,而叶落经常见不到钟离。
直到冷风灌了进来,叶落猛地从梦中惊醒,窗外的雨下得很大,狂风怒吼中,钟离静静的站在那里。
她突然明白了,她什么都明白了。
当她在梦里记起了被自己遗忘的事情,她突然明白了钟离这些天看似奇怪的动作。
因为深渊元素,他无法选择离开,同样也无法苛责于她,可他自己却无法从那伤痕中挣脱。她捂住了嘴,泪水汹涌着,她几欲失声痛哭,可是她只是靠住了门,冷风很冷,可是更冷的应该是他的心吧,在那么长的时间里被伤透了。
“为什么还会……还会回到我身边?为什么……”
钟离沉默的任由她抓着自己的衣角。
“你没有忘记,也不可能忘记,为什么……”
除了如贝利亚尔和克洛塞尔在内少数的魔神知道当初的事,哪怕连归终都不清楚在深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她伤害了他。
“你想我怎样?像之前那样打你?还是离开你?”钟离蹲下身,平静的问道,“我愿想着你就这么忘了也挺好,你是不知情的,你是无意的,我可以这样对自己说。”
“我……”她抓住了他的手,如自己所料,那双手的手腕上是狰狞的疤痕。
“怨又如何,恨又如何,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恨和怨了。我用了几千年去喜欢一个人,也无力去计较谁伤害了谁,至少感情是真的,爱也是真的。”钟离擦去她的泪水。
叶落抬头看向他,随后紧紧的抱住了他:“那你不怕我……”
“……在那之前,我会选择离开,如若如之前一样无能为力,就看在我们有过一段感情的份上,放过我吧。”
这是一个错误的问题,但也彻底让叶落绝望了,钟离已经彻底,死心了。
回到她的身边也不过是一个不得已的选择而已,他们之间已经因为这件事有了无法弥补的鸿沟,她能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钟离突然直接倒了下来,随后被她一把抱进怀里,因为之前的事,他的身体已经无法承受反噬。她的神力不断的输入钟离的体内,随后抱起他带到了浴池里,放进了药水,随后脱去了他的衣服。
钟离靠在她的身上,意识却飘在了一片云海里。
面前只有两种元素,一种是原初神力,一种是深渊元素,面前是……鹿弥。
“你……”钟离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有了情绪。
“对不起,我替她给你道歉,对不起。”鹿弥这话一出直接印证了钟离的想法,这不是残留的影响,而是残念。
“……我不需要。”钟离淡漠的回道。
“摩拉克斯,我知道你打了贝利亚尔。”鹿弥突然说道。
“怎么,你要替她讨回来吗?”钟离瞥了他一眼。
“不不不,这下我们兄妹都欠你了,怎么有脸对你出手。”鹿弥轻声道,“就像你打贝利亚尔一样,打她一顿吧,这样她好受你也好受,哪怕一点吧。”
欠这个字让钟离皱了下眉,但是所谓打一顿对钟离来说依旧是歪门邪说:“你打过她?”
“不,我没有,因为我也欠她的,目前虽然我觉得可能不欠了,因为我也算还她一条命了。”鹿弥看向钟离,“但看来,我欠你的越来越多了。”
“你整天就只会算这些吗?”钟离皱眉,“若真的只是这些我就走了。”
“你就当我们兄妹都是受虐狂,不要一直把一切都憋着好吗?早在几千年前我就对你这样的行为深恶痛绝,但是,我没办法,只能忍着。”鹿弥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你们之前发生了什么,也知道以你的性格肯定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但是……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发生?”
“把她打一顿,发个气,然后和以前一样吗?”钟离失笑,可是鹿弥清楚地看见他笑里的空洞。
“我这短短的一生,很难在乎谁,连父母都是像个陌生人,除了我妹妹以外就是你了,还有贝利亚尔……”鹿弥轻声道,“一个是至亲,一个是挚友,你们都是我放不下的,所以我才会把这两个东西交给你们,但我走得匆忙,没能来得及告诉你们具体,未曾想竟是发生了这样的事。”
“她也是因为你才清醒过来的?”
“不是因为我,是我留下的清心,因为你的血,激活了防卫措施,驱散了深渊之力。”
“我的血,激活了她的?”
鹿弥看向了他:“我早猜到你们之间肯定会出事,大概率就是你。”
钟离垂下眼眸,鹿弥轻声道:“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一,原初神力,二,岩元素神力。”
“什么意思?”
“我可以让你可以承载原初神力,但是从今往后你就无法使用岩元素神力了,或者,我来把原初神力回收。”
钟离沉默了,鹿弥没有催他:“我会把你的反噬降到最低,等你想好了再跟我说,我会一直在这里。”
钟离醒来的时候,正躺在床上,身上已经被换上一身舒适的衣服,他起身发现自己果然没有任何难受的感觉。
“我可以不做选择吗?我可以承受反噬,现在深渊之力肆虐,只有原初神力可以克制。”他缓缓开口,鹿弥静了片刻:“我想想办法。”
钟离知道他又在想办法降低自己的危险:“不用管我。”
“摩拉克斯,照顾好自己,你需要先保全自己。”
就在这时,脚步声突然传来,钟离还没反应过来,手里就被塞了一把刀,随后滚烫的鲜血落在了他的身上,他浑身发颤,不是恐惧,是气愤。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钟离被紧紧的抱住,叶落靠在了他的身上,口中不停地涌出鲜血,“你何曾在意过我的感受!”
