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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意识到比起冷漠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这样的目光(1 / 1)

“滴——!”

刺耳的尖锐声音骤然响起,钟离望着那升起的灵魂,好似这一刻才真的意识到,鹿弥其实也只是一个凡人。

“摩拉克斯?你怎么会在这里?”鹿弥怔了下,“提瓦特现在怎么样了?你找到亦安了吗?”

钟离抬手就直接将他送回鹿弥体内,鹿弥:“摩拉克斯!你不能触及这个世界的规则!”

“噗……”一口心血涌上咽喉,他却咽了下去,随即直接拉着鹿弥就直接飞身出去。

刚一落地就差点摔倒在地,鹿弥想要扶他却直接倒了下去。

“……你不应该插手的,我都没想到你居然……你明明应该看淡了生死伦常,更何况这样也不过是让我苟活这么一段时间。”鹿弥笑了笑,“我就是因为过多涉及提瓦特的规则才会……透支了寿命……”

“规则……”钟离皱眉,“你不过是一介凡人,是如何能……”

“我第一次来到提瓦特,就是降落在天空岛,那一日我潜入了天空岛地心……我获得了一样物品,用它我触及到了规则。”鹿弥看向钟离,“现在它在你的体内。”

钟离突然意识到什么,鹿弥喘息着:“如果有机会……去一趟天空岛……那里……有……我留给你……的……东西……”

“鹿弥——!”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钟离和鹿弥都摔了下去。

钟离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什么都看不见,手腕上是冰凉的,动一下可以听见锁链碰撞的声音。眼睛上的触感是轻柔的布料,他隐约察觉到什么,他也曾试着想用岩元素神力去试着能不能看清,结果布料居然直接隔绝了他的神力。

突然有一股力量直接将他按了下去,随即直接扯开他的衣领,脖子上传来刺痛。

他被咬了,被舔舐的触感从脖颈蔓延到锁骨,与叶落给他的感觉不同,这种被束缚所带给他的是一种凌辱。

他试图挣脱束缚,结果双手被一层一层的绑在了床头,那人含住了他的耳垂,一向从容不迫的他此刻心里难以抑制的升起愤怒与屈辱的感觉。

他被按住了肩头,随即滚烫的唇舌直接侵入了他的呼吸,他被咬住了喉结,随即双腿被抵开,那双冰凉的手不断的抚摸着他的躯体,牙齿啃咬着他的锁骨,下身的穴口却被塞进了一根手指,上面还有冰凉的液体。

“——!”他竭力的想要挣脱却被直接握住了双脚,随后往下一拖,手指直接深入穴口,插入了柔软的壁肉。

又一根手指被插了进去,视线被隔绝后的明显感觉就是身体上的触感格外敏感,他清楚的感觉那只手不断的揉搓着他的穴口,手指再度进去了一根。

很多次他试图使用岩元素神力都像是被封印了一样,什么都使不出来。

直到他直接被张开双腿,穴口被一根柱体抵住了。

“不——”

带着炽热的柱体直接撕开了他的穴口顶了进去,他的声音也被直接以吻封缄。

他的牙齿直接把人咬出血来,血腥味涌入口中,身体被入侵的屈辱也涌上心头,炽热的柱体停在他的身体里,他却好似没了力气,他被一次又一次抽出插入带动着身体,每一次进入穴口都紧紧包裹着入侵者,他的双手就那么垂在那里,静静地无声无息。

他不知道时间,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希望快一点……快点结束这样屈辱的……进程……

“你是有感觉的,为什么不说话?”

“……”他终于开口,声音嘶哑而冷硬,“闭嘴!”

他被捏住了下巴,随后唇舌直接抵开他的牙齿随后侵入了他的口中,吮吸着他的津液,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之前在天空岛看到一段文字。

“七绝,断!”他的声音嘶哑,喉咙干疼,此刻巨大的疼痛却是从他的身体每一处传来,筋脉,肉体,每一寸都撕扯般的疼。

“摩拉克斯——!”脑海中鹿弥愤怒的声音响起,“你做什么!”

金色的鲜血在那一瞬间洒满了她的视线,脑海中似乎有什么断裂了。

那一刻一直蒙在他眼睛上的布被扯了下来,他看清了周围,也看清了自己面前的人。

金色的眼眸死灰般的落在她的身上,她突然意识到比起冷漠,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这样的目光。

他的身体重重的砸在了床上,锁链的声响,眼前的少女,都渐渐远去。

他一时间竟连生气都没力气了,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原来那就是魔神自杀的方式啊。”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神力不断的注入他的体内,却好似石沉大海,悄无声息。

“你做了什么?!”鹿弥强行支撑起钟离的身体,“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为什么不记得了……我为什么会这么做……我到底是谁……为什么,为什么啊……”泪水在鹿弥声音落下的那一瞬间就绷不住了。

“亦安?!”鹿弥突然将自己的灵魂散入钟离体内,视线才开始清晰,他震惊的看着面前的少女,“怎么会是你?!”

“哥?”叶落怔然的看着他,鹿弥看了看周围,锁链绑住了双手,床上是金色的血迹,身上还有未消却的吻痕。

“他怎么样……我刚刚才记起来……我……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叶落一直捂住自己的头,眼前不断浮现钟离万念俱灰的目光和那金色的鲜血。

“天理……他转移目标了?”鹿弥意识到是谁在插手,但是他现在可以做的实在不多,主要是强行用自己的灵魂托住钟离的灵魂。

“那东西还是要靠他自己去取。”他试着调动钟离体内的无属性元素力,让他们绕着钟离身体去修复已经残破的身体。

“别的没看到,就看到这段文字吗?”鹿弥走到钟离昏迷的灵魂面前,鹿弥抬手将白色元素力调动围绕着钟离,钟离的消散的魂魄开始趋于稳定。

鹿弥直接累的灵魂都颤了一下。

“鹿弥……?”钟离看了看周围,“意识空间……发生了什么?”

“你直接自杀了。”鹿弥觉得匪夷所思,“这不像你能做出的事。”

“……”钟离突然想起之前,自己被强行捆绑凌辱,一直在寻找挣脱的方法,结果阴差阳错的自杀了,“我只是试一试能不能从这里寻求突破。”

“她还在外面,你不想见她的话我去回绝了。”鹿弥顿了顿,说道。

他大概根本从来没想过,这样对自己的竟是自己选择作为伴侣的那个人,

“不用了,这是我和她的事情,自然我直接去解决。”钟离睁开眼突然发觉右眼一片模糊,一只手递来一个单边眼镜,钟离戴了上去,随后抬眼看去,叶落嘴唇颤抖想要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少女的眼睛在和自己的对视的前一秒就移开了,他淡淡开口:“你不敢看我的眼睛吗?”

“……”少女试着抬眸,却在望着那一双眼睛的时候,泪水就止不住了。

“所以你蒙住了我的眼睛,绑住了我的双手?”

叶落一低头就看到了他原本干净的手腕上是锁链割裂的伤口,钟离抬手,叶落抬手扶住他的手,却感觉到了他本能的颤抖,她低头吻上了那伤口。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再也忍不住抱住了钟离,痛哭失声,“我不记得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怎么舍得……我怎么舍得这么对你啊……我怎么会啊!”

钟离伸手缓缓地回抱住了她,撕心裂肺的哭声带着绝望,颤抖。他一瞬间不知道还能如何苛责。“阿离……”她颤声道,“你会离开吗?”

钟离没有说话。

“你会恨我吗?”

钟离依旧没有说话。

“你还……爱我吗?”

钟离抬眸看向她,伸手抚上她的头,叶落张了张口,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似乎想要说什么,却还是垂下了手。

钟离转身离开了,他外出才发现自己是在归离集,他走在归离集的河边,看到了自己,黑色的单边眼镜,白色的斗篷风衣,原本的金色右眼变成了白色。

这是在至少两千年前,但又不完全是。

“我睡醒了。”鹿弥问道,“你和她怎么样了?”

钟离坐在了河堤上:“你要帮她吗?”

“帮她?帮她做什么?”鹿弥似乎有些不理解。

“她哭了,哭得很伤心,很……绝望。”钟离顿了一下,“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只有你才能帮她,如果你明白她是为什么难过。”

钟离躺在树上,正好能看到若陀正在和叶落谈论什么。他运用神力试着听清——

若陀:“这是地心之锁,就是采用原地地心的原初铁矿锻造的锁链。”

叶落:“原初铁矿?”

若陀:“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东西可以隔绝元素力,如果能作用在敌人身上会起到很好的效果。”

叶落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拿着那个锁链离开了。

钟离跟在了叶落身后,她拿着那个锁链到了一间石屋前,随即直接用那个锁链砸碎了石门:“出来!”

钟离跟了上去,叶落阴沉着脸走了出来,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钟离,在那刹那脸色煞白:“阿离……”

偏偏就在这时候身后的石屋居然很快的消失了,钟离一抬手,那锁链就飞到了他的手中,叶落似乎想要解释什么:“阿离……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又如何能得知我想的是什么样。”钟离抓起她的手,手腕上密密麻麻的伤口,不是因为挣扎摩擦造成的伤口,是自己做的。

“阿离……”她刚要说话就被直接抵在树干上,钟离几千年下来就没像今天这样情绪起伏过,或许是因为时间线更迭造成自己回到没有经历太大磨损的时候,更多的或许是因为面前这个人实在是他千年来少见的棘手。

“为什么?”钟离问她,“用的什么?这锁链?”

“我找到了药膏……”叶落试着推了下钟离,钟离眼中波动了一下,问道:“你想要我走?”

“不是!”叶落立刻反驳,“我只是去拿药膏。”

钟离装没听到:“那我走了。”

“不要!”叶落伸手抱住了他,“阿离……不要……”

鹿弥还在他的脑海里嘚瑟:“看到没,我就说她……”

钟离叹了口气:“我不觉得这是什么好的现象。”

叶落紧紧的抱着他,他略略垂眸,伸手握住了叶落的手,叶落抬眸对上那双眼睛,下意识就要避开,钟离声音平淡却带着强硬:“看着我。”

这是他第一次明确的命令,而叶落心里即便怯懦却依旧强迫自己与他对视。

钟离吻上了手腕的伤口,那个吻那样轻柔,叶落险些哭了出来,钟离抬眸望向了她:“我眼睛里有什么,你从我眼睛里,看到了什么?让你恐惧退缩。你怕的是我会厌恶你恨你,还是因为会看到伤害我的你?”

叶落没有回答。

“你怎样才会好受?”钟离又问,叶落还是没有回答,钟离淡淡出声:“你不说我就走了。”

叶落只能说:“你打回来吧。”

钟离没有说话,直接从树上折下树枝,随后拉过她的左手,抽打在掌心上,疼得叶落缩了一下,钟离拽住了她的手,又抽了一下,叶落强忍着没有收回,直到又一下,钟离直接扔掉树枝。没有破皮,却能起到疼痛的作用,他一向知道分寸。

钟离伸手:“你不是说有药膏吗?”

叶落递了过去,钟离拉过她的手,将药膏擦在了她的伤口上,叶落下意识就要缩回,钟离抬眸看了她一眼,她立刻说道:“我是想……帮你擦……”

钟离垂眸,没有说话,只是依旧将药擦在了伤口上,拉下她的袖子。

叶落拉起他的手,依旧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僵硬,叶落将药膏一点一点的顺着伤口涂抹,她的眼前突然浮现了钟离倒下去的那一幕,手一滑,药直接掉了下去。钟离伸手接住了,随后递给了她:“说没有怨过你不会信,但其实从始至终只是……失望而已,我不知道你是发生了什么,如果你想说我都会听。”

“我感觉得到的,你有些怕……或者说是你的身体……”

钟离垂眸,突然叶落吻上了他的嘴唇,下一秒,眼睛就被捂住了,钟离下意识就推开了她。叶落轻轻笑了:“就像这样……”

钟离闭上眼,叶落握上他的手,他睁开眼,叶落伸手抚摸上他的镜框:“怎么样?”

“还好。”钟离声音平淡,忽然想到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

像他体内出现两种元素力这种事一般不可能被别人知道,特别是他从未说出口。

“锁链,是天理给我的。”叶落缓缓开口,钟离靠在树干上:“要你用来对付我?或者说,杀我。”

“恰逢那时,还是摩拉克斯的你拒绝了我,那时的我便用锁链将你绑住了。最初我没有想到要那样做,只是……”

那双眼睛很冰冷,很淡漠,她的心里不由得升起慌乱,紧接着她就想着拿什么遮住那双眼睛。

“我不知道那布料是怎么出现的,我随后就拿着它……遮住了你的眼睛。”

她望着那嘴唇,没有了那双眼睛,她便可以吻他的嘴唇,做一些他不会答应的事。

“那后面……”钟离挣扎了一下,却还是说不出口,男身和女身有着根本上的差异,她又是如何做到侵入他体内的?

最根本觉得屈辱的是他未曾想到会是叶落,而当对他做这种事的对象变成了自己认定的伴侣,便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我现在是……尘之魔神。”叶落缓缓开口,“所以在那时候,我生出了……”外置器官。

钟离隐约可以想象那个场景,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叶落伸手抚上他的脸,伸手抱住了他,靠在了他的身上。

“怎么了?”钟离抚上了她的头。

“我真的……好爱你。”

钟离似是笑了:“我也爱你。”

他一贯不会说什么情话,但是却温柔到骨子里。

“你是怎么会成为尘之魔神?是发生了什么?”钟离问道。

“……”叶落垂眸,张了张口,“我不清楚,在归终消失之后,我就陷入昏迷,等我醒来我就成为了尘之魔神。”

钟离突然凑到她的面前,异色眼瞳注视着叶落,叶落怔住了,连他说了什么都没听清。

钟离垂眸:“又在想什么?”

叶落直接抱住了他的腰,钟离倒在了她的身上,叶落搂着他才发现他穿的衣服似乎有点大。

“岩神大人太好看了,让我一时沉迷美色。”叶落脱口而出。

钟离愣了下:“你是跟你哥学的这么油嘴滑舌吗?”

叶落捂嘴:“没错,就是跟他学的。”

钟离伸手抚摸上她的脸,叶落呆呆地看着他,随后再也忍不住,搂住他的腰一带就吻上了他的嘴唇,与之前无意识的强吻不同,她小心翼翼的吮吸属于钟离的气息,钟离略略垂眸,尽量让自己的身体反应降到最低,的确如叶落所说,之前糟糕的情事让他身体产生了抗拒。

叶落轻轻将他放在树干下,伸手扶住他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对了!”叶落松开了他,“你之前说什么?”

钟离沉默,叶落紧紧搂住他的腰,随后让他坐在了自己腿上,自己埋在了他的肩头。

“归终给了你什么?”钟离玩着她的头发,轻声道。

“一个玉石。”叶落将脖子上的链条取了下来,递给了他。

钟离伸手接过,目光微凝:“这真是他给你的?”

“是,她消失的时候递到我的掌心的。”叶落点头,“这是什么?”

“这不是玉石,这是她的心脏。”钟离沉声。

“!!!什么!”叶落心头一颤。

“如果真是她交给你的,她是想告诉你什么?魔神本是天地孕育,虽说有神之眼可以成为魔神的传言,但至今只是传言。我们所说的天理,更多的是天理维系者,天理是规则,天理维系者是实体,他们会用自己的方式去维系这个世界发展的规律,只是现在……却已经远远超乎限定的区域。”钟离起身,伸手握住了那颗玉石,“归终本应早已逝去,难道是她的残魂让天理发觉,从而做出了一些我们无从得知的事情?对了,鹿弥,你知不知道?”

钟离脑海中许久没有声音,他不由得靠在了叶落的肩头,微微的叹了口气。

“你还记得神塚吗?”鹿弥问道。

“魔神‘死后’的归处,即为神冢。”钟离沉思,“但是神冢只有‘死后’才能去,我也不知道它在何处。”

“在我机缘巧合和天理融为一体的那段时间,我曾去过神冢。”鹿弥声音声音冰冷,“归终是残缺的,贝利亚尔……也是。”

“残缺?”钟离皱眉,“怎么可能?神冢要求的是完整性,唯一性,怎么可能有残缺的?!”

“我不知道。”鹿弥声音不由得带上疲惫。

“那你知道神冢在哪里吗?”钟离又问道。

“他已经抹去了关于我那时的记忆。”

钟离垂眸:“那该如何才能找到神塚……”

“想办法去一趟天空岛吧,那里有我留给你,可以与天理一争的东西。”鹿弥沉声道,“尽早拿到最好。”

钟离不由得问道:“是什么东西?”

“等你见到了就知道了。”

“摩拉克斯!”若陀的声音传来,挥舞着手喊着钟离的神名。

旁边经过的魈看了一眼欲言又止,钟离叹了口气,走了过去。若陀举着一根烤鱼递到他的面前:“看,我烤的!”

钟离接了过来,在若陀满怀期待的眼中,不得不咬了一口,若陀连忙问道:“怎么样怎么样?”

“还行……”说实话咬了一嘴糊味,但是看到他那期待的目光只能委婉的说,“似乎有点火力过猛。”

突然魈走到钟离面前,也递了一个烤鱼,魈睁着那双澄澈的眼睛:“大人……”

钟离:“……”

孩子的心意自然不能忽略,也只能接过了,结果这样一来……

“岩神大人,尝尝我的吧!!”

“岩神大人这是我为你烤的!”

“岩神大人!”

钟离默然的看着桌子上的烤鱼,陷入了沉思。

今天又是无聊的一天呢。

晚上,钟离脱去了衣物走进水里,黑色的长发散入水里,叶落也走进了水里,静静地握住了钟离的手,随后缓慢的靠近了他。

带着水痕的嘴唇贴到了钟离的脖颈上,脉搏的跳动带着钟离的温度,钟离微微垂眸,身体一瞬间僵硬,叶落轻声道:“阿离……”

“我……”钟离微微叹息,叶落含住了他的耳垂:“如果不想我来,那就……你来吧。”

钟离凑到了她的面前,单边眼镜的链条垂了下来,耳坠还在滴水,他声音低沉:“帮我把眼镜取下来。”

叶落抬手替他取下了眼镜,一金一银两种瞳色带着雾气凝视着她,她深吸一口气,直接搂住钟离的脖子吻了上去。

钟离搂着她的腰加深了这个吻,叶落强忍着想将他扑倒的欲望,身体往下躺,钟离搂着她的腰身,缓慢的进入了她的身体。

叶落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钟离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嘴唇。

“疼吗?”钟离轻声问道,叶落握住了他的手,钟离弯下身,吻住了她的锁骨。

“阿离……”叶落泪水不由得流出,钟离叹了口气:“太疼的话就算了吧。”

叶落连连摇头:“不是的,对不起……我不知道有这么疼。”

钟离已经在克制自己的力度和速度,但依旧疼到这种程度,那他呢?

钟离还是退了出来,将她抱在了床上,拿起布料擦拭了她的头发。叶落忍着疼起身拿布料给钟离擦拭头发,钟离垂眸,叶落从背后搂住了他。

钟离微微偏头,微微叹了口气,尽量让自己身体不再那么僵硬,叶落缓慢的将他放倒在床上,手抚摸上了他的腹肌,低头吻上了他的眼睛。

“你要蒙我的眼睛吗?”钟离轻声道,“如果你怕的话,可以蒙上它。”

“不……”叶落吻上了他的嘴唇,唇齿纠缠之际,目光对视。

“我爱死了你这双眼睛。”

晶莹的金眸闪烁着璀璨的光辉,犹如金色流沙般灼灼生辉,安静而祥和,这是神明的眼眸。她畏惧的不是这一双眼眸,而是她所带给他的伤害,不敢面对的是她自己。

她的身体贴上了钟离的身体,她的手抚摸着钟离的脸,钟离微微垂眸,银白色的光芒从钟离眼中褪去,变为了原本的金色。

一瞬间的清晰让他有些错愕,却在那一刻被叶落直接分开双腿,叶落凑到钟离面前,钟离有点恍惚的看着她,直到她轻声道:“搂着我。”

钟离依她所言,乖乖的搂住了她的脖子,叶落柔声道:“张嘴。”钟离微微张嘴的那一瞬间,叶落的唇舌就侵入了他的口中,钟离的唇舌就让他一样柔软,笨拙的只能被动的任由施为。

除了最基本的概念,他没有任何技巧,也就在茫然无措中慢慢的软下了身体,他的双手挂在叶落的脖子上,唇舌纠缠间,津液从嘴角滑落,他的目光渐渐迷离,冰凉的软膏被叶落用手指剜了一点插进了他的穴口。

他下意识的缩了下腿,叶落心疼的吻着他的嘴角:“我会轻一点。”

钟离沉默的靠在了她的肩头:“没事……”

只要是她,没有关系。

冰凉的膏药随着进入身体逐渐液化,贴在了钟离穴口的壁肉上,又一根手指插了进去,钟离没忍住,微微的喘息。

叶落一瞬间心都化了,她甚至生出了直接进入钟离身体的念头,但是不能,没有开拓好,很难说会不会发生像之前伤到他的情况。

随后她用幻化的柱体进入了钟离的身体,温热的穴口包裹着她,疼痛从钟离的尾椎开始蔓延,他紧紧的搂住了叶落的脖子。

叶落只能停了下来,钟离咬了咬牙,虽说自己被进入过一次,但是这种感觉属实不是有多好受的,而他一贯不喜欢僵持,只能说道;“别停。”

叶落虽说很喜欢这种在他身体里的感觉,但是一看到他疼得厉害就舍不得了,听到这话有点迟疑,但是想来钟离素来不喜欢拖延,只能咬咬牙,直接用力贯穿了他的身体。

柔软的柱体直接长驱直入的进入了钟离的身体,钟离疼得抱的她又紧了些。

“乖,疼的话就咬我。”叶落柔声道。

钟离怔了下,乖?钟离一瞬间也有点孩子气,行,反正现在疼得不是她,她说咬就咬吧,随后直接张嘴咬到了叶落的肩膀上。

叶落心头软成一片,身下却依旧在尝试着抽插,钟离的穴口紧紧的绞合着叶落的柱体,温热的壁肉紧紧的贴合着她。

她抽出了大半,却在临近头的时候再度插了进去,钟离被这一撞直接软了下来,他的声音素来低沉,却在此刻不由得高了一个声调,叶落心头一颤,身下的频率瞬间高了起来,一下又一下的撞得钟离身体直接软了下来。

疼,从穴口蔓延的疼,自己身体被进入的感觉实属不好受,然而让自己意外的是,一次又一次的疼痛麻痹之后却不由得升起了诡异的快感,被撞击的壁肉传递一股酥麻的感觉让他有些怔然,他双手无力的垂在那里,眼中不受控制的蔓延了一层水雾,他的喘息也带上了颤抖的哭腔。

滚烫的液体瞬间融化了他,然而柱体却将液体堵在了他的体内,他伸手推了推叶落,声音嘶哑:“都满了……有些……啊……”

叶落抽出了一半,液体直接顺着他的穴口流淌了下来。

钟离直接偏过头,不行,这也太……

“太什么?”他竟是直接说了出来吗?

叶落直接把他抱起,让他坐在了自己腿上,她吻着钟离修长的脖颈,手不断的抚摸着钟离的脊背,叶落瞧着钟离似是被欺负狠了,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由得笑着说:“阿离……”

钟离茫然的问道:“什么?”

“你要不要摸一下……”

钟离疑惑:“什么?”

叶落抓着他的手,直接让他摸到了自己穴口还有那根粗壮的柱体,钟离直接脸色通红:“!”

叶落不由得笑出了声,钟离一手的液体,黏糊糊的让他想起了格外不好的经历,叶落握住了他的手,直接含进了嘴里。

“!不行!”钟离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试图挣脱,结果滚烫的舌直接舔过了他的手。

随后他被放在了床上,叶落捧着他的脸,虔诚的吻了吻他的眉眼:“虽说亵渎神明的感觉太过刺激,可是,却也不想欺负狠了呢……”

钟离竟是笑了:“哪有你这样的信徒……”

“我的神明,我的阿离……你在我的心里,永远至高无上。”叶落深深地望着他,落下了一吻。

随后叶落的手将钟离穴口流出的液体抹平在他的穴口,然后握住了他的下身,手指不断揉搓,岩神大人终于没忍住,直接阻止了她。

随后哑然失笑:“所以我不会把你看成我的信徒。”

璃月也没有人敢这么亵渎他,除了这个让他最为棘手的存在。

钟离被叶落直接打横抱起,钟离靠在她的怀里,随后进入水池,叶落试图帮他清理污浊,却被阻止了。虽说这次不像上次那样,可是依旧有些让他接受困难。

“这次又是难以接受?”叶落笑着看他。

钟离叹了口气,金色的眼眸静静地望着她,叶落伸手抚上他的脸:“我什么都依你,阿离,我只是趋向于欲望,从未想过伤你。你是我存在的意义,是我耐以生存的理由。”

钟离伸手抱住了她,略略垂眸,轻轻叹息:“我从未想过离开。”哪怕失望,哪怕难以接受,可是他都会选择去理解,他既然选择了她,就会倾尽全力。

她紧紧抱住了他,缓缓闭眸:“所以……你是我的神明。”

钟离再一次醒来依旧是在意识空间,鹿弥见到他笑的有点不怀好意:“你们进行的如何?”

钟离选择不谈这个问题,反倒是问道:“我眼睛是怎么回事?”

“无属性元素并且可以给你暂时调用,但是由于与你的岩元素并不契合,所以会掩盖你的一处感知,之前就是暂时掩盖了你的右眼视觉。”鹿弥说道,“如果想要能够调用的更多,就需要拿到那个东西。”

“天空岛……我已经没有神之心,如何能去?”钟离问道。

“神之心……不过是它下发的凭证,天空岛本就不是他的独属。”鹿弥摊开掌心,一只蝴蝶朝着钟离飞了过去,随即直接飞进了钟离的右眼。

钟离闭上了眼睛,鹿弥轻声道:“加油。”

钟离睁开眼,白色的无属性元素遮掩住了他右眼的瞳色,钟离捂住右眼:“有点凉。”

“出去就没事了,你现在是魂体,在外面有温度就没有感觉了。”鹿弥看向他。

钟离醒来的时候是在床上,身上只穿了一件衣物,叶落伸手搂着他,他记起了昨天的事,脸色僵硬了一下。

叶落感觉到他醒过来,也起身了。

钟离伸手捂住右眼:“我右眼……”

叶落拿起眼睛给他戴了上去,链条低垂,黑色的镜框。叶落笑道:“好不好看?”

“好看。”钟离温声道。

叶落伸手给他穿上了外套,然后把兜帽给他戴了上去,钟离靠近了她,眼中柔和,叶落深吸一口气,捧住了他的脸:“你再这样看我,我可能会……”

钟离垂眸,轻笑:“那你可要忍住。”

叶落搂住了他的脖子,吻了上去,钟离身体刚一僵硬就被他克制下来,结果这一克制他的身体就软了下来,叶落抱住了他,将他抵在了墙面,眼里是难以掩盖的笑意。

“阿离……你怎么这么软。”叶落吻着他的嘴角,“不能这样啊,会让我忍不住想要欺负你。”

钟离似乎愣了下,随后低下头,深深地看着她,嘴角带笑:“你……舍得吗?”

叶落哑然失笑,望着这样一双眼睛,她怎么会舍得,恨不能好好地捧到手心里,她伸手抚摸着钟离的眉眼。

“不舍得,我怎么会舍得,阿离是要放在心上的。”她声音带着缱绻。

归离集。

钟离一路走来,路上好几次试着调动他右眼的那只蝴蝶却一直没有动静。

“摩拉克斯。”听闻呼喊钟离抬眸看去:“马科修斯。”

“我觉得我们没必要打这一架,如果可以和平解决的话,是最好的办法。”马科修斯说道。

“理应如此。”

若陀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是有什么事吗?”

