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一双手放在了我的肩头,让我强自压抑才不会惊跳起来。
“在想,这幅图真能带给人好运?能让人子孙满堂?”我道。
乌木齐的手从我肩头离开,放在那幅绣品之上,笑了笑:“其它人我不知,但如果是你我,却一定会的。”
我道:“我如今却只求能保他平安就行了。”
他看着我抚着腹部,脸上却依旧朗月风清:“有本王的保护,你还怕不得平安?”
对他,我不过维持着表面的客气而已,所以我道:“那可难说,这西夷王宫,并非你一人作主。”
“可这里,却是本王的属地”他有些疑惑,抬眼望了望我,我却没有继续刚刚的话题,看来,他还不知道君楚禾那晚和我相会之事,我暗暗吃惊,君楚禾的势力竟然已这样的深了?
“看见这百子图锦缎,这些稚儿的眼眸无忧而快乐,想必周围有能护着他们的娘亲,我便想,如果我护不住他,那会怎样?便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的娘亲,打小,就没有娘亲护着我,可让我吃了不少苦头呢。”
手指抚在那用浅色丝线绣成的孩童粉嫩的手臂之上,仿佛感觉到了他手臂的柔软温嫩,她,从来没护过我,略知世情之后,我也曾问过父亲,但只换得父亲不耐烦的推脱,到了后面,我便不问了,我一向是一个会自己找乐子的人,可我没有想到,她从未想过要护着我,甚至当我为累赘。
“你今儿怎么啦?”他语气终有了些疑虑。
我知道我的目地已然达到,无论君楚禾如何掩盖,只要他有心,便会知道当晚的情形,我没有想到君楚禾会连接走了我之事都没有来得及向他说,看来两人之间的嫌隙当真是日见加深,依君楚禾的脾性,他日后一定会向他提及此事,以漫不经心的语气如果我没有事先作此预防,那这件事恐怕便会被乌木齐忽略了过去。
如今看来,君楚禾再向他解释,也不能稍解他心中的疑意了。
两人合作,本就是各取所需,维系他们关系的,是长公主,但长公主还是那位让乌木齐给她梳发髻的女子吗?她的要求,怕是更多,想必乌木齐也明白这一点吧?
“近日胃口不好,忽然想起了少时,常到邻居家吃的枣花,是邻居大娘打下了自己前院枣子树上的蜜枣,捣成枣泥,后用油炸了,平日给自己的两个儿女当点心的,我因住在她的隔壁,倒跟着享用了不少,不过看见她对自己的儿女爱护周到,而略有感触罢了。”
我原和他话语不多,一见面不过维持基本的礼貌而已,很少说出这么些话来,我如此一解释,反而让他眼内疑意更深,我只作不知,问道:“过几日便是依慕达了,可要我做什么准备?不知当日,我以什么身份坐于台上?”
这样的含枪夹棒暗含讥讽之话,才是我与他的相处之态,他眼中疑意未褪,却也笑道:“自然是以本王未婚妻的身份。”
我不理他语气之中的志在必得,只道:“看来,当日却可以看到不少姑娘的鞭子落在小伙子身上呢。”
当的年落日霞,便是用鞭子抽着追赶我,那时,我尚不知道这是草原上姑娘向心仪之人表示爱慕的方法,只以为她故意的,一把夺过了她的鞭子,丢于地上,却没有想到这是对她最大的侮辱,引得她带族人追赶。
他哈哈笑道:“你若想打,本王任你抽便是。”
我意兴珊阑:“忽有些困了,王子若没事,便早些歇息了吧。”
对我的冷淡,他习以为常,反而笑了笑,从袖袋拿出一样东西,递在我的手上,道:“本王亲手做的,送给你,你看象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