“阿离……对不起……对不起……”叶落吻上了他的嘴唇,鲜血涌入了他的口中。
紧接着汹涌的犹如实质般的深渊之力涌了过来,钟离抱着倒在他怀里的叶落,黑色的布已经从他的眼睛上滑落,双眸一金一白,不怒自威:“山海化形。”
银白色的原初神力恍如冰雪消融般将深渊之力全数吞噬,匆匆赶来的仙众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钟离淡漠的一步一步走出了房间,抬手间,苍璧之矛飞来被他握住手中,枪矛横扫,锋锐的枪劲蔓延了整个璃月大地,随后苍璧之矛被他插在了地面上。
“参见帝君!”
叶落浑浑噩噩的一直做梦,梦纷乱而嘈杂,像是一张张破碎的纸。
广袤无垠,她一直在竭力的奔跑,一路上摔了几个跟头,最后抓到了一张纸,可那张纸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空白,随后那张纸变成了一块玻璃,扎进了钟离胸口的玻璃。
她对上了一双眼眸,那忧伤而灰寂的眼眸,他倒在了她怀里,鲜血不断的涌出,金色的血洒落在地上,跳跃着光,她的手抚上他的脸,他笑了,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落落!”耳边嘈杂的呼唤越来越近,她直接抓住那只手,呕出一口血,她的手很紧,钟离直接走近扶住了她的身体,她靠在钟离的怀里,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归终替她擦着脸上的血:“怎么了?”
她突然笑了,她紧紧的抱住了钟离,但终究什么都没说。
“你好好休息,我们就先走了。”归终温声说着,转身离开了。
钟离坐在那里,她靠在钟离怀里,紧紧握住了钟离的手,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他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
“新任天理维系者苏醒,时间重置,我可以把你送回那个世界,你也可以留下来。”钟离平静的说,“但是——”
钟离话还未完直接被吻上了嘴唇,带着血腥的吻侵入了他的呼吸,他伸手想要推开她但又顾及到她的伤口,最后只能无奈的闭上了眼,任由她吮吸着自己的唇舌。
她没有更进一步,她只是抱住了他,亲吻着他的眼睛。他有些意外,一滴泪让他怔住了,她轻声问道:“如果重来一次,你还会不会爱我?”
如果让他选择的话,应该再也不想遇见了吧,她苦笑着抬手抚上了他的胸口,凛冽的风吹起了她的头发,光芒大放,一块又一块石头坠落,钟离却是坠了下去。送走了钟离,她吐出一口鲜血,突然笑出声来,鹿弥的声音响起:“你还是放走了他,你明明知道他若走了,你很有可能永远失去他了。”
“我知道。”叶落摊开掌心,那是之前她送给钟离的石珀耳坠,在她昏迷的时候,又出现在她的手里,很明显,这是钟离放进去的。
如果没有时间重置,他无所谓继续和她在一起,可如今,他选择离开了,但是因为她受伤,所以他没有和归终他们一起离开。
“没事,他心软。”鹿弥意味不明的说了句,叶落没听清,凛冽的风吹了进来,巴巴托斯拨动着琴弦:“啊呀呀,我来晚了啊。”
“我现在可以送你过去。”叶落开口道。
“唔,那拜托你了啊。”巴巴托斯笑道,“过了这么久,我还是能记起当初你来蒙德时候的场景,那时的你满眼都是摩拉克斯。”
叶落不知道他为何提起这些,巴巴托斯看向了她,风吹动了他的衣帽:“我见过摩拉克斯最决绝的样子,却难得见到如今他这般犹豫的样子,其实你已经走进他内心了,不要再怀疑了叶落,你的怀疑是对自己的不信任,还是对他的不信任?你是在推开他。”
叶落恍然,巴巴托斯笑着递给她一枚风种子:“愿风带走你所有的愁绪。”
时间归零,万物出生。
直至祭礼时代。
摩拉克斯拨开层层树叶,找到了一颗松茸,他刚准备拿去烤了吃,就碰上了一个铁块,那个铁块幻化了一只手:“给我。”
这已经是这一周第五次了,虽然魔神不像凡人那样会饿,但是在幼年期都需要一些生机补充,才能让自己快速度过幼年期达到少年期,而到少年期需要的生机更多,那是为了成年期的实力做奠基。
他想拒绝,但他目前打不过他。
没了松茸,他只能转身离开这里,铁块却叫住了他:“现在外面很乱,你出去的话很容易受到袭击。”
祭礼时代,魔神的地位很低,主要是由于一个魔神冒犯了祭司,而那个雨之魔神被当众处以绞刑,他的鲜血化作了滋养土地的养料,而那一年,有了魔神的血,比以往收成都要好。
魔神不能对凡人出手,不然会遭天谴。凡人不可能杀的了魔神,但是从祭司那里可以拿到封印魔神的东西,已经有好几个魔神被封印在那里,鲜血做了养料。
而其中就有他的至交,兽之魔神。
“你还想去救他?你疯了吗?你不能对凡人出手岂不就是站在那被打?”铁块变成了人形,挡在了他的面前,“你去了的话我也要受牵连。”
“那你赶紧走。”摩拉克斯没有理会,推开他就要往外走,铁之魔神气急了:“摩拉克斯!”
