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两子,手中握着的可是大渊朝最精锐的兵马,一南,一北,几乎可以说是捏住了渊朝的命脉,皇帝是绝对不可能让萧家再出第三位将军的,当初萧立靖封威武将军,与此同时,便是萧常安封护国公,明升暗降卸兵权。同时将萧常安一家全部召回永安,既是制衡,亦是为质。
所以这几年,不管萧玥在京中闹出多大动静,皇帝都是包容,包容,再包容。
只要萧家两位将军不死,他便不可能出永安。
宁镜这时退了回来,坐正了身体:“三公子,我知道国公爷不会参与夺嫡,护国公府也不想趟这一趟混水,但身在其中,又如何能真的独善其身?你能,国公爷能,其它人呢?并非人人都如我,我亦不如人人。钱府医之事便是最好的例子。”
以威胁之。
萧玥冷冷地道:“所以呢,你要什么?让我帮你杀了宣离?”
宁镜却是摇头:“国公府不能参与夺嫡,宣离虽不是太子和雍王,但也是皇子,死他一个无所谓,但三公子代表的是萧家,萧家杀了一个皇子,那便是公然与皇权为敌。他要死,也不能是三公子动手。”
“那你想要我做什么?”
宁镜却是一笑,只说道:“我身虚体弱,自然是想要三公子护我周全。”
萧玥没有说话。
宁镜继续说道:“宣离已经对萧国公动手,此计不成,必有后手,三公子要保全国公府,必与宣离为敌,我愿助三公子一臂之力。”
萧玥看着眼前身虚体弱之人,只敛了眉目沉思。
两人不知不觉谈了许久,此时夜已经深了,外面漆黑一片,衬得屋中烛火越发明亮安静。
宁镜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走到萧玥跟前,神情不再有刚才的玩笑之意,他整理衣冠,郑重地朝着萧玥拜下,将自己的目地坦然相告:“宣离杀我宁家一十三口,此仇不共戴天,宁镜此生铭记,承蒙得公子相救,才能有我今日之机,我欲杀宣离,只求三公子能护我周全,大仇得报之日,宁镜愿以命相报。”
萧玥看着他,却并没有说话。
宁镜心智坚韧,深不可测,在钱府医一事上他已看得心惊,如今听到将事情剖析,局势朝纲,竟如此清楚,他不得不有所防备。
“我凭什么相信你。”萧玥开口,这是一个肯定句,并非疑问句。
宁镜起身,眼中一片坦然:“宁家一十五口,如今只剩我和阿梦,我若有半句虚言,公子一只手可以掐死我,一只手可以掐死阿梦。”
萧玥看着他:“你之前就可与我言明。”
宁镜无奈地笑笑:“三公子你会相信吗?”
他需要一件事来证明自己,才能有与之合作的筹码,才能有让人信服的资本。
毕竟,无用之人,是没有资格谈条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