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城外的四个人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现在杭州城中,贝夫人正面对着她许多年没见的小师妹孟梅。
孟梅当然不是她请来的客人,人家是自己找来的。砰砰砰砸响了大门,还没等门房多问一句“找谁呀”。孟梅抬脚就把他给踹到影壁下面苟延残喘去了。
“陈晓贝!茅十八!你们两口子给我麻利溜的出来!”孟梅一边拨开所有挡路的瓶瓶罐罐、花草树木和不明真相的扇子门小喽啰,顺带把她看到的一切都给砸了,管你是桌椅板凳还是名贵花草,反正今天就是来踢场子的,也不用在乎什么面子不面子了。
那些陡然一见到有个疯女人送上门来的便想将她制服的当值弟子,没有一个能在她手下或者脚下走过一个回合,不管是举起拳头就冲上来的,还是拔出剑再冲上来的,全都一人一巴掌或者飞起一脚踹开四五丈远。
“孟梅,你疯了吗!”贝夫人匆匆从后院跑来,手上连一柄剑都没来得及来拿:“这是我家!你怎么说砸就砸了!”
“我的新玩具,你不也说搞坏就搞坏了!”孟梅理直气壮的手一伸:“赔我!”
贝夫人又好气又好笑:“我说你这死丫头是不是吃错药了,我什么时候弄坏你的玩具了——就算有那也是几十年前的陈年旧账,你砸坏我家,还有理了。”
“啐。”孟梅才没心思和她开玩笑呢:“我说的是熊绮。我好容易遇上这么个有意思的丫头,正准备好好**一番,没想到两天没看着,你就把她给杀了。这不是弄坏了我的新玩具么。赔我,赔我。”
这时候贝夫人身边围了一大堆的扇子门弟子,个个都面面相觑,这是哪里来的疯子?
贝夫人听她说到熊绮的名字,脸色一变:“梅丫头,那是我们扇子门内部的事情,请你不要过问了。”
“哼,我偏要问,怎么了。”孟梅用手指点着她周围的扇子门弟子们:“哪个叫魏方,哪个叫徐叶子,赶紧站出来自己抠了一双招子,再剁了一双手,这件事才算完。”
贝夫人也生气了,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子呢。当这么弟子的面,这孟梅丝毫不当她这个师姐有存在感的样子,以后在门里面怎么还有当家的权威。
“孟梅,你不要太过分了!”贝夫人站出来:“现在说一句你是来开玩笑的我还有好酒好饭的招待你,不然我就要把你赶出去了。”
“不告诉我,那我就自己来找。”孟梅向前一步走,突然就伸出手来,贝夫人只见她伸出来的那只手在空中幻出一朵莲花的模样,也挥动衣袖迎了上去。
“死丫头,竟然敢用金枝玉叶指对付我。”贝夫人冷哼一声。孟梅毫不示弱的看着她:“让我看看你的泠月心法到底有几成功力。”两人一边说着,手上可是丝毫都没有停下,转瞬之间已经交换了十余招,竟然是谁也都讨不到便宜。
两人对了一掌之后各自后退了两步才停下来,贝夫人正在调匀气息,只听到身边有人喊道:“大伙儿并肩子上!”还没有来得及出声制止,就见身边的弟子们纷纷鱼贯而出。
孟梅冷笑一声,面罩下的嘴角微微上扬:“来得正好,一群虾兵蟹将。”一顺手扯住一条打过来的胳膊,翻身一旋,踹飞了一个,再一掌把另一个打得吐血,金枝玉叶指幻出千百个幻影,将一个女弟子弄得晕头转向,然后一指头把她点倒。
周围的扇子门弟子虽然多,而且武功水平明显比外面看院子的要高出一大截。但是他们却不知道在这小空间的缠斗正是孟梅最为擅长的,这一边是人多施展不开拳脚,另一边却是专精于短打功夫,手上连打带推,脚下有踹有踢,把那些扇子门弟子当作练功用的沙包一样打的四处横飞,贝夫人也没空和她打斗了,光是把这些倒霉的弟子接住放下就费了她不少的劲。
“梅子你真是够了!”贝夫人看着自己门中的弟子各个被打的鼻青脸肿,哀声不绝,当真是怒火攻心。人家却不这么认为:“够了?不交出那两个家伙我决不罢休。”
说着,孟梅丢下那一堆虾兵蟹将直扑贝夫人而来,贝夫人顺势接过一掌双手合力外推,孟梅一个鹞子翻身翻出客厅,贝夫人刚要追上去,夏十一娘却匆匆跑来:“夫人,接剑!”原来这个素来机灵的趁着一片混乱跑到后面去把贝夫人的红霞剑拿了出来。
贝夫人接过红霞剑拔出剑来也到院子里,遥遥的指着孟梅。孟梅见了这剑眼中忽然流露出一丝悲伤来:“这个……是我送给了她的……还想请师傅指点她一下,现在看来反而是我害了她……“
一边喃喃自语着,孟梅一边缓缓从袖管里取出一柄匕首,这柄匕首也和平常的匕首有所不同,它通体都是暗紫色,在月光下似乎还有些妖气缭绕。
“紫佩剑。”贝夫人神色严峻了:“你居然要用它来指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