他没能叫住他。
摩拉克斯不是莽撞行事,他会尽量躲开人群,但是他已经做好了会对人群出手的准备了。他看到了被封印层层包裹的兽之魔神,随后赶紧冲到了他的跟前,岩元素运在手心,斩断了封印。这封印毕竟是凡人胡乱贴上的,没有祭司用的那么强,他轻轻松松就破解了。
“走。”他拽着兽之魔神卡迪斯快速逃出了人群,突然一个声音传来:“摩拉克斯小心!”
卡迪斯被一个棍棒打在身上,直接打出了鲜红的血。随后摩拉克斯看到了天谴,因为卡迪斯为了赶走朝他们打来的人群,他出手了。
他变成了狼,撕咬着人,但每一下都会被天降雷霆劈的萎靡不振。他曾经的神力很强,但是他被足足放了一个月的血。
“走!走啊!”卡迪斯朝着他嘶吼道,摩拉克斯没有退:“我是来救你的,不是来看你死的!”
岩石从天而降,砸了下来,那些人,都死了。
卡迪斯把他护住,一道道雷霆劈了下来,他还有脸笑:“摩拉克斯,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比我厉害多了。”
“我可能撑不下去了,以后的路,你就只能自己一个人走了。”
“我希望你以后自私一点,不要像今天这样,没有谁的命比你的命值钱。”
“照顾好自己……”
“后会无期……”
卡迪斯倒在了地上,身体消散了。
愤怒的人群朝着他跑了过来,突然一个力量把他抱进了怀里,随后飞快的逃离。他惊吓之下咬住了那人的手,可是依旧没有被松开。
他感觉到了铁锈味,是血。
“站住!”身后的人群还在飞快的追来,随后这人竟是抱着他直接朝着祭坛跑去,他挣扎着就要下来,直到他听到天空雷霆大作,一阵阵雷霆接连不断,人类都惊恐的跪倒在地:“祭司大人!”
“祭司大人死了!”
“那个人,那个人杀了祭司大人!”
摩拉克斯从这人的斗篷探出头去,看到了一个身影,他有一头黑色的长发,发尾是红色的,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
“杀了便杀了,有什么好怕的。”他转过身,看向了人群,剑指那些人:“从今天开始,废除祭礼时代一切条律,从今往后,皆是我魔神纪元!”
一个又一个魔神从角落里站起身,祭礼时代结束了,混乱却没有结束,那些人类他没有去看,但也能知道,他们都死了。
死在了愤怒了一个纪元的魔神手中。
摩拉克斯轻声道:“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此恩我必铭记于心,来日若有机会十倍偿还。然而我还有要事,抱歉。”
他从这人怀里挣脱,抬头看向面前的人:“我叫摩拉克斯。”
有些奇怪的是,他感觉面前的人很是熟悉,但真要说起来没有恐惧,反倒是一种……复杂的感觉,面前的人蹲下了身,伸手抚上了他的脸,那双眼睛藏了太多的情绪,他一时无从分辨。她的语气温柔中带着忧伤:“叫我落落吧。”
她站起身:“我不需要你报恩,你要做什么就去吧。”
他抬手贴近胸口,鞠了一躬,行了一个祭礼时代公认的礼数,转身离开了。
摩拉克斯是来救人的,那一个村落全是他珍视的人,也就仅有这些了。他算是魔神中的异类,大多数魔神都对人类恨之欲绝,他却第一时间跑来救人。
他相信凡事不是非黑即白,人类也不是全是恶人。
因为这些人,救过他。
“阿娘……我们要死了吗?”一个孩子抱着自己的母亲,哭泣道。
“或许吧,但这都是命数。”
“命数?”
“就像那些人伤害了他们,所以他们会憎恨人类也是正常的,就像如若有魔神伤害了我们的亲人,我们也会憎恨魔神。”
“阿娘,阿娘你看!是摩拉克斯!”孩子从母亲怀里跳了下来,摩拉克斯张手结盾,将攻击隔绝在外,随后一挥手,岩元素神力击退了那些魔神:“这些人,你们没资格动。”
魔神走后,孩子跑到了他的面前,笑着说:“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孩子母亲却飞快的跑过来,抱住了孩子,随后跪了下来:“岩神大人恕罪,小孩子无礼。”
“没事啊,燕大娘,这不是无礼啊。”摩拉克斯有点茫然,燕大娘似乎明白了什么,苦笑:“是我误了,他们还没跟你说吗?”
