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此时,火线从谷间的溪水之上冒起,瞬间便扩散至四面八方,秋季干燥,地上多有枯草残枝,那火线一起,见风就涨,只片刻间,聚集于一处的西夷兵便有身上着火的,被烧得惊慌失措,策马急驰,相互冲撞,地上着火,更有马腿被烤的,马嘶声起,那马便如疯狂了一样来回奔突。
现场一片大乱,身上着火跌于马下的西夷兵士不知凡几。
可有乌木齐当中号令,他身边的护卫打出旗语,敲响战鼓,聚于一起的人马便有序散开了,向未着火的空处跑了过去。
谷中枯草虽多,但无树木,火油渐渐燃尽,只剩下有些燃烧着的尸身还着火。
此时,草石部落的人再从狭谷之中冲杀了出来,反冲向西夷兵士。
西夷兵惊魂未定,此一场火,人马又损失不少,草石部落士气大增,双方又陷进了胶着状态。
可我知道,我们支持不了多久了。
乌木齐已经气急败坏,提升内力大声道:“夏候商,你躲在哪里?你这个孺夫,不敢与我一战吗?”
夏候商还怎么能忍得住,呼哨一声,唤来了他那匹黑马,向我说一声:“保重。”
便跃马向场中杀了过去。
我知道,一直以来,乌木齐都想置他于死地,手段层出不穷,从太子收集证据构陷开始,到我昏迷于床上,他与君楚禾定计让夏候商耗损功力,再使他身染相思之毒,直至刀山之行,无一不是精心策划,一环套着一环,他对夏候商的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便已深入骨髓了。
他如想将铁蹄踏入中原,夏候商是他最大的阻力,连太子,他都不放过,略有机会,便抓住了,让太子身残,夏候商他又怎么会放过呢?
他不会让他简单地去死,象战神一般的去死,要他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之后才死。
所以,他才将我劫到了西夷,在依慕达大会之上,让他眼睁睁地看着我被他轻薄。
我思索着乌木齐的一言一行,让自己也几乎变成了象他一样的人,这才敢肯定,他定会再来一次,象依慕达大会一样。
我的身边,只剩下了小七和两名草石部族的族人。
虽是清静无比的大后方,但在有心人的眼里,却有机可乘。
所以,当两个身影忽然间出现在我们面前之时,我却仿佛已然等了许久了。
战场上,戴头盔面帘身穿黑铠骑白马的乌木齐正持一柄长戈和夏候商激战。
但头盔下面的面孔,却不知道是谁的。
那两名族人一见不妙,拔刀向前,只一个照面,就被那位全身蒙了黑纱的人打在地上了。
他道:“徒儿,去捉你的新娘子吧,这小子交给我。”
他的声音尖利嘶哑,却原来是个女人。
她就是那位勃勃克丝吗?难怪武功那么高。
不知道小七能不能打过她?
其实,小七的武功原来就和我相差不几,到了后面,他将父亲的残卷全都看完了,武功更是一日千里,除了在君楚禾手里吃亏之外,倒没有输过。
乌木齐此来,想必召集了不少武功高强之人,最后一战,才彻底显现,君楚禾,八骏,小三小四全都被困住了。
小七担心地望着我,他一直挡在我的前面,却经不起两个人联手而击,终于,疏忽之下,我被乌木齐拉在了怀里。
他一只手掌,就将我的双手反扭在背后,让我动弹不得,而小七,则被勃勃克丝缠住了,急得他几次欲冲过来,都不能得。
他紧紧地抱了我,在我耳边道:“玉,要我怎么说你才好呢?搞到最后,死了这么多人,你还是回到了我的怀里。你看看夏候商,连我的一个属下都打不过,你跟着他干什么?”
他忽地带着我纵身而起,几个飞跃,跳到了那形如石井的圆石之上,在这里,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整个战场,而战场上撕杀的人,也能看见我们。
他一手反扭我的双手,我的手腕之处被他捏得极痛,另一支手却抚着我的脸道:“为什么本王就是对你这张脸魂牵梦绕呢?想当初,真该尝尝你在我身下的滋味,可本王不舍得为什么你总惹本王生气呢”
我想避开他的手,却不能得,我从他的眼里看到了猎人猎到野兽一般的兴奋。
他忽地扬声道:“夏候商,你看看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