“你知道……天空岛吗?”钟离看向他,他思虑片刻:“我曾听说过,天空之上的岛屿笼罩着整片提瓦特大陆的天空,那里拥有这个世界最本源的力量,只是听说,我是没能上去的。”

钟离缓缓开口,眸中深邃:“我要上去。”

“……”若陀看向了他,“如果你想的话,我一定尽全力。”

“多谢。”钟离目光柔和下来。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若陀抬手将掌心贴到地面,“震动频率较高的在前面,我们走。”

若陀找到了一块石珀,抬手贴了上去,闭上眼睛:“天空岛最新讯息,七神逐鹿,诸神黄昏。”

钟离皱眉,七是有什么含义吗?为什么一定是七神。

“帝君,前面冰之魔神。”魈走了过来,对钟离说。

钟离闻言看了过去,一瞬间怔住了。

记不起是有多久没见了,和他记忆中的一样,安静而美好的样子,冰之魔神贝利亚尔,明明是冰之魔神,却温柔的犹如水一般,与赫乌利亚不同,贝利亚尔的温柔带着准则,带着坚定,带着锋利。

只是却依旧惨死在天理的筹谋之下。

她也是这个世界唯一一个打动鹿弥的魔神,他们本应已经在一起。

而此刻,贝利亚尔银灰色的眼眸带着温柔注视着他:“初次见面,我是冰之魔神贝利亚尔,我希望能和你合作,为了我们彼此的子民。”

鹿弥:“!”

钟离望着她,缓缓开口:“好。”

“贝利亚尔……”鹿弥声音嘶哑,“好久没见了……”

银白色的长发在风中飞舞,贝利亚尔转身离去。

他还记得那天他赶到的时候,贝利亚尔浑身插满了箭矢,银色的血液不断的从她的身体涌出,他倒在鹿弥的怀里,还在笑。

“我终于见到你了……你终于肯见我了……这一次终于……不是我看着你的背影了……这一次……你就看着我离开吧……”

“贝利亚尔……”

“只是至冬……拜托了……”

钟离抬手捂住右眼又试了一遍,依旧没有反应,只能继续带着仙众去征讨。

“呀,摩拉克斯!”巴巴托斯挥舞着手,“我们要不要合作啊!”

“……”钟离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巴巴托斯依旧还在蹦跶。

钟离走了过去:“有事吗?”

“合作啊,我跟你说……这场魔神战争最终只会留下七个魔神。”

钟离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啊……”

钟离回到营地,他有些疲惫,叶落走到他的面前,他抬眸看去,随后抱住了她,叶落抬手抱住了他。

“我……”钟离靠在她的身上,“让我休息一下。”

叶落吻上了他的眼睛,钟离略略抬眸,随即被搂住了腰,吻上了他的嘴唇。

他微微张口,唇舌被含入口中,他的身体渐渐软了下来跌到叶落的怀里。

钟离搂住了她的脖子,喘息的瞬间就被再度含住了嘴唇,随即一个打横抱起,钟离被放在了床上。

“落落……”钟离推了下她,“我有些累……”

“没事,我抱你去洗漱……”叶落温声道。

“我衣服要是脱了……还能睡觉吗?”钟离叹了口气,叶落噗嗤笑了:“阿离怎么这么清楚?”

“罢了。”钟离躺在了床上,叶落屈膝分开他的双腿,随手伸手握住了他的下身,钟离偏过头。

“阿离……”叶落的手抚摸着他的穴口,随后将他的裤子拉到膝盖,伸手扯开了他的衣领,半遮半掩的另有感觉。

叶落剜了一点药膏就插进了钟离的穴口,随即抬起他的双腿就夹在了自己腰上。

钟离搂着她的脖子,柱体挤开小小的穴口插了进去。

钟离坐在叶落腰身的一瞬间,柱体连根被他含了进去。

钟离将头靠在了她的肩头,因为身下叶落的顶撞,穴口内的壁肉被一次又一次撞击的酥麻,他不由得微微喘息。

叶落伸手抚上了他的脸,他眼中带着雾气,略略垂眸,叶落倾身咬住了他的脖颈,滚烫的舌舔舐着他的肌肤,钟离双手扶着叶落的肩头,随后被吻住了嘴唇,唇舌被一遍一遍的吮吸。

叶落的手穿过他棕黑的长发,随后将他放在了床上。

钟离的裤子被扯了下来,叶落的手抚摸着他的躯体,缓缓唤了声:“岩神大人?”

钟离直接身体一颤,接着就被扣住了双手,身下的穴口不断随着柱体不断的入侵不断的收缩着,一次又一次接受着入侵,他偏过了头:“别这么喊我……”

每一次对他这种呼喊都会激发他的责任感,让他清楚的记得自己的身份。

“不喜欢吗?”叶落搂着他,嘴角含笑,“是那种背德的感觉吗?”

钟离垂眸,叶落搂着他,伸手抚摸着他的腰部,随后将头抵上了他的额头,她望着那双金色的眼眸,眸中闪烁着岩神瞳的印记和金色的光辉,还有她。

叶落捧着他的脸,钟离垂下眼眸。

温热的壁肉包裹着她,她紧紧的搂住了钟离的脖颈,突然泪水就涌了出来。

“……”钟离抬手擦去她的泪水,却越擦越多,钟离扯来布料,神色有点无奈,“我把它蒙起来好吗?”

叶落摇头,钟离轻声道:“我不仅仅是岩之魔神,岩王帝君,在你面前我更多的是你的伴侣,你的阿离,我愿意和你做这种事,虽然这些我不是很能理解。”

叶落搂住了他,钟离倾身吻去了她眼角的泪水:“如果你在哭下去,我会认为你不想和我做,那我也不必——”

叶落捧着他的脸,他的目光那一瞬间似乎透着一股无辜,叶落噗嗤笑了出来,随后搂住了他的脖子:“阿离……”

“嗯?”

“阿离……”

“我在。”

“我真的……好爱你啊……”

“我也爱你。”

钟离靠在了她的肩头,眼底一片温柔,叶落嗅着他的气息,埋进了他的肩窝。

滚烫的液体射到了钟离的身体里,抽身而出的时候,液体随着流淌出来,叶落伸手要去抠弄被钟离阻止了,液体从他的穴口流淌过大腿,他走进了浴池,自己伸手去抠弄。

低低的喘息直接让叶落没忍住抱着他,搂着他的腰又插了进去。

“呃……”钟离的双腿被架在她的腰上,他扶着叶落的肩,水流随着柱体插入冲进他的穴口,却又随着抽出再度流出,他喘息着,叶落让他扶着水池的岩壁,随后从身后插了进去。

钟离的手扣着岩壁,似乎是因为不必抱着他导致进入格外顺利,插入的频率越来越快,他的穴口还来不及绞住柱体就被抽出了,叶落的手指启开他的嘴唇,插进了他的口中,柔软的舌触碰到她的手指,只感觉一阵触电,钟离强忍着喘息被这一闹,直接没忍住呻吟,津液随之从嘴角流下。

“……哈……啊……”身后的频率直接将他的呻吟撞得支离破碎,手指终于从他的口中抽出,他的双腿却已经软的支撑不住了。

他没忍住射了出来。

他将头靠在岩壁上,脸上露出潮红,眼角已经有了生理性的泪痕。

他的呻吟带上了哭腔,穴口因为频繁的抽插已经有了红肿:“不行……不行了……”

他身体一软就要倒下去随后被抱入怀里,钟离靠在叶落的怀里,他感觉穴口里全是水,嘴唇干裂的他被叶落张嘴就含了进去。

钟离死死抓着她的手臂,眼中漫出雾气,直到被放开,一直在喘息。

叶落将他抱回床上,他一点力气都没有,埋在枕头里,扯着杯子把自己捂得紧紧的,叶落要拿最初只扯到一个衣角,随后又是一半,再然后就缩在墙角不说话。

叶落望着钟离,头上居然冒出了龙角,叶落惊讶的看着,原以为是因为自己不克制闹了脾气,没成想竟是因为这个吗?

叶落替他穿着衣服,突发奇想摸了下龙角,钟离:“不要摸!”可是叶落已经上了手。

随后只能为难的垂下眼眸,脸上是没褪去的红。

钟离躺在床上,一直没有起来。

叶落问了,钟离偏过头:“下面有点……”

不是有点,是很疼,昨天直接撕裂开的疼,甚至差点露神体,龙角都出来了。

叶落伸手抚摸着他的穴口,钟离将头埋进枕头里,闷声道:“别摸了,我真的不能了。”

叶落哭笑不得:“我怎么舍得。”

“昨天你做的事还没多久呢。”钟离第一次表示质疑。

叶落叹气,随后拿来一点药膏,随后摸到了钟离穴口处,钟离在那药膏第一次进入时隐隐有些抗拒,他的穴口真的很疼,原本就起不来了,之后估计就要因为长时间起不来被仙众找上门了。

但是那药膏却因为冰冰凉凉的让他的疼痛大减。

他有些疑惑地看着叶落,叶落直接抱住了他:“对不起……阿离……我真的……”

“没事。”钟离不想谈这些,扯上被子就说,“我有些累,先睡会儿。”

所幸次日岩神大人照样起床,叶落给他穿上衣物

“好软。”叶落无意识的说了句,钟离看了她一眼,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叶落哑然失笑:“真的是太过了吧?”

“摩拉克斯!我来找你喝酒了!”巴巴托斯挥舞着手就跑了过来,钟离抬眸看了过去,巴巴托斯笑道:“陪我喝酒我就把我最新消息告诉你。”

然后喝醉了的钟离趴在桌子上,而喝醉了的巴巴托斯被若陀扔了出去。

“巴巴托斯,你知道什么……”钟离迷迷糊糊的嘀咕,叶落去把巴巴托斯捡了回来。

随后给他灌了一盆水。

巴巴托斯醒了之后就看到躺在叶落怀里的钟离,若陀递给他一沓纸:“消息。”

“我觉得……还是等他醒来当面说比较好。”巴巴托斯挠了挠头,“哎嘿~”

钟离醒来之后,直接和巴巴托斯打了一架,纯物理攻击却还是把平地都差点掀了。

“摩拉克斯!不带你这样的!知道之后就翻脸不认人!”巴巴托斯直接开了疾跑。

“你居然敢在我的酒里下药!”钟离追了上去。

“那只是让人昏睡的!”

“然后捞了我的好几瓶陈酿?你这个把契约精神不当一回事的魂淡诗人!”

“自阿离回到这个时间点,可以看到没被磨损前的他是这样会有情绪,会闹脾气,这样的他……还真是可爱呢。”叶落喃喃,“是吧?若陀。”

“……”若陀竟是笑了,“没想到你居然认出了,连和我最亲近的他都没认出。”

“当初天理降下天灾,提瓦特大陆直接被掀了,克洛塞尔捏碎七颗神之心强行扭转局面,阴差阳错的将所有生灵送回了这个时间点。”叶落缓缓开口,“那么,这个时间点有什么特别的吗?你身为元素结晶创生物,会不会知道一些我们都不知道的事情?”

“摩拉克斯自己,身上就已经有了和以前不一样的地方,比如他的右眼。”若陀缓缓开口,“也因此,说不定这次可以改变什么呢。”

“白色……这个白和冰元素不太一样。”

“冰元素素是纯白的,而这个白是银灰色的。”若陀说着就看到钟离朝着这边走来,钟离缓缓开口:“天空岛的地址找到了,我要上去一趟。”

“天空岛……”叶落开口,“我要和你一起。”

“你没有钥匙,它不会让你进,你去了也没用。”若陀对叶落说道,随后他看向钟离,“如果我没猜错,给你这股力量的是那个第一个进入天空岛的生命吧?还是一个人类。”

“是。他现在已经不完全是人类了。”钟离回道。

“本质上没有差别。”

巴巴托斯喊道:“我们快走吧!”

钟离看向若陀:“璃月,就拜托你了。”

“我等你回来,十年,若是你没回来,我会直接打上天空岛。”若陀一字一顿。

钟离看向叶落,叶落整理着他的衣领,一直没有说话,钟离叹了口气,叶落抬眸,捧着他的脸:“他还能等十年,可我等不了那么久,天空岛我知道是什么样的境界,最多也就一年,如若不然,我会掀了天空岛。”

“你怎么和他说一样的话?”钟离笑了。

“是他抢了我的话!”叶落搂着钟离的脖子,“阿离,平安回来。”

巴巴托斯拨动着竖琴:“风中传来的讯息,三天后在马斯克礁会出现风场直通天空岛。”

“那我们过去吧。”

借着风场,他们直接朝着空中飞去,地上的景象越来越远,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看到了一片地面。

茫茫一片白,云雾缭绕间,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松树排排而立,分隔出的是一条路,路的尽头是一扇门。

巴巴托斯看向钟离,钟离和他一起走过去,推开了那扇门,光罩遮掩住了里面的情形。

巴巴托斯开口道:“摩拉克斯,我过不去,就在这里等你吧。”

钟离点头,随后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水池,水池上是一把长矛,枪矛通体玉色,上面镂刻的是龙形纹饰。

而钟离走进的一瞬间就感觉那杆长矛在呼唤他,钟离沉思:“这就是逆流给我的吗?”

可这次鹿弥却没有回应他,他隐约察觉到不对劲,但是还是第一时间上去拔出那杆长矛。身后的突然射来如雨的箭矢,钟离抬手直接用枪矛全数挡了下来,白色长发的天理维系者冷眼看向钟离:“蝼蚁胆敢!”

随后魔方一样的长龙攻向了钟离,钟离飞身跳开,随后又挡住了她的好几次攻势,手中枪矛掷出一道有一道岩枪,都被天理维系者击碎了。

钟离飞身躲过天理维系者的那一刻,直接闪身到了她身边,随即枪矛挑空,天理维系者震惊的看到自己的身体直接滞空,随即钟离将她击落半空,又将她再度打入空中,击落,挑空,居然接了整整六段攻击,而她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简直放肆!”她强行调动身体的神力,然后挣脱了钟离的控制。

钟离手持长矛,淡漠的看着天理维系者:“神塚在哪里?”

“你没资格知道。”天理维系者冷冷开口。

“是吗?”枪矛在空中划过弧度,随即枪尖带着锋锐的气息裹着岩元素神力,直接穿透了天理维系者的身体。

“摩拉克斯!”天理维系者怒吼着他的神名,白色的无属性神力击退了钟离,钟离直接呕出一口金色的鲜血,长枪指地,他单膝跪地缓冲了一下。

“消亡吧!”

钟离抬眸看去,无属性神力汇聚成光球直接朝着他砸了过来。

“!!!”钟离想要挣脱却根本没法动弹。

光球砸中他的一瞬间,他的意识都空白了。

他掉落进了水潭。

疼痛在那一瞬间随着水流蔓延至身体的每个角落,就好像有谁在对他削肉剔骨一样。

他忍着疼痛,调动着身体的每一点神力试图挣脱,在那一瞬间他好像听到了鹿弥的声音。

“若我不死……我必要让你生不如死……”

“若我不死……我要让你的一切都化作灰烬……”

“若我不死……我要击碎你的天空岛……将你沉入地心岩浆……永远承受我此时的痛苦……永生永世!”

鲜血不断的用他的身体涌出,他用尽全部力气强行调动了无属性神力,冲出了水潭,倒在了那里。

“摩拉克斯!”鹿弥的声音传来,他缓缓抬眸看去,鹿弥眼里满是担忧。

“……”钟离却再也撑不住。

“!”鹿弥看向了天理维系者,伸手捡起了那杆长矛,缓缓站起了身。

“鹿弥。”

“多谢啊,你还记得我。”鹿弥一步一步朝着她走去,白色的无属性神力汇聚在枪身,随后朝着那扇门狠狠一劈,光芒大放,蔓延过了天际。

“住手!”

鹿弥冷哼一声,直接一个回身枪,刺穿了天理的身体,直接用力砸了下去。

他们所在的那块地面直接碎裂开来,鹿弥带着天理急速的坠落,随后重重的落在地面。

巴巴托斯扶着钟离起身:“摩拉克斯,摩拉克斯醒醒!”

随着一声轰鸣,若陀和叶落出现在这里。

叶落赶紧冲过来抱住了钟离:“阿离……”

她紧紧抱住了怀里的神明,神力不断的注入他的体内。

“不要……不要——!”她的哭声痛苦而绝望。

“归终!”若陀喊道,“我们快走!”天空岛已经开始塌陷,一块又一块石头朝下坠落,无穷无尽的池水直接倾泻而下,庞大的天空岛屿全都碎裂成一块一块的石头。

叶落刚站起身,脚下的地板碎了,他们全都摔了下去。

“阿离!”怀中的钟离直接坠了下去。

地面上的人们呼喊着,奔逃着。

在那一刻,他醒了。

随后在那一刻化作了龙形,直接朝着地面飞去,而后全部神力汇入大地,身体在那一刻朝着地面坠去。

“岩神大人!”

就在那一瞬间,一个身影闪出,伸手抱住了他。

“摩拉克斯……”鹿弥眸中复杂难辨。

叶落震惊的看着他:“哥——?”

“你不能死。”鹿弥掌中白色光芒汇聚,“我不会让你死。”

“鹿弥——!”贝利亚尔的声音传来,鹿弥抬眸看去,最后嘴角漫出一个笑容。

由天空之上的池水全数化作白色的光芒汇聚在鹿弥周身,他眼瞳的化作了银灰色,白色的光芒随着他的手指触及到钟离的眉心那一刹那全数汇聚到钟离的身体。

“鹿弥——!我全都想起来了!”

“我们的重逢每一次不合时宜。”鹿弥叹息,“这一次是我的失误,是我想要他迅速成长,却终究是我太心急了。”

“贝利亚尔能再见到你,我真的很欢喜。”他的身形逐渐消散,“只是……我不能再让他因我而死。”

钟离猛地睁开眼,金色眼中骤然化作银灰色,抬手一挥:“上一次你说,我不能触及那个世界的规则,那么这次,你在我的世界,我是否能将你留下来?”

鹿弥震惊的看着他:“你居然……”

“可以使用,但是反噬很强。”钟离捂住胸口,叶落赶紧冲了过来,扶住了他。

白色的光芒淡去,钟离金色的眼眸注视着叶落,随即伸手搂住了她的脖子:“我有些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叶落担忧的问道。

“有些累,无属性元素力我用起来反噬很强。”钟离面色平淡的说着实话,但是鹿弥怎么看怎么像撒娇,叶落则是心疼的抱起了他,带了回去,至于死而复生的自家哥哥则被无视了。

鹿弥:“见色忘哥啊……”

贝利亚尔狠狠的拍了他一下:“很英勇啊,很强啊,连天理都敢算计是吧?连天空岛都敢拆是吧?刚封印了天理还能有余力救人是吧?”

旁边的巴巴托斯看呆了。

钟离靠在床上,略略皱眉,反噬的确是很疼,规则是不能强行违背的,既然他强行救下鹿弥,自然会受到惩罚。

若是以往,他不会干涉,但是这次连他自己都说不明白为什么一连干涉了两次。

“还疼吗?”叶落捧着他的脸,轻声问道。

“嗯……”钟离略略垂眸,结果直接被搂住了腰吻上了嘴唇。

“唔……”钟离被压在床上,叶落手指抚摸着他丹霞色的眼尾,钟离被吻得眼睛泛红,随后被一口咬住了脖颈。

“呃……”钟离捂住了自己的嘴,眼中随着叶落的吮吸泛起了水舞。

“阿离不乖呢……”叶落含住了他的耳垂,“你和我哥瞒了我多少事?这次到底有没有想过平安回来?”

“落落……”钟离的锁骨被含住,下身被握住,叶落的手指插进了他的口中,他完全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呃……啊……”钟离随着下身每一寸被拿捏都会不由自主的喘息,而以往被抑制的喘息也因为嘴唇被开启而溢出了声音。

叶落抽出手指吻去了他嘴角的津液,液体泻在了她的掌心,她伸手扯下钟离的裤子,随即抹在了他的穴口。

钟离垂下眼眸,不敢去看,他的手死死抓着床单,喉结被叶落轻轻地咬住了。

“呃……”

他金色的眼眸随着雾气蔓延增添了一种朦胧感,单边眼镜的链条垂在耳侧,随着手指的进入,他不由自主的捂住了嘴。

“阿离是怕呻吟吗?”叶落吻上他的眼尾,手指又插进了一根,钟离望着她,只是带着水雾的眼睛,怎么看怎么委屈。

又一根手指进入,钟离的双腿被抬起,随即穴口被插了进去。

“呃啊——”

他下意识就抓住了床单,穴口被直接撑开,甬道夹住了入侵者,因为接二连三的入侵,他的穴口熟悉了入侵者,进入的比以往要更加顺利,很快就抵达了敏感点。

“阿离想要孩子吗?”叶落笑着含住了他的耳坠,钟离睁大了眼睛:“我不能——”

就在那一瞬间,他直接被撞击到了敏感的,他不由自主的叫了出来,随即赶紧捂住嘴。

“捂住嘴也没用啊。”叶落亲吻着他的耳垂,他脸颊泛红,随即道:“那你吻我。”

那双金色眼眸注视着她,微微紧蹙的眉头看上去有点委屈,这话一出像极了撒娇。叶落的心软成一片:“好。”

她吻住了钟离的嘴唇,身下的攻势却没有停歇。钟离搂住了她的脖子,因为穴口被一次又一次的抽出插入,他的身体也随之震动,呻吟还是不断的溢出嘴唇。

他靠在叶落的肩头,水润的穴口乖乖的夹着入侵者,他没忍住深深的喘息着,他被咬住了脖颈。

“呃——”他仰起脖颈,纤细的腰被叶落一把搂入怀里。

滚烫的液体射到了钟离的体内,叶落抚摸着他的脸,他蹭了蹭,靠在了叶落的肩头。

叶落把他抱到水池里,钟离靠在岩壁上,叶落伸手插入他的穴口,抠弄着液体,钟离捂住了嘴唇,手扶着岩壁。

叶落搂住了他的腰身,随即下身一撞,插进了他的穴口。

“你——”钟离气愤道,“你又……”

“怎么了?”叶落含笑着,嘴唇却咬上了钟离的肩胛骨,钟离的肩胛骨凹凸有致,格外好看,叶落亲吻着他的肩胛骨,下身却一直在撞击他的穴口,抽出一半又再度插了进去。

“呃……满了……啊……好多……”滚烫的液体射进了他的体内,却又带着水流被一次一次的插入挤进钟离的穴口,钟离抓着岩壁,双腿发颤,“好涨……不行……啊……”

穴口被一次又一次抽插导致红肿,却又因为水渍显得格外糜乱,钟离声音因为撞击带上了颤音:“不行……不行了……不要……”

他的声音带上了哭腔:“不要……不要了……”

他的双腿直打颤,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下一秒差点摔进水池里,被叶落一把抱入怀里。

钟离垂下眼眸不看她,叶落轻声道:“生气了?”

钟离不说话。

叶落抱住了他:“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岩神大人,这可是你说的,你答应我的,会平安回来,我差点看不到你了。”

钟离抬眸看向她,声音嘶哑:“我会平安回来,我不会死。”

叶落不想争辩:“事实就是我亲眼看到你差点消散了。”

钟离张了张口,没有说话。

叶落捧着他的脸:“对不起,我不该这么……”

钟离垂下眼眸,张了张口,却到底什么都没说出来,这次因为理亏,只能算了。

钟离靠在树上,帽檐遮住了洒下来的光,他微微闭眼,睡着了,枪矛放在他的身侧。

魈静静立在他身侧,鹿弥朝着这边走过来,魈刚要阻止,钟离就睁开了眼睛,金色的眼眸落在了鹿弥的身上,随后直起了身子。

“这武器用的怎么样?”鹿弥笑着问道。

“很好。”钟离说道,“用的非常顺手。”

“因为本就应该属于你。”

钟离闻言道:“它有名字吗?”

“有啊,苍璧之矛。”鹿弥开口,“苍穹之苍,玉璧的璧。”

钟离将苍璧之矛握入掌心,入手温润:“谢谢。”

“你我之间无需言谢。”鹿弥缓缓开口,“你若是困了就回床上睡吧,天空岛已经坍塌,暂时可以平静一段时间了,而且有我。”

“……”钟离怔了下,随即笑了,“我要是回床上……就睡不好了。”

鹿弥听到话里的意思,不由得咳了两声:“你可以拒绝。”

钟离垂下眼眸:“我就在这里就行。”

鹿弥叹了口气:“要不,你去我那张床?”

鹿弥的住处格外简洁,钟离这些天实在有些疲倦,倒下就直接睡了,鹿弥伸手替他盖上了被子,心道:“亦安这丫头,实在是太……”

结果他一抬头就看到叶落出现在他面前,叶落食指贴唇,随即坐在了床上,钟离可能是太累了,竟是没有察觉醒来。

鹿弥转身离开,叶落一直坐在那里,两个时辰过去,钟离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叶落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

钟离怔了下,叶落温声道:“睡得还好吗?”

“还好。”钟离思索着该怎么解释。

“那就好。”叶落并没有多问,反倒是扶着他起来,钟离怔然的看着她:“你……”

“是我没有顾及你的感受。”叶落捧着他的脸,将头靠在他的额头上,“对不起。”

钟离抬眸看着她,之后伸手搂住了她的脖子:“我只是有些累了,我……”

“你不用解释,我明白。”叶落话音刚落,钟离就倾身吻住了她的嘴唇,他的吻格外笨拙,但是却直接让叶落欲火上身一发不可收拾。

“不……”钟离被压在床上,一瞬间清醒过来,“这是……这是鹿弥的床!”

叶落一把将他抱起,钟离靠在叶落的怀里,长发垂落:“我自己可以走……”

鹿弥本来站在门口,看了一眼瞬间扭过头。

钟离被放在了床上,叶落深吸一口气,俯身吻了下来,她的手扣住了钟离的手,唇舌抵开了钟离的唇齿,张口含住了钟离唇舌,吮吸着他的津液。

钟离略略垂眸,身上的衣物被叶落一件一件解开,随后露出了他的躯体,叶落褪去了自己的衣物,随后起身贴上了他的肌肤,张口咬住了钟离的脖颈。

“呃——”钟离呻吟刚要溢出嘴唇就被自己捂住,就这一瞬间他的眼睛就敏感的起了水雾。身体因为叶落一次次的抚摸,每一处都酥麻的要炸了开来。

那双手不停地抚摸着他的每一处肌肤,最后停在了他的穴口,然后插了进去。

“唔——”钟离捂住了嘴,穴口的壁肉被手指一点点撑开,柔软温热的壁肉包裹着叶落的手指,钟离的眼睛注视着叶落,叶落亲吻着他的眼睛,声音低沉:“阿离……”

“嗯……”钟离轻轻嗯了一声,他含住了钟离的耳垂,随着手指一次又一次插弄着钟离的壁肉,钟离的喘息越来越急促,叶落抽出了手指,他才放开了手,然而叶落却吻上了他的锁骨,张口咬住了他的喉结,随着叶落握住了他的下身,他不由得闷哼一声,下意识就要伸手捂住嘴。

叶落握住了他的手,他抬眸看向叶落,眸中带着水雾和一点茫然,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感觉。叶落心头软了,吻上了他的嘴唇,手抚摸着他的眼尾:“我好爱你啊,阿离……”

钟离刚要回应他就被堵住了嘴唇,他的双手被握住,下身的穴口被柱体抵住了入口,随后直接被贯穿了。

女孩的发垂在他的身侧,眼中满是柔情的看着他。

他垂下眼眸,嘴唇随着每次被插入都会溢出呻吟,可是由于被堵住,也只能溢出唔唔的声音。

“唔……”钟离的手被放开,女孩抚摸着他的脸,唇舌不停地捕捉着他的舌,他只觉得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开始喘不过气,女孩放开了他,不由的笑了:“阿离怎么还不会换气?”