摩拉克斯摇了摇头,燕大娘又用以前看孩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当初就是用这个眼神,她抱回了被人群殴打的摩拉克斯,把他从魔爪救下,也一直用这个眼神照顾他。
在摩拉克斯的意识里,她充满了母性的光辉,在她的意识里没有任何种族之分。她好像看自己,真就是看一个孩子。燕大娘伸手抚摸着他的脸,目光带上了怜悯,随后收回手,拜了下来:“我们部族,从此之后尊您为我们的神明,从今往后,我们都是您的信徒,愿岩神大人庇佑我等!”
如果没有这一番话,他依旧会保护他们,但是有了这一番话,他们之间就不仅仅是普通的朋友甚至于亲人了。
他们把他抬上了神位,而他,无法拒绝。
摩拉克斯再次看见叶落是在一处荒郊,因为魔神混战,他带着族群迁移。随后他得知人们都把食物交给了他,只因得知他需要养料成长。
他选择出去狩猎,而选择的就是面前这一条大蟒,这能维持一个部族一月的食物需求。通体晶白的长枪出现在他的手中,从他进入少年期后,他记事以来就带着的怀表就可以随意变成长枪,他有去问铁之魔神罗亚德,而罗亚德则是以一种羡慕嫉妒恨的跟他说:“你这叫天选之子。”
那个诛杀祭司的人,现在说是火之魔神艾尼,就是天生拥有神兵,长剑银月之约。
他一个闪身,直接出现在了巨蟒的后面,就这一瞬间,枪矛穿透了巨蟒的七寸。
掌声突然响起,摩拉克斯拖着巨蟒看去,与记忆里毫无分别的叶落站在那里。
“落落?”他的声音很轻,他还记得她让自己叫她落落,谁料这一声那女孩竟是愣住了,随后直接伸手把他抱进怀里。
巨蟒掉在地上,他试图挣脱:“我的身上都是血,别弄脏了你。”
一个吻落在了他的脸上,他呆住了。
“再叫一声,好不好?”她的声音嘶哑,带着颤抖。
“落……落?”他被紧紧抱进怀里,即便是成长为少年期,他依旧是能被完全圈进怀里,他有些无奈,他从未和人如此贴近过。
他把巨蟒带回去交给人们分食,自己则是安静的坐在火堆前,突然有一阵香味萦绕在他的鼻尖,面前出现了一只烤鱼,耳边是叶落带笑的声音:“给你了。”
“为什么?”他没有伸手接过,叶落似乎有点意外:“什么为什么?”
“……”他还是伸手接过了,叶落笑道:“希望这么长时间,我的手艺没有变差。”
因为有了吃食,人们开心的围着篝火跳舞,但是没有人敢过来打扰他。
他被抱在了腿上,他没有抗拒,只是看着火堆里的火,他想了很久,这人到底在他身上图什么,不可能没有图谋,是那把武器?还是部族里的什么东西?
他想不通,但是他欠她救命之恩,他目前还不知道该怎么偿还。
篝火燃尽后,他听到叶落在他的耳边说了句:“睡会儿吧。”
他不知道为什么,竟是真就那么靠在她的怀里闭上了眼,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他是在自己的住处,推开门,人们对他行礼,似乎因为吃食的充足,他们眼里都有了精神。
“你的部族,叫什么名字?”叶落轻声问道。
“璃。”摩拉克斯开口道。
“璃……只有一个字?”叶落以后很惊讶。
“还需要什么字?”摩拉克斯似乎有些疑惑。
叶落笑了笑,摇头:“没事,我只是看其他部族都是两个字……”
摩拉克斯看了她一眼,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目前部族实力最大的是火之魔神的部族纳塔,因为他杀了祭司,威望非寻常魔神可以比拟的。”叶落突然说道。
摩拉克斯沉思,叶落问道:“要不,我们找个魔神合作?”
“我考虑一下。”摩拉克斯回答。
然而没等他上门,就有一个魔神上门了,炉灶之魔神马科修斯。
这个是一个和平主义者,信奉的是和平发育,你不打我不打你,但是你要是打我,我也会打你。他实力还不差,原型是一只熊,经常一屁股下去地动山摇,魔神是没受伤,他部族却惨了。
因为成年期需要的不是养分而是信仰,所以那些魔神为了信仰不得不收留人类,而马科修斯这一下让魔神损失了不少信徒,一个个顿时蔫了,毕竟柿子要拣软的捏。
至于摩拉克斯,真要说威望也不差,除了每月定时找个危害部族的怪物收拾以外,光他因为迁移部族时,收拾的图谋不轨的魔神就不下两位数。
所以马科修斯这个懒鬼看上了这个打架贼凶的主,摩拉克斯其实没想好,所以他选择拒绝,但是有留有余地,很委婉的说:“我不想给我部族改名。”
“我改,我改!”马科修斯毫不犹豫,“我还会烧火做饭,我做饭特别好吃,那么什么大事小事杂事我都可以做。”
“……”这好像拒绝不了了。
然后璃族扩大了,所幸他们距离不远,合并之后也很方便。
马科修斯笑着挠头:“那,摩拉克斯,今后就拜托你维护部族安全了。”
夜色降临的时候,钟离躺在叶落的身边,他的脑海中却一直回想白日里鹿弥说的话,鹿弥一直顾左右而言他,他到底瞒了自己什么?
