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正乘坐汽车,意欲回家接上妻儿逃出北京城,车行至东安市场心下就预感不好,于是命令司机立刻掉头开进东交民巷,找荷兰公使避难。
一夜之间,北京城内的辫子军非死即俘,全部缴械。
——
肖凉在顾相卿安排的军营处,暂且休息了一下,一觉睡到上灯。余同光来报:总理阁下请赴宴。
他于是穿上军装,简单洗漱了一下,走出军营,打开车门,发现顾相卿正气定神闲地坐在后排。
一路上,肖凉一如往常,一言不发,也不打听这次为何被邀请到总理府。
一如往常,总是这位顾大帅发起话头,他望向窗外,笑着说:“这才几天,假辫子就不是抢手货了,变成垃圾了。”
原来街上负责卫生的巡警正在清理着一条条被人们随意丢弃的假辫子。
“真是一场闹剧啊。”余同光握着方向盘接上顾师长的话。之后车厢里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三弟,你怎么看?”顾相卿扭头看向一旁坐着的肖凉,一脸期待。
肖凉比较意外,回答:“我?我只是服从你顾师长的命令。”
“你不觉得现在这个时代很刺激吗?”顾相卿说。
肖凉愣愣地看向他,不知道他这话从何而来。
“自从老总统仙逝以后,北洋内部再没有一个人能够服众,包括关总理。各地争斗、匪患、自治军四起,分裂山河,宰割天下,只是迟早的事。”
顾相卿继续说,“老三,我看你倒是比我更适合这个时代。”
肖凉有点懵,有时候他没法子和这个顾师长交流的原因便在于此,他说的那一堆好像是说书一般的话真的是听得他云里雾里。
顾相卿看向肖凉,目光炯然:“你确实是一个很简单的人,这份简单,让你能够第一时间用……本能去应对发生的事情。”
“你本来就是一头野兽,如果能穿上文明的外衣,就更危险了。”看着肖凉那副不理解的样子,顾相卿还是另起话头,说起了这次去总理府赴宴的事:“这次讨逆复辟军,西路军的大部分功劳还是算在你头上的,总理阁下昨夜也对你颇多关注。”
“有什么要我注意的吗?”肖凉冷不丁一问。
“像往常一样就好。”顾相卿突然想起来什么,“……对了,关总理有个儿子,疯疯癫癫的,他还挺疼爱这个儿子的,你见到他不要取笑就好,最好敬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