钟离喘息着,下一秒就因为下身被撞击直接呻吟出声:“呃啊……”

他赶紧捂住嘴,脸颊泛红,女孩吻上了他的眼尾,他闭上了眼睛,下身的穴口随着抽插一次又一次的舒张着,紧紧的夹着入侵者,壁肉含着柱体,他的小腹微微鼓着,叶落的手抚摸着那里,钟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抱了起来。

钟离坐在了叶落的腿上,穴口将柱体一含到底,他靠在叶落的肩头,长发散落在背上,发尾带点黄。

叶落握着他的手,他略略茫然的看着叶落,叶落轻声道:“阿离……”

“吻我。”

钟离吻上了她的嘴唇,叶落搂住了他。

对于她来说,真正意义上的初遇,是那天璃月港,还是岩王帝君的钟离低下身看向他的一瞬间,像是从天而降的一束光。

她来到这个世界,见到了她的神明。

“为什么会答应我?为什么会愿意和我在一起?为什么会甘愿屈身?为什么……”叶落有太多想不通的东西,可是之前一直没有问出来。

他是璃月的神明,是岩神,是整个璃月的信仰,是璃月人不敢亵渎的存在,可是如今却甘愿和她结为伴侣,甚至屈身于她之下。

钟离眼中柔和,伸手抚上她的脸庞:“你是我千年来唯一可以触动我心绪的存在,我愿意成为你的伴侣,愿意和你过完余生,至于屈身……这种事情本就不是只有一种方式,我愿意去为了你接受一些异于常识的形式。”

叶落喉咙哽咽,钟离温声道:“你对我是不一样的,我从未把你当做我的信徒,以前是由于鹿弥,现在只是因为你是你。”

叶落直接把他扑倒在床上,下身直接撞击到钟离的穴口,钟离喘息着,柱体直接搅动了他的壁肉,随后一次又一次的抽插着。

“啊……呃……”

叶落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泪水不自觉的涌出,钟离伸手想要去拿那黑色的布料,眼睛上的手却移开了。

钟离怔然的看着她,她再也忍不住搂着钟离的腰身就吻了上去,钟离搂住了她的脖子,回应着她的吻。

泪水带着咸浸入了这个吻。

他们说钟离是块石头,可是……他明明是温柔到骨子里的……

“我不是怕这双眼睛,我是不敢直视这双眼睛里的柔情。”叶落吻上了他的眼睛,“他让我自惭形秽。”

滚烫的液体还是射到了钟离的体内,叶落刚要把钟离抱过去,钟离就选择避开了她,之前两次都被迫在水池里又做了一次。

他沉默了会儿:“今天我可以自己来吗?”

叶落失笑:“好,都听你的。”

钟离一边捂着嘴,一边自己伸手去把液体从自己的穴口一点一点抠出来,他不由得脸色泛红,这种还是太羞耻了。

叶落刚准备进去,钟离就嗔怪的看着她:“不能食言。”

“好好好。”

钟离起身走了出来,就被叶落直接抱起,钟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放在床上,钟离垂下眼眸,叹了口气:“我才刚……罢了……”

叶落伸手抚上他的脸:“睡吧……”

钟离怔了下,叶落拿来他的衣物给他穿了上去。

“你不是……”钟离下意识的问道。

“你想吗?”叶落失笑。

钟离连忙摇头,穴口因为一次次抽插还疼着呢,下身酸软一点力气都没有,之前两次都是直接被透支了全部力气。

叶落温声道:“那就休息吧。”

钟离靠在了床上,叶落去清洗了之后,钟离已经睡着了。

叶落躺在了他的身边,随后静静地看着他,钟离缓缓睁眼,擦去她的泪水。

“吾心所系,如月之恒。”

最近一直都是闲的无事,偶尔就是教璃月的人民使用器具,发展生产。

钟离摊开掌心,是一枚已经铸造成型的摩拉,叶落轻声问道:“真的是你的血铸造的吗?”

“是。”钟离毫不犹豫,“目前可以采用的最好的材料就是……”

叶落深吸一口气,虽说之前已经有了猜测,只是听到还是特别心疼。

“神明的血肉会自己愈合,所以我会惊讶于你之前所造成的伤口。”钟离平静的说,“我不会有事。”

叶落拉起钟离的手,随后俯身亲吻了上去:“会疼吗?”

钟离眼底一片温柔,缓慢的摇了摇头。

“摩拉克斯。”若陀喊了一声,钟离抽出手,随后转身离开。

“嗨,归终。”巴巴托斯招了招手,叶落正拿着蚕丝编制着什么,他惊诧道:“你在做什么?”

“琴弦。”叶落平静的回道,“闲的无事。”

“你要做琴?我们一起啊。”巴巴托斯坐了下来,“什么琴?”

“五弦琴。”

钟离走了过去:“怎么了?”

“岩神大人……”

“岩神大人……”

“有什么事?”钟离问道。

“就这个……他们说以后就用这个做交易,是真的吗?”有人摊开掌心,上面是一枚摩拉。

“是真的。”钟离平静的回道,“以后这个就作为我们交易的货币。”

“谨遵岩神大人指令。”

“这是第一批试行的货币。”

“不如以后,就以你的名讳命名,摩拉如何?”若陀问道。

“好。”钟离点头。

叶落揉了揉手腕,提瓦特大陆空前绝后史无前例的五弦琴,诞生了!

钟离回来就看到了这一幕,叶落面前是一个从未见过的东西,他蹲下身,金色的眼眸注视着用萃华木锻造的琴身,修长的手抚摸着琴弦,叶落托着头看着他,嘴角带笑:“喜欢吗?”

钟离抬眸看向她:“听你的意思,是送给我的吗?”

“专门为你做的。”叶落伸手抚上他的脸,他略略垂眸,突然怔愣了下,拉过她的手,伤口密密麻麻,他皱了皱眉:“怎么这么多伤口?”

钟离低下头亲吻着她的伤口,叶落直接伸手搂住了他,眼里带笑。

金色的神之瞳注视着她,钟离抬手抚上了她的头,叶落倾身含住了他的耳坠,钟离垂下眼眸,直到叶落抚摸上他的脖颈,钟离乖乖让她抚摸的样子极大地取悦了叶落,随后被张口咬住了脖颈。

钟离的兜帽风衣被脱了去,散落的长发披散在肩头,钟离本来做好了准备,谁料叶落却笑着说:“阿离要不……弹一下试试?”

钟离伸手抚摸了下自己被咬的位置,随后明白了什么,只能坐下来伸手抚琴。

他先是试了下音,感觉没问题后,就开始弹奏,巴巴托斯听到声音立刻跑了过来:“哇,摩拉克斯你居然会弹琴!”

“比不上你。”钟离轻笑。

巴巴托斯:“嗯哼?那你弹完给我试一下,是个很新鲜的乐器呢!”

钟离抬眸看向叶落:“你觉得可以吗?”

“我是送给你的,你觉得可以就可以。”叶落托着头看着他,金色的眼眸半垂,耳坠随着他抚琴的时候略略摆动,修长的手伏在琴弦上,他的目光是平和的,琴音也是平和的,直到音调一转,金戈杀伐的气势骤起,他的目光也变得幽深威严。

她爱极了他这个样子。

叶落回过神就看到钟离静静地看着她,白皙的脖颈上是她的咬痕,像是和所有人宣誓主权。

没了兜帽风衣,钟离穿的是寻常的锦缎华服,叶落依旧是把钟离的风衣抱在怀里。钟离看着她嗅着自己气息的样子,心慢了一拍,伸手刚要抚摸她的头就被握住了手。

巴巴托斯识趣的转身就跑,叶落亲吻着他的掌心,钟离声音喑哑:“你别……”

“别什么?”叶落倾身吻上他的嘴角,“阿离……我想亲你……”

“你已经亲过了。”钟离声音低沉,“都好几次了……”

“不够。”叶落抚摸的他的眼尾,随着他一点点后退,叶落直接把他抵在墙壁上,手穿过他的头发,扶住了后脑,吻上了他的嘴唇。

每次亲吻叶落发觉钟离总会强制性让自己的身体反应降到最低,也就导致他不由自主就放软了身体,叶落只能搂着他的腰,将他带向自己。

直至如今,钟离的吻依旧很生疏,不过好在他已经会主动的找机会换气了,算是可喜可贺?叶落望着他渐渐模糊的金色神瞳,加深了这个吻。

钟离直接愣了下,随后伸手就要推开她。

叶落抚摸着他的眼尾,钟离快速的喘息着:“刚刚……”

“刚刚要换气?”叶落轻声道,钟离垂下眼眸,被叶落牵住了手,钟离怔了下,叶落笑着望着他:“我的错。”

钟离静静地看着她,结果被叶落直接拉着就抵到了门上,她伸手抚摸上钟离的腰带,伸手一拽就拽了下来。

炽热的吻触及到了钟离的脖颈,手一件件的将衣物从钟离的身上扒了下来,滚烫的舌舔舐着钟离的锁骨,钟离喘息着,一只手搭在叶落的肩头,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唔……”

吻在他的肩头游离,直到最后一件衣物掉落在地上。

“为什么要捂住自己的嘴呢?”叶落含住了他的嘴唇,随后伸手抚摸着他的胸口,慢慢滑到他的腰间,酥麻的触感直接炸开了钟离的每一个敏感点。

叶落的另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抵住了钟离的嘴唇,随后撬开了他的唇齿,伸进了他的口中,温热的唇舌湿润的包裹着叶落的手指。

叶落望着那双带着雾气的因为情动而泛红的眼眸,心头一颤,钟离给她的感觉一直是不受情感所掌控,清心寡欲到了极点。然而就这样的钟离,岩之魔神摩拉克斯,依旧会因为情事情动啊。

他的嘴唇是软的,是热的。

叶落抽出了手指,随后抱起了钟离,放在了床上,叶落伸手抚摸着钟离的腿,随后伸手握住了他,钟离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垂下眼眸,胸口不停地起伏,叶落却偏偏把他的手拉开,钟离抬眸看向了叶落。

“唔……呃……”他的脸一时说不准是因为情动还是羞耻,他喘息着,伸手要推叶落,“别……”

下一秒,穴口就被叶落的手指插了进去,他下意识又捂住了嘴,这次叶落没有拉开,反倒是眼里带笑:“还是会有羞耻感吗?”

穴口紧紧的包裹着叶落的手指,柔软的壁肉不停地因为手指的进出而收缩,钟离闭上眼睛,手再度被拉开,钟离一抬眸就被吻住了嘴唇。

钟离伸手搂着她的脖子,微微张口就被唇舌侵入了呼吸,唇舌被叶落熟练的吮吸含弄着,钟离每次亲吻都会略略垂眸,他每次想试着回应都会因为身下的插弄而不由得缩了下上身,却又被叶落伸手搂住了腰。

下身的手指被抽出,随后叶落用那只手搂住了钟离的腰,随后另一只手伸进了他的口中,抵住了他的牙齿。

钟离略略皱眉,配上带着雾气的金色神瞳,看上去能多委屈就有多委屈,他的唇舌被抵开,下身也被幻化的柱体挤开了穴口,钟离的双腿搭在叶落的腰间,穴口紧紧包裹着入侵者,唇舌因为被抵开不由得溢出呻吟,带着颤音:“哈…………呜……”

钟离被放在床上,他的手被牵起,叶落含住了他的修长的手指,虽然是骨感的,却因为常年握枪因为粗茧。

钟离眼里的雾气逐渐趋于生理性的眼泪,身下的穴口静静地包裹着一次又一次插入抽出的柱体,叶落抽出了插在他口中的手指,抽出的时候不由得带出了口中的津液,叶落吻上了他的嘴唇,舔去了津液,随后轻声问道:“阿离……怎么样才能变出龙身?”

钟离睁大了眼睛:“不能……”

“变出龙角也行啊。”叶落下身不停地顶撞着他的穴口,他垂下眼眸,伸手抓着床单:“不……啊……唔……”

“我想……”

因为穴口被进入的频繁,钟离抓着床单扭过头,叶落轻声道:“阿离总不能让我把你龙神弄出来吧?那时候你可能都已经……”

钟离连连摇头:“龙身的话……”

“代表了他们对你的信仰是吗?”叶落笑了,“明明我也是你的信徒。”

钟离眼里满满的不置可否,叶落含住他的耳垂:“阿离,我已经在努力克制自己,我不想再过度……”

钟离伸手就要扯被子,想要捂住自己,身下的动作越来越频繁,进入得越来越深:“不……不要……”

“落落!啊……不行……啊~”

随着钟离不由自主的带出颤音,叶落隐约察觉到什么,随后一直撞击着钟离的那个敏感点。

“不要……唔……”钟离用力的就想推开她,她含笑看着钟离,虽然因为羞耻,可熟悉了叶落的穴口却依旧把她夹得紧紧的。

钟离的头上冒出了龙角,他伸手就要扯杯子盖上,可是叶落却阻止了他。

“不要摸!”钟离下意识的说完,随后直接睁大了眼睛,她是没摸,却张口含住了他的龙角,钟离面色潮红,没忍住泄了出来。

叶落意外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钟离只觉得羞耻至极,谁料叶落一朝得逞,竟然得寸进尺的握住了他的尾巴。

钟离下身被一直撞击也就罢了,结果这人下身侵入了他的穴口,嘴唇含住了他的龙角,一只手握着他的尾巴,一只手插入了他的口中,他断断续续话都说不清:“唔……啊……嗯……”

“啊……嗯……”钟离想要阻止却因为口中的吐词不清,只能一直试图推开叶落,却一点力气都没有,下身被一次次入侵变的红肿,随着滚烫的液体射在了他的体内,穴口进入的更加频繁,眼泪不禁流出了生理性的泪水,他的呻吟也带上了颤抖的哭腔,叶落抽出手指:“不……不要……啊……不行……”

叶落抱着他,他胸口不停地起伏,泪水却一直往下掉,随着不受控制的抽泣,他难以置信自己竟然被弄哭了。

叶落心疼的亲吻着他的眼睛:“对不起……”

钟离不想理她,扭过头不停地生理性抽泣,说着没用的话,到头来还是……

叶落搂着他,刚想说什么,钟离眼睛一闭就累得睡着了,叶落低头吻上了他的眼角。

因为龙身,他的眼角是有龙鳞的,以往他以龙身出现都是面见璃月人民,不怒自威,可是刚刚带着潮红,眼中泛着水雾的钟离,直接让她心头猛颤。

但是钟离不喜欢。

叶落叹了口气,又过了火,钟离怕是又要好久不让自己碰他了。

叶落已经两天没有见到钟离了。

“……”叶落找到他的时候,七神围在那里,巴尔真在和钟离说着什么,最后竟是掩嘴笑了,巴尔泽布则是扭过头,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巴巴托斯似乎看见了她,随后所有神明都回过头看了过来,叶落下意识就要退开,巴巴托斯这货一样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没事也非要搞出一些事,所以他直接借着风飞到了她的身边:“别走啊,我们也没说什么,就是打算一起喝一杯,然后各自划分领地。”

叶落怔然的看向他,他笑弯了眼睛。叶落垂眸,这是在跟她解释吗?

钟离起了身,随后走了过来,伸手抚摸她的眼角:“你不开心吗?这些天我一直没有回去,我应该跟你说一声的。”

叶落噗嗤笑了:“没事,我没有不开心,我只是过来看看,碰巧路过。”

“落落……”钟离话还没说完,叶落就转身走向他们,巴巴托斯笑着把酒递给了她:“听说尘之魔神酒量很好的!”

“那可得好好喝一杯!”火神豪迈的笑道,“我先干为敬!”

钟离走到她的身边,把她扶着坐了下来:“不要喝太多,容易伤身。”

“哎,摩拉克斯,你不喝吗?”巴巴托斯问道,钟离抬眸警告的看了他一眼,巴巴托斯似乎意识到什么,随即喊停:“各位,我们还是歇会儿,啊。”

“主要还是谈事情,喝酒是次要的。”巴尔真温声道。

叶落眼前已经有些模糊,她伸手抓住了钟离的衣袖,钟离伸手扶着她:“不该喝这么多的。”

“……要是谈事的话……我……”叶落迷迷糊糊的说,“我就先回去了。”

“她这都迷糊了。”贝利亚尔说道,“摩拉克斯你把她送回去吧,什么时候都可以谈,这事倒也不必这么急。”

“失礼了。”钟离说着,就把叶落抱了起来。

叶落被放在床上,钟离刚转身准备去接盆水给她醒醒酒,却被直接抱住了身体,叶落在他的手背上蹭了蹭:“阿离……”

“嗯?”

“帝君……”

“我在。”

“岩神大人……”

“……”

钟离叹了一口气。

“我胆大包天,我喜欢你。”叶落颤声道,“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了。”

她一面对面前的神明存着亵渎的心思,一面又因为这个身份不由自主的觉得自卑,觉得不配,那是深深藏在她心里的结,即便钟离一再的声明,也改变不了。

钟离低下身,吻上她的眉心,叶落僵住了,钟离伸手抚摸着她的脸:“我也喜欢你,我从未喜欢过谁,直到遇到你。”

叶落眼泪喷涌而出,钟离轻声道:“我本身情感淡薄,特别是在经历了千年的磨损,可你是炽热的,你是不同的。”

叶落直接伸手紧紧抱住他,钟离不停地抚摸着她的背。

叶落抬头吻上了他的嘴唇,钟离微微张口,任由她的唇舌侵入了自己的口中,叶落的伸手搂着他的腰,眼角的眼泪滑入嘴角,带着咸味。

“唔——”

叶落伸手扣住他的头,加深了这个吻,钟离眼中渐渐弥漫起雾气,随后被翻身压在床上,叶落的手抚摸着他的腹肌,随后低下头咬住了他的脖子,唇舌舔舐着他的肌肤,钟离偏过头,微微喘息,叶落捧起他的脸,再度吻上了他的嘴唇,轻声说道:“晚安。”

钟离有些怔愣的看着她,他原以为会被……他目光柔和下来:“晚安。”

叶落把被子拉上,随后伸手抱住了他,深深的望着钟离,钟离琥珀般的金眸注视着她,直到看着她疲倦的闭上了眼。

次日。

叶落醒来的时候钟离正坐在床上看书,棕黑色的长发散在身后。

叶落凑过去看了看,似乎是关于锻造。钟离偏头看了她一眼,温声道:“如今璃月也需要将生产工具锻造出来,还有捕猎要用的机关。”

“你打算自己上手做吗?”叶落问道。

“倒也不是,留云借风真君这方面做的比我好,这种事情交给她就行,我只是看能不能给她提供一个思路。”钟离合上书,“既然醒了,就起身吧。”

“嗯。”

钟离起床后就直接去商议这些事情了,等他回来的时候,叶落正在琢磨自己能不能把归终机做出来,钟离道:“我还记得怎么做,我们一起吧。”

等他们把归终机做出来已经夜半,钟离起身的时候看到叶落在纸上写写画画。

钟离低下身:“在做什么呢?”

“阿离,你会画画吗?”叶落刚出口就发现自己简直是废话,岩王帝君什么不会?钟离将她拉了起来:“绘画蹲在地上可不会画的好。”

“你教我?”叶落笑了,钟离问道:“怎么突然想要画画?”

“因为我想,能亲手把你画下来,那样我想你的时候,就可以凭画寄相思。”

钟离眼底一片柔和,随后开口:“好,我教你,就从,画你开始。”

若陀进来的时候,叶落刚将一幅画举起来给钟离看:“这样行吗?”

钟离看了若陀一眼,随后温声道:“笔的着落点有些问题。”

钟离看向若陀:“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我看到归终了。”若陀声线并不平静。

叶落手中的笔掉落在桌子上:“她在哪?”

叶落他们赶到的时候,归终一身白衣站在琉璃百合花丛中,见到他们赶来,不由的笑了:“你们怎么了?”

“书亦……”叶落缓步朝她走去,“真的是你吗?”

归终抬手抚上她的头:“是我。”

他们排排坐下,鹿弥看着归终深思:“我记得我在神塚看到你和贝利亚尔,你们都是残缺的,‘你们是怎么出来的’我一直觉得这句话过于冒犯没有问,但是现在不得不问,你们到底是怎么自己从神塚那种地方出来的,神塚,天生会困住魔神的灵,让他不得出,但是你们却出来了,还都完好无损。”

“我的灵,吞噬了另一个灵。”归终平静的说出这句话,若陀直接震惊得看向她,这个一向温柔的魔神,竟然会……

“为什么?这不像你能做出的事。”若陀不解。

“因为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归终毫不犹豫,“这里在一个月后就会崩塌,我们来到这里只是因为七颗神之心的威能,那股力量汇聚成一股浓厚的无属性元素力,强行将我们送到这里,但这里只是暂时安全,我不得不出来,不得不想办法让你们离开。”

而在七神一起讨论之后,不知道从哪里走漏了消息,钟离房前围的水泄不通。

“帝君!”

“帝君大人!”

“帝君大人不要走。”

“帝君大人不要走!”

“求求帝君大人不要抛弃我们……”

巴尔泽布毫不留情的说:“摩拉克斯你可别被他们迷惑了,他们都是假的!”

“归终,他们真的都是假的吗?可我能感觉他们的信仰都是真的。”钟离看向了归终。

归终怔然:“但是这里,确实不是我们那个世界。”

“但是他们是真的,对吗?”钟离反问。

“……”归终没有说话,其实钟离早有答案,他们那个世界,有他守护了三千七百年的璃月,而这里同样是他的璃月,同样是他的信徒,若他们走了,这个世界坍塌了,这些信仰他的信徒,会连同璃月的山川一同葬于废墟。

可是即便他不走,这个世界就不会坍塌吗?不可能。

钟离陷入沉默。

夜晚,叶落迟迟不见钟离回房间,一抬头发现钟离坐在树枝上,而魈静静的站在树下,看到她过来,略略点头转身离开。

钟离似乎没有发现她,等她悄悄地爬上去,发现他其实是睡着了。

叶落刚准备把他抱下来,就见到他睁开了眼,钟离似乎有些茫然,叶落轻声道:“不要动。”

钟离真就乖乖的没有动,随后叶落伸手穿过他的膝弯把他抱了起来,从树上跳了下去,钟离伸手抱住了她的脖子,似乎还是有点困,竟是就那么又睡着了。

次日。

巴尔泽布看着鹿弥手中的无属性元素力,开口道:“重要的不是这个强不强,而是它有没有副作用。”

“有。”鹿弥毫不犹豫,随后看向钟离,“摩拉克斯应该发觉了,这个可以很大程度激发魔神的神力,却也会引起很大的副作用。”

“副作用是什么?”巴尔泽布看向钟离,钟离竟是一时答不上来。

巴尔泽布没有再问。

贝利亚尔开口道:“不论副作用是什么,我们都必须要能够使用它,不然我们是回不到那里的,毕竟我们现在可没有神之心。”

巴尔真说道:“我同意。”说着直接握住了那团无属性元素力,将它引入了自己身体。

“姐姐!”巴尔泽布上前扶住她,巴尔真摇摇头:“我没事。”

当他们七股无属性元素力聚集到一起,突然一阵地动山摇,钟离意识到什么,果然,地面开始崩裂,江湖河川倒灌,但是一个通道却还是出现了,钟离抬眸看去的那一刹那,双眼突然一阵刺痛,痛得他直接从空中摔了下去。

“摩拉克斯!”

“阿离——!”叶落直接跟着跳了下去,鹿弥强行将所有的无属性元素力都注入进那个通道,喊道:“全都进去!”

“鹿弥!”贝利亚尔看到他七窍流血,马上扶住了他,天空开始在坍塌,一块又一块碎石坠落,鹿弥直接拉下她的手,随后用力一推,巴尔真扶住了她,鹿弥声音嘶哑:“走!”

“鹿弥——!”贝利亚尔伸手想要握住他的手,“你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走?”

“我要把你们每一个都送出去,尤其是摩拉克斯。”鹿弥捂住自己的眼睛,“巴尔,拜托你了,照顾好她。”

随后直接从天上跳了下去。

钟离眼前顿时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他尝试着将自己身体里的神力聚集起来,却根本做不到。叶落一把抱住了他,她唤道:“阿离……阿离你怎么样?”

钟离双眸无神,试探性的伸手想要回抱住她,叶落怔然的看着他:“你的眼睛……”

叶落话音刚落,若陀直接飞到了他们的身边,随后变出原型:“上来!”

叶落带着钟离上了若陀的背,钟离问道:“你怎么没跟着一起走?”

“因为你没有走。”若陀毫不犹豫,“我早就猜到你走不了。”

钟离皱眉:“你发现了什么?”

“什么无属性元素力,那不叫无属性元素力,它有名字,叫原初神力,是这个世界最本源的力量,最初的魔神就是用的这股力量,但是由于世界进行了一次重组,天理维系者动用规则强行将原初神力收回封入天空岛,然后分散成其他单一的元素力,自那之后提瓦特便没有了原初神力。”若陀说道,“我不知道鹿弥是怎么找到原初神力的,这不是一件好事,因为最初魔神的身体是可以承受原初神力的,但是当你接受了岩元素神力,你的身体就被规则改造成单一的只能承受一种元素神力,而你现在的状态就是越过了身体的临界点,鹿弥还好,因为他本来就没有神之眼。”

“那有什么办法?”叶落问道。

若陀刚要说话,突然一道黑色的光直接朝着他们冲了过来,若陀立刻一个转身,谁料居然依旧追了过来,叶落下意识抱着钟离就要躲开,却还是被吞噬了。

“呃……”叶落茫然的看了看周围,是一个漆黑的空间,有点像之前看见的地下迷宫,但又不完全是,钟离沉声道:“我感受到熟悉的气息,这里是神塚。”

魔神的归处。

一座又一座魔神的神像,漆黑的,安静的,只能听到他们两个自己的声音,钟离刚准备起身,一动就听到锁链的声音,自己的手腕上绑着锁链。

叶落立刻拉过来看:“这……这是之前的那个……”

“他想把我留在这里。”钟离缓缓开口,叶落试图找到开口,却发现锁链就像是长在了钟离身上,根本没有开口。

“没用的,神塚自动生成的锁链打不开,这是规则。”钟离伸手抚上她的头,“没事的,没有太大影响,就只是不太方便也没办法使用神力。”

叶落和钟离找到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叶落总是试图想办法打开锁链,钟离看着她,意识到什么:“落落,你是不是有些急躁?”

“我没事,就是这锁链太……为什么打不开?为什么!”

钟离扶住她的肩:“情绪平和一点,你已经被神塚影响了。”

“我……”叶落心里不自觉的升起烦躁的情绪,却还是被理智死死压制住,她望向钟离,脑海中各种纷杂的情绪快要将她淹没,钟离抬手抚上她的头,却被她直接按在地上,欺身吻了上去。钟离的腿被直接分开,他的手被叶落扣在地上,钟离被这强势的吻直接截取了呼吸,叶落放开他的时候他竭力的喘息:“怎么了?是不是情绪有些……”

“我想要你,阿离……”叶落将头靠在他的肩头,理智竭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对不起……我……”

像以往她可能直接上手了,可现在即便是欲望快把她压垮,她也依旧忍着。

钟离怔然的看着她,手动了动,叶落就把他放开,钟离望着她,她颤着手抚上钟离的脸,就这么个地方怎么能对他做这种事。

钟离伸手搂住她的脖子,把她压了下来。

“!!!”叶落感受到了他呼吸,张口直接咬上了他的脖子,眼前突然有点模糊,她的手抚上了他的腰带,随后伸手一扯,腰带就掉了下来,她扯开钟离的衣物,手抚上了他的身体,钟离不自觉的垂下眼眸,视觉的缺失,让他的触觉和听觉格外敏感,他清楚的感觉到滚烫的唇舌舔舐着自己的胸口,随后慢慢往下滑,直到牙齿咬住了自己的腰,手指插进了自己的穴口,一根,两根,三根,随后慢慢撑开他的穴口。

他被搂住了腰,柱体直接撑开了他的穴口,插了进来。

没有液体做润滑,他疼得连连后退,叶落紧紧抱住了他。

“啊——”他刚疼得叫出声,就咬住了什么,自己没感觉,那么就是叶落。叶落把手腕递到他的嘴边,可是钟离察觉后就不咬了,叶落低声道:“疼的话就咬我,我现在有些没办法把握力度。”

钟离是真的体会到这句话,下身的穴口被柱体长驱直入,一次次用力插入,随后抽出,再插入,穴口被一次次撕开,他疼得下意识就咬住了叶落。

叶落已经在努力试图控制力道,可还是没办法,心口好像有把火在烧,烧的她根本没办法冷静下来。

钟离疼得都快麻木了,这么久了很少有这么疼,虽然有一点快感,却也微乎其微,脑子里只有一种声音:“疼,好疼。”

他的手死死搂住叶落的脖子,他只想着这种欲望大概在凌晨就会减弱,那时他就解脱了。

穴口不断的接受着入侵,钟离意识越来越模糊,叶落却突然停了下来,她感觉到一股湿润,抽出一看,钟离下身全是血。

叶落立刻清醒过来,她抱住了倒在她怀里的钟离,钟离气息微弱,没了神力他和凡人没什么两样。

“阿离……”她颤声唤道。

钟离疲惫的靠在她怀里,他感觉有点头重脚轻,也没有力气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声巨响。

轰——!