钟离起身,空气中布满了寒气,鹿弥静静站在那里,他的身体在月光下却显得格外透明,似是没有实体。钟离朝着他走近了,他回过头笑了笑:“怎么没睡?”
“对于魔神来说,睡眠不是必须的。”钟离平静的回他,“你在做什么?”
鹿弥看着浅浅的水面:“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钟离回道:“记得,你那时救了我。”
鹿弥静了片刻,突然笑了:“那时,并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钟离看向了他,他缓缓开口:“而且,那也不是你的第一世。”
鹿弥深深地看着他:“你死过一次,很多的事情,你全都不记得了。”
钟离怔然的看着他,鹿弥却转身朝着远处走去:“走吧,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一些,你不知道的事。”
“在最初,也是七个魔神管理七个区域,但与现在不同的是,他们拥有的都是原初神力,没有天理维系者,他们自己代行天理。世界万物的运行都是他们自己的心意,没有神之心,没有任何限制。”鹿弥看向钟离,钟离皱起了眉:“这些我都闻所未闻。”
“天理创造了万物,魔神却是万物中的例外,按理说如果他想要平衡,为何会赐予你们神力?”鹿弥死死盯着钟离,笑容扩散开来,“因为你们本就是天选,每一个魔神,都是天选,如果没有五万年前的那场诸神之战,你还有你们每一个魔神都可以使用原初神力,你们本就是神!”
他的笑容透着一股歇斯底里的疯狂:“那场战争,让你们失去了神的权威,你们被剥夺了神格,收回了原初神力,你们受制于天理维系者,你们应得的东西,都被夺走了。诸神战争之前,你们可以凭实力竞争执政权,如今你们只能听从他。”
“神格?”钟离第一次听到这个东西。
“一念山海倾,一念万物生。”鹿弥看向钟离,“你能想象吗?世界颠倒,山海破碎,都不过只是挥挥手。”
“你是从哪里得知的?”
“我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我一无所知,但是他想杀我,却杀不了我。整个世界朝你压过来的感觉,你肯定没有感受过。还有那个池子,装满原初神力的池子,腐蚀着我的血肉,啃噬着我的骨骼,他想让我看到崩溃,他想看着我绝望的死去,但是我没死,一次又一次的活了过来。”鹿弥笑了,神色慵懒,“如果仅仅只是这些,那就太无趣了。我从原初神力里,感觉到了未消弭的怨恨,那些被剥夺了神格和原初神力的魔神,你猜他们都去哪了?”
“……”钟离思考许久,突然猛地看向他,“被剥夺了神力,那便是沦为了凡人?不对,如果只是凡人你不会提起……难道,他们死了?”
“他们的骨骼沦为了天空岛的基石,他们的血,成为了四时的雨,下了整整一千年。”鹿弥伸手抚上钟离的肩头,“他们亲口跟我说的,他们让我以凡人之身获得了原初神力,苍璧之矛,就是他们骨骼融合而成。”
钟离看向鹿弥,鹿弥声音柔和下来,今天就不说那么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钟离回到了房间,他刚一推门就看到了那个苍璧之矛,他没忍住一阵恶心,直接干呕起来,但最后只是呕出一口心血。
“阿离——!”叶落马上起身扶住他,钟离浑身无力的靠着她,叶落拿着手帕擦着他的嘴角,颤声道:“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没事……”钟离望着叶落,神情倦怠,叶落把他抱起,放在了床上:“那你休息吧,我在这里陪着你,好吗?”
钟离目光柔和下来,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而在这场梦境,他似乎梦见了那个被自己遗忘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面。
那个戴着兜帽的人,静静地看着自己,他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似是从自己口中发出:“有事吗?”即便是现在的自己听来,也觉得透着一股极致的冷。
“我可以达成你一个愿望。”那人蹲下身看着自己,“你想要什么?”
