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坐坐坐。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啊。”
眼见着江循一阵风似的溜掉了,展懿咂咂嘴,对面色淡然的玉邈道:“……我怎么瞧秦牧也不像是性子冷淡的人啊。观清,你是做得不到位吧?”
玉邈望着江循狼狈的背影:“……很到位。”
展懿吹了声口哨,而乐礼接上了话:“观清,你们两个究竟做到哪一步了?”
玉邈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未到敦伦之时。”
乐礼托着下巴,思索片刻便温文道:“我前些日子又找到一本画集。你若有兴趣,等茶会散后我送与你。”
展懿闻言也起了兴趣,挤过来插嘴:“什么画集?可有我的份儿?”
乐礼的眼睛微微弯了起来:“有。只是你的和观清的不一样。我还有三份手绘本,若有兴趣,茶会结束后我们再聊,你们尽可随便挑。”
展枚在一边听得纳罕:“什么画集?焉和你又有新的画作了吗?何时可以借我一观?”
乐礼微笑着抬手弹了弹展枚的额头:“好啊,你若想看,到时候我自会给你看的。”
捂着额头的展枚:“???”
正式的茶会在秦氏回明殿前的广场举行。一般情况下,在茶会东道主发过一番总结过去展望未来的言论后,大家便可以不再拘束,各自寻人谈天,现场多是融融和乐的气氛,今日也不会例外。
当然,江循也不例外地和玉邈没有任何交流。
他是主办茶会之人,只能坐在上位,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连个多余的眼神也不能分给“宿敌”,只好兴致勃勃地打量着台下诸人。
纪云霰不喜饮茶,因此她的桌案上放的是数十年的珍珠佳酿,她正一杯杯地饮酒,显然秦氏的酒于她而言还是淡了些。她身后不远处就坐着展懿,正盯着她的背影,目光平静而温柔,倒与平时的他大相径庭。
另一侧,窦追不知怎么搞的,居然缠上了展枚,把乐礼都挤到了一边去,与展枚切切察察地说个不休,那一张嘴跟加特林似的突突突就没停过,弄得展枚一愣一愣的。
玉邈,马赛克,马赛克,马赛克。
宫异就坐在玉邈旁边的桌案,捧着一小杯茶小口小口地啜饮,目光绝不往台上落,偏偏有道炽热的目光一直从台上投下来,直勾勾地盯着他看,恨不得把他的衣裳都扒下来。
江循刚想提醒乱雪收敛点,就见身侧的秦道元准备起身,他立即起身,躬身迎送:“父亲,您这是……?”
秦道元对他露出了如往日一样和煦的笑颜:“我去更衣。”
秦道元离开,江循便放松了不少,举起杯子,远远地冲玉邈举了举。
玉邈瞄了他一眼,便转开眼睛,用杯子轻碰着嘴唇,舌头轻触了一下杯壁,在唇边留下了一道闪亮的水迹。
就在此时,变故陡生。
谁也不知道那个蒙面的玄衣男子是何时跳出来的。
他的身形迅疾如电如风,只几个抢步,就踏上了回明殿前的苍梧台,起手干净利落,一道雄浑的灵力朝江循面门劈来,江循硬是吃下了这一招,忍着胸腔里被扰乱的灵力流的冲击,眯着眼睛寻找着那人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