整个秘境都开始震动,随后墙面直接被破开光芒争先恐后的涌了进来,若陀和鹿弥各自持枪站在那里,身后是一个汹涌着原初神力的通道。

叶落扶着钟离就要起身,结果天花板直接掉了下来,砸到了他们面前。

“快点,要来不及了。”若陀喊道。

叶落拉着钟离就要过去,又一块石头砸了下来,钟离用力的将她推了出去,叶落还来不及反应,震惊的看着钟离,钟离神色疲倦,缓慢的倒了下来。

“阿离——!”

鹿弥拽着叶落直接往通道一推,随后自己直接飞进了那片废墟。

他掀开了一块又一块石头,最后扶起了已经无声无息的钟离,拿起了苍璧之矛,用力一劈,斩开了锁链,神力恢复,钟离的伤势开始自愈,鹿弥喘息着坐在了那里。

钟离醒来的时候就看到气息萎靡的鹿弥。

“你……”钟离怔然的看着他,鹿弥笑了笑:“这一次……是真的要说后会无期了……没想到陪我到最后的居然是你……我一贯不喜欢说抱歉,因为我觉得对于我来说,错事不是一句道歉就能弥补的,可我得弥补,也不过是给你带来更多的伤害。”

“不,你做的已经够多了,如果不是你,我们根本没办法逃离,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经死了。”钟离话音刚落,鹿弥就食指贴唇示意噤声:“摩拉克斯,落落去的地方可能并不是提瓦特,因为这个通道默认的是归处,也就是最原本的地方,而现在你也有两条路,是我为你争取的两条路,回到你自己的世界,留在这里,其他魔神都回去了,但是归终若陀都还在这里,有一种办法可以把这里规则改为真。”

“之所以说这个,是因为那边的通道已经关闭,这里才有可能去我的世界。”鹿弥望着钟离,“而且归终去不了,若陀刚刚把天理维系者封入体内,为此他选择回到地底。”

“那我……就不回去了吧。”钟离强行镇定的回答,“你别说了……”

“等到逆熵重现,你……”鹿弥倒在了地上,钟离赶紧扶住他。

“真的……谢谢你……我一生情感淡漠,唯有亦安和你与我不同,他唤醒我的情感,你教我什么才是情,谢谢你,摩拉克斯……”

若陀静静地看着钟离,突然笑了:“没想到最初,我被你联合仙人封印,如今却是我自我封印。”

归终平静的说:“你要是孤寂,我陪你。”

若陀怔然:“摩拉克斯一个人待在这个世界才会孤寂。”

“我已习惯孤身一人。”钟离淡淡一笑。

归终笑了:“前不久找时间和巴巴托斯学了竖琴,我弹与你听。”

若陀听了,立刻惊喜道:“好!”

原初神力倾泻在大地上,洪水蔓延,但是由于地上生灵早已消失匿迹,也没有什么区别。

一千年后,地上开始出现魔神。

两千年后,魔神战争再次开始,钟离还是参与了其中,又一次建立璃月,只是这一次,没有了若陀,没有了归终。

魔神战争结束,他被封为七神之一,统璃月。

时间一天又一天的过去,他身边的故友也一个一个离去。

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逐渐理解到鹿弥所说的情感淡漠,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掀起他心里的波澜。

他孤身走在世间,日升月沉,日复一日。

他甚至有些遗忘最初那炽热的情感,他想要找回那种感觉,他试着做之前叶落带着他做的事。

绘画,弹琴,做饭,钓鱼。

可是好像,没有多少感觉。

他来到地底,若陀正捧着一个球,他有些意外,因为若陀现在是原型,一个庞大的石龙捧着一个球实在有些滑稽。

归终却笑着说:“这多可爱啊。”

归终一向喜欢这些。

“对了,现在可以开启通道了。”归终突然开口,钟离还没反应过来,直接被推进了通道,归终笑道:“你该去找她了。”

钟离第一次意识到归终也会坑人。

他看着自己的手,完全就是个五六岁的小孩,身旁的人一个个都是和提瓦特完全不同的装束。却还会热情的围过来:“小朋友,你爸爸妈妈呢?”

“他穿的好像是s服!”

“好可爱!”

“他好小哦,像个瓷娃娃一样!”

钟离推开他们就要离开现场,跑出几步结果直接撞到人身上,他下意识就说:“对不起!对不起!”

“阿离。”

钟离闻声茫然的抬头,随后他被用力的抱进怀里。

那人声音嘶哑:“我找了好久回去的方法,我找了好久,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

钟离刚抬手下意识抚摸她,却发现身高不够。

钟离:“……”

叶落直接把他抱怀里,特别小只的岩王帝君直接被她整个抱怀里,揣回家了。

钟离被放在沙发上,他看了看周围,还是有些不认识。

叶落问道:“肚子饿吗?”

“还好。”钟离都有点不想说话了,声音太稚嫩了。

叶落端着两碗面过来,钟离闻了闻,还是爬上椅子,拿起筷子开吃。

吃完饭,钟离就开始参观叶落在这个世界的房间,推开门,他一时愣住了,一张又一张纸,上面全是他。

戴着兜帽的他,散着头发的他,穿着常服的他,手持长枪的他。

叶落却直接跑过来把他抱走了。

钟离小手抱住了她的脖子,叶落心头软成一片。

“我宁愿和你一起待在那里,分开了这么久,我们都不开心。”叶落声音嘶哑。

“……”钟离无法辩解。

叶落望着他,好几次的欲望都自己消失了,现在的钟离实在太小了。

“谁把你变成这样的?”叶落问道。

“归终。”钟离毫不犹豫。

“噗。”叶落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以前就很软,变成小帝君更软了。”

钟离默然。

叶落把他抱到自己腿上,打开手机,打开原神。

“给你看看这个。”

钟离疑惑地看向那个方盒子,结果发现上面居然有流动的画面:“这是什么机关造物吗?”

“这叫手机,也算是机关造物吧,主要是用各种……相生的原理组建的。而这些画面,你不觉得眼熟吗?”

钟离仔细看了一遍:“相似,很相似,但不可能完全相似,不过这就已经是很令人震惊的一件事了。”

“这个游戏,说的就是一个异世旅人来到了提瓦特旅行,他的哥哥被神明带走——”叶落点到为止,钟离也明白了:“你顶替了她的身份。”

“对。”叶落点头。

“这个盒子装不下我的世界,这个……姑且称作影像,它的主人也不是我的造物主。”钟离平静的说,“但它是记录者。”

“噗嗤。”叶落笑着抱住了他,钟离被他环到怀里,面前是他所说的盒子,“那就不说这些了,咯,阿离帮我抽一下。”

“抽?”钟离有点茫然。

“你可以把它当作一个签筒,点一下就是抽个签。”叶落解释道。

“这样。”钟离看了看下面,一次和十次,他选了一次。

“!!!金!!!”叶落震惊的看着界面,都不知道多久没玩了,今天因为钟离过来她有些开心,于是就重拾游戏,正好游戏里的“钟离”返场,现实中钟离直接一发给她抽中了。

“……”钟离默然的看着游戏上的人物,然后抬头看向叶落,“还抽吗?”

钟离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叶落推门出去,他坐起身,问道:“你要去哪?”

叶落回头看向他,伸手抚上他的脸,吻了吻他的眼睛:“我要去查一些事,回来告诉你。”

钟离点了点头,叶落出去的时候,钟离跟着走到门口,叶落笑道:“早餐都在桌上了,等我回来。”

“好。”

叶落走了,钟离爬上椅子,吃着小笼包,喝着豆浆,窗外传来车辆行驶的声音,他安静的一点一点吃完,电视里放着新闻,他坐在沙发上,抱着靠枕,默默地看着电视。

夜幕降临,叶落还是没有回来。

他叹了一口气:“还有什么不习惯的。”

但他还是翻身下了沙发,换上衣服,踮起脚开了门,走下楼。

走出小区,随后看到朝着这边走来的叶落身后跟着几个人,以钟离阅历一眼看去就知道那几个人意图不轨。钟离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朝着走了过去,走到叶落身前,随后一把将她拉到身后,树枝横在身前。

那些人哈哈大笑:“这小屁孩是以为就凭树枝就能对付我们,哈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

钟离冷眼看着那几个人,直到他们冲上前,就在那一瞬间,钟离树枝打在一人脖颈上,枝丫直接戳进了他的血肉,随即枝干打到了他的后颈,随即枝丫狠狠戳到戳到另一人的腰间,之后狠狠抽打到他的膝盖,再然后就一脚踢了出去,剩下一个人倍感邪门:“你是陈旭阳的人?”

不然一个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

“脖颈是大动脉所在处,遇到重击会充血,后颈连接到神经,重击会影响到感知,严重可能死亡,腰间则是维持下半身的平衡,膝盖维持站立,重击会使腰间酥麻,进而腿部站立不稳,膝盖的剧痛也会导致如此。”钟离缓缓开口,“没办法,苍璧之矛不在,神力无法使用,也只能这样,所幸你们没有做出太出格的事,不然……我下手也不会如此留情。”

“听不懂!”那人冷笑,没再理会他,看向叶落,“舒亦安,你要明白,你哥哥自己答应我们的,如果我救了你们,他就把钥匙交给我们。”

“我也说了,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钥匙!”叶落冷冷回道。

“那就没什么好商量的了,狙击手准备!”

钟离立刻拉开叶落,躲过红线,一颗子弹擦过他的耳边,而在那一瞬间,他胸前的怀表因为身体闪动而晃动。

“钥匙!”

“快!”

钟离怔了一下,随即直接握住了怀表,突然一阵刺目的白光闪过,钟离手中出现了白玉般的长枪,正是苍璧之矛。

钟离握着苍璧之矛,有了武器,他顿时顺手很多,挑空,连击,滞空,下坠攻击,棕黑色的长发随着他的攻击飞舞。

那些人震惊的看着他,钟离冷眼看着他们,随后带着叶落转身离开。

“回去禀告大人。”

钟离看着手中的苍璧之矛,看到它化作了怀表,一时愣了下,随即他问道:“陈旭阳,就是鹿弥吗?”

“是。”叶落回道。

“那他现在在哪?”钟离问道。

“……我哥哥他,去世了。”叶落颤声道。

“……去世?”钟离喃喃,他实在没办法想象,这个词怎么可能出现在鹿弥身上,“怎么会呢?”

“阿离……我哥哥,他是个人。”叶落缓缓开口,“他不是神。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可以听到关于我哥哥的溢美之词,说他是神童,旁人还在学乘法口诀的年纪他就已经得到了奥数奖,旁人还在读初中,他就已经读高中了,旁人还在准备高考,他就已经开始学微积分了。旁人刚考上大学,他就已经考完研,获得了学位。”

“我习惯于他传奇般的人生,他也习惯于算无遗策,哪怕是去了提瓦特,他也习惯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连你都忘了,他只是个人类,可其实,我也忘了。”叶落闭上眼睛,“我是在看到他尸体的那一刹那,我才愣住了。我见过他算无遗策的模样,可我没见过他无声无息的模样,他就那么安静的躺在那里,就好像只是睡着了,可是我知道他再也醒不来了。”

钟离怔然的看着手里的怀表,钟表还在走动,可是……那一番话,竟是他的遗言,他为什么没把他带出来?

“我怎么……怎么跟贝利亚尔交代?”钟离声音嘶哑,“他是为了救我……”

他捂住了嘴,直接一口腥甜涌出咽喉,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对不起……对不起落落……”

“阿离!”叶落赶紧抱住他,钟离死死握住她的胳膊:“我……”

【“这一次……是真的要说后会无期了……没想到陪我到最后的居然是你……”】

【“真的……谢谢你……我一生情感淡漠,唯有亦安和你与我不同,他唤醒我的情感,你教我什么才是情,谢谢你,摩拉克斯……”】

【“我一贯不喜欢说抱歉,因为我觉得对于我来说,错事不是一句道歉就能弥补的,可我得弥补,也不过是给你带来更多的伤害。”】

【“我的挚友,若有机会重逢,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其实很多次,他自己都不认为自己能活着是吗?钟离突然意识到很多次他在和自己告别,可每次都能见到他的自己根本没意识到,他以为他不会死,可他是凡人,他也会死。

钟离逐渐意识到什么,鹿弥的意识被他带到提瓦特,那么天理会不会捕捉到什么……神塚的规则与外界不一样,那么鹿弥会不会……

鹿弥不能死。

钟离被叶落抱在怀里,他扶着叶落的肩头:“我得想办法回提瓦特,我会把你哥哥完整的还给你。”

叶落摇头:“你跟我说过旅途会有终点,生命也是如此,我可以接受。”

“但是鹿弥不能死,至少这个时候不该是他的尽头。”钟离沉声道,“这不是他应得的归宿,而是天理维系者的行为。”

叶落望着他,钟离深深的看着她:“落落,鹿弥很有可能没死。”

“可是阿离……该怎么回去?你没有神力,我也没有,我们能怎么回去?”叶落抚摸着他的脸,轻声问道。

钟离唔了声:“鹿弥有没有留下什么?”

叶落抱着他推开了一扇门,随后钟离被放了下来,这个房间,整个置身于浩瀚星海,桌面上是一个仪器,仪器的显示屏上是提瓦特大陆。

“他很早就发现了提瓦特大陆,具体可以到我小时候父母还没去世的时候。”

钟离问道:“这些是怎么用的?”

叶落握住了他的手,从身后把他环到怀里,让他的手落到了显示器的开关上。

就在那一瞬间,他们身后的门开了,他们走了进去,里面却还有一扇门,但是门锁却是一个圆形,钟离思索了下,取下了自己胸口的怀表,放了进去。

光芒大放,一股吸力传来,钟离和叶落都不受控制的掉了进去。

钟离感觉自己身体一直在往下坠落,周围是云雾缭绕,他手中出现了苍璧之矛,他枪矛指地,缓冲了一下,随后起身。

叶落没有跟他在一起,很可能是传送的问题。

他不知道现在的时间点,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神塚的时间是唯一的,所以他现在要去的是神塚。

与此同时。

叶落发现自己是在一片漆黑中,有些熟悉,似乎就是神塚。

“亦安……”微弱的声音缓缓响起,叶落猛地站定,回头看去,竟是鹿弥。

“哥……”叶落赶紧跑过去,鹿弥眼窝深陷,眼中带着血丝,叶落颤声道:“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你猜你回去,这边过了多少年?”鹿弥还能笑出来,“一万年。”

“一万年?那边只是过了一百天啊!”叶落震惊道。

“我从这里接收到地下的消息,得知摩拉克斯过去才没多久,所以他也是和我一样等了这么久。”鹿弥望着她怔愣的神情,轻声道,“他现在依旧看不见,因为原初神力的持久性是永久的,除非他能彻底激发他自己血脉里的原初之种。”

“原初之种?”叶落疑惑道,“那是什么?”

“我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这里还是祭礼时代,不过是末期了。魔神在凡人眼中就像中世纪的人看待巫师,那时候的魔神有的我行我素,有的则是隐藏自己的身份。”鹿弥眼中流露回忆。

“那你有没有看见阿离?”叶落问道,随后她笑了,“前不久我看到了好小的阿离,他小时候居然那个样子。”

“小时候?”鹿弥轻笑,“他小时候,冷到骨子里。”

“?”叶落疑惑。

“那是我第二次来到提瓦特,祭礼时代结束,魔神战争开始,我从风沙中看到了一个很小的身影,又长又宽的兜帽把他小小的身体笼罩在里面,我远远地看向他,他也看向了我。不像现在的他,那双金色的眼眸完全摒弃了所有的温度,比克洛塞尔的目光还要冰冷。”

“怎么会……”

“那时的他应该刚刚经历了猎杀行动,逃出了魔神的追杀。”鹿弥轻声道,“所以他小时候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所遇到的不是小时候的他,而是从成年摩拉克斯体积变小的他。真正的小摩拉克斯,是一个冷到骨子里的人,他一直茕茕孑立直到一百年后,算是刚刚成年。他遇到了他最初的信徒,那时候他伪装成一个普通人,遇到了对他寄予善意的人,直到有一次他为了保护那些人,不得不用了神力。”

“结果呢?”

“结果,那还是个孩子的凡人,没有露出异样的眼光,而是笑着说:岩元素吗?那你是岩之魔神了!岩神大人可以保护我们吗?我们是你的信徒啊!”鹿弥缓缓开口,“那时的摩拉克斯算不上强,但是那些人却心甘情愿追随他,就像最初心甘情愿把他认作自己族群的一份子。他们将摩拉克斯心里的坚冰一点点的融化。”

“然后呢?”

“然后我带着你来到提瓦特了,之后你就清楚了。”

“那你为什么背叛他?”叶落还是问了出来。

鹿弥神情有些恍惚,但还是说道:“因为原初之种,原初之种可以让我完全掌握原初神力,更不必受他的反噬,每个魔神体内都有原初之种,他自然也有。”

“可是他视你为挚友!”叶落难以置信,“你怎么会选择他?”

“就像你说的,他对我不会有防备,那时只有我和他,所以是我下手的最好时机。”鹿弥毫不犹豫,叶落一时竟无话可说。

鹿弥神色有些疲倦:“可是我终是没能杀了他。”

门突然打开,钟离眼睛上蒙着一层黑布,手里握着苍璧之矛,他一步一步朝着这里走来。

“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钟离叹息道。

“怎么好像有些遗憾?但是,我还是会死的,摩拉克斯,找时间去找一下若陀。”鹿弥不由的笑了。

“若陀?”钟离怔了下,若陀因为将天理维系者封印在自己体内,现在自我封印,已经在地下许久。

“对,他知道一些连我都不知道的事。”鹿弥继续说,“而且现在已经是他封印天理维系者的最大时限,多则一月,少则几天,天理维系者就要挣脱了,我们得赶快赶过去。”

钟离点点头:“就现在吧。”

鹿弥和他合力撕开了空间裂缝,随后直接到了若陀所在。

钟离朝着若陀缓缓走去:“你辛苦了,放它出来吧。”

若陀疲惫的说:“它的存在,竟让磨损减弱了许多,整体还算能承受。”

但他还是把天理维系者放了出来,天理维系者刚出来就直接撕开空间裂缝,鹿弥立刻追了过去。

钟离紧追其后。

“你们难道真以为我会被区区一个元素结晶创生物封印吗?”天理维系者哈哈大笑,“这一切都是为了鹿弥,为了你身上的秘密,我费尽心思,终于让我得知,你现在已经山穷水尽了!”

鹿弥没有说话,天理维系者狰狞着笑着:“为了我,为了你的妹妹,你还真是费尽心力,哪怕你自己已经如风中残烛一般。”

“说完了吗?”鹿弥缓缓开口,“说完了,就到我了。”

鹿弥伸手从钟离手中拿过苍璧之矛,一步一步朝着天理维系者走过去,原初神力从他的身体缓慢的释放出来,钟离感觉到什么:“鹿弥——!”

苍璧之矛带着原初神力,直接插进了天理维系者的心脏。

毁灭性的神力全部涌入鹿弥的身体,钟离想要过来却直接被屏障隔开。

钟离直接拿下了黑布,鹿弥背对着他,保持着将苍璧之矛刺进天理维系者身体的姿势。

“啊———————!”天理维系者歇斯底里的吼出了声,钟离用岩元素,用原初神力都无法打开屏障,鹿弥缓缓开口:“别费力了,等她的神力消耗完,屏障就会消失的。”

“你疯了吗!”钟离声音嘶哑,“打开!”

“有时候我都很想问问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一次又一次的想要杀你,你却一次又一次的原谅了我,你不是那种人。”鹿弥略略偏头,嘴角不停地淌着血。

“你救过我。”钟离毫不犹豫,“一命换一命,扯平了。”

“不,我试图杀你不止一次。”

“你救过我也不止一次。”

鹿弥失笑:“摩拉克斯,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当初到底是怎样一群人,能让你从极端的憎恨中坦然接受这个世界,能让你在一次又一次的背叛中依旧满怀对世界,对人类的善意和信任。”

“……”钟离深深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最初我看到你,就像看到我自己。”鹿弥平静的说,“对整个世界的憎恶,怀疑。我对落落的愧疚不仅仅是我自己的失约,我最爱的父母以监护人之名窃取了亦安父母,也就是我最敬重的叔叔的遗产和赔偿款。后来,我亲手把他们送进了监狱,但是亦安却已经错过了最重要的十年。”

“在那之前我难以想象,人性的恶能到这种程度,其实在那之后我也本不至于如此,直到我看到了亦安经历的一切,直到我看到一个又一个丑恶的嘴脸。我也再也无法弥补亦安身上受的伤痕,所以当她陷入濒死,我一直在竭力试图救她,后来我无意中找到了钥匙,就是苍璧之矛,我用他,进入了这个世界。”鹿弥缓缓开口,“我见到了你,祭礼时代末期,从内冷到外的你。”

钟离愣住了。

“再后来,我又一次遇到你,是在你和那些人类一起生活的时候。”鹿弥深深地看着他,“我看到了你的新生。”

“直到你身份暴露,成为了他们的神明,你带着他们征战。”

“摩拉克斯,我遇到你的时候,比你想的要早,我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很久了。”

鹿弥轻声道:“我看到了你的成长,也从你身上感受到了温度,你说一命换一命,可是你又何尝没有救过我。”

“我们之前算不清的。”钟离摇头,“所以计较这些根本没用。”

“对啊,算不清的……就像我一次又一次试图弥补。人往往都是这样,做错了一件事,总是想着去弥补,可是缝缝补补,最后依旧是千疮百孔。”鹿弥垂下眼眸。

“我不需要你的弥补,鹿弥,或许我曾经怨过,也恨过,但我们之间早已经不是简单的恩怨,几千年来的生死之交,鹿弥,世界不是只有黑白。”钟离声音嘶哑,带着颤抖,“出来吧,你这样会死的,谁都救不了你了。”

天理维系者倒在地上,缓慢的消散了,屏障也消失了。

鹿弥枪矛指地,强撑着让自己不要倒下,直到钟离上前扶住了他,他直接吐出一口血,随后鲜血止不住,钟离扶着他,喉咙生涩:“鹿弥……”

“这个……帮我交给贝利亚尔,就说,对不起……我去不了了……”鹿弥把一个贝壳递给钟离,钟离伸手接过,深吸一口气:“好。”

“还有这个……”鹿弥把一朵金属清心递到他的手上,“这个是给……落落的……她十八岁成年礼我没能交给她……之后也都时间匆忙,没能……我早就知道她会喜欢你……就像是最初那么多魔神,她一眼就挑中你一样……你真的很难让人不喜欢……”

钟离缓缓接过,鹿弥抬手把一个钥匙递到他的手上:“这个……是给你的……我和天理交战了足足几千年……得到的只有这个东西……具体是什么,你自己研究,我就不告诉你了……”

“鹿弥……”钟离声音嘶哑,“我还没送你什么……”

“你送我了……这千年来……谢谢你了……”鹿弥身体缓慢的消散,钟离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疼得好像要被撕裂开来。

他其实眼睛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但是由于之前的几千年都习惯了,所以选择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他扯下了黑布,却也依旧看不清鹿弥的脸,从今以后,也都再也看不见了。

他伸手摩挲着拿起了鹿弥递给他的那些东西,他看不清,但隐约能感觉到都是些什么。

锋锐的剑气朝他刺来,钟离直接闪身躲开,一个身影挡在他的身前,他选择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与其看的模糊,倒不如凭借其他感知。

“贝利亚尔……”叶落声音干涩,贝利亚尔突然笑了,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叶落蹲下身抚上钟离的脸,随后抱着他痛哭失声,钟离回抱住了她,没有说话。

蒙德。

钟离摘下兜帽,巴巴托斯递给他一坛酒:“最新酿制的苹果酒,来尝一下吧。”

钟离抚上自己胸口的钥匙,冰凉的温度让眼睛的疼痛减轻了许多,这也是前不久才发现的,自己抚摸钥匙,钥匙就会减缓眼睛的疼痛,但是除此之外就没任何发现了。

钟离缓缓开口:“新的天理维系者上任,目前除了委任新的冰神以外,就没有任何动作了,不过听说他打算整肃七国,撤除原来的七神。”

“撤除职位没有意见,但是整肃七国……”巴巴托斯笑意散去,“这就过分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他想要抹去前任天理维系者的痕迹。”钟离平静的说,“具体我不知道他会如何实施,只是总归需要一些防备。”

钟离饮了一口酒,巴巴托斯看着他:“贝利亚尔的踪迹至今没有寻到。”

钟离缓缓摊开掌心,那枚鹿弥临死前委托自己交给贝利亚尔的贝壳至今没能交出去。当初贝利亚尔是对自己起了杀心的,贝利亚尔素来温柔,若说是因为鹿弥,倒也不至此,难道鹿弥还有什么瞒着他?就算瞒着他,他怕是也不得而知了。

层岩巨渊的巨大神像之下站着头戴兜帽的贝利亚尔,银灰色的眼眸没有温度的注视着神像,脑海中却一直都是鹿弥。

鹿弥给她的第一印象是痞里痞气的,可是当她真正的靠近了他,才发现那副模样的下面是冷到骨子里的疏离和漠然。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是自己看着他的背影,他一贯我行我素,除非需要自己出手相助,他从来都不会主动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在很长一段时间什么都不在乎,自己一直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当她万念俱灰的选择离开之后,当她筋疲力尽却也救不了至冬之后,当自己的臣民将箭矢都插入自己体内之后,他却出现了。

那时的他踏着落日的余晖,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机关算尽,天理维系者也会棋差一招。他是那样的风华绝代,轻轻一笑世间万物都黯然失色。她原以为世间最美不过是至冬百年银装素裹,可即便是那,也比不上最初他托着头笑着看着自己,唤自己名字的那一瞬。

其实输了的只是自己。

“你爱过我吗?”

“我爱你,一直都爱你。”

“那为什么你还要走?”

“我欠他的,一直没有还清。”

“你会死的!”

“这世上总归有比命还要重要的东西。”他笑着抚摸着自己的脸,“真的很遗憾呢,再次见面都没有任何可以相处的时间。”

他站在那里犹如风中残烛:“我这一生都是在悔恨和弥补中度过。”

“我又对得起谁呢?”

贝利亚尔拔剑出鞘,随后一剑砍向那巨大的神像,直到面前突然出现一个身影,剑尖就在钟离的眉心止住了。

“摩拉克斯?”贝利亚尔声音嘶哑,“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你当然敢,你一直想要杀我。”钟离平静的说,“但我这次来,是来把他临终前要我交给你的东西,还给你。”

贝利亚尔怔了下,接过了那个贝壳。

贝壳里传来鹿弥低沉带笑的声音:“贝利亚尔。”贝利亚尔泪水一瞬间止不住,贝壳里的声音似乎预料到她会哭:“呀呀呀,怎么又哭了,虽然贝利亚尔哭起来梨花带雨的特别好看,但是哭肿了眼睛会不舒服的,那么我们商量一下,你要是实在太伤心,就哭一会儿,发泄一下,但是不要哭太久,我会心疼的。”

“贝利亚尔,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最温柔的女孩子,你就像一朵看上去脆弱却又坚韧的花,但愿在我离去的时间里,你依旧傲然尘世,不燃尘霜。”

“你一直问我,你对我意味着什么——你是我想要守护的,挚爱。”

钟离看着蹲下身痛哭失声的贝利亚尔,他实在不会安慰人。

“你知道吗?他其实不会死的,如果不是为了救你他不会强行断开通道;如果不是为了降低你的反噬,他不会强行把天理维系者封印,自己一个人在神塚苟延残喘;这次更是为了你,为了拿到你胸前的那枚钥匙,拼出这条命,他说他欠你的,其实他早就不欠你了!”贝利亚尔目光冰冷的看着钟离,脸上泪痕还未干。

这就是他一直隐瞒的事?

“你以为他有几条命!他只是个凡人!”