“我要杀了祭司。”他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很小的事,也完全不担心这个人说出去。
“那我去帮你杀了他。”那个人依旧是笑着说。
“不,我要亲手杀了他。”他语气依旧是淡淡的,那人神情却好像稍微的变了下,即便只是一闪而过。
钟离醒了,他没有梦见后面发生了什么,梦境的最后定格在那昏暗的天空。
叶落的手抚摸着他的脸,目光透着担忧,他眼神柔和下来,随后他被直接吻了上来,牙齿被唇舌启开,这个吻很慢,每一寸都留有余地,但却一点一点的把握着节奏,钟离几次找到空隙换气,却还是渐渐软了下来,那只手扶住了他的后脑,眼睛却望着他那泛起了雾色的金眸。
他没抑制住呻吟,带着低低的喘息和他的气息,连同他自己跌入了叶落的怀里。
他被抱在怀里,心头有点压抑的情绪竟似冰雪初融般消散了。他回抱住了叶落,靠在了她的身上,他试着回忆,却连梦境都渐渐模糊了。
他不得不起身去找鹿弥,鹿弥坐在火堆边,吃着烤鱼,见他来了,还笑着递给他一只。
“我好像梦到你说的第一次见面。”钟离看向鹿弥,鹿弥第一次表现了怀疑:“怎么可能?”
“我跟你说,我要杀祭司,是吗?”钟离问道。
“……”鹿弥目光变了,他深吸一口气,“身死魂消,怎么可能……肯定是他……”
他的脸色阴沉下来,却很快平静,随后缓缓开口:“先吃东西吧,等会儿再说。”
“说什么?”叶落坐在了钟离的身边,不禁问道。
“一个还不到你知道时候的事情。”鹿弥毫不犹豫回了一句。
叶落没有生气,只是看向鹿弥:“那,哥……你真打算和贝利亚尔彻底分了吗?”
鹿弥没有回答,只是摊开掌心,那是一枚贝利亚尔花的花种:“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就把这个种下吧。”
叶落接过那枚种子,看着陷入沉默的鹿弥,好奇地问道:“你和她是怎么见面的?又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钟离握住了她的手,摇了摇头,叶落不由得抿了抿嘴,钟离轻声道:“我们走吧。”
叶落跟着钟离离开,不由得开口:“我真的想知道。”
钟离回头看向她:“我告诉你,你别问他了,他已经和贝利亚尔一别两宽,这些都是过往了。”
叶落还要说什么,金色的流光散落在钟离的发间和眉眼,竟好像也给他镀上了一层流金,叶落不由得住了嘴,望着那双金色的眼眸。他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你,在看什么?”叶落不由的问道。
“鹿弥跟我说,他想看我们成婚。”钟离伸手抚上叶落的脸,他凑过去,声音很轻,呼吸却带着他的气息,那双流金般的眼眸凝视着她,“你怎么想?”
叶落喉咙动了一下,她呼吸急促,随后直接把钟离抱进怀里:“我早就想了。”
钟离垂下眼眸,靠在了她的肩头。
因为钟离不想别人知道,所以只有他们三个,一切都很简陋,除了婚服。
叶落握着笔,蘸了朱砂,给钟离画着眼影,钟离手里握着盖头。钟离轻声道:“按照嫁娶仪式,娶方只有在礼成之后才能见嫁方。”
叶落望着钟离,钟离满眼无辜,叶落放下笔:“可现在,我不仅仅是娶方。”
钟离刚要说什么,叶落立刻道:“你再说,我可就要忍不住亲你了,我这一亲,婚礼可能就进行不下去了。”
钟离静静的看着她,叶落叹了口气,拿起他握在手里的盖头,盖在了钟离头上,随后牵起他的手,走了出去。
虽说简单,但是该有的仪式他们都有。
鹿弥站在竹屋前,充当的不仅是司仪,还有高堂。拜完之后,叶落牵着钟离走进房间,鹿弥静静的看着他们,脑海中却想起贝利亚尔说的话:“我当时想娶你。”
“你怎么也跟亦安一样。”他不禁回道。
“那你难道要我嫁给你?我可是堂堂至冬之神!”
“别说你是个女孩子,你就算是至冬之神又如何?依你的说法,摩拉克斯不照样愿意为了亦安委身。”他说着就看向贝利亚尔,“难道你不愿意?”
“……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嫁又如何。”贝利亚尔看着他,“无论是你想要怎样的婚礼,穿怎样的衣服,在什么地方,全都依你,但是你愿意吗?”
鹿弥却沉默了。
钟离坐在床上,叶落弯腰挑开盖头,目光对视,叶落搂着他的腰,吻上了他的嘴唇,盖头被直接掀开放在床上,钟离伸手试图推她:“还有合卺酒……”
叶落只能转身去拿酒杯,倒了两杯酒,递过酒之后坐了下来,她的胳膊穿过钟离的臂弯,将酒递到了自己嘴边,心却在这一刻却好像要跳了出来。
然而依旧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
饮酒入喉,她倾身将钟离压在了床上,温热的身体,熟悉的气息,钟离的手抚上了她的脸,金色的岩印在他的眸中,平和交织的温情,神性和人性充斥其中。
“阿离……”她忍不住唤道。
“我在。”钟离轻声回应她。
“我总觉得好像在做梦。”叶落伸手抚上了他抚摸自己的手,“我真的娶了你吗?我们真的……成亲了吗?”
钟离没有回答,只是抽出那只手,随后搂住了她的脖子,往下一拉,吻上了她的嘴唇:“最后一礼,便是这个,你都要了我那么多回,怎么真正到洞房的时候,反倒迟疑了?还是你不想?”
