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不少当初被梁成参下来那些被吵架灭门的官员,除了这些明面上的,竟然还有……
朝堂上的人并非都是清官好官,可是就算如此,如今听见了闽中的事情也觉得毛骨悚然,换做是他们过去……也就是永宁伯,怕是换个人也收拾不了这个烂摊子,而造成这般情况的人……有些人和相熟的交换了一下眼神,还就是坐在御座上的那个人。
看见诚帝的神色,楚修明却没有就此罢手,而是问道,“敢问陛下,这些人当杀吗?该杀吗?”
诚帝强撑着说道,“朕并非说这些人不当杀,不过也该按照律法经过刑部等审问后。”
楚修明开口道,“臣请削爵离京。”说完这句后,竟再也不说别的,甚至提都没提当初是诚帝下旨,让他便宜行事,予了他杀勾结海口官员的权利。
不过楚修明不提,并不代表着朝堂上的众人忘记了,就连一开始发问的户部尚书也不开口了,他是诚帝的人,可是又不傻子,此时再战出去说楚修明的错?怕是要被天下百姓骂死。
“爱卿请起。”诚帝勉强露出笑容说道,“爱卿乃国之栋梁,莫要再说什么削爵之类的话了。”
楚修明却说道,“仅凭梁成等人,如何能做下此等欺上瞒下之事,还请陛下严查。”
诚帝此时骑虎难下,心知若是不应下来,楚修明还真的做出辞爵走人的事情,想到刚到边城的女儿女婿,万不可让楚修明现在离京回去,说道,“自当如此,那这件事就交给了永宁伯来督查,永宁伯为主,以刑部大理寺为辅。”
楚修明这才恭声应下,“臣,遵旨。”
诚帝根本不知道,楚修明威胁的根本不是要回边城这件事,要的不过就是让诚帝把这件事交到他手里,虽然杀了梁成那些人,可是在楚修明看来根本不够,不够偿还闽中百姓的那些血泪。
等退朝回到了皇后宫中,诚帝再也忍不住砸了一堆东西,怒道,“他怎么敢!他怎么敢威胁朕!”
皇后最近的日子也很难熬,此时看着诚帝的样子,也恨透了楚修明,并没有说话,诚帝把能砸的都砸了,这才气喘吁吁地坐在榻上,皇后叫人进来把东西收拾了,重新端茶倒水。
“若是丞相在,朕也不会这般不顺。”看着皇后憔悴的样子,诚帝难得感叹道。
一句话让皇后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陛下,臣妾的母亲昨日进宫,说父亲自觉对不起陛下,心中抑郁如今已经病的起不来床了。”
诚帝愣了一下看向皇后,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皇后的父亲陈丞相当初被参后,诚帝顶不住朝臣的压力,就让他闭门思过,管束族人,最后还除了丞相之职,又发落了一批陈丞相的门生,最终风光一时的陈丞相只剩下承恩公这个爵位。
陈氏一族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当初陈皇后嫁给了还是皇子的诚帝,他们更没有想到会有今日的风光,骤然巨富后,这些人心思轻浮,做事无所顾忌,得罪了许多人,不过是因为有陈氏这个皇后和陈丞相在,那些人无可奈何罢了。
可是如今,陈丞相被罢免在家,所有门生都被牵连,贬官的贬官流放的流放,不少人看出了,陈丞相起复无望,因为那些把他踩下去,瓜分了陈丞相下面利益的人,都不会容许陈丞相再一次起来。
甚至连诚帝的人都不喜欢陈丞相再次起复,那些人自然有仇报仇,有怨抱怨了,不过因为陈氏一族还有个皇后,所以做得并不过分,可就是如此,也生生把陈丞相气病了。
陈丞相气那些落井下石的人,更气诚帝,他自觉为诚帝做了那么多事,若是没有他,诚帝甚至坐不到这个位置,可是诚帝竟然这般对他,无数次感叹,“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就连陈皇后的母亲进宫后,难免都带出来了一些,不过陈皇后却不会这般说,甚至还劝住了母亲,让她回去好生劝告父亲,绝对不能再说这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