钟离怔然之时,叶落伸手抱住了他,轻声道:“这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的,这是他自己跟我说的。”她知道钟离现在心里很乱,鹿弥的死影响最大的就是贝利亚尔和钟离,贝利亚尔是因为爱,钟离则是心怀歉疚,鹿弥在他面前死去他却无能为力。

“心甘情愿?叶落,他是你哥哥,你就算再怎么爱摩拉克斯,你怎么能说出这句话?!”

叶落无意识的笑了笑,却也没有笑意:“贝利亚尔,你还不清楚吗?我哥他一直怀着歉疚,对我,对阿离,他都心怀愧疚,一直想要弥补,我从没怪过他,因为一切与他无关,而阿离也早已经原谅他,但他却一直一直让愧疚把他压垮。”

贝利亚尔说不出话,叶落轻叹一口气,牵着钟离的手转身离开。

钟离安静的任她牵着,他能感觉到叶落的目光。

叶落则是望着钟离,那双原本散发着流沙光晕的金色神瞳如今只能被黑色的布遮掩住,她不由的心疼。

钟离原本不是多愁善感的类型,他相信生死有时,他相信一切都有终点,可是鹿弥的死却不一样,他是为了自己而死的。

有时候他都不免的想,鹿弥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几千年来,他见过形形色色的生命,魔神,凡人,魔物,虽说因为原初神力他失去了视觉,但是以前所见所感依旧未曾忘却。

鹿弥是个例外,相比而言,叶落一直是很容易懂得一个人,她也愿意把最真实的一面展现给自己。可是鹿弥却是个迷,他一直无法看透。

当他以为鹿弥视他为挚友,他却一心要他死。

当他以为他们之间已经决裂,他却又救了自己。

当他以为鹿弥死了,他却再度出现在自己面前。

而当一切结束的时候,鹿弥死了,还是为他而死,那个曾经他最信任的挚友,曾经的生死之交,曾经的仇敌,他们的关系最终还是回到了原点。

钟离安静的坐了下来,叶落牵起他的手,吻着他的手背,钟离略微垂下头,叶落抚摸着他的脸,亲吻着他的眼睛。

原本叶落不是没想过眼镜,但是原初神力已经彻底腐蚀了钟离的眼睛,眼镜起不到作用。

叶落叹了口气,摘下了他的黑布,钟离眼睛已经变成灰白色,眼睫微颤,叶落低头吻上了他的眼睛,钟离低声道:“我已经不知道我现在成了什么样子,很难看吧。”

“不,很好看,我的帝君大人,你依旧风华绝代。”叶落捧着他的脸,一字一顿。

钟离靠在了她的肩头:“对不起,我没能救下他。”

他终于主动提起了鹿弥,一直以来他都避免在叶落面前提起鹿弥,叶落心口揪疼:“阿离,他如果想要你救他,就不会阻挡你,他没有阻止你跟他去只是为了把钥匙交给你,他想的是为你扫平荆棘,给你可以施展的空间。就像他以前无数次为我做的那样,他总是以为自己能做的很好,能保护我,保护他所在乎的人。”

钟离垂下眼眸:“我不需要他做的这些,如果这些是以他的性命为代价。我不了解他,即便我和他相识几千年,就像他也不了解我一样。我们一起长谈的时间屈指可数,如果我们早点把一切说开,或许就不会这样。”

“阿离,你是他除了我以外最在乎的了,情感淡漠的他很难真正把一个人放心上。”

钟离深吸一口气,轻轻叹息:“现在听到的我,实在开心不起来。”

叶落搂住了他的腰:“阿离……你可以想,他解脱了,这么长时间的反噬,他疼得无法安生,如今他终于解脱了,他终于自由了。”

“解脱了吗?自由了吗?”钟离抬头望向天,“真的是这样吗?”

这些天钟离一直在研究鹿弥留给他的那枚钥匙。

而那次层岩巨渊会面之后,贝利亚尔再次没了踪迹。钟离静静的坐在地底,手里还在摸索着那枚钥匙,若陀叹了一口气:“这么久了,你的眼睛还是没好吗?”

“嗯。”钟离平静的嗯了一声,随后他把手上的钥匙递了上去,“这个你有印象吗?”

若陀龙王自祭礼时代就已存在,活的时间也比自己长,某些方面知道的也比自己多。

“这是——!天谴!”

钟离听到这个名字一时没反应过来,倒是归终问道:“天谴?那是什么?”

“如同天理维系者印玺一般的东西吧,天理维系者代行天理自然要用到这一类东西。”若陀摊开巨掌把手递到了钟离面前。

钟离摸索了一下,拿到了那枚钥匙。

“最近深渊特别活跃,不过我从石珀中听到声音,说是深渊迎来了一位新主人。”

钟离抬起蒙着黑布的眼睛望向了正在说话的若陀,虽然看不见。

“这个新主人,会是谁呢?”归终喃喃,“总觉得她的行事风格很是让人熟悉。”

钟离直到见到这个新主人,才真的意识到归终的感觉有多正确了。贝利亚尔一身黑衣,手中的长剑指着钟离。

钟离看不见,但凭着冰冷的寒气还是能认出是谁。

“跟我走吧摩拉克斯。”贝利亚尔声音冰冷,“如果你不想你所守护的璃月在魔神的攻击下沦为尘埃的话。”

归终刚要上前就被若陀制止了:“她身上的气息很危险,你不是她的对手。”

“摩拉克斯……”归终担忧的问道,“他能应对吗?”

因为原初神力,钟离已经很久没有动用神力,一用神力便如同整个身体被撕扯一般。

“……不知道,我不知道在原初神力的腐蚀下他能坚持多久,如若没有腐蚀,天理之下无人能抵抗摩拉克斯,但腐蚀存在,他的实力十不存一,除非天谴被他研究透彻,不然,他将永远承受折磨。”

“我们该怎么办?”归终不禁问道。

“去找叶落,鹿弥的那个妹妹,贝利亚尔不会轻易对她出手,而她不会置之不理。”

岂止,当得知钟离被带走,叶落震惊的站起身:“她在哪?!”

若陀开始读取石块的记忆。

叶落赶到了深渊。

满天的星辰,漆黑的世界,贝利亚尔坐在座位上,雪白的长发,银灰色的眼睛,外面穿着一身黑衣。

“我们的公主殿下来了。”

贝利亚尔一个闪身到了她面前,叶落问道:“阿离呢?”

“他——在公主的房间啊。”贝利亚尔温柔的笑道,“毕竟是送给我们公主的礼物。”

叶落感觉一阵不适,但她刚走一步,一阵眩晕直接让她险些站不住,耳边是贝利亚尔悠远的声音:“别让他走了,别让他再离开你了,你已经失去了你最亲的人,你已经不能失去你最爱的人了。他离开了你那么多次,生离死别你都受过了,为了他所珍视的,他一次次离开你,你难道就真的甘心吗?你难道就真的不在意吗?”

叶落捂住了头:“不……不……”

“留下来吧,把他困住,困在你的身边,让他成为你一个人的。”

深渊之外。

“叶落怎么还没出来。”若陀不禁喃喃,“她不会出事了吧?”

而与此同时,叶落浑浑噩噩的走到了房间门口,钟离被两幅锁链锁在了床上,一副锁住了他的手腕,一副锁住了他的双脚。

“落落?”钟离直接听出了她的脚步声,“你怎么来了?”

“你不想我来吗?”叶落平静的问道。

“不,我只是很意外,我以为是若陀最先发现的。”钟离摇头。

“的确是他最先发现的,也是他告诉我的。”叶落走到了床边,伸手抚上了他的脸,“阿离……”

“嗯?”钟离静静地望向她。

“陪我留下来吧。”叶落拉着他的锁链,随即把他的手按到了他的头顶,“好不好?”

因为钟离眼睛被黑布蒙住,她看不清他的目光,但是她的心却依旧慢了一拍。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就在之前,因为天理维系者的缘故,她也囚禁强迫过钟离一次。

那时的她毫无意识,这次的她却是清醒的做出了这个决定。

钟离会是什么反应?那双看不见的眼睛应该对她很失望吧?可越是如此她心里委屈的怒火越是汹涌,她什么都没了,对啊,她什么都没了,除了面前的这个神明,除了他,她什么都没了,自从鹿弥走后,她为了不让钟离分心安慰她,她一直伪装的平静,她一直装作都看开了,可是心里却还是缺了一块。

那一块她疯狂地想用什么去弥补,可是这如何弥补?

钟离没有说话,她深吸一口气,直接撕开了钟离的衣服,随后狠狠的吻上了他的嘴唇,钟离下意识的想要挣扎,却只是加剧了这团疯狂的火焰,他的裤子被撕开,随后他的双腿被分开,随后被幻化的柱体狠狠的插进了穴口,他感觉自己的下体直接被柱体撕开了裂口,这让他想起之前在神塚的那一次极其糟糕的情事。

可是这不一样,那时叶落的欲望被神塚放大,无可厚非,而这次她是清醒的,清醒的做出了这个举动。钟离胸口不停地起伏,他的手被压制住,连让他试图捂住自己难堪的呻吟都做不到。他就在这愤怒和痛苦的生理性欢愉中起伏。

炽热的吻在一遍又一遍的入侵浪潮中淹没了钟离,因为视觉的缺失,身体除视觉外的每一处感官都被放大,他清楚的感觉到唇舌在他的肩头和锁骨间起舞,那双手不停地抚摸着他的身体。

他从不拒绝情事,可他拒绝强迫的情事,这对于他是极大地不尊重。

特别是这情事格外糟糕,他可以明确的感知到这是纯粹的发泄,他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怨气,但很明显她把怨气撒到了自己身上。

等到叶落松开了这个吻,他声音不自觉的低了一个温度:“松开!”

叶落没有依照他所说的,而是抽身离开,钟离下体如他所料的流出了血,他试图爬起身却无济于事,疼痛从下体蔓延开来,太难堪了。

叶落拿出了药瓶想要替他擦拭伤口,可是钟离却用尽所有力气躲开了她,他原想是暂时的拉开距离,却好像无意中撩动了叶落的哪一根神经,他直接被按在床上,随后还没愈合的穴口再次被插了进去。

他疼得直接叫了出声:“呃啊——!”

原本这个时候叶落都会停下来,可这次没有,他的心冷静下来,在疼痛的麻木中,在一次又一次的侵犯中,他开始思考该如何结束这样的场面。

然而没等他想出解决办法,他疼得晕了过去,不仅仅是因为侵犯,还有每日一次的例行反噬。

钟离静静地靠着床头,一件单衣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袒露的胸口挂着天谴,身上都是满满的咬痕,修长的双腿间还带着未干的血痕和淫靡的液体。

三十一天,他在这里待了三十一天,基本上每天都有三次的侵犯,其实如果不是每日一次的反噬,他可能都已经忘记了时间,因为,度日如年。

他在无边的黑暗中待了八千年,中间经历了时间的重置,可即便是那样的生活也好过如今,他只觉得有种近乎死寂的绝望,不是对自己,不是对境遇,而是对叶落。

即便每次被侵犯后每次都会给自己上药,可越是如此,他越是不禁怀疑自己和她的感情似乎已经到了低谷,他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是鹿弥的死吗?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他现在对情事已经有了一众心理和生理的厌恶和恐惧,可即便如此,他也无法反抗。

除非,他能破解天谴,找到鹿弥留给他的东西。

门突然开了,他下意识的身体一颤,随后他的脚腕就被抓住,他浑身僵硬,想要把自己的身体反应降到最低,之前有次他的过激迎来的只是更加恶劣的情事。

他被搂住了腰,那双手抚上他的眼睛,他屏住了呼吸,等待着疼痛的降临,可是并没有。而是一个恍若隔世的,温柔和认真的吻,那个吻轻轻地吻上了他的嘴唇,随后启开了他的牙齿,进入了他的口中,即便如此,却依旧给他留下了呼吸的余地。

他有些震惊,又有些不解,他甚至怀疑她可能今天心情好,才会有这近乎异常的举动。他看不见叶落的神情,所以他也不知道面前的人是不是真的如自己所料。

然后他被紧紧的抱住,虽然身体僵硬,可他却依旧感觉到抱住他的人身体的颤抖频率不比自己低,好像海听见了低低的抽泣声,她似乎在掩盖,却依旧还是让自己听见了。

他还是回抱住了她,就像以前无数次那样,他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轻声道:“怎么了?”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鹿弥说的话,那是他和鹿弥第一次和解时,他对自己说的话:“在这方面你真的是无可救药了,你可以对敌人那样狠绝,却不知道在有些时候,最亲的人才是伤你最深的人,摩拉克斯,你要给自己留一把刀。”

最近他总是想起鹿弥,可能是因为鹿弥再也不在了吧。

给自己留一把刀,对自己最亲的人那把刀吗?呵,别说因为鹿弥,自己就不会对叶落下手,就单说没有这层关系,他又如何能对她下手,这毕竟他……唯一爱过也是最爱的女孩。

他疲惫的垂下了手,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你是发生了什么,这些天我也没有机会跟你谈起,我现在帮不了你什么,我连自己的境遇都无法改变。”

叶落没有说话。

“但不可不谈的是我们现在的关系,我不知道你现在如何看待我,以及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也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对我有怒火,我希望你跟我一五一十的说清楚,而不是……”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那只手抚上他的腰部,钟离身体一僵,又要开始了吗?

他竟是不可避免的对即将发生的事产生了恐惧,哪怕只有一丝。

下体被一次又一次的插入,撕裂,伤口被一次又一次撕开,鲜血夹杂着液体混杂在他的穴口,淌下他的大腿。

他疼得声嘶力竭,他的尊严被磨灭,他的心也渐渐冷了下来。

就像他眼前无尽的黑暗,他却连舔舐伤口都做不到。

“不爱了吗?”叶落的声音似乎有点嘶哑,钟离一时间没有听清:“什么?”

“我……”叶落欲言又止,随后声音有些颤抖,她似乎鼓起很大的勇气才又问了一遍:“你是……不爱了吗?”

“……”钟离有些意外她的话,叶落的呼吸渐渐靠近,似乎想要亲吻他的嘴唇,又好像想起什么,离开了。

“就像你之前说了很多次,我的道歉从来都是空口白话,所以道歉也无济于事,但是……”她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像是绊倒了什么,瓷器掉落在地的声音,她跑了出去,声音踉踉跄跄,她的声音远远的传来:“锁上门!不论是谁,哪怕是贝利亚尔,哪怕是我,也不许开门!听到没有!”

钟离隐约意识到什么,他嗅了一下,是血腥味,不是他的,那就是……钟离马上坐起身,刚刚落在脸上的冰凉,似乎是她的眼泪,她想说……什么?

虽然有些意外,可却似乎并非没有那种可能。

与此同时。

叶落脑海中不断出现钟离的身影,鲜血,伤痕,都是自己做的……手臂和掌心的伤口让她清醒,可脑海中的声音却在一步一步把她再度拉入混沌。她忍不住泪流满面。她是要再度失去他了吗?真的很不甘心呢,可是又能怎么办?

刀刃再度划开她的伤口,疼痛让她又清醒了许多,泪水忍不住喷涌而出:“阿离……”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她回头看去,达达利亚站在那里,目光有些复杂:“好久不见。”

桌案上,达达利亚递出药水:“你还是敷一下吧。”

叶落摇了摇头:“我得保持清醒。”

“我师父要我来这里拿一样东西,冥王之蝶。”达达利亚开口道,“可以帮我吗?”

“可以。”叶落毫不犹豫。

“你都不提要求吗?”达达利亚意外道。

“要求?”叶落想了想,“其实你之前也帮了我挺多的,真要说要求我也没什么需要你做的。”

达达利亚无奈道:“那好吧。”

叶落去把冥王之蝶拿给了他,达达利亚起身:“谢谢你了,朋友,这恩情我会记得的。”

与此同时。

静静躺在床上的钟离突然感觉到有点冷,窗外突然下起了雨。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他叹了口气,刚准备起身,刚刚结痂的伤口又被撕裂开来,鲜血淌落,反噬的疼也侵袭而来。他握住了钥匙,突然想到什么,钥匙是不是要借助外物?

突然一阵地动山摇,叶落看着面前的贝利亚尔,黑色的雾气已经趋于实质,她怒道:“冥王之蝶你怎么能交予他人?”

叶落突然意识到现在的她根本不是贝利亚尔的对手,如果让她知道自己清醒,说不定会对钟离做什么,她垂下眼眸:“不是,是我打不过他。”

“打不过?”贝利亚尔有些意外。

叶落没有回答,似乎对于这个话题不想再谈。

“算了,你走吧。”

叶落转身离去,走到了钟离所在的那个房间,钟离似乎想对她说什么,结果被一把扑倒在床上,他身体一僵,一偏头就感觉到如同实质般的寒气。

这次难道是要在贝利亚尔的眼前做吗?!简直是疯了。

那无异于碾碎他最后的尊严。

可是叶落的行动却直接让他不得不认清这是事实,他直接扯开了他的衣服,露出满是咬痕的躯体,随后一口咬上了钟离的脖子。

“你难道是要看着我们做爱吗?”叶落声音轻佻,“那我也不介意。”

滚烫的唇舌舔舐着钟离的脖子,所幸这次他的手没有被压住,所以他直接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难堪的声音来,已经是他唯一能做的事了。

这些天的经历,他已经麻木了。

贝利亚尔似乎还是没打算走,叶落低头吻上了他的耳垂:“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阿离。

声音很轻,但他还是听见了。

随后他的双腿被直接抬起,然后被搂住了腰,然后柱体直接插了进来。

贝利亚尔轻笑一声,转身离开,叶落直接扯出一张被子,把他们遮了进去,钟离安静的靠在哪里,叶落颤声道:“对不起……对不起……阿离……对不起……”

这是对他最大的侮辱,而这张被子更像是画蛇添足,事情已然发生。

柱体还在他的身体里,他什么都没有说。

钟离直接掀开了被子,他声音平静:“说这些做什么?你还在里面。”

叶落刚要抽身,钟离直接把她拉了下来:“现在又不想了吗?是感觉没意思了?”

“!”叶落震惊的看着他,钟离松开她:“那就出去吧。”

他显得很坦然,一切都好像没什么。

“我必须让她以为我还在被控制,阿离,我不得不这样,我真的,我怎么会想要……我真的是不得已。”叶落抓着他的手,“我真的不想的。”

钟离没有说话。

“……”叶落万念俱灰的看着面前的神只,她沉默了很久:“我之前问你的,我都来不及的得到你的答案就不得不离开了,你可以告诉我答案吗?”

钟离声音有点冷:“你想要什么答案?”

“不是我想要什么答案,而是你的答案是什么。”叶落又把问题抛了回去。

“假如,没爱了呢?”

叶落伸手抚上他的胸口:“那便恨我吧。”

钟离还没反应过来,穴口的柱体被猛地抽出,随后再度插了进去,他捂住嘴的手被拿开,炽热又冰冷的吻堵上了他的嘴唇,柱体一次又一次的插入,穴口不停地收缩,似乎是想将它留在里面。

眼睛上的布被拿开的一瞬间,他闭着的眼睛的猛地睁开,一金一白两种眼瞳注视着面前的叶落。

“恨你?”钟离嘴角流下血,“我若是真的不爱,连恨都是奢侈,我若真的恨谁,我会亲手杀了他。”

叶落怔然的看着他,随后擦去他嘴角的血,钟离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却看到那鲜血淋漓的伤口,随后一把甩开:“你作践我也就罢了,还作践你自己?”

原初神力蔓延至他全身,随后锁链直接断开,他变出了一套衣服给自己换上,转身就要离开。叶落静静地看着他,颤声道:“可以不要走吗?”

钟离漠然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捂住自己的头,黑色的雾气不断萦绕在她的身上:“不要走……别走……”

她的声音很低,带着嘶哑:“我什么都没了……我只有你了……”

钟离抬手,漆黑的雾气在原初神力下淡去,叶落倒下的那一瞬间被钟离一把接住,随后一阵天摇地晃,若陀的吼声在外面响起。

“如果你要离开的话,就把我放在这里吧,我情愿待在这里。”

“怎么,你很喜欢这里?”钟离不咸不淡的开口。

“不,是我情愿看着你离去的背影,也不愿面对满是你痕迹的世界,我可以离你远一点,那样至少可以自我安慰是因为距离太远。”叶落轻声道,“不要给我希望。”

钟离垂下眼眸:“我从没说过要离开。”

“我看到迹象了,你已经对我失望透顶了。”叶落缓缓开口,“我也能猜到有多失望。”

“那是因为你被控制了。”

“可那些都是我想做但不敢做的事!因为理智,因为理智才让我压抑在心里,这次全都爆发了出来。”叶落嘶哑着嗓子,“我就是想囚禁你,我要你只面对我一个人,我要你无法出去,不用去理会那些不相干的人或事,我要你只属于我!你可以说我自私,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只是因为理智……”

“……”钟离依旧没有说话,叶落挣扎着要下来,钟离淡淡开口:“我是强行挣脱的,原初神力一直在腐蚀我,你一动我就痛,时间越长腐蚀越深,痛的越狠。”

叶落立刻不动了。

“呵,那时候你何曾在乎过我疼不疼。”钟离嗤笑,“我那时一度怀疑你对我感情已经到头了,自然也就在斟酌离开,结束这一切。”

叶落怔然,苦涩一笑:“我那时,脑海中只有欲望与偏执,我只是个发泄欲望的机器,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对不起……我知道说这些无济于事,但我……”

“不用说了,我不想听,也不愿去想。”钟离漠然的阻止了她的话。

叶落似乎想要搂住他,却感觉到了他的生理性的颤栗,只能保持原样。归终赶来的时候,钟离把叶落递到她的怀里,随后转身,抬手一瞬间,苍璧之矛直接从天外飞来,他一步一步朝着贝利亚尔走去,每踏下一步,就有一节洁白的台阶出现在他的脚下,他眸中冰冷,比昔日的天理维系者更甚,直到他出现在了贝利亚尔的面前,枪矛挥动,金色的神力直接打向了贝利亚尔,贝利亚尔摔倒在地。

“因为鹿弥,我没有对你出手,可这不代表,我就是逆来顺受的。”钟离冷冷开口,“我用岩元素神力是因为我想告诉你,即便是最初,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随后一挥手,贝利亚尔摔倒在王座上。

“我若真想伤你不会是这个程度,我只是警告,下一次即便你是鹿弥的爱人,我也不会饶过你。”钟离抬手,苍璧之矛化作怀表挂在他的手腕上。

“苍璧之矛,居然是……”贝利亚尔望着那个怀表,突然哈哈大笑,“罢了,这次是我……”

钟离漠然的看着她:“他看到你,应该会失望透顶。”

“那是因为他从未真的爱过!”贝利亚尔声嘶力竭的说,“他是个没有心的人!”

那是在刚和解的第三次时间重置,他和鹿弥站在庆云顶的七天神像下。

“你对贝利亚尔,有感情吗?”他望着云雾缭绕中的山峦,望向了鹿弥。

“我不知道。”鹿弥轻轻地摇了摇头。

而在第五次时间重置的时候,他又问了一遍鹿弥:“你对贝利亚尔,有感情吗?”

“我只知道,看到她离开,我心里不舒服。”鹿弥依旧没有答案,“我不想她离开。”

第七次时间重置,他们都回到了魔神战争时期,鹿弥一字一顿:“我想救她。”

他那时候被叶落挡住了所有的视线,他没有像以前一样观察鹿弥,他不知道贝利亚尔是怎么出来的,他也不知道一个残缺的贝利亚尔是怎么完整的。

“当他听到你这句话,该多心冷。”钟离只是平静的说,“你以为,你是怎么从神塚出来的?一个残缺的你,平平安安的从神塚出来,归终吞噬了一个灵,你呢?”

贝利亚尔怔住了。

钟离没有再说,他只觉得撕裂的疼痛已经不限于眼睛,疼痛从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开始扩散。鲜血不断地从他的口中涌出,苍璧之矛插在地面,他强撑着没有倒下。

叶落踉跄的从归终怀里下来,随后扶住了钟离。钟离只觉得浑身的疼痛已经让他撑不下去,如若是以前他可能毫不犹豫的靠在了叶落的身上,叶落静静地看着他,随后直接把他抱了起来,他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

她抱着钟离上了若陀的背,头也不回的说:“如果不是我哥强行用原初神力开启了神塚,你认为你出的来吗?”

钟离意识已经越来越模糊,可是却还是听到了这句话,他却已经没有力气去问这句话了。钟离醒来的时候他正靠在浴池里,手里握着天谴。

浑身赤裸的他看到叶落立刻下意识就要往后退,这已经是一个条件发射。

而在叶落的眼里,脸色苍白的他显得特别脆弱,与之前在深渊的强势形成了明显的反差。叶落走下了水池,钟离目光露出锋锐的警惕,她缓缓开口:“不要再用神力了,你身体受不了的。”

“我若是不用神力……和你的禁脔有什么区别。”钟离话刚出口自觉失言,但是他却扭过头没有再看叶落。

神力还是撤去了,他又回到了眼前一片模糊的境地。

叶落没有生气,她也自觉没有资格生气,钟离很少对她生气,也很少说出这么重的话,这一切也是她自己该承受的结果。

她走进了浴池,钟离下意识就退了好几步,却被叶落一把搂住了腰,钟离浸湿的黑发垂在水里,他想要运用的神力的手被什么拷住,他像是被刺住了哪一根神经,用力的把叶落推开。

水花溅起,可是因为铁链他又被动的被拽着一个踉跄倒在了叶落的怀里。

那三十天的囚禁,像是一道深深的伤口,无法愈合,碰到就是噬心碎骨的疼。

叶落伸手去抓他的手,他下意识就要甩开,却碰到了另一只戴着手铐的手,不是他的……

钟离有点怔愣,叶落伸手抱住了他,锁链发出声响:“我也没有神力,我也戴着手铐,如非必要我不会用这个东西,但是阿离,你真的不能再用神力了,你的身体已经被腐蚀空了。”

钟离垂手,叶落一想到钟离是因为什么才会强行动用神力她就恨不能杀了自己,她好像又回到了对自己有深深厌恶的那段时间,但是现在她却没有办法轻易地离开。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强行动用神力的,但是这对你的身体损伤很大。”叶落尽量平静自己的情绪,“这池子里的水是养神泉,是萍姥姥送来的,不知道有没有作用,至少没有坏处。”

钟离摊开掌心,是天谴。“我的血抵在上面,可以暂时让自己越过全部阻力,动用全部神力。”

叶落皱眉:“我哥给这个给你是为了让你不再受到伤害,而不是让你……”

“你们两个,互相传染是吧?”归终没好气的说,她眼睛上蒙着布,似乎是不想看到不该看的,“好的没学,作践自己倒是精通许多。”

叶落叹气:“我划伤自己是为了让自己清醒,我没想到……”

“那我就更简单了,只是不想——”钟离话还没完就直接止住,归终问道:“不想什么?”

“不想再受我欺辱。”叶落缓缓开口,归终愣了下:“什么欺辱?”