叶落搂住他的腰身,加深了这个吻,伸手摸上他腰间的腰带,拉了下来,衣物被一点点拨开,随后张口咬上了他的脖颈。
“我永远不会对你失去欲望。”
她的眼睛一直注视着那双金色璀璨的眼眸,看着那双眼睛渐渐泛起了水雾,她的手穿过了他的长发,扶上了他的后脑,手从他的衣角探进去,抚摸着他的脊背,钟离被他松开后就半靠她的臂弯,因此她往下摸去,就能抬手抚摸上他的穴口。
冰凉的润滑药剂蘸在她的手指上探进了钟离的穴口,钟离搂紧了她的脖子,手指上的润滑涂抹在他的壁肉上。
“呃……”他不由得喘息着,头靠在了叶落的肩头,叶落低头亲吻着他的耳垂,舌尖舔舐着他的耳根:“阿离……我真的……好爱你……”
“呃……啊……”唇舌含住了他的耳垂,双手却抬起了他的双腿,幻化的柱体缓慢的一点点的插了进去,柔软的壁肉被一点点撑开。
钟离被搂住了腰身,随后直接被抱进怀里,她吻上了自己亲手画上的丹霞色眼尾,呢喃着:“阿离……会做耳坠吗?给我做一个吧。给我也戴上一个……”
钟离双腿被架在她的腰身,柱体插在他的体内,撑得他的小腹鼓起,钟离眼中潋滟着柔和:“好……唔……”
说着他就被顶了一下,双手搂住了她的脖颈。
“呃啊……”穴口被一次又一次的撞击,柱体还没有完全抽出就再度插了进去,穴口一直保持着被插入的状态,不断的吞吐着。
柔软温热的穴口包裹着入侵者,然而插入的频率越来越快,他的喘息也变成了没有规律的呻吟:“呃啊……”
“呜……啊……”
“哈……呃……”
“嗯……呃……啊……”
他的喘息渐渐显得来不及,穴口的插入也渐渐深入,不断的撞击着柔软的肉壁,似乎在某一刻触及到他的敏感点,他的声音也不由得带上了颤音:“啊~”
察觉到他的敏感点,那里就被不断的撞击着,他下意识的拒绝:“不……不要……啊~”
叶落却没有依言,反倒是一直撞击着那里,钟离伸手抓住了他的肩头:“不……不要那里……啊~呃啊~”
“慢点……不……呜……”他下意识捂住嘴,可是手却被叶落拿开了。
“呃啊……”
“哈……啊……”
“太快了……不要……”
“不要了……不要了……”
“不行了……不行了……呜……”他又挣扎着捂住了嘴。
叶落停了下来:“阿离捂住嘴,是想要我继续吗?呀,龙角都出来了呢。”
钟离抬眸似乎有点委屈,他的液体射在了叶落的小腹,叶落抬手就要去摸他的龙角,他下意识就要拉被子,却在那一瞬间柱体在他的体内撞了一下,他立刻又软了下来。
钟离垂下眼眸,叶落见状立刻抽出了柱体,她抱起了钟离,亲吻着他的鬓发:“对不起,没有下次了。”她心头软成一片,又吻上了他的嘴唇,钟离手有点发颤,却还是扶着她的肩头回应这个吻。
“伤到了吗?”叶落不由得问道。
钟离看了她一眼,叶落心头一紧:“伤到了?”
钟离伸手阻止了她查看,随后拉上杯子:“我要睡觉了,明天再说。”
“不清洗吗?”叶落问道。
“不用了。”钟离毫不犹豫。
一大早钟离就离开了。
鹿弥却拎着一瓶酒来到了她身边,有意无意的说了句:“你猜我为什么不让你在那一次救下摩拉克斯?”
叶落问道:“为什么?”
“因为,那是他生命当中一个最重要的转折点,那个人类,是他当时对人类仅存的善意,也是他能成为岩神的一个必不可少的契机。”
叶落还没弄懂,鹿弥饮下一口酒:“到时间了。”
“轰——!”
叶落赶紧朝着爆炸处跑了过去,那个女人就那么安静的躺在那里,旁边男人哭的声嘶力竭:“是螭!是螭!”
“是我错了,我不该离开的……”归终颤抖的蹲下身,抬手刚要用神力就被理水叠嶂真君阻止了:“没有用的,凡人无法承受神力。”
“摩拉克斯呢?”鹿弥出声道,“他走了吗?”
