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没想到,落雁之姿,美虽美已,原是无懈可击的,但腾空而起,所击之人如恰好居于其下的话。便露出全身上下唯一的一个破绽,便是大腿根部了。
他以为自己已将对方赶入穷巷,以为形势向他一边倾倒,所以,他才倾力一击。
他却想不到,乌木齐所做一切,只是为了等他最后那一击。
广场之上的惊呼声仿佛从天边传来,纷踏的脚步声隐隐约约,我却是只能瞧清足下那一块青色的方砖,平滑光洁,上有吉祥云瑞。
忽地,有人左右夹住了我,将我拖出席来,又有人在我的膝弯部一踢,我便跪下了。
那苍老尊贵的声音道:“将她好好看管,别让人趁机了隙去!”
而另一个声音则道:“皇祖母,怎关她的事?您明明看得清,那铠甲,那铠甲完好无损!”
“来啊,请宁王殿下去栖秋阁休息,无哀家准许,不许他出殿门一步!”
皇后的声音悲意涟涟:“渊儿,你怎么样啦?皇上,你可得为臣妾作主”
“别拦着本王,快将这药给贵国太子服下如若不然”这是乌木齐的声音,他被几名侍卫团团围住,本人带来的贴身侍卫更是被人控制了,他身形摇晃,脸色煞白,终跌倒在地,手里的瓷瓶在灯光照射之下却反射出如冰雪一样的光。
刀剑相击之声,仿如隆冬破冰,冷冻刺骨,我微微地抬起头来,看见一群人抬了红木矮塌急速地奔跑。
来不及再望过去,便有人按住了我的头,更有人将我拖着便走。不知拖了多久,才听见红木厚门呀地一声打开了,自己如麻布袋一般地被跌了落地,听到那门关上的声音,我躺在地上良久,直至冰冷的砖面触及皮肤,将皮肤冻得极冷,我缓缓地坐起身来。
外面依旧是黑夜,可挂在广场柱子上的灯笼未撤,依旧将这偏僻的宫殿照得窗棂之外有如白昼,灯光从雕花窗棂间透了进来,投在地上,一页一页的,仿佛被水浸过的墨画,淡而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