叶落摇头,归终没有再问,而是把一些饭菜递到了他们面前:“吃点东西吧。”

归终走后,叶落看向钟离,钟离似乎在看她,但是看不见。他伸出了手,拉住了叶落的手,叶落震惊的看着他,他的手指抚上了她胳膊上已经结痂的疤痕。

“擦点药吧。”钟离摩挲着从池壁上把药拿了过来,叶落轻声道:“伤口早好了。”

“你的手留疤了。”钟离缓缓开口。

“……没事。”叶落声音依旧轻柔,钟离打开瓶塞,随后把药倒在了她的手腕上,叶落却是开口:“我习惯有疤,这可以让我记得一些事。”

钟离没有抬头,脑海中却想到了鹿弥的话:“她和我一样独行世间,与我不同,她厌弃得的是她自己。”

钟离缓缓伸手,凭着记忆抚上她的脸,叶落愣住了,随后捂住了他的手,喉咙生涩,可是她却连话都无法说出口。

“我很难没有怨言,在那段时间里,我从最初的茫然到后来的绝望,不是对自己的境遇,是对我们之间的感情。我本来可以直接挣脱,但我在等你,等你给我解释,可你的解释也不过是再一次不顾我的意见,在贝利亚尔面前……”钟离平静的说,无悲无喜,叶落没有开口。

“当时有很多种办法,我不知道是你没想到还是别的原因。”钟离缓缓开口,“真要说的话,当时我对你已经失望透顶,但是当得知之前的三十天非你本意,我还是……还是有了希翼。我不是放不下感情,不是放不下你——”

“是我离不开你,我知道当你决定离开,我绝对拦不住你,并且将永远失去你。”叶落苦笑,“从一开始我就很清楚,从一开始我就在想,如若不是因为我哥,我甚至可能都没办法得到你一个施舍的目光,更勿论和你结为伴侣。多少次我觉得这是黄粱一梦,多少次觉得不真实,我一次次的自我怀疑,最后衍生了心魔,我无法挣脱,直到这次爆发出来。”

“……”钟离只觉得心生疲惫。

“你看到了我心里的黑暗,你也看到了里面是有多么肮脏龌龊,但是唯独一点,放你的那块地方,是干净的。”叶落颤声道。

“所以,我最初选择你,就是因为你眼里我无法直视的炽热的感情。”钟离声音柔和下来,他搂住了叶落的脖子,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他还是选择了释然。

叶落刚要伸手抱他被他下意识的躲开了,钟离意识到后张了张口:“抱歉。”

“不,是我自己的原因。”叶落轻声道,“那么……我可以把你抱到床上去休息吗?毕竟……”

钟离本意是想拒绝,但是望着她的目光一时无法拒绝,只能点头。

随后他就被叶落抱到了怀里,湿漉漉的长发垂了下来,他的身体习惯性的想靠近,可是与之相反的是心里自然而然的恐惧,他闭上了眼,靠在了叶落的肩头。

叶落呼吸一置。

钟离似乎很是疲惫,很快就睡着了。

叶落静静靠在他身边,窗外下着雨,滴答滴答的声响却有种宁静的感觉,按理说这样的天气很容易睡着,可是她却异常清醒。

她还记得那时,甘雨跟她说,离于人潮的孤独的时候,她说:“我都明白。”

甘雨刚想说什么,她朝着甘雨伸出了手:“因为,我也是异类。”

她很少想要什么,父母离世,所有的遗产包括房子都被大伯拿走,自己却被送进了福利院。哥哥陈旭阳在大伯拿到父母遗产的那一刻,被送到国外进修,也因此,他至死都觉得对自己有深深的亏欠。

的确,她在自己无助孤寂的最初,也曾恨过怨过的。

可是当他一力为自己营造一个温暖而美好的世界的时候,她就很难再去怨恨了,而最后他却为了这亏欠竭尽全力的弥补,他被悔恨拖了一辈子,那自己呢?

那暗无天日的二十年,回想起来却连可以回忆的都没有,她什么都不记得,可是心却还是感觉到枯竭,她竭力的想要挣脱,却连束缚自己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那个世界,大概只有陈旭阳才会真的心疼她为她哭泣吧,可如今已经成为鹿弥的陈旭阳都去世了。

那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而纵观这一生,她也只剩下钟离了。

她唯一的光。

从没人告诉她该怎么去爱,父母教不了她了,鹿弥自己都不知道,可除此之外,还有谁呢?而当她笨拙的全凭心意,钟离却还是一眼看到了之后那赤忱的爱意。

他无意去要求什么什么技巧,活了那么长时间,他看的够多了,但是与众不同的是,这双眼睛只有他,看的只是他。

六千年的年月,三千七百年的执政生涯,他习惯于权衡利弊,情感淡漠的他从一开始就想过各种结局,包括离开。

磨损对他最大的影响就是记忆深刻,感情却越发淡漠,也因此他离开毫无负担,叶落一开始就清楚。原本她就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而当她爱上了这个神明,也时时刻刻都在担心他的离开。能怎么办呢?

叶落起身去抽屉拿出了香料,而就在这间隙,钟离因为声响睁开了眼。香料有的是他调制的,有的则是那些仙人赠予的。

叶落选了一种安眠的,香料点上之后,她又爬上了床,给装睡的钟离拉了拉被子,躺了下来。钟离静了片刻,扭头去看叶落,虽然看不见,但他却也能感觉到叶落在看他。

“吵醒你了吗?”叶落轻声道,“抱歉,我只是有些失眠,继续睡吧,我不会出声了。”

叶落的确没再出声,但那香料却依旧没有让她睡着。

甚至于她接着失眠了整整七天。

无可奈何之下的她去找归终,归终讶异的看着她,因为失眠叶落像是变了一个样。

“按理说摩拉克斯的房间是有香料的啊。”归终意外道。

“没有效果。”叶落摇头。

归终走到了他们的方便,检查了下香料:“唔……这香料质量这么差是怎么会到他这里的……”

叶落惊讶道:“不是他调制的吗?”

“噗嗤,你认为他可能调制出这么差的香料吗?”归终掩嘴笑了,“不过……这倒像是若陀当初和摩拉克斯的练手作。”

“这样吗?”

归终看了看调制香料的地方,刚打算着手调制,却发现似乎已经有了一个半成品,她沉思:“摩拉克斯调制香料的时间很长,但是效果都是特别好,看来这几天他已经在着手调制了,只是还没有成品。”

叶落怔住了,归终回头看向叶落,温柔的笑道:“他很少调制安眠的,所以你没有找到。”

归终走了。

六天前在若陀一再强调说自己会看住钟离,不让他用神力的情况下,锁链被她收了起来,所以这几天叶落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她坐在了椅子上,看到了一枚摩拉,她缓缓拿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钟离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她才发觉自己吻上了这枚摩拉,这枚他用自己血肉铸造的摩拉。

她瞬间不敢直视钟离的眼睛,但那枚摩拉却一直被她握在手中,虽然她知道钟离现在视觉已经再度陷入模糊,根本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我……找到了一枚摩拉。”她缓缓开口。

“这枚摩拉是第一批制造出来的,但是由于物价,它一直没有用出去。”钟离平静的说,他朝着这边走过来,坐了下来。

叶落心头悸动,刚刚那一瞬间她甚至有种在亲吻钟离的错觉,她已经许久没有触碰他了。不知道过了多久,钟离把一小瓶香料递到叶落面前:“这是安眠的香料,晚上可以点上。”

叶落点头。

晚上,她点上了香料,但她做了一个梦,那是还在深渊三十天的其中一天,其实她已经记不清,因为她的情绪是被影响的,是不记事的。

但是她却梦到了,她梦到钟离躺在自己身下,被自己一口咬住了脖颈,那双眼睛区别与后来的死寂,兴许是前几天,还没有太绝望的程度。

“我对你……意味着什么?”

叶落猛地从梦里惊醒,直到看到眼前的一幕,她直接脸色发白。

钟离被她按在身下,保持着梦里被自己咬住脖颈的场面。

“不——咳咳,咳咳咳咳……”她一口气喘不上来,靠在床头,眼泪都被她咳出来了。

她自己说的,绝不会在不经他允许的情况下对他做什么了。怎么会这样?她明明……她为什么又会这样……他该有多失望啊。

突然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脸,擦去了她眼角的泪,那声音带着无奈:“梦里是有多么伤心的事,让你这么难过?”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她颤声道,“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

静了片刻,钟离的手指擦着她的眼角,轻声道:“所以你是碰都不敢碰我了?我好像并没有要求这样。”

叶落愣住了。

叶落似乎对于这句话显得很是惊讶:“你不怕我以此为由对你做什么吗?”

“……”钟离略略垂眸,“那你会吗?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你还会那么对我吗?”

叶落心口一痛,梦里那双眼眸似乎和现在和钟离沦为一体:“我于你,意味着什么呢?”

所以那时的钟离说过这句话,那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她不记得了。

那时发生的她都记不太清了,但是钟离记得,他都记得,那为什么……她试探性的伸出手,而钟离即便身体僵硬,却没有躲开。

她捧着钟离的脸,黑色的布从他的眼睛上飘落,银白的颜色渐渐淡去,金色逐渐显现,等到银白完全褪去,他便可以重新看见了。

她倾身吻上了那双眼睛。

而就在这时,她突然意识到,那时的她没有吻他的眼睛,也不敢去直视。

“我做了个梦,我梦到你问我……你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叶落轻声道,“我记得,你问过的……我是怎么回答的?”

钟离反问:“你是指什么时候?当时的话,你没有回答,我甚至感觉你根本没有听见。”

那时的她一直在自己的身上发泄,自己的话紧接着就被不由自主的痛叫声代替,伤口一次次被撕裂,仔细想来真的是不堪回首。

“这样吗?”叶落没有意外,也因此他才会对这段感情产生怀疑和绝望吧。

“但是你后面,还是回答了。”钟离靠在了她的肩头。

“我不记得了,是什么时候?说的什么?”叶落不由的问道。

“在我强行挣脱之后,你跟我说——”

【叶落:我什么都没了……我只有你了……】

叶落脑海中的声音和钟离的声音重叠,她一个起身,吻上了钟离的嘴唇,起来的幅度大到钟离被压在床上,但是叶落的手垫在了他的脑后。

“我很多次跟你说,你是我的神明,毫不夸张的说你是我的信仰,是我存在的唯一意义,如果没有你,我应该已经彻底消失了。”叶落轻声道。

钟离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你想要什么?”

“我只想要你。”叶落毫不犹豫。

钟离垂下眼眸,静了片刻:“那我给你。”

叶落怔住了,这衍生的含义似乎宽泛了些。

钟离拉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腰带上,而这一下,叶落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她该怎么说,是误会?可是望着钟离,她却根本说不出这三个字。

“阿离……”叶落捂住了他的眼睛,“你不怕吗?不怕我又收不住伤了你?”

半晌,钟离突然笑了,叶落心跳加速,他声音带点低沉,带着慵懒:“你舍得吗?”

她舍不得,她再也舍不得伤他了,或者说她再也不敢了,那一次的清醒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这样的伤害他。

可是纵观这么长时间,伤他最深的也是自己了吧。

她俯身,轻轻地吻上他的嘴唇,手轻轻一拉,解开了腰带,随后拉开他的衣领。她望着那凹凸有致的锁骨,虔诚的吻了下来。

唇舌的舔舐和吮吸让钟离不由得喘息,喉结和胸口不停地起伏,低沉的声音让叶落不由得也加快了呼吸。

“阿离……答应我,如果我没收住,打醒我。”她吻上了钟离的嘴唇,伸手脱去了他的裤子,随后她从床头摸到了一个瓶子,从里面倒出了冰凉的液体,擦拭着钟离的穴口。

“!那是什么——呃……”钟离感觉到穴口的冰凉感,下意识就要后退,若是以往叶落直接把他拽下来了,这时叶落却温声道:“归终研制的滋润止痛的。”

“她研制这个做什么?”钟离惊讶的看着她手里的东西,虽然看不清,但隐隐有轮廓显现。

叶落吻了吻他的眼睛:“说是给我们用。”

钟离难以置信的看着她:“谁教她的?”

叶落沉默片刻:“我也不知道,想不出来。”

钟离静了片刻,无奈的开口:“你继续吧。”

叶落抵开了他的双腿,随后她抬起钟离的双腿,将自己幻化的柱体插进了穴口。

“呃啊——”钟离抓住了她的胳膊,真要说疼,似乎没有以前感觉那么疼,但是他下意识的还是没忍住叫出声,穴口的液体起到润滑的作用,黏在温热的壁肉上,紧紧的包裹着入侵者,柱体插进他温热的甬道,钟离只感觉到柱体把自己体内塞得满满当当,随着每一次的抽出,液体也随着再次插入发出“嗤嗤”的水声。

随着之前三十天的强制侵犯,他已经逐渐倾向于被动,一双手也不知道放在哪里。

“啊~”随着柱体撞击到他的敏感点,钟离没忍住颤音,叶落深吸一口气,加快了撞击的频率,他只觉得一阵酥麻从那个顶端蔓延到尾椎。

柱体一次又一次的顶撞着那个位置,他死死的抓着床单,他只觉得双腿发软,整个下身都不属于自己了。但是叶落却一直掌握着力度,只是频率却真的快,快到他根本来不及思考,只能躺在那里任由自己的穴口经历一次又一次的插入。

他低头不由得看到那柱体插入自己穴口的一幕,壁肉死死地绞住了侵入的柱体,他不知怎么脱口道:“不……不……”

听到声音叶落停了下来,钟离茫然的看着她,叶落吻着他的眼睛,轻声道:“不要了吗?”

“……”钟离垂下眼眸,张了张口,“没事,你继续吧。”

叶落伸手擦去他眼角的渗出的眼泪,钟离的脸蹭了下她的手。

“疼吗?”叶落温声道,“疼的话,告诉我。”

钟离摇头,那双白里带金的眼睛望着她,略微有点茫然:“不是……”

叶落心头软成一片:“那,阿离搂着我,好不好?”

钟离闻言搂住了她的脖子,就这一瞬间,叶落搂着他的腰,直接带着让他靠在了墙壁上,床头的帷帐被带动着晃了一下,钟离的双腿被架在了她的腰上,原本含住柱体的穴口因为角度问题,让柱体插的更深了,随着频率的加快,他的声音也带着变调:“啊……哈……呃啊……”

滚烫的液体塞满了他的穴口,他颤声道:“太满了……呃啊……”

柱体堵住了他的穴口,随着每一次的抽出,穴口里的液体也不由得淌出来,死死裹住柱体的穴口被流出的液体淌的水润,即便如此也没法留住柱体,只能乖乖的让它一次次插进来,撞击着壁肉。

钟离的声音因为颤音不由得带上了哭腔:“不行了……没力气了……唔……”

叶落吻上了他的嘴唇,钟离的牙齿被启开,唇舌被叶落含入口中,一推一进,钟离的眼中又带着水雾。

叶落随后吻去他的眼角生理性的泪水,钟离被她抱到水池里,他趴在水池边,叶落拿来梳子替他梳着被水浸湿的长发,随后从身后抱着了他。

钟离被她整个圈在怀里,随后戴着耳坠的耳垂被咬了一下。

“现在倒是放开了?”钟离低笑着转过身靠在池壁上,白里带金的眼瞳略带慵懒的望着叶落,抬眸一瞬间,惊心动魄。

她深吸一口气,直接欺身吻上他丹霞色的眼角,她低声喃喃:“我的阿离……我爱死了你这双眼睛……”

临近请仙典仪,叶落这几日都没见到钟离。归终倒是乐呵的要带他去市集上逛一下,若陀本来要跟着一起,却被归终推着去帮钟离了。

“怎么突然想到要带我出来了?”叶落笑道。

“你家帝君要我带你出来啊。”归终笑着揉了揉她的头,“说是最近事情太多,没时间陪你,想让你带你开心一下。”

叶落怔了下,心头一软,轻声道:“我自己一个人也习惯了。”

“那是你自己以前,当你遇到他之后,你早就离不开了。”归终一眼看破,叶落垂眸。

“只是我们依旧还在不由得担心一件事,便是新任天理维系者,为什么依旧没有出现,如今时间趋于停滞,七神一时间都开始焦急。”

“真的还有天理维系者吗?那为什么从未出现过?”叶落和归终走在街道上,归终开口道:“虽说七神如今并没有神之心,但是由于魔神与天理本源的关系,我们还是可以感受到天理维系者的存在,拥有原初神力的七神感觉更是深刻,摩拉克斯就明确的说过,新任天理维系者目前正在沉睡,不过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别的消息了。”

他们此时正走在一个摊位前,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了一个面具摊位前,白发灰眸,正是贝利亚尔。她望着一个面具出神,银色的金属面具,勾勒出百合的弧度,这个面具鹿弥曾经戴过。

“……”贝利亚尔摸了摸身上,并没有摩拉,只能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

“贝利亚尔。”归终叫住了她,贝利亚尔闻声回过头,眸中带着忧伤:“对不起,我本不该出现,我知道之前的事伤他很深,你们并不欢迎我,我只是糊里糊涂的不经意来到这里,我马上就离开。”

“这里是他的领土,你来到这里,他就已经知道,你也曾是七执政,你应该知道的,领土所在皆是他的耳目。”归终嘴角带笑,“不过,你所做的一切他已经惩罚了你,现在的你与他再无恩怨,你来不来于他而言并无干系,更何况现在是请仙典仪期间,他要做的事很多。”

贝利亚尔点点头,归终把摩拉交给了小贩,小贩似乎预料到什么,有点心不甘情不愿,虽说他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都听说这位魔神与帝君不合,所以并不想卖给她,可是归终大人要卖他也不好说什么。

“不过虽然我们和你的关系不好,但,鹿弥不一样,你是鹿弥的爱人,璃月古话:爱屋及乌,这个,就当做赠礼了。”

贝利亚尔捧着那个面具,颤声道:“谢谢。”

归终牵着冷着脸的叶落转身离开,贝利亚尔背对着他们向前走去,逆着光。

叶落忍住心里的不愉快跟着贝利亚尔走了许久,恍惚中看到一个身影,归终还来不及叫住叶落,她就朝着跑了过去,拉住了那只手,钟离转过了头,轻笑:“玩得开心吗?”

“见到你才开心。”叶落脱口而出,钟离失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归终叹了口气:“小没良心的。”

叶落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请仙典仪完了吗?”归终问道。

“嗯。”钟离点头,“该回去了。”

钟离被她牵住了手的一瞬间,似乎看了她一眼,不过他眼睛上蒙着一层黑色的布,依旧看不见。“感觉天气似乎变了。”归终喃喃道,“似乎,要下雪了。”

等到他们回去,似乎还真是下起了雪,火焰摇曳着在木柴中起舞,光亮柔和了钟离的轮廓,他似乎有些怔愣,静静地没有说话。

他不知为何,想起了幼时,自己的确是见过鹿弥的。

那时的鹿弥,穿着一身青白色的长衫,黑色的长发尾端是红色的,眉眼间没有温度。

他许久未曾回想那样遥远的记忆,为何会突然想起,突然耳边传来叶落的惊呼,他的手被捧到她的掌心,他察觉到了灼烧的疼,自己似乎无意间摸到了滚烫的木炭。

“都出血了。”叶落心疼的亲吻着他的伤口,他哑然失笑,温声道:“我没事。”

叶落直接抱住了他,钟离怔了下,随后抚上她的背。

突然,他感觉到了一丝凉意,紧接着叶落拔剑就朝着他的身后刺去,他立刻起身:“谁?”

“摩拉克斯。”贝利亚尔嘶哑的声音响起,钟离一抬手,苍璧之矛直接出现在他的手中,贝利亚尔叹息道:“你还在怨我?”

“我们关系本就说不上很好。”钟离的声音疏离而冷淡,贝利亚尔失笑:“真的吗?摩拉克斯,真要说起来,你救过我,是我被蒙住了双眼执着于未曾存在的仇恨,我向你道歉,并且今后唯命是从。”

“我不需要。”钟离淡淡的回道。

“这叫深渊元素,与原初神力相对应。”贝利亚尔摊开掌心,掌心的黑色元素力在翻滚跳舞,叶落立刻拉着钟离退后。

“这个元素力,会腐蚀心智,功效有些接近于磨损。”贝利亚尔轻声道,“叶落应该清楚。”

“那也是因为你把它放在了我的身上!”叶落冷声道,“还借此让我深陷心魔,进而……”

她说不出口,可是恨意却在眼中显现。

贝利亚尔静了片刻,继续说道:“所以,深渊,有我们都不知道的秘密。”

钟离没有说话,贝利亚尔看向他:“你因为原初神力,不会受深渊元素侵蚀。”

叶落嗤笑:“当初我哥可是让在场的每个魔神都掌控了原初神力,但你依旧受了腐蚀。”

贝利亚尔顿了下:“那是因为,我有心魔,但他没有。”

叶落摇头:“我不知道你说的真假,但我们不敢赌。”

贝利亚尔给了叶落很大的权力,她是深渊的公主殿下。

而在深渊生物都知道,在那幽暗狭小的房间里,囚禁着一个神明,岩王帝君摩拉克斯。

这是在深渊的第一天。

钟离静静的靠在床头,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双手被锁链锁住,脚踝也被锁链束缚住了,只要他稍稍一动,锁链的声响就能叫来一群以前他都看都看不上眼的深渊生物,如今没有神力的他和凡人没有区别。

脚步声远远传来,他一听就能听出是谁。

“落落?你怎么来了?”他有些意外,按理说消息更为灵通,实力也更强的是若陀。

“你不想我来吗?”叶落平静的问道。

“不,我只是很意外,我以为是若陀最先发现的。”钟离摇头。

“的确是他最先发现的,也是他告诉我的。”叶落走到了床边,伸手抚上了他的脸,“阿离……”

“嗯?”钟离静静地望向她。

“陪我留下来吧。”叶落拉着他的锁链,随即把他的手按到了他的头顶,“好不好?”

她是一种强迫的姿态,俯身看着他,他的双手被按在了头顶,因此胸口被直接袒露了出来。他已经察觉到什么,也对接下来发生的有了预测。但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回答。

而那件衣服也被叶落伸手撕开,大片的躯体暴露在了空气中,随后炽热的而强势的吻直接吻了上来:“你不想说的话,那就别说了。”

而他的裤子也在此时被撕了个粉碎。

他想要挣扎,但是根本没办法挣脱,锁链在此刻直接连同他的双手被锁在了床头,而他的双脚被叶落紧紧握住,没有润滑,没有开拓,他就这么被叶落幻化的柱体强行插了进来。

“啊——!”疼,疼得他连连后退,但是他根本无处可退。

柱体强行撕开了他的穴口,鲜血渗出了血肉。他的惨叫在他自己听来格外难堪,可他双手的束缚让他连捂住自己的嘴都做不到。

那双手抚摸着他的腹肌和胸口,双手指节的跳动让他的声音带上了颤栗的呻吟,直至温热的唇舌含住了他的嘴唇,躯体的抚摸依旧没有停歇,他的呻吟也渐渐变成了呜咽不清。

他从不拒绝情事,可他拒绝强迫的情事,这对于他是极大地不尊重。

特别是这情事格外糟糕,他可以明确的感知到这是纯粹的发泄,他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怨气,但很明显她把怨气撒到了自己身上。

等到叶落松开了这个吻,他声音不自觉的低了一个温度:“松开!”

叶落没有依照他所说的,而是抽身离开,钟离下体如他所料的流出了血,他试图爬起身却无济于事,疼痛从下体蔓延开来,太难堪了。

叶落拿出了药瓶想要替他擦拭伤口,可是钟离却用尽所有力气躲开了她,他原想是暂时的拉开距离,却好像无意中撩动了叶落的哪一根神经,他直接被按在床上,随后还没愈合的穴口再次被插了进来。

疼……蔓延到整个下半身,那撕裂的穴口带着鲜血包裹着入侵者,温热的血起到了润滑的作用让柱体进入的更加顺利,他被抬起了双腿,穴口含住了柱体,一口一口的将它吞进了自己的身体。

他的声音渐渐嘶哑,直到失声。

滚烫的液体射到了他的甬道里,疼到颤栗的插入让血水和液体融为一体,形成了淫靡的场景,流淌过他的大腿,沾染在床单上。

他不知道,如果他说一个“疼”,或许能让暴戾的侵犯者稍微停下来,可他没有,也或许即便是知道了,他也不会这么说。

他安静的躺在那里,只有一次次嘶哑的呻吟才能让人感觉到他还活着。

他甚至在想,他会不会是第一个这样死去的神明,那也太讽刺了。

他被叶落抱起,带到了水池里,浑身发软的他险些就要栽进去,但还是被一把抱住,他双手撑在池壁边,以前有很多次情事过后,也是这样被抱着来到这里清洗。

如他所料,手指插进了他的穴口,他下意识就要躲开,可是却被一把按在了池壁上。

之后刚刚闭合的穴口再度被柱体插了进来,血水混合着池水带着液体插进了他的穴口,他的双手死死扣住池壁,他的声音已经发不出了,撕裂的疼痛从那个屈辱的地方蔓延,失明后的听觉更加敏锐的发现,柱体插进穴口的声音。和杂着池水带着嗤嗤的低沉,擦过撕裂的穴口进入了柔软的甬道。

他的双腿已经没有力气了,但是却被叶落一手扶着,穴口即便是被撕裂开来,却依旧一直坦然的容纳着入侵者,紧紧地裹着水润的柱体。液体已经被池水冲出他的穴口,但是血水却依旧在那里。

他安静的靠在了池壁上,叶落似乎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他身体的重量朝着她压过来,她直接将他抱入怀里,虽说池水的温热的,但他的身体却是滚烫的。

他晕厥了。

或许是因为伤口的感染,也或许是疼痛的堆砌,还有可能是反噬,不论是因为什么。

伤口上了药,因为他晕厥,叶落没有碰他,而他醒来之后,也一直是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

他居然还活着,这是他醒来后的第一个想法,他原以为他真会如自己所料的就那么死去,毕竟现在他只是一个凡人。

可是并没有,他还活着,接下来很有可能是如之前一样的张开双腿被一次次的插进来,像一个以供情欲发泄的禁脔。

他被握住了双脚,他立刻就要挣脱。

但是紧接着他被往下一拖,随后抬起双腿,穴口再度被插了进来,一切如他所料。

“啊——!”还未愈合的伤口被再次撕裂,耳边是叶落轻柔却又绝情的话语:“听话,我会轻点。”

柱体在他的身体横冲乱撞,难堪的呻吟再次不受控制的溢出他的嘴角,恍惚中,他再度想起了那三个字……

“七绝,断!”

结束这荒谬的一切吧……

金色的血液涌出了他的口中,他的意识再度陷入昏迷。

他还是没有死。

他身上挎着一件衬衫,而这次,她连裤子都懒得给他穿上。

“你就这么想离开吗?宁愿死也要摆脱我吗!”

他不知道那双眼睛此刻是猩红的,他没有说话,直到被按在了床上,喉结被一口咬住。

“我对你……意味着什么?”他的声音很低,低到他很有可能没有听见。

炽热的吻侵入了他的呼吸,他的呼吸被压制,唇舌推进间,他被抬起了双腿,穴口再度被柱体插了进来,他疼得叫出了声,可是声音嘶哑,就像锯木声,是树木濒死的哀鸣。

那他呢?他的尽头是什么?在床上被活活做到死吗?

还是希望她有哪一天对自己没有感觉了,放过他?

柱体撕开他的穴口,插进了他的甬道,还未愈合的伤口再度被撕开,血水从穴口渗出化作润滑剂再度插了进去。很显然,即便他一次次晕厥,也没换得一丝怜悯。

他换了种期望,他希望自己能够熟悉这个疼痛,最好到麻痹的程度,甚至他希望自己什么都感觉不到,什么都感知不到。

可是讽刺的就是因为视觉的缺失,他清晰的听到柱体插进他的穴口的声音,“哧……哧……”好像水声,耳边还有叶落垂下的发丝的清香,熟悉的呼吸声在他的耳边,时不时滚烫的唇舌舔舐着他的肩头和锁骨。

滚烫的液体射到了他的身体里,情事完毕他就被扔到床上,随后叶落转身离开。

他疼得一根手指都动弹不了,最后他竟是笑出了声,笑声越来越大,几近癫狂。

“帝君?”达达利亚看了一眼就赶紧捂住自己的眼睛,随后低声道,“是女王大人要我过来的,我意外来到这里,我能为你做什么吗?守卫我已经打晕了。”

“你走吧。”钟离漠然开口。

达达利亚闻言深吸一口气:“我会想办法的。”

说完转身离开。

钟离踉跄一下从床上翻了下来,他翻找整个房间也只找到了一件长点的衬衫,她连裤子都懒得准备。他穿上了长衫,随后扶着墙,往外走去。

腐蚀侵袭过来,他握住了胸口的钥匙,可是身体却还是几近站不稳,他已经是忍着疼痛起身走了这么远。

很快钥匙传来的冰凉压制住了反噬的疼痛,他扶住了墙壁,突然身后站了一个人,直接把他抵上墙壁:“阿离……是想换个地方吗?”

他根本逃脱不了。

长衫被撕开,他的身体暴露在阳光之下,屈辱的感觉涌上心头,他不顾一切的挣扎却还是被按在地上,叶落欺上他的后背,含住了他戴着耳坠的耳垂:“阿离是喜欢这个地方吗?”