“追击去了,螭一直在跑,他和若陀两个两边夹击。”
与此同时。
“摩拉克斯!这里可不是你的地界!”花之魔神冷声道。
钟离手中苍璧之矛挥动,屏障直接被岩元素击碎,风吹动他的斗篷,他的眸中没有一点温度:“让路!”随后一个枪矛击退了花之魔神,在她刚要跑过来的时候,苍璧之矛枪尖已经指在了她的喉咙,随后钟离直接封印了她。
“至于吗?!穷追不舍!”螭啧了一声,随后准备与钟离对战。
对于他,钟离没有说话,但那目光,就好像他已经死了,岩元素蔓延到他的枪,随后一个横扫,岩元素在他的体内炸开,螭飞快的逃离,这次钟离却闲庭信步的慢慢跟着他。
污浊的血在地上淌了一地,直到他倒在了地上,苍璧之矛插进了他的心脏,钟离蹲下身,听着他喘着粗气,骂着不堪入耳的话。
钟离将苍璧之矛穿透螭的心脏,直接将他钉死在那里。
看着地上血结成的石块,他回头看向若陀:“他的血依旧可以污害世间,如今魂消身却未死,剥皮抽骨,依次镇之。”
“可以用神力附着于岩石,化为石像,镇压于他。”若陀回答道。
“亦可。”
束其神于正北,钉其骨于东南,锁其身于西北,缚其魂于东北,压其形于西南。
叶落看到钟离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他静静的坐在树下,安安静静的待在那里。
“听若陀说,你花之魔神……封印了?”
钟离略略抬眸,什么都没说,叶落蹲下身,随后直接抱住了他:“你还有我,我们结了婚了,我们是伴侣,是要相伴永远的夫妻。”
“是她把螭赶到轻策庄的。”钟离缓缓开口,静了片刻,继续道,“我不可能再继续相安无事,魔神战争也不是相安无事就能结束的。”
“我都明白。”叶落伸手捧着他的脸,吻上了他的眼睛。
与此同时。
“才到这个时候……这个时候……就撑不住了吗……”鹿弥忍着撕裂般的疼痛,直接摔倒在地,恍惚中,他看到有个身影蹲了下来。
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好像听到了至冬永恒的风雪声,而那个少女朝着他本来。
他第一次见到贝利亚尔,并不是一个美好的场景,旁边是堆积的尸体,流淌的鲜血在地面上绵延,她蹲坐在地面上,脏乱的衣物和头发,她不像那个时候的魔神,倒像是祭礼时代的卑微魔神,魔神时代在摩拉克斯的一剑之下彻底打开,卑微了一个纪元的魔神彻底疯狂。
他们狰狞,他们肆意,他们散发着仇恨。
可是贝利亚尔,却脆弱的像朵摇曳在雨中的花,他蹲下身,擦去了女孩身上的血污:“我可以帮你。”
鹿弥醒来的时候,差点没气吐血,他前不久费尽力气去消除了贝利亚尔的记忆,结果,居然是贝利亚尔救了他。
天理还在玩他。
他真的没有精力再把谁放心上了。他疲惫的靠在了床头,贝利亚尔走过来,温声问道:“你还好吗?”
“我很好。”真的是好极了,鹿弥随时准备在交集未深的情况下赶紧走。
与此同时。
“鹿弥呢?”钟离问归终,归终摇头:“一大早就没看到他人了。”
钟离握紧了天谴,问道:“你人呢?”
“快,快来救我!”鹿弥喊道。
钟离微微皱眉:“谁能伤的了你?你怎么了?”
“贝利亚尔,贝利亚尔她在这!快带我走!”
钟离沉默片刻:“你好好呆着吧。”
“喂!摩拉克斯!”
钟离起身回到屋内,这些日子整天带着仙众去征讨,也就现在才能闲下来。他走到桌前拿起了那枚打磨好的耳坠,拿起刀开始雕琢。
他的目光全神贯注,但是却还是听见了叶落故意放轻的脚步声。他没有去看,也没有说话,任由那双目光静静地注视着自己。
叶落静静地望着钟离,那双如金镶玉般剔透晶莹而又璀璨的眼睛此刻宁静悠远,平淡中不失谨慎,按理说以他的手法和技术无需如此,但是她知道,这是因为他是要送给自己的。
他一向如此,什么都有条不紊。
直到一条和他耳垂上一样的白色流苏挂了上去,他摊开掌心,递到了叶落面前,他凑近来,低声道:“我本不该要你亲口要求的。”
那双眼睛望着她那样柔和,好似带着歉意:“是我忽视了你,我该送你些什么的,你从前就送了我礼物,我竟未曾送你什么。”
“这些都是虚的,我想要这个耳坠,也并非是想要你送我什么,而是,我想和你戴一只一样的。从前送你耳坠,也是想着,你戴着好看。”
叶落伸手抚上他的脸,钟离略略垂眸,就这一瞬间,她望着那张嘴唇失了神,手不由得轻轻揉捏着,让他回过神的是那温热的湿润,她的手指探进了钟离的口中,他依旧是那样平静的看着她,只是嘴唇却被手指启开,手指触碰到了温热的舌,那双眼睛时刻让她的心加速跳动,她抽出了手指,钟离抬眸望向她,什么都没说。
叶落捧起他的脸,随后倾身吻上了他的嘴唇,他的唇舌被她含入口中,一推一进吮吸着,随后他被推倒在墙上,扯开了衣领,吻落在了他的动脉上,舌尖不断舔舐着,直至一口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