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师身上的圣光大作,一地的影之手都已经如烟般消散,而铜马此时却是反而上前逼近:“虚张声势!你没有魔法袍,也没有法杖,刚才所用的替身傀儡,也消耗了你绝大部分的魔力,现在你的,根本就支撑不下去!”
铜马一边说一边高举自己的法杖,念动法咒,法杖顶端飞出一团黑影,如同一条黑烟做成的绳索,缠绕着就把那牧师给绑了起来——连同那神圣的白光一起!
果然,这黑烟如同锋刃一般,深深地陷入了白色的圣光柱,如同切入一般把这光柱给切开了,切成了一段一段的。
光柱一断开,就全部消散了,里面的牧师,也被这黑影形成的绳索给绑住了。
“愚蠢的人类,胆敢进犯我们兽人一族,必须受到兽神的惩罚!”
铜克再度上前,手杖一顿地,地上顿时冒出无数黑字的尖刺,刺透了这个牧师的身体——光明系的法术的确是可以克制暗黑系的,但也要分谁来用!
同为八阶实力的法师,铜克是萨满祭司,而不是黑暗牧师,他的魔法都是偏重于攻击的,而这位牧师却不是攻击性强的光明牧师,而只是个普通的牧师,顶多是学了几个光明系的法术罢了!
至于实力,铜克被冒险小队拿下后身上的东西也同样被拿走了,但作为暗黑系的萨满,总有秘法把自己的东西藏在普通人不懂的地方!
这还不是亡灵系的法师,亡灵系是更让人关疼的存在,别说藏东西了,巫妖连自己的命都能藏到护命匣里,而他们的护命匣,更是什么人也找不到。
所以在身体素质上,铜克和这位牧师半斤八两,谁也没有领先,但关键就在于铜克的攻击是专业的,而这位牧师的光明系魔法却是半吊子的——他其实,是水系的牧师!
水系的魔法师,成为专职牧师的很多,因为水系的恢复性魔法很多,但是遇上暗黑系的对手,水系的魔法师的攻击手段,就显得少了。
特别是在没有水源的地方,不是正常状态下的八阶水系牧师,实在是太受约束。结果就是形成了一边倒的战斗,铜克几乎秒杀了这位同阶的对手!
一方有装备,一方没有,装备在这时与属性一起,成了致命的因素。
同样,诺兰的风系法术,与水系没有直接的相克属性,但她胜在物理攻击力强大——如果她面对一个四阶以上的战士,那是必败无疑,但面对一个实力下降又没有装备的八阶牧师,那并非没有周旋一下的可能。
不过为了活命,一切还是小心为上。诺兰带着比蒙小公主伊尔达远远地逃了开去,施展着神行术,再附加了御风术和风之祝福,一边洒下一路的药粉,消除自己经过的气息,一边一口气跑出二百多公里去。
“别害怕,那个人没追来啊!”
背后传来稚嫩的声音,把诺兰吓了一跳,回头看去,却正是自己背着的伊尔达。
现在的伊尔达,从外表上看,如果人类的标准来衡量的话,应该是如同人类一周岁多一点的孩子,正是说话还不利索的时候,没想到这个伊尔达虽然声音稚嫩,但是说出话来却很连贯,吐字发音也很清晰,完全不像是个婴儿的模样。
伊尔达对着诺兰笑了笑:“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好像我和你之间有着什么羁绊,我觉得你不会伤害我。”
漂亮得如同洋娃娃一般的小女婴,说出话来却有一种上位者俯瞰诺兰的样子,让诺兰泪流满面——位阶上的差距,真的表现有这么明显吗?
想想人马族的身体,其实就是兽人一族的,本能上就是偏向于兽族,容易向强者屈服啊!虽然灵魂是人类,但这身体的本能,诺兰也无语了。
诺兰面对这样的一个孩子,明知她的本体其实是个恐怖的巨兽,但还是忍不住心生好感——颜控的诺兰真是没救了——对她一五一十地如实说了。
伊尔达听完了诺兰的叙述,小小的脸上显现出悲哀的神色,缓缓地道:“其实在刚才,我已经感受到了自己最亲密的人出现了意外,所以才会醒来,果然是我的母亲吗!”
诺兰看着小姑娘雪白的脸上落下两行清泪来,也是内心伤感——自己的父母,也是如同去世了一般,这世上的生离和死别,自己都已经尝尽了啊!
一边安慰着伊尔达,一边寻找着落脚的地方——诺兰从昨天傍晚开始睡觉,睡到半夜就被惊醒,然后战战兢兢地观察、观战,再动手,被签约——签约的时候身体上还承受了意想不到的压力和痛苦,然后就是跑,跑了再休息。