滚烫的唇舌舔舐着他的肩胛骨和脖颈,牙齿在上面咬下一个个带血的牙印,金色的鲜血一滴滴淌落,穴口被柱体狠狠的插了进来,金色的血水淌在地面像是黄金,他死死的扣住地面,疼痛撕裂了他的身体,金色的血润滑了他的穴口,让柱体进入的更加容易,他的手指被生生磨破了血肉,穴口依旧坦然的接受着入侵,身上的人亲吻着他的鬓发,与身下的凶狠形成鲜明的对比。

可他依旧在挣扎,手腕上的锁链割开了他的血肉,血肉外翻,他却被压得死死的,根本无法挣扎。而与他不同的是,身上的人反而因为后入更加轻易的插进了他的身体。

他的身体每一处都传来疼痛,反噬的疼再度压了下来,穴口的疼,手腕的疼,身上每一处的疼都要将他折磨到崩溃。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他疼的声嘶力竭,他的尊严被磨灭,他的心也渐渐冷了下来。

值得庆幸的是,他又晕厥了。

他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他对钥匙低声道:“如果再来一次,让我死吧。”

他再一次醒来,叶落正打算把药递到他的嘴边,他伸手要去拿,却直接打翻了那药碗。

静了片刻,果然不出他所料。

柱体插进了他的身体,生生撕开了他没愈合的伤口,锁链没有再割伤他,因为手腕的纱布,但是没有改变的是穴口依旧被插了进来。

金色的血从穴口流出,裹上了插进来的柱体,带动着一次又一次的撞击着内壁。温热的甬道包裹着柱体,每次柱体抽出都带动着金色的血液流淌出穴口,滑落大腿,滴在床单上。

他死死抓着床单,疼痛依旧让他将难堪的惨叫溢出了口。

滚烫的液体再度射到了他的身体里,温热的,将他的穴口和甬道塞得满满的,随着柱体的抽出,血水裹着液体淌过了他的穴口,滴落在了床单上。

他就那么躺在那里,所幸这次他还有点力气,挣扎着把自己缩到了床角,突然有个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掰开了他咬住自己嘴唇的牙齿。

“放开……放开——!”他的声音嘶哑,用力的拨开她的手,他有好多怨恨,可临到嘴边,他又说不出了,他只是想离开这里,无论是怎么离开这里,这样屈辱的境地,全然诠释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他以为那人还会再来一次,但是人走了。

他笑了,笑出了泪,他又一次用了七绝,断。

虽然他还是没死。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即便是度日如年,但他能猜到还没有那么长。

这一次他有了一床被子,整天就想把自己包裹起来。可也只是想,而已。

他清楚的知道了,一日三次,就像凡人一日三餐一样准时,因为墙上挂了一个钟表。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这里挂一个钟表,让他准备好被插吗?

想到这一点,他竟是笑了,但是充满讽刺。

铛——

被子被放到一边,他被抬起了双腿,露出红肿,伤口都没愈合的穴口,插了进去。他死死地抱住被子,把头埋在了里面,穴口一次次被插了进来,他难堪的惨叫被自己压在了被子里,他整个成一个弓状,穴口被进入的也更顺利,这一次的情事也结束的更早。

直到结束,叶落要给他上药,他就那么躺在那里,不让自己做一个动作,即便穴口被手指插入让他疼得浑身战栗,可这也比柱体插进来要好得多。

窗外突然下起了雨。

嘀嘀哒哒嘀嘀,敲打着封闭了一切的窗。他挣扎着去摸墙上的窗,疼痛从下身蔓延,他又栽倒了床上。

长发散落在肩头,衣服垮在身上,露出满是咬痕的上身和污浊的下身。他突然想去淋这一场雨,想让雨水洗刷自己。可是他连起身开窗都做不到,钟声敲响,门被打开,雨声传了进来,湿气也被带了进来。

脚步声朝着这边走了过来,他被抚摸着脸,直到一个强势的吻夺去了他所有呼吸,他被压在床上,衣服散落在地上的声音,门被关了上去,雨声被隔绝在外面,唇舌吮吸的声音更加清晰,直到双手又被锁在了床头。

他被咬住了喉结,直到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他有些怔愣,但很快就被疼痛的感觉覆盖了,这算是残存的一丝温柔吧,知道他会因为自己的叫声而觉得不堪。

穴口一如既往的被柱体的插入而撕裂,金色的血从伤口渗出,包裹住了插进来的柱体,叶落附上了他的腹部,那里此刻被包裹住的柱体撑着鼓起,她双手抱住了他,呼吸渐渐接近,因为抽插的频率低下来,他的声音也变得低沉。

她没有听见呻吟,更多的是疼得惨叫。

不知为何,她突然抽身离开,钟离来不及多想死死抓住被子,很快她开始给自己上药,随后转身准备离开,他叫住了她:“可以带我,去清洗一下吗?”

这是十几天来,他第一次说话。

他被带到了浴池,叶落出声道:“你的伤口还没好,还是不要下水了。”

“我的伤口会好吗?”钟离毫不犹豫的回了一句。

他原以为接下来又会被侵犯,但她只是带着他下了水,给他清洗着身体,沾了水的伤口的确很疼,但是他竟然开始习惯了伤痛。

他回到了床上,盖上了被子,在雨声逐渐睡去。

直到双脚被抓住,一碗腥苦的药让他立刻挣扎着就要往后退去,这不是疗伤的药,而是房事之药!

“舒亦安,你不要得寸进尺!”他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字,这个他从鹿弥口中得来的名字,叶落眉头一皱就要给他灌药,下一秒门外传来声音:“公主殿下,冰神又来了。”

碗被摔在了地上,钟离疲惫的瘫软回去。

没过多久,脚步声再次传来。

他原来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依旧超乎了他的预料,未曾想之前其实她已经留有余地。

他被翻身趴在了床上,他的腰被按住,随后穴口被狠狠地撕开,然后柱体插了进来,没等他缓过神,随后柱体再度插了进来,深,前所未有的深,狠,也是前所未有的狠,他根本连叫出声的力气都没有,他死死的抓着床单,可是最后却连抓床单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疼到失声,疼到无力,疼到绝望。

他挣扎的伸出了手,却又落在了床上。他感觉到了眼角的冰凉,这一次,他死心了,对她也是对他们之间的感情,虽然他现在无法走出去。

等到她终于抽身离开,他双手发颤,最后把被子改在了自己身上。

“帝君……”达达利亚的声音再度响起,“女王大人说已经联系上了仙众,但是仙众只听你的指示。”

“……”钟离没有说话,达达利亚咬了咬牙:“我再去想办法。”

“别来了。”钟离缓缓开口,“无论是谁,都别来看我。”

达达利亚刚要出去,钟离又问道:“现在,过去多久了?”

“二十天。”达达利亚顿了下,回道。

“才二十天。”钟离从被子里伸出手,那是一把箭,达达利亚刚要接过,就听到他说:“用这个,杀了我。”

达达利亚连忙跳开:“我先走了。”

箭,掉落在了地上,他闭上了眼:“又下雨了。”

雨落在了草地上,达达利亚跑出许久,可是心里却依旧不舒服,那是一个神明啊,是女王大人都自愧不如的武神啊,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境地?深渊到底藏着什么?

他很是疑惑,但是他却又不敢提,是的,两次他都没有跟克洛塞尔说有关钟离的任何事,他知道这样的事是对一个神明最大的侮辱。

而岩神摩拉克斯,他并不讨厌。

“是因为那个元素吗?”达达利亚深思,“因为那个元素,最真挚的爱意也能化做虚无吗?”

钟离是被钟声吵醒的,他感觉自己已经撑不了多久了,他心道:“这样也算可喜可贺。”

柱体插进了他的穴口,随后撑开甬道,熟悉的疼痛蔓延开来。他以为他能忍住,可是并没有,他依旧是疼得叫出了声,一如既往的疼。

他以前觉得就这样死去太过于讽刺,可是这才几天他就觉得死去也是一种幸运。他以前从未想过自尽这种事,可是如今他却一次又一次的想要以这种方式离开。

他想起第一次使用七绝断的时候,他只是觉得屈辱,而发现是她之后他没有苛责。她会为了他挣脱束缚,她会心疼,即便是神塚,她也会克制。

而如今……

金色的血液不断的涌出,他的意识开始模糊,这一次,可以结束了吗?

与此同时。

“他是摩拉克斯!他是神!你自己说你爱他的,你自己说你不能没有他的,你醒醒啊!你再不醒来你就要永远失去他了!”

雨越下越大,而这一次钟离昏迷了整整三天,是贝利亚尔强行输送神力修复了他断裂的经脉。

他还是醒了,面对这个他一直逃不掉的世界,他终于缓缓问了出来:“你是有多恨我?为什么,连死都不肯放过我?”

“你永远都别想离开我!”

作为惩罚,他又被按在床上狠狠的插了进来,而这次,他没有挣扎的力气,但这一次没有想象中的疼,许是,已经麻木了吧。

后来的几天,他依旧是每天定时定点接受着侵犯,依旧是无法拒绝。可是却依旧是没有以往那么疼了,习惯了是好事,他自嘲着,疲惫的靠在床头。

穴口含住了柱体,他静静的接受着一次又一次的插入,柱体还没完全出就又插了进来,他死死咬住嘴唇,直到血腥味涌入口中。

他咳出了血,侵犯暂时停止。

他靠在了床头,窗外的雨声依旧,他垂眸,疲惫的闭上了眼。

他的衣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身上是满满的咬痕,大腿上是污浊的血液和淫靡的液体。他在想如果有一天他被得知今天的事,大概是这样说的:他曾经是一个神明,曾经是而已,他已经失去了神的尊严。

他想到这些却依旧平静,他发现他也不在意这些,毕竟这是事实。他习惯了每天被侵犯,习惯了疼痛,习惯了黑暗,习惯了这几十天的一切。

当他抛弃了神明的身份,他发现这些也不是不能接受。

真的吗?

他捂着脸,笑出了声,笑着笑着笑出了泪:“我是什么?我算什么?这些你能告诉我吗?”

依旧没有回答。

最近深渊生物都发现这个被囚禁的神明喜欢听雨声,至于为什么是听,因为他什么都看不见。虽然他们怨恨神明,可是在经过了这么多天之后,他们却很难再去恨他了,所以只要他不离开这个房间,他怎么动弹都无所谓。

有时候钟离都觉得很是奇怪,他早该死去的,为什么会活下来?他现在的身体只是一个凡人。他不由得怀疑鹿弥,是不是他又留了一手。

与此同时。

叶落突然声嘶力竭的惨叫:“疼——啊——!”

“谁!”贝利亚尔的声音传来,达达利亚立刻飞快逃离了。

“都给我追!”

“呵。”达达利亚直接几下就躲过了他们的视线,他不由得垂眸深思,“也难怪女王陛下会对这元素力起疑,这也太根深蒂固了,浪费了女王陛下给的一片冰晶,什么作用都没有……嗯?”

“想办法给摩拉克斯一点时间。”克洛塞尔冰冷地声音突然传来,达达利亚吓了一跳,紧接着他就绝望了,给时间?给多少时间?能有多少时间?这个深渊公主每日踩着点过去,还每次都那么长时间。

炽热的吻落在了钟离的手腕上,他略略睁眼,安静的任由唇舌舔舐着他。叶落的食指抚摸着他被黑布遮住的眼睛:“我爱你。”

“呵。”钟离嗤笑,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随后他就被直接拽下躺在了床上,吻落了下来,他被启开了牙齿,唇舌一遍又一遍的含弄着他的唇舌,滚烫的身体贴到了他冰凉的躯体上,被子被盖了上来,耳边是她的声音:“怎么身体这么冰?”

他没有说话。

她的手抚着他的脸:“不听话,受苦的只有你。”

“你可以去找一个听话的,没必要委屈自己和我在这争执。”钟离声音平静却透着一股子寒意,他听到身上的人叹了一口气,随后双腿就被抬了起来,盖着被子似乎并不好做事,温热的空气钟离有点呼吸难受,而当柱体插进他的穴口,他更是不由得大口喘息,但他无法掀开被子。

紧接着冷气就灌了下来,似乎是被子被掀开了。

炽热的唇舌舔舐着他的肩头和锁骨,瘙痒和疼痛,惨叫和呻吟。

他突然想到之前在璃月看到了一本关于房事的书,上面满屏的都是舒适快活四个字。那时的他对这些仅仅是耳闻,并不算了解。

直到如今,他真的没办法感觉到所谓的舒适快活,或许身上的人更有感触吧,而自己只觉得要被活活疼死。撕裂的穴口,鲜血淋漓又不乏淫靡,整个房间都是暧昧的气息,他被搂住了腰,身体上浮的时候头发垂落了下来,身体里的柱体插得更加深入,他脑海中竟是浮现了昔日看到的景象,对了以前自己无意中看到过,那根柱体插进自己穴口的场景。

他没有任何感触,他反倒是在脑海中添了几个要素,自己的血,液体,被撕烂的疤。说来可笑,她一次次给自己上药,每一次都不等自己好全了就再度撕烂伤口插了进来。

只顾自己快活,在自己身体横冲乱撞。

他突然想到前几天深渊生物窃窃私语,说自己看不见外面雨下的青葱林木好可怜,他没有觉得可笑,他只觉得讽刺。想当初他也曾在璃月的土地上行走,青葱的林木,无论是雨后还是雪后。只是如今他什么都瞧不见了。

他感觉自己被分成了两半,一半在她的侵犯下呻吟和惨叫,另一半则是回到了记忆深处的那片净土,他想到了巴尔泽布,不同的是自己是为了逃离,而巴尔泽布则是为了永恒。

这样看来自己完全没了境界。

但是很快外面停了下来,他被迫回到了自己想要逃离的地方,此刻柱体还插在他的身体里,没有出去。但是他却被紧紧抱在怀里,而脖子被咬住了。

很快,柱体被抽出,原本塞得满满的穴口一下子空了。液体也流淌了出来,他将头埋进了被子里,冰凉的药液随着手指被擦到了穴口的伤口上。

后来的几天,她似乎心情好了许多,没再对他肆意撒气,当然每天依旧雷打不动的做爱。不再肆意撒气说的是,她没再用发泄式的方式对他。

他恍惚中甚至好像回到了以前,她的吻会顾忌自己的感受极尽温柔。以前?以前她会在乎他疼不疼,不可能让自己的穴口撕裂开还尽情的插进来。

这大概也是磨损吧,情感在时间的磨损下不值一提吧。想当初他所为之心动的,是那女孩眼中赤忱的情感,而如今,大约也随着时间淡去了吧。

穴口忍受着抽插带来的疼痛,壁肉死死地绞住了柱体,他下意识抓去,不是床单,是一只手臂,抽插停了下来,他嘴唇动了动,随后闭上眼,艰难地说:“继续吧。”

他想摘去蒙在眼睛上的那一层布,他想看看自己爱了几千年的人。

那个为了他一次次来到这个世界的人。

可是他看不见了,即便是摘下来,他也看不清她的脸了。

他静静地躺在那里,随着柱体一次又一次插入,反噬也接踵而至,他突然笑了,鲜血也随着咳了出来,金色的血全数从他的口中涌出,他的手垂了下来:“不要救我了……放过我吧……”

“走吧。”克洛塞尔抓走了达达利亚,达达利亚小声问道:“真的……放弃了吗?”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克洛塞尔闭上眼:“就像原初神力是万物之源头,深渊元素也可以称作万物之终极,也难怪贝利亚尔会变得那么强,可与之相对应的是神智,比磨损还要可怕……”

“那帝君他……”达达利亚不由的问道。

克洛塞尔静了片刻:“通知若陀……”

钟离靠在了床头,他抬起手,似乎想看一下,可什么都没有看到,是一片漆黑,和自己的心里一样。他突然不怨了,也不恨了。

就像一潭死水,任凭风吹雨打,也依旧无波无澜。

“咳咳咳咳……”这些天即便是反噬没有发生,他也依旧会咳血,整个就像命数到头了。

一阵风突然把窗户吹开,深渊生物全都被吹了出去,耳边是巴巴托斯的声音:“你能走吗?”

“走不了。”钟离缓缓开口。

“……”巴巴托斯静了片刻,说道,“那……我给你一点风吧。”

“我想,感受一下雨,可以吗?”钟离轻声道。

“好。”巴巴托斯风力聚集,雨水很快落了下来,钟离竟是笑了,这是这几十天以来,他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

“他们都说你的爱人背叛了你,若非归终一直坚信不可能,现在过来的大概就不止我一个了。”巴巴托斯拨动着琴弦,“摩拉克斯,我给弹一首曲子吧,是你们璃月的曲子。”

“你是打算给我送行吗?”钟离失笑。

“……我不觉得这是一个笑话,摩拉克斯,你不会死。”巴巴托斯难得正色道,“我是希望我的曲子能让你好受一点。”

钟离伸手接住了雨,突然一口血涌出口中,他倒在了床上,巴巴托斯刚要伸手扶住他就被一把拽开,火神艾尼捂住了他的嘴:“我们走。”

钟离被抱进了怀里,紧紧的抱进了怀里。一件单衣被穿了上去,他依旧昏迷的躺在那里,突然一声低低的痛叫,钟离似乎要转醒,她赶紧跑了出去。

靠在了墙边,捂住了嘴,泪水止不住。

“他是摩拉克斯,他是神!你自己说你爱他的,你自己说你不能没有他的!你醒醒啊,你再不醒来你就要永远失去他了!”

达达利亚的那一番话的确是刺激到了她,可还是没能叫醒她。

后来,一块晶片扎进了她的身体,她清醒了一会儿又陷入混沌。直到,前不久钟离咳出的血无意中落在了鹿弥留给她的清心上,她醒了。

她终于醒了。

这几天璃月一直在下雨,而叶落经常见不到钟离。

直到冷风灌了进来,叶落猛地从梦中惊醒,窗外的雨下得很大,狂风怒吼中,钟离静静的站在那里。

她突然明白了,她什么都明白了。

当她在梦里记起了被自己遗忘的事情,她突然明白了钟离这些天看似奇怪的动作。

因为深渊元素,他无法选择离开,同样也无法苛责于她,可他自己却无法从那伤痕中挣脱。她捂住了嘴,泪水汹涌着,她几欲失声痛哭,可是她只是靠住了门,冷风很冷,可是更冷的应该是他的心吧,在那么长的时间里被伤透了。

“为什么还会……还会回到我身边?为什么……”

钟离沉默的任由她抓着自己的衣角。

“你没有忘记,也不可能忘记,为什么……”

除了如贝利亚尔和克洛塞尔在内少数的魔神知道当初的事,哪怕连归终都不清楚在深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她伤害了他。

“你想我怎样?像之前那样打你?还是离开你?”钟离蹲下身,平静的问道,“我愿想着你就这么忘了也挺好,你是不知情的,你是无意的,我可以这样对自己说。”

“我……”她抓住了他的手,如自己所料,那双手的手腕上是狰狞的疤痕。

“怨又如何,恨又如何,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恨和怨了。我用了几千年去喜欢一个人,也无力去计较谁伤害了谁,至少感情是真的,爱也是真的。”钟离擦去她的泪水。

叶落抬头看向他,随后紧紧的抱住了他:“那你不怕我……”

“……在那之前,我会选择离开,如若如之前一样无能为力,就看在我们有过一段感情的份上,放过我吧。”

这是一个错误的问题,但也彻底让叶落绝望了,钟离已经彻底,死心了。

回到她的身边也不过是一个不得已的选择而已,他们之间已经因为这件事有了无法弥补的鸿沟,她能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钟离突然直接倒了下来,随后被她一把抱进怀里,因为之前的事,他的身体已经无法承受反噬。她的神力不断的输入钟离的体内,随后抱起他带到了浴池里,放进了药水,随后脱去了他的衣服。

钟离靠在她的身上,意识却飘在了一片云海里。

面前只有两种元素,一种是原初神力,一种是深渊元素,面前是……鹿弥。

“你……”钟离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有了情绪。

“对不起,我替她给你道歉,对不起。”鹿弥这话一出直接印证了钟离的想法,这不是残留的影响,而是残念。

“……我不需要。”钟离淡漠的回道。

“摩拉克斯,我知道你打了贝利亚尔。”鹿弥突然说道。

“怎么,你要替她讨回来吗?”钟离瞥了他一眼。

“不不不,这下我们兄妹都欠你了,怎么有脸对你出手。”鹿弥轻声道,“就像你打贝利亚尔一样,打她一顿吧,这样她好受你也好受,哪怕一点吧。”

欠这个字让钟离皱了下眉,但是所谓打一顿对钟离来说依旧是歪门邪说:“你打过她?”

“不,我没有,因为我也欠她的,目前虽然我觉得可能不欠了,因为我也算还她一条命了。”鹿弥看向钟离,“但看来,我欠你的越来越多了。”

“你整天就只会算这些吗?”钟离皱眉,“若真的只是这些我就走了。”

“你就当我们兄妹都是受虐狂,不要一直把一切都憋着好吗?早在几千年前我就对你这样的行为深恶痛绝,但是,我没办法,只能忍着。”鹿弥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你们之前发生了什么,也知道以你的性格肯定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但是……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发生?”

“把她打一顿,发个气,然后和以前一样吗?”钟离失笑,可是鹿弥清楚地看见他笑里的空洞。

“我这短短的一生,很难在乎谁,连父母都是像个陌生人,除了我妹妹以外就是你了,还有贝利亚尔……”鹿弥轻声道,“一个是至亲,一个是挚友,你们都是我放不下的,所以我才会把这两个东西交给你们,但我走得匆忙,没能来得及告诉你们具体,未曾想竟是发生了这样的事。”

“她也是因为你才清醒过来的?”

“不是因为我,是我留下的清心,因为你的血,激活了防卫措施,驱散了深渊之力。”

“我的血,激活了她的?”

鹿弥看向了他:“我早猜到你们之间肯定会出事,大概率就是你。”

钟离垂下眼眸,鹿弥轻声道:“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一,原初神力,二,岩元素神力。”

“什么意思?”

“我可以让你可以承载原初神力,但是从今往后你就无法使用岩元素神力了,或者,我来把原初神力回收。”

钟离沉默了,鹿弥没有催他:“我会把你的反噬降到最低,等你想好了再跟我说,我会一直在这里。”

钟离醒来的时候,正躺在床上,身上已经被换上一身舒适的衣服,他起身发现自己果然没有任何难受的感觉。

“我可以不做选择吗?我可以承受反噬,现在深渊之力肆虐,只有原初神力可以克制。”他缓缓开口,鹿弥静了片刻:“我想想办法。”

钟离知道他又在想办法降低自己的危险:“不用管我。”

“摩拉克斯,照顾好自己,你需要先保全自己。”

就在这时,脚步声突然传来,钟离还没反应过来,手里就被塞了一把刀,随后滚烫的鲜血落在了他的身上,他浑身发颤,不是恐惧,是气愤。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钟离被紧紧的抱住,叶落靠在了他的身上,口中不停地涌出鲜血,“你何曾在意过我的感受!”

“阿离……对不起……对不起……”叶落吻上了他的嘴唇,鲜血涌入了他的口中。

紧接着汹涌的犹如实质般的深渊之力涌了过来,钟离抱着倒在他怀里的叶落,黑色的布已经从他的眼睛上滑落,双眸一金一白,不怒自威:“山海化形。”

银白色的原初神力恍如冰雪消融般将深渊之力全数吞噬,匆匆赶来的仙众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钟离淡漠的一步一步走出了房间,抬手间,苍璧之矛飞来被他握住手中,枪矛横扫,锋锐的枪劲蔓延了整个璃月大地,随后苍璧之矛被他插在了地面上。

“参见帝君!”

叶落浑浑噩噩的一直做梦,梦纷乱而嘈杂,像是一张张破碎的纸。

广袤无垠,她一直在竭力的奔跑,一路上摔了几个跟头,最后抓到了一张纸,可那张纸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空白,随后那张纸变成了一块玻璃,扎进了钟离胸口的玻璃。

她对上了一双眼眸,那忧伤而灰寂的眼眸,他倒在了她怀里,鲜血不断的涌出,金色的血洒落在地上,跳跃着光,她的手抚上他的脸,他笑了,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落落!”耳边嘈杂的呼唤越来越近,她直接抓住那只手,呕出一口血,她的手很紧,钟离直接走近扶住了她的身体,她靠在钟离的怀里,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归终替她擦着脸上的血:“怎么了?”

她突然笑了,她紧紧的抱住了钟离,但终究什么都没说。

“你好好休息,我们就先走了。”归终温声说着,转身离开了。

钟离坐在那里,她靠在钟离怀里,紧紧握住了钟离的手,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他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

“新任天理维系者苏醒,时间重置,我可以把你送回那个世界,你也可以留下来。”钟离平静的说,“但是——”

钟离话还未完直接被吻上了嘴唇,带着血腥的吻侵入了他的呼吸,他伸手想要推开她但又顾及到她的伤口,最后只能无奈的闭上了眼,任由她吮吸着自己的唇舌。

她没有更进一步,她只是抱住了他,亲吻着他的眼睛。他有些意外,一滴泪让他怔住了,她轻声问道:“如果重来一次,你还会不会爱我?”

如果让他选择的话,应该再也不想遇见了吧,她苦笑着抬手抚上了他的胸口,凛冽的风吹起了她的头发,光芒大放,一块又一块石头坠落,钟离却是坠了下去。送走了钟离,她吐出一口鲜血,突然笑出声来,鹿弥的声音响起:“你还是放走了他,你明明知道他若走了,你很有可能永远失去他了。”

“我知道。”叶落摊开掌心,那是之前她送给钟离的石珀耳坠,在她昏迷的时候,又出现在她的手里,很明显,这是钟离放进去的。

如果没有时间重置,他无所谓继续和她在一起,可如今,他选择离开了,但是因为她受伤,所以他没有和归终他们一起离开。

“没事,他心软。”鹿弥意味不明的说了句,叶落没听清,凛冽的风吹了进来,巴巴托斯拨动着琴弦:“啊呀呀,我来晚了啊。”

“我现在可以送你过去。”叶落开口道。

“唔,那拜托你了啊。”巴巴托斯笑道,“过了这么久,我还是能记起当初你来蒙德时候的场景,那时的你满眼都是摩拉克斯。”

叶落不知道他为何提起这些,巴巴托斯看向了她,风吹动了他的衣帽:“我见过摩拉克斯最决绝的样子,却难得见到如今他这般犹豫的样子,其实你已经走进他内心了,不要再怀疑了叶落,你的怀疑是对自己的不信任,还是对他的不信任?你是在推开他。”

叶落恍然,巴巴托斯笑着递给她一枚风种子:“愿风带走你所有的愁绪。”

时间归零,万物出生。

直至祭礼时代。

摩拉克斯拨开层层树叶,找到了一颗松茸,他刚准备拿去烤了吃,就碰上了一个铁块,那个铁块幻化了一只手:“给我。”

这已经是这一周第五次了,虽然魔神不像凡人那样会饿,但是在幼年期都需要一些生机补充,才能让自己快速度过幼年期达到少年期,而到少年期需要的生机更多,那是为了成年期的实力做奠基。

他想拒绝,但他目前打不过他。

没了松茸,他只能转身离开这里,铁块却叫住了他:“现在外面很乱,你出去的话很容易受到袭击。”

祭礼时代,魔神的地位很低,主要是由于一个魔神冒犯了祭司,而那个雨之魔神被当众处以绞刑,他的鲜血化作了滋养土地的养料,而那一年,有了魔神的血,比以往收成都要好。

魔神不能对凡人出手,不然会遭天谴。凡人不可能杀的了魔神,但是从祭司那里可以拿到封印魔神的东西,已经有好几个魔神被封印在那里,鲜血做了养料。

而其中就有他的至交,兽之魔神。

“你还想去救他?你疯了吗?你不能对凡人出手岂不就是站在那被打?”铁块变成了人形,挡在了他的面前,“你去了的话我也要受牵连。”

“那你赶紧走。”摩拉克斯没有理会,推开他就要往外走,铁之魔神气急了:“摩拉克斯!”

他没能叫住他。

摩拉克斯不是莽撞行事,他会尽量躲开人群,但是他已经做好了会对人群出手的准备了。他看到了被封印层层包裹的兽之魔神,随后赶紧冲到了他的跟前,岩元素运在手心,斩断了封印。这封印毕竟是凡人胡乱贴上的,没有祭司用的那么强,他轻轻松松就破解了。

“走。”他拽着兽之魔神卡迪斯快速逃出了人群,突然一个声音传来:“摩拉克斯小心!”

卡迪斯被一个棍棒打在身上,直接打出了鲜红的血。随后摩拉克斯看到了天谴,因为卡迪斯为了赶走朝他们打来的人群,他出手了。

他变成了狼,撕咬着人,但每一下都会被天降雷霆劈的萎靡不振。他曾经的神力很强,但是他被足足放了一个月的血。

“走!走啊!”卡迪斯朝着他嘶吼道,摩拉克斯没有退:“我是来救你的,不是来看你死的!”

岩石从天而降,砸了下来,那些人,都死了。

卡迪斯把他护住,一道道雷霆劈了下来,他还有脸笑:“摩拉克斯,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比我厉害多了。”

“我可能撑不下去了,以后的路,你就只能自己一个人走了。”

“我希望你以后自私一点,不要像今天这样,没有谁的命比你的命值钱。”

“照顾好自己……”

“后会无期……”

卡迪斯倒在了地上,身体消散了。

愤怒的人群朝着他跑了过来,突然一个力量把他抱进了怀里,随后飞快的逃离。他惊吓之下咬住了那人的手,可是依旧没有被松开。

他感觉到了铁锈味,是血。

“站住!”身后的人群还在飞快的追来,随后这人竟是抱着他直接朝着祭坛跑去,他挣扎着就要下来,直到他听到天空雷霆大作,一阵阵雷霆接连不断,人类都惊恐的跪倒在地:“祭司大人!”

“祭司大人死了!”

“那个人,那个人杀了祭司大人!”

摩拉克斯从这人的斗篷探出头去,看到了一个身影,他有一头黑色的长发,发尾是红色的,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

“杀了便杀了,有什么好怕的。”他转过身,看向了人群,剑指那些人:“从今天开始,废除祭礼时代一切条律,从今往后,皆是我魔神纪元!”

一个又一个魔神从角落里站起身,祭礼时代结束了,混乱却没有结束,那些人类他没有去看,但也能知道,他们都死了。

死在了愤怒了一个纪元的魔神手中。

摩拉克斯轻声道:“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此恩我必铭记于心,来日若有机会十倍偿还。然而我还有要事,抱歉。”

他从这人怀里挣脱,抬头看向面前的人:“我叫摩拉克斯。”

有些奇怪的是,他感觉面前的人很是熟悉,但真要说起来没有恐惧,反倒是一种……复杂的感觉,面前的人蹲下了身,伸手抚上了他的脸,那双眼睛藏了太多的情绪,他一时无从分辨。她的语气温柔中带着忧伤:“叫我落落吧。”

她站起身:“我不需要你报恩,你要做什么就去吧。”

他抬手贴近胸口,鞠了一躬,行了一个祭礼时代公认的礼数,转身离开了。

摩拉克斯是来救人的,那一个村落全是他珍视的人,也就仅有这些了。他算是魔神中的异类,大多数魔神都对人类恨之欲绝,他却第一时间跑来救人。

他相信凡事不是非黑即白,人类也不是全是恶人。

因为这些人,救过他。

“阿娘……我们要死了吗?”一个孩子抱着自己的母亲,哭泣道。

“或许吧,但这都是命数。”

“命数?”

“就像那些人伤害了他们,所以他们会憎恨人类也是正常的,就像如若有魔神伤害了我们的亲人,我们也会憎恨魔神。”

“阿娘,阿娘你看!是摩拉克斯!”孩子从母亲怀里跳了下来,摩拉克斯张手结盾,将攻击隔绝在外,随后一挥手,岩元素神力击退了那些魔神:“这些人,你们没资格动。”

魔神走后,孩子跑到了他的面前,笑着说:“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孩子母亲却飞快的跑过来,抱住了孩子,随后跪了下来:“岩神大人恕罪,小孩子无礼。”

“没事啊,燕大娘,这不是无礼啊。”摩拉克斯有点茫然,燕大娘似乎明白了什么,苦笑:“是我误了,他们还没跟你说吗?”

摩拉克斯摇了摇头,燕大娘又用以前看孩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当初就是用这个眼神,她抱回了被人群殴打的摩拉克斯,把他从魔爪救下,也一直用这个眼神照顾他。

在摩拉克斯的意识里,她充满了母性的光辉,在她的意识里没有任何种族之分。她好像看自己,真就是看一个孩子。燕大娘伸手抚摸着他的脸,目光带上了怜悯,随后收回手,拜了下来:“我们部族,从此之后尊您为我们的神明,从今往后,我们都是您的信徒,愿岩神大人庇佑我等!”

如果没有这一番话,他依旧会保护他们,但是有了这一番话,他们之间就不仅仅是普通的朋友甚至于亲人了。

他们把他抬上了神位,而他,无法拒绝。

摩拉克斯再次看见叶落是在一处荒郊,因为魔神混战,他带着族群迁移。随后他得知人们都把食物交给了他,只因得知他需要养料成长。

他选择出去狩猎,而选择的就是面前这一条大蟒,这能维持一个部族一月的食物需求。通体晶白的长枪出现在他的手中,从他进入少年期后,他记事以来就带着的怀表就可以随意变成长枪,他有去问铁之魔神罗亚德,而罗亚德则是以一种羡慕嫉妒恨的跟他说:“你这叫天选之子。”

那个诛杀祭司的人,现在说是火之魔神艾尼,就是天生拥有神兵,长剑银月之约。

他一个闪身,直接出现在了巨蟒的后面,就这一瞬间,枪矛穿透了巨蟒的七寸。

掌声突然响起,摩拉克斯拖着巨蟒看去,与记忆里毫无分别的叶落站在那里。

“落落?”他的声音很轻,他还记得她让自己叫她落落,谁料这一声那女孩竟是愣住了,随后直接伸手把他抱进怀里。

巨蟒掉在地上,他试图挣脱:“我的身上都是血,别弄脏了你。”

一个吻落在了他的脸上,他呆住了。

“再叫一声,好不好?”她的声音嘶哑,带着颤抖。

“落……落?”他被紧紧抱进怀里,即便是成长为少年期,他依旧是能被完全圈进怀里,他有些无奈,他从未和人如此贴近过。

他把巨蟒带回去交给人们分食,自己则是安静的坐在火堆前,突然有一阵香味萦绕在他的鼻尖,面前出现了一只烤鱼,耳边是叶落带笑的声音:“给你了。”

“为什么?”他没有伸手接过,叶落似乎有点意外:“什么为什么?”

“……”他还是伸手接过了,叶落笑道:“希望这么长时间,我的手艺没有变差。”

因为有了吃食,人们开心的围着篝火跳舞,但是没有人敢过来打扰他。

他被抱在了腿上,他没有抗拒,只是看着火堆里的火,他想了很久,这人到底在他身上图什么,不可能没有图谋,是那把武器?还是部族里的什么东西?

他想不通,但是他欠她救命之恩,他目前还不知道该怎么偿还。

篝火燃尽后,他听到叶落在他的耳边说了句:“睡会儿吧。”

他不知道为什么,竟是真就那么靠在她的怀里闭上了眼,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他是在自己的住处,推开门,人们对他行礼,似乎因为吃食的充足,他们眼里都有了精神。

“你的部族,叫什么名字?”叶落轻声问道。

“璃。”摩拉克斯开口道。

“璃……只有一个字?”叶落以后很惊讶。

“还需要什么字?”摩拉克斯似乎有些疑惑。

叶落笑了笑,摇头:“没事,我只是看其他部族都是两个字……”

摩拉克斯看了她一眼,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目前部族实力最大的是火之魔神的部族纳塔,因为他杀了祭司,威望非寻常魔神可以比拟的。”叶落突然说道。

摩拉克斯沉思,叶落问道:“要不,我们找个魔神合作?”

“我考虑一下。”摩拉克斯回答。

然而没等他上门,就有一个魔神上门了,炉灶之魔神马科修斯。

这个是一个和平主义者,信奉的是和平发育,你不打我不打你,但是你要是打我,我也会打你。他实力还不差,原型是一只熊,经常一屁股下去地动山摇,魔神是没受伤,他部族却惨了。

因为成年期需要的不是养分而是信仰,所以那些魔神为了信仰不得不收留人类,而马科修斯这一下让魔神损失了不少信徒,一个个顿时蔫了,毕竟柿子要拣软的捏。

至于摩拉克斯,真要说威望也不差,除了每月定时找个危害部族的怪物收拾以外,光他因为迁移部族时,收拾的图谋不轨的魔神就不下两位数。

所以马科修斯这个懒鬼看上了这个打架贼凶的主,摩拉克斯其实没想好,所以他选择拒绝,但是有留有余地,很委婉的说:“我不想给我部族改名。”

“我改,我改!”马科修斯毫不犹豫,“我还会烧火做饭,我做饭特别好吃,那么什么大事小事杂事我都可以做。”

“……”这好像拒绝不了了。

然后璃族扩大了,所幸他们距离不远,合并之后也很方便。

马科修斯笑着挠头:“那,摩拉克斯,今后就拜托你维护部族安全了。”

夜色降临的时候,钟离躺在叶落的身边,他的脑海中却一直回想白日里鹿弥说的话,鹿弥一直顾左右而言他,他到底瞒了自己什么?

钟离起身,空气中布满了寒气,鹿弥静静站在那里,他的身体在月光下却显得格外透明,似是没有实体。钟离朝着他走近了,他回过头笑了笑:“怎么没睡?”

“对于魔神来说,睡眠不是必须的。”钟离平静的回他,“你在做什么?”

鹿弥看着浅浅的水面:“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钟离回道:“记得,你那时救了我。”

鹿弥静了片刻,突然笑了:“那时,并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钟离看向了他,他缓缓开口:“而且,那也不是你的第一世。”

鹿弥深深地看着他:“你死过一次,很多的事情,你全都不记得了。”

钟离怔然的看着他,鹿弥却转身朝着远处走去:“走吧,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一些,你不知道的事。”

“在最初,也是七个魔神管理七个区域,但与现在不同的是,他们拥有的都是原初神力,没有天理维系者,他们自己代行天理。世界万物的运行都是他们自己的心意,没有神之心,没有任何限制。”鹿弥看向钟离,钟离皱起了眉:“这些我都闻所未闻。”

“天理创造了万物,魔神却是万物中的例外,按理说如果他想要平衡,为何会赐予你们神力?”鹿弥死死盯着钟离,笑容扩散开来,“因为你们本就是天选,每一个魔神,都是天选,如果没有五万年前的那场诸神之战,你还有你们每一个魔神都可以使用原初神力,你们本就是神!”

他的笑容透着一股歇斯底里的疯狂:“那场战争,让你们失去了神的权威,你们被剥夺了神格,收回了原初神力,你们受制于天理维系者,你们应得的东西,都被夺走了。诸神战争之前,你们可以凭实力竞争执政权,如今你们只能听从他。”

“神格?”钟离第一次听到这个东西。

“一念山海倾,一念万物生。”鹿弥看向钟离,“你能想象吗?世界颠倒,山海破碎,都不过只是挥挥手。”

“你是从哪里得知的?”

“我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我一无所知,但是他想杀我,却杀不了我。整个世界朝你压过来的感觉,你肯定没有感受过。还有那个池子,装满原初神力的池子,腐蚀着我的血肉,啃噬着我的骨骼,他想让我看到崩溃,他想看着我绝望的死去,但是我没死,一次又一次的活了过来。”鹿弥笑了,神色慵懒,“如果仅仅只是这些,那就太无趣了。我从原初神力里,感觉到了未消弭的怨恨,那些被剥夺了神格和原初神力的魔神,你猜他们都去哪了?”

“……”钟离思考许久,突然猛地看向他,“被剥夺了神力,那便是沦为了凡人?不对,如果只是凡人你不会提起……难道,他们死了?”

“他们的骨骼沦为了天空岛的基石,他们的血,成为了四时的雨,下了整整一千年。”鹿弥伸手抚上钟离的肩头,“他们亲口跟我说的,他们让我以凡人之身获得了原初神力,苍璧之矛,就是他们骨骼融合而成。”

钟离看向鹿弥,鹿弥声音柔和下来,今天就不说那么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钟离回到了房间,他刚一推门就看到了那个苍璧之矛,他没忍住一阵恶心,直接干呕起来,但最后只是呕出一口心血。

“阿离——!”叶落马上起身扶住他,钟离浑身无力的靠着她,叶落拿着手帕擦着他的嘴角,颤声道:“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没事……”钟离望着叶落,神情倦怠,叶落把他抱起,放在了床上:“那你休息吧,我在这里陪着你,好吗?”

钟离目光柔和下来,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而在这场梦境,他似乎梦见了那个被自己遗忘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面。

那个戴着兜帽的人,静静地看着自己,他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似是从自己口中发出:“有事吗?”即便是现在的自己听来,也觉得透着一股极致的冷。

“我可以达成你一个愿望。”那人蹲下身看着自己,“你想要什么?”

“我要杀了祭司。”他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很小的事,也完全不担心这个人说出去。

“那我去帮你杀了他。”那个人依旧是笑着说。

“不,我要亲手杀了他。”他语气依旧是淡淡的,那人神情却好像稍微的变了下,即便只是一闪而过。

钟离醒了,他没有梦见后面发生了什么,梦境的最后定格在那昏暗的天空。

叶落的手抚摸着他的脸,目光透着担忧,他眼神柔和下来,随后他被直接吻了上来,牙齿被唇舌启开,这个吻很慢,每一寸都留有余地,但却一点一点的把握着节奏,钟离几次找到空隙换气,却还是渐渐软了下来,那只手扶住了他的后脑,眼睛却望着他那泛起了雾色的金眸。

他没抑制住呻吟,带着低低的喘息和他的气息,连同他自己跌入了叶落的怀里。

他被抱在怀里,心头有点压抑的情绪竟似冰雪初融般消散了。他回抱住了叶落,靠在了她的身上,他试着回忆,却连梦境都渐渐模糊了。

他不得不起身去找鹿弥,鹿弥坐在火堆边,吃着烤鱼,见他来了,还笑着递给他一只。

“我好像梦到你说的第一次见面。”钟离看向鹿弥,鹿弥第一次表现了怀疑:“怎么可能?”

“我跟你说,我要杀祭司,是吗?”钟离问道。

“……”鹿弥目光变了,他深吸一口气,“身死魂消,怎么可能……肯定是他……”

他的脸色阴沉下来,却很快平静,随后缓缓开口:“先吃东西吧,等会儿再说。”

“说什么?”叶落坐在了钟离的身边,不禁问道。

“一个还不到你知道时候的事情。”鹿弥毫不犹豫回了一句。

叶落没有生气,只是看向鹿弥:“那,哥……你真打算和贝利亚尔彻底分了吗?”

鹿弥没有回答,只是摊开掌心,那是一枚贝利亚尔花的花种:“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就把这个种下吧。”

叶落接过那枚种子,看着陷入沉默的鹿弥,好奇地问道:“你和她是怎么见面的?又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钟离握住了她的手,摇了摇头,叶落不由得抿了抿嘴,钟离轻声道:“我们走吧。”

叶落跟着钟离离开,不由得开口:“我真的想知道。”

钟离回头看向她:“我告诉你,你别问他了,他已经和贝利亚尔一别两宽,这些都是过往了。”

叶落还要说什么,金色的流光散落在钟离的发间和眉眼,竟好像也给他镀上了一层流金,叶落不由得住了嘴,望着那双金色的眼眸。他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你,在看什么?”叶落不由的问道。

“鹿弥跟我说,他想看我们成婚。”钟离伸手抚上叶落的脸,他凑过去,声音很轻,呼吸却带着他的气息,那双流金般的眼眸凝视着她,“你怎么想?”

叶落喉咙动了一下,她呼吸急促,随后直接把钟离抱进怀里:“我早就想了。”

钟离垂下眼眸,靠在了她的肩头。

因为钟离不想别人知道,所以只有他们三个,一切都很简陋,除了婚服。

叶落握着笔,蘸了朱砂,给钟离画着眼影,钟离手里握着盖头。钟离轻声道:“按照嫁娶仪式,娶方只有在礼成之后才能见嫁方。”

叶落望着钟离,钟离满眼无辜,叶落放下笔:“可现在,我不仅仅是娶方。”

钟离刚要说什么,叶落立刻道:“你再说,我可就要忍不住亲你了,我这一亲,婚礼可能就进行不下去了。”

钟离静静的看着她,叶落叹了口气,拿起他握在手里的盖头,盖在了钟离头上,随后牵起他的手,走了出去。

虽说简单,但是该有的仪式他们都有。

鹿弥站在竹屋前,充当的不仅是司仪,还有高堂。拜完之后,叶落牵着钟离走进房间,鹿弥静静的看着他们,脑海中却想起贝利亚尔说的话:“我当时想娶你。”

“你怎么也跟亦安一样。”他不禁回道。

“那你难道要我嫁给你?我可是堂堂至冬之神!”

“别说你是个女孩子,你就算是至冬之神又如何?依你的说法,摩拉克斯不照样愿意为了亦安委身。”他说着就看向贝利亚尔,“难道你不愿意?”

“……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嫁又如何。”贝利亚尔看着他,“无论是你想要怎样的婚礼,穿怎样的衣服,在什么地方,全都依你,但是你愿意吗?”

鹿弥却沉默了。

钟离坐在床上,叶落弯腰挑开盖头,目光对视,叶落搂着他的腰,吻上了他的嘴唇,盖头被直接掀开放在床上,钟离伸手试图推她:“还有合卺酒……”

叶落只能转身去拿酒杯,倒了两杯酒,递过酒之后坐了下来,她的胳膊穿过钟离的臂弯,将酒递到了自己嘴边,心却在这一刻却好像要跳了出来。

然而依旧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

饮酒入喉,她倾身将钟离压在了床上,温热的身体,熟悉的气息,钟离的手抚上了她的脸,金色的岩印在他的眸中,平和交织的温情,神性和人性充斥其中。

“阿离……”她忍不住唤道。

“我在。”钟离轻声回应她。

“我总觉得好像在做梦。”叶落伸手抚上了他抚摸自己的手,“我真的娶了你吗?我们真的……成亲了吗?”

钟离没有回答,只是抽出那只手,随后搂住了她的脖子,往下一拉,吻上了她的嘴唇:“最后一礼,便是这个,你都要了我那么多回,怎么真正到洞房的时候,反倒迟疑了?还是你不想?”

叶落搂住他的腰身,加深了这个吻,伸手摸上他腰间的腰带,拉了下来,衣物被一点点拨开,随后张口咬上了他的脖颈。

“我永远不会对你失去欲望。”

她的眼睛一直注视着那双金色璀璨的眼眸,看着那双眼睛渐渐泛起了水雾,她的手穿过了他的长发,扶上了他的后脑,手从他的衣角探进去,抚摸着他的脊背,钟离被他松开后就半靠她的臂弯,因此她往下摸去,就能抬手抚摸上他的穴口。

冰凉的润滑药剂蘸在她的手指上探进了钟离的穴口,钟离搂紧了她的脖子,手指上的润滑涂抹在他的壁肉上。

“呃……”他不由得喘息着,头靠在了叶落的肩头,叶落低头亲吻着他的耳垂,舌尖舔舐着他的耳根:“阿离……我真的……好爱你……”

“呃……啊……”唇舌含住了他的耳垂,双手却抬起了他的双腿,幻化的柱体缓慢的一点点的插了进去,柔软的壁肉被一点点撑开。

钟离被搂住了腰身,随后直接被抱进怀里,她吻上了自己亲手画上的丹霞色眼尾,呢喃着:“阿离……会做耳坠吗?给我做一个吧。给我也戴上一个……”

钟离双腿被架在她的腰身,柱体插在他的体内,撑得他的小腹鼓起,钟离眼中潋滟着柔和:“好……唔……”

说着他就被顶了一下,双手搂住了她的脖颈。

“呃啊……”穴口被一次又一次的撞击,柱体还没有完全抽出就再度插了进去,穴口一直保持着被插入的状态,不断的吞吐着。

柔软温热的穴口包裹着入侵者,然而插入的频率越来越快,他的喘息也变成了没有规律的呻吟:“呃啊……”

“呜……啊……”

“哈……呃……”

“嗯……呃……啊……”

他的喘息渐渐显得来不及,穴口的插入也渐渐深入,不断的撞击着柔软的肉壁,似乎在某一刻触及到他的敏感点,他的声音也不由得带上了颤音:“啊~”

察觉到他的敏感点,那里就被不断的撞击着,他下意识的拒绝:“不……不要……啊~”

叶落却没有依言,反倒是一直撞击着那里,钟离伸手抓住了他的肩头:“不……不要那里……啊~呃啊~”

“慢点……不……呜……”他下意识捂住嘴,可是手却被叶落拿开了。

“呃啊……”

“哈……啊……”

“太快了……不要……”

“不要了……不要了……”

“不行了……不行了……呜……”他又挣扎着捂住了嘴。

叶落停了下来:“阿离捂住嘴,是想要我继续吗?呀,龙角都出来了呢。”

钟离抬眸似乎有点委屈,他的液体射在了叶落的小腹,叶落抬手就要去摸他的龙角,他下意识就要拉被子,却在那一瞬间柱体在他的体内撞了一下,他立刻又软了下来。

钟离垂下眼眸,叶落见状立刻抽出了柱体,她抱起了钟离,亲吻着他的鬓发:“对不起,没有下次了。”她心头软成一片,又吻上了他的嘴唇,钟离手有点发颤,却还是扶着她的肩头回应这个吻。

“伤到了吗?”叶落不由得问道。

钟离看了她一眼,叶落心头一紧:“伤到了?”

钟离伸手阻止了她查看,随后拉上杯子:“我要睡觉了,明天再说。”

“不清洗吗?”叶落问道。

“不用了。”钟离毫不犹豫。

一大早钟离就离开了。

鹿弥却拎着一瓶酒来到了她身边,有意无意的说了句:“你猜我为什么不让你在那一次救下摩拉克斯?”

叶落问道:“为什么?”

“因为,那是他生命当中一个最重要的转折点,那个人类,是他当时对人类仅存的善意,也是他能成为岩神的一个必不可少的契机。”

叶落还没弄懂,鹿弥饮下一口酒:“到时间了。”

“轰——!”

叶落赶紧朝着爆炸处跑了过去,那个女人就那么安静的躺在那里,旁边男人哭的声嘶力竭:“是螭!是螭!”

“是我错了,我不该离开的……”归终颤抖的蹲下身,抬手刚要用神力就被理水叠嶂真君阻止了:“没有用的,凡人无法承受神力。”

“摩拉克斯呢?”鹿弥出声道,“他走了吗?”

“追击去了,螭一直在跑,他和若陀两个两边夹击。”

与此同时。

“摩拉克斯!这里可不是你的地界!”花之魔神冷声道。

钟离手中苍璧之矛挥动,屏障直接被岩元素击碎,风吹动他的斗篷,他的眸中没有一点温度:“让路!”随后一个枪矛击退了花之魔神,在她刚要跑过来的时候,苍璧之矛枪尖已经指在了她的喉咙,随后钟离直接封印了她。

“至于吗?!穷追不舍!”螭啧了一声,随后准备与钟离对战。

对于他,钟离没有说话,但那目光,就好像他已经死了,岩元素蔓延到他的枪,随后一个横扫,岩元素在他的体内炸开,螭飞快的逃离,这次钟离却闲庭信步的慢慢跟着他。

污浊的血在地上淌了一地,直到他倒在了地上,苍璧之矛插进了他的心脏,钟离蹲下身,听着他喘着粗气,骂着不堪入耳的话。

钟离将苍璧之矛穿透螭的心脏,直接将他钉死在那里。

看着地上血结成的石块,他回头看向若陀:“他的血依旧可以污害世间,如今魂消身却未死,剥皮抽骨,依次镇之。”

“可以用神力附着于岩石,化为石像,镇压于他。”若陀回答道。

“亦可。”

束其神于正北,钉其骨于东南,锁其身于西北,缚其魂于东北,压其形于西南。

叶落看到钟离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他静静的坐在树下,安安静静的待在那里。

“听若陀说,你花之魔神……封印了?”

钟离略略抬眸,什么都没说,叶落蹲下身,随后直接抱住了他:“你还有我,我们结了婚了,我们是伴侣,是要相伴永远的夫妻。”

“是她把螭赶到轻策庄的。”钟离缓缓开口,静了片刻,继续道,“我不可能再继续相安无事,魔神战争也不是相安无事就能结束的。”

“我都明白。”叶落伸手捧着他的脸,吻上了他的眼睛。

与此同时。

“才到这个时候……这个时候……就撑不住了吗……”鹿弥忍着撕裂般的疼痛,直接摔倒在地,恍惚中,他看到有个身影蹲了下来。

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好像听到了至冬永恒的风雪声,而那个少女朝着他本来。

他第一次见到贝利亚尔,并不是一个美好的场景,旁边是堆积的尸体,流淌的鲜血在地面上绵延,她蹲坐在地面上,脏乱的衣物和头发,她不像那个时候的魔神,倒像是祭礼时代的卑微魔神,魔神时代在摩拉克斯的一剑之下彻底打开,卑微了一个纪元的魔神彻底疯狂。

他们狰狞,他们肆意,他们散发着仇恨。

可是贝利亚尔,却脆弱的像朵摇曳在雨中的花,他蹲下身,擦去了女孩身上的血污:“我可以帮你。”

鹿弥醒来的时候,差点没气吐血,他前不久费尽力气去消除了贝利亚尔的记忆,结果,居然是贝利亚尔救了他。

天理还在玩他。

他真的没有精力再把谁放心上了。他疲惫的靠在了床头,贝利亚尔走过来,温声问道:“你还好吗?”

“我很好。”真的是好极了,鹿弥随时准备在交集未深的情况下赶紧走。

与此同时。

“鹿弥呢?”钟离问归终,归终摇头:“一大早就没看到他人了。”

钟离握紧了天谴,问道:“你人呢?”

“快,快来救我!”鹿弥喊道。

钟离微微皱眉:“谁能伤的了你?你怎么了?”

“贝利亚尔,贝利亚尔她在这!快带我走!”

钟离沉默片刻:“你好好呆着吧。”

“喂!摩拉克斯!”

钟离起身回到屋内,这些日子整天带着仙众去征讨,也就现在才能闲下来。他走到桌前拿起了那枚打磨好的耳坠,拿起刀开始雕琢。

他的目光全神贯注,但是却还是听见了叶落故意放轻的脚步声。他没有去看,也没有说话,任由那双目光静静地注视着自己。

叶落静静地望着钟离,那双如金镶玉般剔透晶莹而又璀璨的眼睛此刻宁静悠远,平淡中不失谨慎,按理说以他的手法和技术无需如此,但是她知道,这是因为他是要送给自己的。

他一向如此,什么都有条不紊。

直到一条和他耳垂上一样的白色流苏挂了上去,他摊开掌心,递到了叶落面前,他凑近来,低声道:“我本不该要你亲口要求的。”

那双眼睛望着她那样柔和,好似带着歉意:“是我忽视了你,我该送你些什么的,你从前就送了我礼物,我竟未曾送你什么。”

“这些都是虚的,我想要这个耳坠,也并非是想要你送我什么,而是,我想和你戴一只一样的。从前送你耳坠,也是想着,你戴着好看。”

叶落伸手抚上他的脸,钟离略略垂眸,就这一瞬间,她望着那张嘴唇失了神,手不由得轻轻揉捏着,让他回过神的是那温热的湿润,她的手指探进了钟离的口中,他依旧是那样平静的看着她,只是嘴唇却被手指启开,手指触碰到了温热的舌,那双眼睛时刻让她的心加速跳动,她抽出了手指,钟离抬眸望向她,什么都没说。

叶落捧起他的脸,随后倾身吻上了他的嘴唇,他的唇舌被她含入口中,一推一进吮吸着,随后他被推倒在墙上,扯开了衣领,吻落在了他的动脉上,舌尖不断舔舐着,直至一口咬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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